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受想开了[重生]

《偏执受想开了[重生]》

第57章 第57章你头上开了朵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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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辞没有应付这种事情的经历, 他前的二十七年里,只有八年是和母亲在一起的,那时候他还很小, 一切都以母亲为心,没有撒过谎。

后来和云决裂,面对完全干的亲人,更没有掩饰的必要。

他下意识将纸条背在了身后, 又在云越来越沉的脸『色』里,犹犹豫豫地拿了出来。

云接过来展开了一眼,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但他并未呵斥云清辞,而是叹了口气, 把纸条递了回来,道:“他昨晚留宿了?”

云清辞垂下脑袋,小小地嗯了一。

云又道:“你想清楚,当真离了?”

云清辞没想清楚,他就是觉,现在的李瀛离开他, 他们分别的每一分每一秒, 对于李瀛来说都是折磨。

但在父亲面前, 他只能道:“他病了……”

云脸『色』一变:“什么?!”

“您难道没有发现,他瘦了很多么?还有头风,那日更被我气吐血,他的身体……现在很, 我能在这丢下他。”

云沉默了片刻。李瀛的状态很,他自然也出来了,何止是他, 其实其他臣子也都瞧了出来,今天还有人上奏请求重新择妃入宫,为皇室开枝散叶事。

云退回椅子上坐下,脸『色』凝重,道:“你可知具体如何?是了什么病,还是……”

“知什么病,但很严重。”云清辞一点都没撒谎:“他一直在疼,哪怕是写字的时候,都会疼的受了。”

云仔细回忆,抬手抚须,道:“难怪……此前你昏『迷』醒,陛下命人将折子都送到了别院,我便发现他伏案批阅的时候,总是显十分吃力。”

李瀛肩上像总有卸完的重担,前身体都那样子了,还坚持把李恒培育成人,灯红后,明知自己油尽灯枯,必死无疑,也还是强撑着把李恒送上了大位。

要说他在乎荣华富贵吧,赴死时却只是孑然一身,除了那身与云清辞配的殓服,他什么都没带。

他前究竟是为了什么在忙,今生,又是为了什么在强撑。

云缓缓叹了口气,道:“站在爹的角度,自然是向着你多一些,爹是知道他是孩子,也是勤勉的君王,从他登基到现在,爹眼睁睁着他越来越能独当一面,心也倍欣慰……可他身为皇帝,注定给了你全部的深情,你与他在一起,只怕是要失望的。”

父亲倒是极透。

前的李瀛的确对所有人和事都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可唯独没有对云清辞尽到全部的义务。

如果他早早听到父亲的这番话,还会继续与李瀛纠缠清么?云清辞没有答案,就像是这间没有如果。

“罢了。”云站了起来,道:“既然身子,我拟折子,让他尽快立褚,无过继还是再择妃入宫,此事都有定。”

他擦过云清辞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件事,就依你吧……若你愿意,多陪陪他,爹管了。”

云清辞下意识转身,云经快速了出去。

他张了张嘴,总觉父亲像,误会了什么……?

他会是觉李瀛命久矣吧?

可思及李瀛现在那样子,的确像是长命的。

李瀛,会死么?

这想法冒出来,云清辞心里又一阵是滋味儿。

虽然父亲没有再继续唠叨他,但云清辞还是离开府回到了别院。在他昏睡的那些日子里,院子里的桃花悄悄地开了满园,往年这时候,他会坐在桃树下绘画练琴,或者提升一下自己的棋艺,怀念母亲犹在的时光。

他生命的过客很单调,只有母亲和李瀛停留的地方最重要,时间也最长。

云清辞没办法抛下现在的李瀛,管他说的再冷静再理智,他都可能放下他。

就让爹先误会着吧。云清辞回房间,拉开抽屉,将纸条放了进去。

抽屉里躺着一雕刻精美的木牌,是李瀛的手笔,木牌下压着一绘制完成的图纸,是云清辞昏睡前画的,准备替换掉李瀛刻的这枚,成为青司交接的新信物。

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李瀛就是伏在这张桌案上批折子,他一定到了这张图纸,认出了上面内嵌的青司二字。

云清辞倒没有什么心虚的觉,他放下李瀛,带一定要像以前那样去爱他,他还是坚持前那想法,能一切都以李瀛为心,所以这牌子,他是换定了。

抽屉被推进去,云清辞入了别院的小厨房。

他认识许多瓜果蔬菜,手艺也很错,闲来无事,他决定亲手给李瀛做一些吃的送过去。

他的旧伤能烟熏火燎,便戴上了阻隔油烟的面巾,尽管如此,伺候的婆子还是吃了一惊:“这样的事,还是奴才们来吧。”

“碍事,你们烧火,你去给我切菜。”

这样的事情基本也累到他,下手的人很多,都听着他的指挥。

饭坐到一半,忽然有人来通报:“林小侯爷来了。”

云清辞只能放下了锅勺,摘下面巾出去,林怀瑾一袭白衫,君子如玉,站在桃花树下回头他,见状失笑,道:“我来的可能太是时候?”

