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权臣标记了

《重生后被权臣标记了》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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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天还没黑,越奚心里装着事,睡也睡不踏实,但已经眯了一会儿,骤然醒过来,脑仁十分难受。

裴旻还睡着,不过应该睡得也不深,信香还在一小缕一小缕的钻进越奚的鼻息里,越奚想起自己小时候在于秉文的课上打瞌睡,经史子集枯燥乏味,困倦得不断点头时便是这幅模样。

盯着裴旻看了一会儿,越奚最后还是没忍住,寻着信香凑过去吸满了胸腔,裴旻在他靠过来时便醒了,越奚的头发在他喉结处挠着,痒却从心起。

“睡不着?”裴旻一把捞住人,声音里带着倦意,“起么?”

“你睡吧,你忙了一宿又半天,这才歇了多久。”越奚想从他的怀里退出来,但奈何这人瞧着困极了,力气却如清醒时那般大,“我起来做我自己的事,免得闹你。”

“不睡了,再睡就得夜里起了,明早还要上朝。”裴旻说,“再让我抱一会儿,抱一会儿我就起了。”

说完,裴旻将越奚搂得更紧了,越奚觉得自己仿佛成了这人的口中食,又或者是什么补药,困极了累极了,就这么狠狠搂上片刻,松开后便又是生龙活虎。

窗外鸟叫蝉鸣,日光在窗上留着的斑驳影,相府的下人都在外院里做着自己的活儿,恪尽职守,听着杨叔的吩咐,没人过来打扰梅园。

裴旻先下的榻,撩开床幔系好,方才小憩的那会儿连衣裳都没换,朝服已经变得皱巴巴、得拿去让周娘好生弄下,不过幸好他还有一身换的,否则连明日穿的衣服都没有。

拿了自己衣裳,便又给越奚也拿了一身,无一例外,都是雪白。

“早就想问你了,怎么衣服都是这个色,太不耐穿了。”越奚心有戚戚,文人雅客都爱穿白衣,好看归好看,可这个颜色的衣裳在他身上呆不用满一日,便总是莫名其妙地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染上别的颜色,以前静妃总说他废衣裳,越奚自己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久而久之,便不爱穿这个颜色了。

裴旻的确不怎么喜欢这个颜色,那几年他连礼部都没有去时,得了闲最爱的便是泡在校场里,少年恣意,最意气风发的岁月里,进去和出来完全就是两身衣裳,若那日还要去见越奚,裴旻才会仔细回去把自己打理一下,从头到脚摇身一变,成了小爪总见的那个温润如春风的漂亮哥哥。

“不好看么?”裴旻把问题又抛了回去,“不都是我?”

越奚脸一红,倒真反驳不了。裴旻穿什么都好看,玄色白色,窄袖束腰和宽袍,那是不同的味道。

这人怎么就这么好看,越奚心想,又十分佩服自己的眼光,当年在于秉文府外头一眼便看上了这人,尽管他发誓,当年绝对没有如今这心思,但也不是不晓得裴旻那张脸在东都有多风光。裴旻有时候老提自己惹人怜爱,但偏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也是如此,若非这几年他钟情越奚的事闹得天下皆知,否则即便官至左相,也定有胆子大的来踏相府门槛,山君山君,总有一天是需要一位岚君的。

想到这儿,越奚不免想起越斐许久前醉后和自己说的裴旻的事儿,醋劲儿蓦的上来,裴旻正好才脱了朝服换上常服,衣襟上的扣还没扣上,越奚伸手将裴旻扯到自己面前,问:“三年前,往你府上住的那个小岚君是怎么回事?”

“什么?”裴旻被他突然一拽,差点儿直接压着人又栽回床里,如今勉强维持着躬身的姿势,两人呼吸挨得极近,裴旻有一种他们刚接完吻在平复呼吸的错觉。

至于什么三年前的小岚君,裴旻没空听进去。

“越斐都和我说了,地方官员上来述职,有人往你府上送了自己家的岚君。”越奚越想越觉得气,“还是一个要下花雨的!”

当年他就觉得不舒服了,那时候他对裴旻感情正复杂,骤然听越斐提起这个,更是生气得要命,一面气这人当了权臣便开始玩这些花头,更气的是那些官员为了加官进爵,连自己孩子都愿意送出去,特别还是岚君,花雨那样的紧要时刻,就是铁了心要攀上裴旻,岚君被谁摘了元,那剩下人生里的花雨便只有那人可以解,若是遭到抛弃,便只有死路一条。

裴旻想了一会儿,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越奚:“你——”

剩下的话被裴旻吻走了,放开后对越奚说:“别给你山君乱扣帽子,我只有你。”

“那那个小岚君又是怎么回事?”越奚说,“越斐说他一直住在你府里。”

裴旻挨着越奚坐下来,说:“那时我还在国公府里住,户部事多,有时忙起来甚至都比不上现在能日日回来,等我晓得家里多了一个人的时候,那人已经来花雨了。”

