重生后被权臣标记了

《重生后被权臣标记了》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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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奚怔成了一根猫条。

“大师莫要乱说话。”裴旻将越奚放回膝上顺毛,“糟践殿下了。”

玄一但笑不语,取出早已备好的锦囊放在桌上,轻轻推到裴旻面前。

有些话不用说得很明白,能求子自然是最好,否则玄一不会在还有别的法子时,第一个便把这个说出来。

裴旻知道锦囊里放的是什么。

裴旻说:“谢谢大师。”

把锦囊塞进越奚的爪子里让他捧着,越奚也不蠢,也大致猜出来里头装的是除了“求子”外的其他可能,心里一松,猫条重新软成了水,两个肉垫将锦囊夹在中间压了压,特别薄,约莫里头就搁了一张纸。

玄一叫人替他们单独准备了斋饭,就送来在诵经殿里吃,越奚早晨出来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路上被塞的那根小鱼干不作数,小茶几上给他准备的零食也没动两下,缓过劲儿来后早就觉得肚里空空,冲裴旻软软的喵了两声,又拍了拍小茶几,尾巴在裴旻腿上扫来扫去,就差把“快伺候我吃饭”几个字挂在脸上了。

裴旻和玄一相视一笑,玄一心中作何打算裴旻不知,但看着越奚不再忧愁,裴旻便真正的放下心来,这件事里他只会把越奚的想法放在第一,若越奚不愿,那便一辈子这样也无妨。

龙凤什么的,也得排在越奚的后面。

用完午膳,裴旻向玄一道了别,在驿站里牵过马,回去的路上不如来时走得急,东都城里的人也开始归家,从午走到黄昏,身后晚霞上剪下一人一猫再一马的剪影,身边车马往来逆行,越奚睁着眼看得入迷。

盛世下的平和意,越奚喜欢宫外市井里的烟火气。

回了相府,马交给杨叔去还了,今日难得不在梅园里用晚饭,裴旻和越奚也好一阵没见过周娘,周娘过来布菜,看裴旻的眼神里藏着一些埋怨。

裴旻不明所以:“周娘可是有话要说?”

周娘踌躇了一会儿,想起杨叔前阵子告诫自己的那些话,可相爷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又早早失去了母亲,别的山君在相爷这般年纪都有后了,相爷好不容易开了花,可听杨叔同她说的事,感觉相爷因为心里装着六殿下,对夫人并不多上心。

甚至今日一早便离了相府,说是有事,可夫妻间能有什么事,周娘虽然未嫁人,但却是相府里最清楚这些门道的,相爷偷偷摸摸将人带进门,不给夫人正名不说,连哄也不愿,由着夫人出去,她还以为相爷今日出门便是去追人了,结果回来还是抱着猫,夫人连个影子也没有。

看相爷宠猫的样子,吃喝洗都要亲自伺候,夜里还要睡一个枕头,若非她不信鬼神说,怕都是要觉得夫人是猫妖变的了!

越奚好好的吃着鱼片粥,突然打了一个小喷嚏。

“慢点儿。”裴旻拿了帕子给他擦沾湿的毛毛,手法温柔娴熟,“没人跟你抢。”

周娘见状,说:“相爷,咱们府里什么时候办喜事呀?”

裴旻和越奚同时抬起头看她,裴旻问:“什么喜事?”

“相爷和夫人的喜事呀!”周娘说,“相爷花雨都过去有一月多了,现在就是自家人晓得,但也不能一直这般下去吧,况且,一年里也就那么些日子好,相爷身份摆在这里,光是拟彩礼单子就得许久,还要通知各处,婚服也得现定尺寸去裁,除了这些,还有好多事要提前准备呢,天天这般拖着,便又是明年再说了!”

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周娘没有说,她不晓得越奚喝了避子汤,故而在她眼里,夫人指不定已经有了孕,再不办喜事,日后等这个孩子出生,不论是他们三个谁,在外头都不会有好名声。

难得的是,越奚竟然和周娘想到了一起去,或许还是玄一那个“求子”对他的影响太大了,听了周娘的话他脑海里升起的便是这个,这反而提醒了他,现在真的不能求这个子,先不说他自己是否情愿,他更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生下来却给不了小包子一个身份。

裴旻就尴尬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周娘方才的眼神背后,扯出来的是这一茬。

“周娘。”裴旻无奈开口,余光看了一眼越奚,心中一动,再开口时,语气里带上了一点求不得的愁苦,“这事的主动权不在我这,我即便点了头开始操持起来,夫人那边始终不认,我也不能强迫人家。”

越奚猛地回头,扬起小脑袋看着这个正在胡说八道的男人,眼睛里和周娘一样充满震惊。

周娘说:“这、这是怎么回事呀相爷?”