云清辞摇了摇头,请他在桃林里的石桌前坐下,道:“小侯爷这是来……”

“听云二哥哥说你醒了,我便来瞧瞧。”

知为何,云清辞发现他的神情带着几分难掩的雀跃,他亲手给对方倒了茶水,随口道:“这是有什么开心事儿?”

“你醒了,我自然开心。”

云清辞把玉壶放下,端水抿了一口,觉他光是心情愉快,说话也比往日失了几分矜持。

他心里古怪,却见林怀瑾欲言又止。

云清辞:“?”

“我你方才从厨房出来,是亲自下厨去了?”

“对,为考虑到……我父亲和哥哥们最近都为我『操』了少心,所以想做一桌菜出来,请大家来吃。”

林怀瑾左右了,没到云家父兄,云清辞又道:“太久没做,所以先练练手,免到时候闹笑话。”

林怀瑾恍然,失笑道:“你倒是谨慎。”

云清辞憨笑,琢磨待会儿还再烧汤,他虽做的清淡,但还是用荤油炒了,担心李瀛万一吃惯。

“知,我有没有口福……”林怀瑾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动静,邱扬的音传来:“林怀瑾,你是是在这儿?林怀瑾!”

一听到他来,林怀瑾的脸就微微沉了下去,邱扬一路行来,别院的下人追在他身后,一路见到云清辞,便有些委屈:“小的拦住他。”

云清辞挥手让他退下,邱扬一到他,就下意识整了整衣衫,道:“我是来,找他的。”

云清辞有听说自己昏睡的时候这两人时常来探望,他故意道:“那你找着了,是是可以了?”

正准备坐在林怀瑾身边的邱扬身体一僵,然后拿手肘撞了他一下,林怀瑾只道:“他也是听说你醒了,所以来。”

“对对对。”邱扬端起林怀瑾的茶杯,道:“恭喜恭喜,双喜临啊。”

林怀瑾阴郁着脸凝视他,云清辞也疑『惑』地望了过来:“双喜,哪来的双喜?”

“你昏『迷』大半月醒来是一喜,陛下终于松口答应和离,岂又是一喜?”

云清辞:“……谁跟你说的?”

“前陛下遣散宫妃,你又要与他和离,这事儿在城闹沸沸扬扬,你应该也知道啊。”

这事儿云清辞的确知道,就在李瀛离开上阳去接大哥的那月里,城的确都在传他俩的事儿,只是——

“我是问你,你怎么知道陛下答应与我和离了?”

林怀瑾面无表情地着邱扬,邱扬也终于后知后觉,想起此事还未公开,他呐呐道:“我们前来你,意外听到了陛下和你父亲的谈话……小侯爷也知道。”

“……”云清辞无言片刻,道:“你会还跟别人说了吧?”

“没有没有没有。”邱扬赶紧摆手,道:“这样的事情,我可敢『乱』说,作为朋友,我只是来提前恭贺你重获自,日后这大靖的男儿,还是紧着你挑。”

云清辞说出话来了。

他在父亲面前还可以勉强反悔,但在外人面前,实在是知道该怎么开这口。

“小公子,饭菜都做了。”厨娘过来招呼,林怀瑾道:“既然阿辞没事,我二人就先……”

“留下来一起吃吧。”云清辞没了送膳的心思,吩咐下去,道:“再去烧汤。”

饭菜刚端上桌,别院又来了一人,林怀瑾和邱扬都没有留意,只有云清辞短暂放下了碗筷,道:“厨房像还落了菜,我去。”

等两人开口,云清辞就离开了桌子,他行出饭厅,追着那股沉香味儿来到了桃林里,风一吹,桃花瓣儿散,也将那股味道彻底隐藏。

“李瀛?”云清辞开口,前方树下出一人,阳光穿透桃林,将他苍白的脸照的几乎透明,黑衣上落着几点粉嫩的花瓣。

云清辞急忙跑过去,道:“来都来了,怎么『露』面?我刚才做了点吃的,刚摆上桌。”

“早上事情忙完,就想来你,马上回去了。”

“吃罢再回去。”

云清辞拉住他的手,李瀛没有抗拒,两人一路了几步,云清辞忽然停下了脚步,他迟疑地了李瀛一眼,道:“他们,也知道你答应跟我和离了……”

李瀛语气温和:“你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和了?”

