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兵秘

《五兵秘》

第21章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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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洛尘所说,阳遁与阴遁之间的差距会随着修习时间的推进而越发明显,当阳遁术第一次朝越阴遁术后,阴遁术就再难追上阳遁术。

这一点庄克也很清楚,所以他一上来就首先把那六人推到前面去与洛尘正面交锋,自己则隐在后方辅助,试图先借他们之手消耗洛尘的力量。

洛尘知道庄克用意,他也不去理会,以寡敌众的他在应敌策略上明显处于下方,耍不了什么花招,只能凭真本事去御敌。他也相信,以自己的本事,不可能输给庄克和他的手下。

只见洛尘凝气于臂,他双手之上渐有疾风聚起,慢慢汇成两柄巨大的风刃。风刃无形,仿佛并不存在,可劲风拍打在脸上的痛感是实实在在的,证明了无形并非虚无。

浩然阳气注入风中,风便成了洛尘的武器,他只要轻挥手臂,狂风便随他心意而动,且能变化成各种姿态,施展出令人瞠目结舌的神奇招式。

与洛尘交手的六人手持冰、火、毒刃,火刃交错成网罩住洛尘周身,冰刃寒气顺着地面蔓延过来冻结洛尘行动,最后毒刃则从冰与火缝隙间穿过,朝着洛尘周身要害便噬咬过来,像一条条凶狠灵活的毒蛇。

这六人配合十分默契,显然平日没少训练,冰火毒三种武器在他们手上无比顺畅地衔接使用,既补了武器各自使用的局限又将每一种武器的威力都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

他们是庄克用来对付洛尘的王牌,在庄克的号令下苦练数年,为的就是今日一战。洛尘见到那张冰火毒组成的攻击之网,脸上也微微一变。

然而洛尘毕竟是洛尘,他从小到大与师门的师兄弟们交手无数次,对于阴遁术的了解丝毫不逊于庄克。

阴遁术强调变化,讲究以变化万千的技巧来分别驾驭天地万物。这些技巧或复杂或简单、或直接或隐秘,根据对敌者的情况而随时变化,很难捉摸。

然而任何东西变化的外形下都必有一个不变的本质存在。就像剑法修炼到极致,可以驾驭万剑使出不同的招数,这万剑之中也必然有一剑是这万剑的根基,有这一剑在便可一剑化万剑,这一剑若不稳固,纵然变化万剑也不过虚有其表。

阴遁术也是一样,这些看似变化万端、不可捉摸的技巧,其后必然隐藏着一个牢不可破的媒介,这个媒介便是控制一切的关键,这个媒介便是气,身体元气。

要破解阴遁术的万端变化,破气是关键,只要破了控制变化的媒介之气,所有的变化都不攻自破,这是阴遁术最致命的弱点。

外人或许不知道这一点,可洛尘是遁甲门的掌门,对此自然再清楚不过。

不过知道归知道,想破气却没那么容易。阴遁术传承千年,这千年时间里无数遁甲门先辈都在为克服阴遁术的弱点而努力着,受限于阴遁术的根本原理,这一弱点不可完全消除,但却也已被后人用各种办法去无限弱化。

遁甲门阴遁术的修习者最核心的练习功课就是控制元气,保证身体对元气的绝对控制,不受外力外物影响。庄克手下这些人,必然也是按照庄克所传授的方式来练习阴遁术,对于身体元气的控制必然十分看重,不会轻易让敌人攻破。

洛尘看得出来,这几人的阴遁术修为不浅,他若强行破气,势必会耗费大量精力。如果敌人只有他们六人,耗费精力倒也罢了,可现在庄克还躲在后面虎视眈眈,他必须留着力量对付庄克。

一念及此,洛尘按捺住出手的欲望,眼睁睁看着那张冰火毒结成的网慢慢兜头罩下,一直等到这张网逼近眼前,身体被火网、寒气、毒刃包裹,完全无法闪躲之时,他才慢慢抬起了手,一抬手,风之刃便随心挥洒出来。