“不过是花雨期恰好碰上而已,夫人的心不在我这儿。”

裴旻垂下眼睑,做足了怅然若失的神态,手抚摸着越奚的毛毛,给周娘一种他在强行转移自己注意力的错觉。

若是周娘再想得细一些,便能发现裴旻话中的漏洞,裴旻为了越奚,生生受了三年花雨期的折磨,再往前推,他能为了越奚不被人说和朝中权贵交往过密,将自己一腔情意牢牢压在心底,连丝气儿都不会轻易在别人面前露出来,又怎么会因为一次花雨而不顾别人内心所想,便从了本能呢。

能让裴旻这样狼狈丢弃盔甲的也只有越奚罢了。

可惜在周娘心里,六殿下早在三年前便死了,如今的“夫人”和现在裴旻失落的模样,让周娘觉得裴旻终于从阴影里走出来了,但听了他这番话,却又觉得,相爷又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自家的孩子自家疼,周娘免不了生起夫人的气来,可也不过转眼的事,若真如同相爷所说,那便是相爷毁了人家一辈子。

一个岚君一生里只能拥有一位山君,山君却能摘很多岚君的元,这场关系在骨血中便开始不对等,周娘心中纠结,最后除了帮着相爷更好的对待夫人,再也找不出其他补偿的法子。

裴旻见周娘的模样,觉得她在一段日子里应当不会再提起这档子事,正准备抱着吃饱喝足的越奚回梅园去,周娘又拦下了他。

周娘说:“若、若真像相爷说的,那更该将日子定下来了!”

裴旻抱着猫,越奚已经在勾咬他的衣裳了,说:“周娘……”

周娘并不听他的话:“生米熟饭的事,已经如此了,相爷怎么还只顾着自己伤神!最委屈的还是夫人,夫人的将来都给了相爷,哪怕心里再没有相爷,也能日久生情嘛!”

说着,周娘怕裴旻不答应,目光忽然看见越奚,又道:“若相爷怕留不住夫人,这不是还有小爪么!小爪生得这可爱劲儿,连相爷这样优秀的山君都爱不释手,又有哪个小岚君能不喜爱呢!相爷,听周娘一句话,三年前便是因为处处藏着才叫六殿下什么都不晓得,如今好不容易走出来,愿意向夫人敞开心扉,就更要主动些!夫人已经是您的岚君了,说句害臊,小姐当年刚嫁给国公时,可夜夜都叫人脸红!”

裴旻:“……周娘,你先冷静些。”

“都什么时候了,相爷怎么还要冷静呀!”周娘说着,愣了一下,似乎从裴旻的话中悟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相、相爷,难不成——”周娘想起楚太医每回在相爷花雨后总会叮嘱的话,心里一酸,“难不成相爷您这回花雨后,已经不行了么?”

“周娘!”越说越离谱了,裴旻直接将越奚的小耳朵翻下盖在他的脸上,“莫要闹了,那便看个日子罢,夫人那边,我去想办法。”

说完,也不待周娘应他,提了准备好的灯笼踩着黑回梅园了。

周娘在后头格外欣喜,转身便开始收拾花厅桌上的饭菜,杨叔恰在这时回来,见周娘如此高兴,便问了一句。

周娘说:“哎,明日你送小六去上学时,温先生若在,便教他帮忙看个日子吧!”

杨叔纳闷:“什么日子?怎么还要劳烦温先生?”

周娘说:“你怎么这般木!自然是相爷和夫人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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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梅园的屋子里,裴旻点上灯,越奚便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下来,钻进衣橱里叼了一件自己的衣裳,冲裴旻喵喵叫着。

裴旻晓得他的意思,连猫带衣服一起放在了床上,又帮他把床幔放下后,这才释放了自己的信香,冷梅香像上次那样深入到越奚的身体里,越奚感觉到一阵熟悉的热意涌上自己的四肢百骸,不一会儿,床幔上便倒映出少年纤细却不担保的身影。

裴旻将越奚的木屐拿出来在床前摆好,床幔上的影子已经开始抬手穿衣,裴旻看了一眼,忽然转身:“臣去拿个东西。”

越奚嗯了一声,并未听出裴旻话中的不自在。

裴旻拿着木盒过来时,越奚已经穿好了衣裳,刚从屏风后走出来。

“你今夜也没喝酒,方才怎么就答应周娘了。”越奚先开口,“办什么喜事,我又不能出门见人,叫人发现了你怎么办?”

裴旻以为他要同自己算账,没想到一开口,更多的是在担心自己。

裴旻笑了笑,打开了木盒,越奚认出来了那盒子,是那日裴国公给裴旻的。

裴旻从里头取出了一枚白玉扳指,越奚眼睛毒辣,一眼便瞧出来那不是凡品。

他牵过越奚的手比划了一下,说:“这个扳指当真适合殿下。”

越奚恼了起来:“我同你说正事,你说什么扳指?”

裴旻却抬着头看着他:“那殿下便说不吧。”

“说不吧殿下,拒绝我。”裴旻牵着越奚的左手,将扳指缓缓套进拇指上,眼睛里装满了越奚,“要说不吗?”

说不吗?越奚的目光落在扳指上,冷梅香并不带任何攻击性,温柔得像一滩水。

越奚就怔了一瞬,他发誓,他真的只怔了一瞬,沉溺进去,扳指便套在了手上。

裴旻也没料到这般顺利:“进去了,殿下。”

越奚看着裴旻,脸红了起来。

外头夏蝉初鸣,越奚听见自己说:“嗯,进来了。”

似乎是觉得自己应得太快,怕裴旻多想,越奚抽回自己的手,努力严肃起来,说:“只是权宜之计,你得想法子拖着周娘,能晚些便晚些,明年也没关系,都往我这儿推好了,求……子就别想了,快拿玄一的锦囊出来,择日不如撞日,今夜天气好,这就来试试罢!”

裴旻只是笑着看他,眼里除了他便什么也装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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