“也,也是。”云清辞扭过来朝他贴贴,额头抵着他胸前,闷闷道:“我前段时间闹的那么凶非要和离,突然说和就和,显我很没面子……”

“我来告诉他们,就说我想和离了。”

“那你说想就想,我还是没面子。”

云清辞的脑袋球一样在他胸前来回滚动,哼唧道:“你想办法。”

李瀛『摸』了『摸』他的头,道:“今日饭菜是你亲手做的?”

“嗯……差多。”

“厨房可还有剩?”

“啊?”云清辞仰起脸道:“还有些汤。”

“你偷偷带我去喝点汤。”

云清辞眨了眨眼,他先去支了厨娘,然后返回来把李瀛牵进去,把他安置在锅台边,将剩下的汤盛在碗里递来,问:“你要要吃饼?”

“你做的?”

“那当然是。”云清辞转身去拿,然后回来递给他,道:“吴婆婆做的,她手艺,里头放了芝麻油和小葱花,一点都腻。”

李瀛伸手来接,云清辞说:“你自己喝汤,我喂你吃饼。”

李瀛提醒道:“你出来太久了,两朋友都在等你。”

云清辞想起了林怀瑾和邱扬。

李瀛自己把饼拿过去,道:“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云清辞转身了出去,在口又回头他,李瀛对他挥挥手,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口。

厨房里只剩他一人。

李瀛两都没有在厨房里吃过饭,他撕下一小块饼,把余下的放回去,就着云清辞熬汤,勉强吃了点,然后就安静地等在厨房。

他能理解云清辞的想法。

此前云清辞一心记挂着他,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成亲前,他也是没有可以吃饭逗鸟的同窗,但为了李瀛,他失约了很多次,也丢下别人很多次。

于是他本来就广阔的小圈子,就只剩下了李瀛一人。

云清辞准备做回自己,去做一独立的人,这是李瀛一直以来最希望的。前他让云清辞要黏他,多去学东西,也是希望他能够重新拥有自己的生活圈。

现在,他终于偿所愿了。

本该高兴的。

可这厨房里,却忽然有些冷清。

他明白这是为现在的自己可以很轻松的去解决当年对于他来说很费劲的事情,于是他大把的时间空了出来,只能用来等待云清辞。

前的云清辞,就是这样等他的。

有些煎熬,有些忐忑,也有些孤单。

哪怕云清辞经表现的很爱他,哪怕他是心甘情愿放手让云清辞去成就自己,可还是会茫然无措,会担心被随时抛弃。

李瀛起身,把汤锅与碗筷一起洗了,放回原位。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对,他只是单纯想去受前的云清辞,去体会他曾经被理解的经历与痛苦。

像只有这样的他,才配让云清辞重新选择他。

他时刻告诉自己,他付出代价重来,就是为了爱云清辞的。

他曾经把云清辞『逼』一退再退,去成为了一让群臣刮目的帝王,所有人提到他都会歌功颂德。他一往无前,每每回头的时候,云清辞都乖乖巧巧地陪在他的身边。

直到再次回头,云清辞把自己的命也留给了他。

这一次,换他来,他会一直守在这里,等着云清辞回头。

管等上多久,只要云清辞愿意回头,他都会在。

“阿瀛。”

天籁般的音传来,李瀛从小窗前抬眼去,云清辞到他的时候,眸子里划过一抹意外,似乎没想到他真的一直在这里等自己。

然后他的眼睛亮起了光,蹬蹬几步冲过来扑到了他的怀里,“我吃了,是是等了很久?”

“没有。”

“没有吗?”云清辞皱眉道:“你这么喜欢我,难道没有一日见如隔三秋的觉?”

“有。”

“那就是等我让你觉很煎熬咯?”

李瀛:“……”

说话就说话,怎么无端端地又欺负起人来。

云清辞了一眼他的表情,扑哧笑了起来,道:“你这么乖,没忍住。”

没办法,现在的李瀛上去太欺负了,云清辞欺负完了,奖励了他一亲亲,又夸他:“今日这衣服熏的,以后别瞎折腾了,味道太重也闻。”

“。”

那股臭味时有时无,当他觉到被爱的时候,那味道就见了,他像还是当年意气风发的李瀛,当觉云清辞爱他的时候,那股味道就会变尤为刺鼻,他像被丢入『潮』湿地窖的老鼠,无而卑微地腐烂着。

李瀛察觉到,那可能是幻觉。

“给你盛的汤喝完了么?”