无形风刃在洛尘的意念控制下,瞬间变化成万千细小风针,这些风针精准无误地落在了火网纵横交错的连接点上,风针中蕴藏着的风力注入火网,火网顿时被风力扰得乱晃,井然有序的网格迅速变得错乱,等落到洛尘头上时,网格竟已扩大到两尺有余,完美地错过了罩住洛尘身体的机会。

风针同时也落在地面上,在地上激起一股乱流,顺着地面蔓延而来的寒气被这股乱流影响,蔓延的方向也出现了偏差,最后避开了洛尘脚下那方寸土地,朝着前方继续蔓延过去。

火网和寒气都偏离了攻击方向,剩下的毒刃兀自咆哮着冲来,仿佛饥渴的蛇群,迫不及待地朝猎物张开血盆大口。

不等它们冲来,猎物却主动送上门来,疾风像是着急进入蛇口的野兔,跳脱着蹦入那一张张血口之中,接二连三、接连不断。

猛蛇一般的毒刃接连品尝到风之野兔的美味,一个个撑得圆鼓鼓的,疾飞的身影也开始缓笨起来,最后慢慢撑得再也飞不动,便一个接一个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刚好落在洛尘身前的火网与寒气上。

原本互不干扰的火网、寒气、毒刃最后被洛尘用无形风力拉扯到一起,结果便是寒气浇灭了火网,毒刃切断了寒气,火网又烤化了毒刃。

六人见洛尘如此轻松就破解了自己准备许久的攻势,原本由自己操控着的冰火毒刃最后竟全部失控,他们不由得大惊失色。他们身后的庄克也同样面露惊讶,本就阴沉的脸更显森然。

不同于其他六人的慌张无措,庄克看出洛尘用了什么方法来破解火网寒气毒刃的攻势——一个简单的乱字而已。

他以无形风力灌注在冰火毒刃上,用风之力扰乱了元气对冰火毒的控制,这股风力使用得极为巧妙,并不强行切断元气与冰火毒之间的联系,而是用自然的力量默然影响元气控制的精准性。

这种三种力量互相配合的阵势,对于精准性的要求极高,稍微一点点偏差就会产生连锁反应,洛尘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出手不为破气只为乱气,元气为风力一乱,元气所控制的冰火毒刃自然也跟着紊乱,不必破气便达到了破气的效果。

更重要的是,这种方法极为省力,只需很少的一点力量就能做到,不必过多损耗实力。唯一的问题就是自身对于风力的控制也必须做到绝对地精准,稍有一点失误,冰火毒刃就可能落在自己头上。

这看似简单的破解方法也极端危险,洛尘不惜以身试险,用这种危险的方法来破敌,足以证明他对自己的阳遁术有着绝对的自信。

需知阳遁术与阴遁术不同,阴遁术强调以媒介控制世间万物,而阳遁术则讲究以自身为媒介引导天地自然之力。

控制与引导二词,看着相似实则大相径庭。控制主要体现在微观之上,越是精准的控制越能发挥强悍的力量。而引导更多则是宏观上的尺度,天地自然之力浩浩汤汤,非人力所能精准驾驭,能够做到大方向的引导就很不容易,若再做到精准操控便等同于拥有了可以控制天地自然的逆天之力。

洛尘刚才乱气的出手,对风力做出了仿佛阴遁术一般的精准操控,由此可见他对阳遁术的运用已达随心所欲的境界,其实力比之两个月前,又有了不小的进步。

两个月前的洛尘已经难以匹敌,今日之洛尘恐怕已非他所能胜之,一股不祥的预感开始从庄克心中升起。

破解冰火毒的攻势,洛尘立刻易守为攻,他挥袖一扬,手随意动意随心动,手上风刃立刻随心而变,变化为数条风鞭,风鞭狂涌而来,瞬间缠住还在慌乱中的六人,六人立刻失去行动能力。

