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权臣标记了

《重生后被权臣标记了》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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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叔急匆匆进了厨房,周娘正好升起了灶火,后面的木桌上整齐放着待会儿要用的食材,都是平日里吃的,杨叔看一眼就晓得不是什么大菜。

“周娘!”杨叔说,“今日有大事,准备些好的,不吃这些了!”

周娘一手叉着腰,另一手举着锅铲就要去敲杨叔,不满道:“什么大事呀,怎么不提前和我说?这时候了你让老娘去哪里准备!”

连“老娘”都说了出来,杨叔晓得这是气到头顶了,可他也无奈,方才相爷特地来说了晚上要同夫人一起去花厅吃饭,言外之意便是要让他们这些下人正式见夫人了,虽然还未办喜事,但也是给夫人正了名,说不定日后还会从梅园里搬出来,住进这边来。

于是,杨叔朝周娘说了相爷的吩咐,又说明天晚上还要宴请小侯爷二人,周娘握着锅铲的手兴奋地抖了抖,裴旻出来开府三年了,平时来往的大臣们他只会留小侯爷一家人吃饭,但吃的都简单,从来没有如此隆重过。

“好!”周娘握紧了锅铲的手柄,说:“我再去场里看看。小六今日是在家里罢,让他牵着他的驴一起,来给我驼菜!”

周娘重新一折腾,今日的晚膳比平时足足迟了一个时辰,只是越奚满脑子都是要和杨叔他们“相认”,没有注意到这些,裴旻担心他觉得饿,不过一看越奚的模样,便觉得还是莫要提得好,免得让他更紧张。

不过该来的还是要来,花厅已经准备好了,杨叔来梅园敲门:“相爷,夫人,可以用晚膳了。”

夏日里天暗得晚,如今还透着些光亮,但也该点灯了,而屋里却没有一点灯光照出来,杨叔一度以为相爷又不告一声带着夫人出门了,准备推开门看看时,裴旻从里推开门,牵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那人穿着和相爷相似的白色云锦轻袍,黑发辫成了长辫,乖乖垂在后背上,额发比过去长了许多,也不再是平齐的横切,右边脸颊的发被别在了耳后,眼尾的小红痣如斧头般、劈开了杨叔的灵魂。

“……这,这——”

杨叔愣愣地看着和裴旻并肩而立的人,似乎是在印证他心中所想的那般,廊下忽然窜起一阵风,吹开了越奚左边脸颊的发,藏起来的另一颗小红痣如星子般随着头发的浮动闪烁,但杨叔确确实实地看清楚了。

他心里惊惧交加,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又或者是相爷找人易容——可杨叔很快又否掉了这些想法,自己看着长大的人他晓得,裴旻绝不会用一个假的“越奚”来面前糊弄,别说是替身,替身哪里比得上六殿下的一丝头发?

可若是真的,那这位就是实实在在的六殿下,六殿下死而复生……鬼!?

“杨叔!”

杨叔晕过去的最后一副画面,便是死而复生的六殿下慌张地朝自己伸手,自己也没有感觉到痛。

杨叔再醒过来时,已经回到了自己住的厢房里,裴小六和周娘守在他身边,裴旻和越奚不在。

“你可算醒了。”周娘脸上已经看不见下午那会儿的兴奋,满目愁容,“起来吃些东西?”

说着,看了裴小六一眼,说:“去厨房看看我热着的粥好了没。”

裴小六嗯了一声,又看了一眼杨叔,眼里都是担忧,他不晓得为什么杨叔忽然就晕倒了,可却没有一个人提说要去请大夫。

杨叔晓得周娘这是要支开他,单独和自己说话,便道:“小六,去吧。”

裴小六这才去了厨房。

杨叔坐了起来,说:“你也……看见了?”

“看见了,也摸过了。”周娘说,“温温热热的,是人。”

杨叔心下松了半口气:“可、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殿下不是……没了么?那半年里,陛下和咱们相爷就差把燕江水给抽了,连……马的尸体都没找到。”

丛云岭那么高,摔下来粉身碎骨也不是不可能,他们早就如此想了,只是谁也没有在裴旻面前提起过。

杨叔见周娘不说话,忍不住道:“你、你就没有什么——”

周娘却按住他的手,说:“我知道你想什么,但眼见为实,六殿下还活着。”

“虽然这三年里不知他去了哪里,又是怎么活下来的,但现在他和相爷又遇上了……相爷还摘了人家,”周娘只觉得命运难测,“无论如何,他们现在已经绑在了一起,何况主子们的事,我们也没有权过问,忘了你自己和我说的了么?”