“嗯。”

“饼呢?”云清辞向放饼的筐子,李瀛立刻伸手拉住他,道:“吃了。”

云清辞止步,了他一眼,道:“出去?”

“。”

云清辞牵着他漫步在桃林,在心里找了下话头,道:“你要吃饭。”

“会的。”

“我很认真的。”云清辞停下来,又板起脸,道:“我跟你说,我现在是准备跟你和离了,其他的先说,你至少能让我守寡吧?”

“……会。”李瀛无奈道:“我身体很。”

“你上去一点都!”云清辞恼火地道:“我真的很担心你,李瀛,今日我跟父亲说,你现在离开我,他都觉你要久于人了你知知道?你的脸『色』,还有身体,都差劲极了,最重要的是你的腰,以前还劲劲儿的,现在呢,也就是我心眼,体贴你,拆穿你。”

李瀛的脸『色』诡异地绿了,他伸出单臂把云清辞抱起来,压低音道:“你在胡说什么。”

云清辞晃了一下悬空的脚,意识到自己的激将法起作用了,他故意道:“虽然我没有找别人的心思,可你总想我为这把你丢了吧?你说你哪儿哪儿都,就身体行,这可咋办?”

李瀛有被气到:“昨日哭的是你?”

“是我。”云清辞义正言辞:“我那是配合你。”

“……”李瀛了一眼他的小表情,忽然意识到他的本意。云清辞在担心他,他知道李瀛吃下饭,知道李瀛很在意被他到那副丑陋的模样,他用这种方法说出来,是清楚李瀛会在这方面让步,他其实是在表示:你你到处都那么优秀了,我肯定喜欢死你了啊,一天天蔫头耷脑的干吗呀,快起精神来折腾我啊!

云清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恶语伤人的时候字字诛心,体贴起来的时候,又几乎让人出来他的本意。

如果是李瀛懂他,还真就给他忽悠过去了。

他将云清辞放在了一株低矮的、年岁很大的桃树枝干上,捧住他的脸,重重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该让云清辞为他担心,如今对方表达出来的每一面都是爱他的,哪怕够以前那样偏执极端,可那也是爱。

他自怨自艾的样子,倒像是在指责云清辞爱的够多,爱的够深。

他应该让云清辞明白,李瀛还是那李瀛。是那可以任云清辞随意造作,骑在头上无法无天的李皇陛下,而是需要让云清辞小心翼翼,费尽心思,时刻担心他自卑崩溃的无用懦夫。

他的吻强悍又霸道,云清辞没有躲避,他被吻的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肺部的旧伤几乎都要复发了。

李瀛终于停下。

他伸手抚『摸』云清辞的后脑,又来给他顺了顺开始重起来的呼吸,柔道:“阿辞。”

“嗯?”

“阿辞。”

“嗯啊。”

“阿辞……”

“干什么呀。”

李瀛捏起一枚桃花,放在了他的头发上,道:“你头上开了朵桃花。”

云清辞眼珠朝上瞅了一下,也揪了一朵放他头上:“你也开了朵桃花。”

李瀛低笑出。

恍惚想起很久很久前,云清辞为母亲过,还闭着肯理人的时候,他便曾悄悄挤到了抱着书的小云清辞身边,然后往他头上放了朵花:“小孩,你头上开了朵花。”

小孩寒着脸瞪他一眼,直接把脑袋上的花揪下来丢到了一旁。

他便又摘了一朵放在小孩头上,“又开了一朵。”

小孩再次抓下来扔掉,凶道:“再闹你。”

李瀛半分怕,摘了第三朵给他放在头上:“你这小脑袋,怎么老是开花?”

“你才开花!”小孩涨红了脸蛋,抓起书来追着他跑:“我要把你脑袋到开花!”

幼时的欢笑在记忆远去,李瀛垂眸向枕在自己腿上的爱人。

“阿辞。”

“哎呀你怎么这么烦。”

李瀛半眯着眼睛仰起脸来,春日温暖而灼人的阳光洒落在他的皮肤上。

周围开着大片大片的桃花。

云清辞在他腿上调整了舒服的姿势,问:“喊我干嘛,怎么说了?”

“嗯,想跟你说,今天天气真。”

云清辞没忍住,笑出了。

“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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