手下人被困,庄克若再不出手,他们恐有性命之虞。这六人要是没了,他一人对上洛尘可就更没胜算了。

庄克没法再等,必须马上出手。

只见庄克迅速咬破手指,殷红鲜血从破指处涌了出来,庄克运劲一挥,鲜血像雨点般落在地上那些鳄鱼尸体身上。

血一触身,血遁之力立刻发挥出来,那十几只失去的鳄鱼立刻爬了起来,在庄克的控制下朝着洛尘扑咬过去。

死去的巨鳄在庄克的控制下,速度比活着时快了一倍不止,极速奔驰的庞然大物像乌云般笼罩而来,洛尘不敢大意,连忙挥舞风刃阻拦。

狂风呼啸而来,像一根满是荆棘的大棒砸在巨鳄的身上,顿时把巨鳄刺得满身疮痍,然而鳄群早已失去生命,就算被刺穿全身也还是毫无感觉,继续朝着洛尘奔来。

洛尘试图以风力拖住鳄群,可鳄鱼身体里那股惊人的力量被庄克的血遁之力的完全激发,冷血野兽的恐怖力量连狂风也难以阻止,鳄群一点一点朝洛尘爬了过来。

这时候是真正实力与实力的较量,洛尘知道庄克的阴遁术修为极深又有血遁术为助力,实力就算不如自己也不会差多少,他必须集中全力应对,于是赶紧收回缠住另外六人的力量,全身力量都灌注到风中阻止鳄群的进逼。

风势顿时又狂烈了许多,狂风从四面八方同时吹来,不同方向的力道全数作用在鳄群身上,就算鳄群的力量再怎么强大,在这等超绝自然之力的阻拦下,也是寸步难行,前进的步伐慢慢缓了下来。

那六人在庄克的帮助下脱了困,见庄克与洛尘全力较量,连忙加入战局帮助庄克。与庄克和洛尘相比,他们的力量不值一提,可在这种两相角力的关键时候,哪怕是一点点的变化也能引起极大的改变。

六人分部操控冰、火、毒的力量加注到鳄群身上,有了这分助力,鳄群顿时又有了前进的动力,停顿的四肢又开始缓慢爬动起来。

见此情况,洛尘赶紧改变策略,风力随他心意而动,从四面八方同时汇来,在他身前变成一道道绵密的风墙。

鳄群身上的牵扯力消失,野蛮的力量再次爆发出来,它们朝着那一道道无形的风墙便冲了过去,空中接二连三地传来风墙撕裂的呼啸声。

风墙撕裂后,上一道风墙的力量自动融入下一道风墙上,如此不断向下传递,鳄群每冲破一道风墙,后一道风墙的阻力就强大一分,随着它们不断破墙,风墙也越来越结实,鳄群的行动速度又开始降了下来。

在这接连不断的破墙过程中,注入鳄群的冰火毒的力量慢慢被消耗干净,到最后只剩下庄克一人的力量,又成了洛尘与庄克两人的单独较量。

看到鳄群渐渐又停了下来,庄克心头不由暗自叹息一声。如果有这六人力量相助,他的确能胜过洛尘,可这六人力量毕竟不是他本身力量,无法随心所欲的控制。

与洛尘这种超强实力的对手较量中,不能完全控制的力量便等同于虚无,根本无法发挥作用,最后还得靠他自己。

庄克将全身力量都顺着元气注入鳄群,试图重新让鳄群行动起来,可在那道无形而结实的风墙面前,鳄群冲得头破血流也不能寸进。

通过一道道风墙的阻拦,洛尘不仅阻止了鳄群的冲击,也查探到了庄克力量的极限。

庄克的实力果然强大,距离洛尘仅有一线之差,洛尘布在身前的数十道风墙现在仅剩下三道,能够把阳遁术大成的洛尘逼到如此境地,他的阴遁术修为已大大超越了洛尘的认知。

但终究还是差了一点,而这一点差距,到了最后便是致命的。

庄克全力以赴,洛尘尤有一丝余力。洛尘一边控制风墙继续与鳄群角力,一边收回了最后那两道风墙上残存的力量。

他将收回的力量注入身旁的水潭中,风力与水势合在一处,水潭中立刻卷起一道漩涡。洛尘慢慢将这道漩涡从水中吸起,离水的漩涡渐渐汇聚成一条巨大的水龙。

水龙朝着庄克卷去,速度似慢实快。庄克的随从见庄克遇险,就要上前阻止水龙攻势,然而不等他们有所动作,水龙上的沛然风力扫荡过来,立刻便把他们的动作死死压制,他们拼尽全力也动弹不得,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水龙慢慢逼近庄克。