“杨叔,起来吃粥了!”裴小六还未进门,声音先到了。

周娘说:“明日要摆酒请小侯爷,必然也是说这个事,我们做好准备就是了,行了,快些起来吃饭,见到公子还能晕,怎么比我一个女子还要弱。”

裴小六原本要将桌推到床边上,让杨叔不用下床来,周娘道:“他好着呢,不用这些伺候,你有伺候你杨叔的功夫,不如回去好好念书!”

裴小六小声嘟囔了一句:“这回休假先生也没有给我们布置课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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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这顿饭吃得十分不得意,越奚觉得白费了周娘的苦心,也挂心杨叔,但杨叔看见他就晕这点,也让越奚不敢在杨叔的屋里守着他。

“你帮我去看看罢。”越奚说,“我放心不下。”

“待会儿去。”裴旻也没想到会这样,“杨叔只是突然被刺激了,醒过来应当就没事了。”

越奚又叹了一口气。

重生已经是天方夜谭了,还好杨叔不晓得连裴旻的猫也是自己,否则怕是要去请东都城里那些摆摊的江湖道士来相府做法,用不了半日,整个东都就都晓得左相家里生妖怪了。

裴旻说:“一会儿我再给你补些信香?”

“做什么?”越奚问,“昨夜才咬了我,还能管一阵。”

裴旻摇头失笑道:“是不是猫和人之间变换的次数多了,你忘了信香还有别的效用?《岚君风雨》都换给我了?”

“胡说!”越奚道,“我虽不如你那般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记住了就是记住了,没个几十年哪里忘得掉。”

裴旻点头:“那你把第二章讲的信香事背于我听?”

越奚怔住了。

这章他还真背不下来,但问题也不出在自己这里,反而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那年讲到这章的时候,越奚对信香是什么只有一个囫囵的理解,宫里人不敢同六殿下随意说,若是传到静妃或者陛下耳朵里,那是要治罪的。

那会儿的裴旻虽然已经开始做官,但也是一个十分清嫩的山君,从未实际用过信香,教课前特意将这章通读一遍后改了一道,擅自将里头那些他觉得不适合让越奚知道的事都删掉了,可惜越奚自己提前温习过,裴旻没能瞒住,只把这章笼统说了一遍,也没有让越奚刻意去背,也没有抽查。

不过越奚当年可没有裴小六这么自觉,见漂亮哥哥不抽,乐得不背,只通读了几遍,保证自己足够了解后,便将这章扔到了一遍。

哪里晓得许多年后,还能被裴旻忽然检查。

“好了,晓得你背不出来。”裴旻在他鼻尖吻了吻,道,“信香除了引发山岚的花雨,也能安抚各自的山君或岚君的情绪,你一直把杨叔的事揣在心里,今晚如何睡得好,明日要强打精神去见陈执他们?”

越奚喜欢被裴旻亲吻,回吻过去,忍不住缠绵了一会儿。

退开后,裴旻轻轻捏着越奚软软的耳垂,道:“杨叔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他是裴家的老人,周娘也会开导他,等你明天醒来,他们就和平时一样了。”

“……怎么会这么快?”越奚不是很信,“又不是在读话本子。”

裴旻说:“将门里的人都是这样,家中有人在战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传来牺牲的消息,就像我小时候,父亲一直在边关,只有年关匆匆回来一次,待不了几日便又要走了,一家人又开始从年头盼到年尾,母亲甚至都不要父亲寄家书回来,说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越奚听得心疼,他只知道裴国公的夫人因为生裴悠才去的世,裴旻独自带着裴悠,他从未问过裴旻是什么感受。

想起自己小时候还总是闹他,越奚后知后觉的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又凑过去吻了他,裴旻欣然接受。

杨叔站在门外有一会儿了,也听见了里头两人的话,他本就是来让越奚安心的,可又不好打断他们,便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听起来他们终于将话告一段落时,杨叔要抬手敲门,却又被里头隐约传来的水声定在了原地。

他想起相爷下花雨时,自己有一回送药时撞见的事,暗暗心惊他们竟然如此早便通了款曲。

看来周娘早前说的事也有道理,相爷喜欢六殿下到了骨子里,按照山君的性子,相府当真得开始提早准备小主子的东西了。

可就是有一点让人发愁,小主子的另一位爹爹是陛下极为喜爱的皇子,又是大宁靖王,若有一天叫宫里晓得了这些,他们相爷便只能做靖王妃,手里所有的权势全部要退回,即便是山君,也只能在家里相夫教子。

杨叔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门,好在里头的水声并未持续太久,也没有更进一步发展的样子。

又等了片刻,杨叔才扣响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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