越奚咋舌:“那、那——”

裴旻晓得他想问什么,有些无奈,虽然越奚如此酸这件事让他觉得很高兴,虽然越奚接受了自己,但漂亮话可都是在办事儿的时候说的,下了床可再没说过半句,现在醋这么一下,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焦躁不安的小狗被主人赏了摸头,满足得很。

“国公府里头用的人几乎都是和君,自家人里的山君都被我爹带到北原去了,那时悠儿也还小,我不在家里,有人打着我的名号要住进去,小家伙想也不想就同意了,还觉得那就是我给他找的长嫂,对人好得不得了,结果那人花雨起来,把悠儿吓着了,大管家这才觉得不对劲,但他进不到宫里,只得去寻了泽渝,泽渝先去我家里给人用了药,暂时压住后在进宫里寻了我回去。”

越奚眯起眼:“那会儿你便和小鱼儿很熟了?”

裴旻说:“我只是想让他帮忙看看你,那会儿你听了新夫子的话,总给我吃眼刀子。”

说着,裴旻牵起越奚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说:“离开你身边非是我愿,那几年里你对我横眉冷眼,要不我剖开给你瞧瞧,上面都是你给划的痕。”

越奚顺势摸了一把,已经牵过去了,不摸点来回本怎么说得过去呢。

“可你的确……算了,现在想来,你当是有别的原因。”越奚揭过这件事,追着方才的问,“那后来呢,那个小岚君回去后,又被他的家人——”

裴旻摇头:“这我便不晓得了,他父亲是那时的渝州知府……后来因为这件事,越斐朝陛下上奏,这件事让陛下龙颜大怒,渝州的知府上下清了一遍,官员更替不是我那时能管的事,也想过是不是冲着我来的,但新换的人里既有越斐的人也有越厉的人,不好说最后是哪边来的。”

不过这件事倒是提醒了裴旻,越斐说的向家便是在渝州,倒是可以让温书帮忙查查,当年那小岚君一家最后是被贬到了哪里。

越奚听后,却觉得不得劲了,提起这事是因为自己莫名的醋,听到后头心里只余空寂,说:“父皇最后……决定如何处置林贵人了么?”

“应当只是禁足一段时日。”裴旻说,“秋雨入宫的时日比林贵人还要早,又一直在浆洗坊做事,会被林贵人选上也只是因为有一日她散步路过那边,见秋雨生得惹人怜,才动了让人到自己身边的心思。”

至于别的联系,裴旻昨夜已经同陈执查过了,秋雨老家在江南道的鹤州,林贵人出生北方漠洲,在被越厉带进宫前,也一直生活在漠洲。

“那日我去买药,在五哥的车上见了一女子的事,你还记得么?”越奚说,“就是下大雨那天。”

裴旻点头:“记得。”

“那日我虽然没有看见那女子的全貌,但还记得她带的首饰。”越奚说,“点翠雀翎耳环和发簪一直都是大户人家用得起的,那女子戴的又是上品,非极富和权贵家中的女儿是用不起的,但是——”

越奚往裴旻肩上靠过去,说:“我在绣春姑姑身上见到了。”

他曾觉得那是越斐要新娶的人,但裴旻否认了这个可能,但绣春显然也不是那日在越斐车上的人,也不是他仅见过几次的五嫂。

裴旻皱了眉,沉默了一会儿人,问:“你觉得那是林贵人?”

“我是这么想的,可林贵人是大哥带进去的人,能跟五哥有什么关系?”越奚百思不得其解,“但绣春姑姑的首饰一定是林贵人送的,母妃生前从不用这样的样式,所以我才觉得那一定是林贵人,可这么一想,我又觉得我在原地打转,林贵人要出宫需得父皇同意,她用了五哥的车,五哥凭什么给她打掩护?”

“我去查查。”裴旻安抚地吻了越奚眼角,“他给我挖了坑让我自愿当他的萝卜,没这么好的事。”

越奚点头:“说不定还能找到关于这次父皇中毒案的新线索。”

他总觉得这事儿绕不开林贵人,可如今他不能自由进出宫里,便只能依靠裴旻了。

“我们出去跑跑马好么?”越奚问,“我好久没有骑马了。”

裴旻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要跑也可以,你变回去,我带着你跑。”

那多没意思,越奚心里啧了一声,不过大概晓得裴旻为什么不愿意,毕竟他就是骑着白夜从丛云岭摔下去的。

“虽然不能骑马,但是可以让你骑别的。”裴旻说,“驴怎么样?”

越奚一愣:“哪个驴?”

“杨叔给裴小六买了头驴,以后让他自己骑着去上私塾,借过来给你过过瘾,就当是骑马了。”裴旻一时没转过弯儿来,“不然还能是什么驴。”

越奚晓得自己想岔了,轻咳两声遮掩一番:“……那不骑,我又不是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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