庄克此时所有的力量都灌注于鳄群身上,完全没有余力再应付那条逼近的水龙。他很想收回鳄群身上的力量,但却无法做到。

血遁术施术人与受术者的联系无法切断的特性决定了他无法弃鳄群不顾,他一旦收回鳄群身上力量,洛尘加在鳄群上的风遁力量会全数反噬过来,还不等水龙近身他就先被风力扯碎了。

洛尘果然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了血遁术的破绽,庄克危矣。

看着那条不断逼近的水龙,庄克心头暗暗叫苦,他果然不该托大与洛尘角力,给了洛尘机会,如果一开始就使出杀招,他何至于落入如此危局。

庄克拼命压榨身体力的阴遁元气,试图冲破庄克压制住鳄群力量的风墙,只有冲破风墙打破力量平衡,他才能收回力量防御水龙。

可不管他怎么使力,鳄群前那道无形风墙始终牢不可破。

到最后,庄克不得不咬破舌头吞血入腹,血的力量灌入丹田,丹田中所剩无多的元气顿时大盛,他赶紧将这股混杂着血力的元气注入鳄群。

庄克不惜耗损十年寿命动用血激之力,强行激发体内元气,这回终于有了效果,鳄群重获动力,一举冲破风墙打破原本的平衡。

打破平衡后,庄克立刻收力回防,阴遁元气在身前结成一道屏蔽,这时水龙正好冲到,水龙撞在那股阴遁元气上,立刻溃散成漫天雨滴。

雨滴浇在庄克头上,一股寒意从头顶直灌到脚底。庄克也不管这股寒意里是否还蕴藏着洛尘的力量,是否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损伤。

他防御了水龙后立刻又将元气逼入指尖,先前咬破的手指上又有血珠渗出,庄克用元气接住血珠,然后便御气将血珠射了出去。

这次他不是朝着洛尘射去,而是朝手下那六人射去。六人始料未及,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血珠便以打在额上,并顺着眉心迅速渗入体内。

血珠入体,六人只觉脑子一片混沌,身子开始有些不听使唤了。

洛尘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勃然大怒,指着庄克颤声说道:“你……你竟然……以血遁驭活人?”

血遁本就是禁术,在活人身上施展血遁术更是大逆不道之举。将活人祭为血奴比直接杀人更血腥残酷,受术的血奴会完全失去自主意识生不如死。

再加上血遁的连接不可切断,也就意味着一旦受术,就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活死人,彻底沦为施术人任意使用,用后即弃的工具。

庄克的行为已经完全超出正常人所能接受的范畴,换作是谁都会愤怒不已。不过庄克本人并不在乎,他悠然开口道:“这也不是你第一次见我在活人身上施展血遁术,有什么可惊讶的?”

的确,两年前遁甲门毁灭的那个夜晚,洛尘就已经见识过庄克将血遁术施加在同门师兄弟身上,引发了师门大乱战。

当时庄克因为面临修为被废的局面,最后不得不奋起反抗,才迫不得已施展了血遁术。其实从庄克本人而言,他并不想将血遁术施展在活人身上,他对于血遁术还不能完全掌握,要消除血遁术对施术人精神身体的影响,在使用血遁术后必须立刻销毁受术之物。

庄克就算再怎么疯狂,对于人的生命也还是有着最基本的敬畏,知道把活人当畜生一样使用然后毁掉是灭绝人性的行为。

然而两年前的那一夜,他为了自保迫不得已对自己的师兄弟使出血遁术后,竟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惊人效果。所有中了血遁术的同门都成了完全受他意志控制的傀儡,他一个人同时控制着十几个人,有点类似傀儡术。

但傀儡之术所能束缚的傀儡往往都是死物,若强行在活人身上施术,除非施术人的力量远远大于傀儡,否则随时有被反噬的危险,就算成功施术也只能让傀儡做一些简单的举动,完全不能发挥傀儡人本身拥有的力量。

血遁术更像是一个强化版的傀儡术,血遁入体立刻将人的精神与身体隔离,基本没有受反噬的可能,施术人的精神意志直接加在傀儡身体上,就像操控自己分身一样自如控制傀儡的身体,可将傀儡人的力量完全发挥到极致。

庄克使用血遁术后,一个人就打败了强大的遁甲门,也正是这场师门内战,让他意识到血遁术的最高境界是要操控活人。将血遁术施加在拥有强大力量的活人身上,这些人的力量便成了他自己的力量,只要能融合这些力量,无需经过漫长的修炼便能拥有强大的力量。这对于渴求力量的庄克而言,简直是最理想完美的一种遁术。

毁灭遁甲门后,庄克立刻重新找来许多想要修炼遁甲术的人,从中选出有天赋的人修炼遁甲术。

这六人是他精心挑选出来,从一开始就直接与他本人训练,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让他们之间有默契的配合,更是为了有朝一日遇上自己不能战胜的强大敌人,需要献祭这六人为血奴时,他能立刻熟练使用这六人的力量。

他们既是庄克的王牌,同时也是最后的底牌。

洛尘现在知道庄克已彻底走上邪路,若再放任他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早晚会酿成滔天大祸。作为遁甲一门的掌门人,他必须将庄克斩杀,为师门报仇也为师门除害。

只见他双手大张,将体内蓄积的阳遁之力完全释放出来,狂风和潭水受他力量指引,迅速在他身前汇成数十道水波飓风,强悍充沛的力量四溢而出,整个山洞里水荡风激,仿佛天降刑罚,要将这污浊的世界濯洗干净。

面对这恐怕的自然力量,所有的生灵都瑟瑟发抖,水潭里的鱼群早已消失不见,就连最冷血的鳄群也缩在水潭底部不敢露头。

水波飓风完全成型后,以一种不可阻拦的滔天势头直扑庄克而去,庄克手指一动,那六个血奴立刻受他驱使,将全身力量完全释放出来,挥舞冰火毒刃在庄克身前结气冰、火、毒三道防御网。其后庄克再将自己的阴遁之气注入在冰火毒网上,将三道防御网连成一体,来抵御水波飓风的袭击。

水波飓风砸在冰火毒网上,立时震得火焰摇曳、寒冰碎裂、毒气散溢,而水波飓风本身也被火焰蒸发、寒冰凝结、毒气阴蚀,一个接一个溃散。

几十道水波飓风如飞蛾扑火般不断撞到冰火毒与阴遁之气所组成的防线上,山洞里顿时风雨大作,洞内一切都随着风雨摇曳,唯有庄克身前那方寸阵地,任由风雨拍打,却始终纹丝不动。

融合了六人的力量,庄克明显更加强大,洛尘全力以赴的进攻也无法攻破他的防线,两人实力上的差距在这一刻出现了逆转。

这样引导风水之力疯狂攻击的举动十分耗力,洛尘只坚持了一阵便撑不住,声势浩大的水波飓风渐渐开始偃旗息鼓。

防下洛尘的进攻后庄克尤有余力,他看着洛尘力竭的样子,不由得冷笑一声,道:“这就完了?那就换我来攻吧!”

说着庄克右手一扬,六人手中的冰火毒刃立刻朝洛尘飞去,大耗元气的洛尘眼看着危险袭来,脚下却迟迟使不上力来闪躲。

阳遁术最大的弱点就是引导天地之力结束后,会有片刻的乏力,这时候是攻击的最佳机会。庄克与洛尘打过几百次,早就熟悉洛尘的攻击习惯,知道他何时力竭,所以出手时机抓的极准。

冰火毒刃在他的阴遁元气的驱使下强行冲破已是强弩之末的水波飓风,不断逼近洛尘。

这时候,他们身后的墙壁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隆声,接着整个墙面竟开始活动了起来,仿佛一只僵化已久的百足虫,又重新活了过来。

活动的墙面上射出数十枝铁箭,铁箭将袭向洛尘的冰火毒刃尽数拦截下来,瞬间化解了洛尘的危机。

就像是棋局上每多一颗棋子落下,整体棋局就发生翻天变化。先是庄克引六人入局逆转棋局,现在山洞墙壁的活动又成为另一颗改变棋局的棋子,这一次的变子是洛尘一方落下,棋局局势又将发生怎样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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