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我？我是……奈布·萨贝达。”

“嗯，是的，”杰克笑笑，在本子上写着什么：“那么萨贝达先生，你想干些什么吗”

“出去走走，”奈布转头看了看外面的花园，耸了耸肩：“也不知道可不可以。”

“自然不行，”杰克用笔敲了敲桌面，唤回了奈布的注意力：“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不……”奈布捏着自己的衣角：“或许……我不确定……”

“今天的你，难得的正常。”

————

“你是谁？”

“伊索·卡尔。”

“好的伊索，不要紧张……”约瑟夫看了看伊索有些局促的举动，安慰道：“感觉自己怎么样。”

“我，很好，没什么奇怪的。”伊索有些疑惑的看向约瑟夫：“我，应该怎么了吗？”

“就是问一问……”约瑟夫道：“那你想要散散步吗。”

“我暂时不想出去。”

“今天的你，难得的正常。”

————

“你是谁？”

“伊莱·克拉克。”

哈斯塔单手支着下巴，有些闲散的问到“感觉怎么样。”

“我可能是没睡好……”伊莱半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我现在很想回去休息。”

哈斯塔到了一杯水递给伊莱：“喝口水吗？”

“谢谢。”

哈斯塔看着伊莱把水喝掉，稍稍松了一口气。

“今天的你，难得的正常。”

————

“所以，他们现在都没事了？”约瑟夫的手指弯曲着，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让人心生压抑。

“是的……我为小先生的正常而感到高兴”

“可只是暂时正常而已，”哈斯塔说着，起身离开了：“难得的一天，我想我可以和伊莱聊聊……我先走了。”

————

“不对啊，我该死……我为什么，为什么还在这里安然的坐着！”奈布突然把杯子扫到地上，碎裂声莫名的刺耳。

“我应该离开，去自首……对的，去自首。”奈布环视了一遍房间，抓起外套披在身上：“一定要自首……”

“奈布！”回来的杰克看到奈布这副模样，立刻反应过来，赶紧把他抓回了房间。

“我应该受罚！”

“在这里受罚！”

“诶……”奈布身体一僵，亚亚的抬起头看向杰克：“在，这儿？”

“是的，你看到了吗，这个房间，你要负责收拾整理，楼道，你要清扫，你每天都要接受我的审讯。”

“所以……不对，我应该去自首，警察会给我安排赎罪的……”

杰克感觉自己一口气憋在那里差点上不来。

别的病人这样就行了，就他，就他一个人对警局有执念，就他一个人这么热衷于蹲牢。

“奈布·萨贝达，你听着，你需要赎罪。”

“所以我要快点去赎罪！”说着，奈布就起身朝门口冲，结果被杰克按下了。

“你的罪过很大，必须在这里赎罪。”

“为什么……”

“你害我每天加班加点的工作，中午吃不好饭晚上睡不好觉，你欠我的，所以要为我赎罪。”

“可是……”

“没有可是！”杰克把门一关，坐在椅子上一一细数奈布犯下的“罪过”。

“你不吃饭，浪费粮食，食物要倒掉，盘子要洗，浪费水，杯子是你打的，要赔，你每次犯病都是我来，浪费我时间，大半夜的我也得来，你不但不识好歹，还吼我！”

“我……没有……”

“你说说是不是应该在这里干活！”

“……”奈布有些紧张的往后挪了挪：“是……”

“那就别想着去蹲牢给老子收拾！”

————

伊索站着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敲开了约瑟夫办公室的门。

“内个，约瑟夫先生，”伊索转身把门关好，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我觉得我有点不舒服。”

约瑟夫手上的动作一顿，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起来。

完蛋，这孩子又犯病了。

“啊？不舒服？”脸上挂起担心的模样：“是怎么了吗？”

“我觉得我可能生病了……”伊索说到：“可以带我去看医生吗？”

“啊，自然可以，保证病人的身体健康是我们该做的……”约瑟夫从抽屉里拿出体温计，甩了甩：“我们还是先测一测体温吧……”

“等等约瑟夫先生……我记得这里有……”

“那个被人借走了。”

开玩笑，当然哪个最费时间用哪个了。

“好的……那就先测体温……”

“说起来，”约瑟夫托着下巴问到：“伊索具体是哪里不舒服呢？”

“我……”伊索皱了皱眉头：“我不知道，就是，就是不舒服，我一定是生病了……”

“如果伊索是健康的呢？”

“不可能！”伊索突然间提高了声音喊到：“我就是生病了！”

“冷静……”约瑟夫拍了拍伊索的肩膀：“先测体温，先测体温……”

————

回到房间里的伊莱直接扑到了床上，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的时候，反应过来今天自己喝了一杯水。

完了，他要死了。

伊莱迅速的打开抽屉拿出纸笔拟好遗书。

他马上就要死了。

他终于要死了。

天啊，他终于不用提心吊胆的活着了！

“伊莱，你在写什么？”哈斯塔凑到伊莱背后，遗书两个大字一下撞到了他的眼睛里。

哈斯塔一下把遗书抢过来撕掉扔进垃圾桶里，不安的笑着问伊莱：“伊，伊莱……你写什么呢……”

“我快死了啊，”伊莱疑惑的看向哈斯塔，随即又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抬笔就继续写。

“不是，等等……”哈斯塔赶忙把笔抢了过来：“你很健康，你活的好好的呢，怎么会死啊……”

“你已经给我下毒了，现在还来说这些好听话干什么？”

“下毒？”哈斯塔瞪大了眼睛，立刻反应过来这孩子又犯病了。

“伊莱，那就是杯普通的水……”

哈斯塔把本子和笔塞回了抽屉，拉着伊莱坐在床上好声好气的说着。

“等等，”伊莱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你是说，你没下毒，没害我？”

“当然，如果我下毒了，你现在肯定会不舒服的对不对？”

听他这么一说，伊莱确实感觉自己没什么异样。

不过周围的一切怎么变得危险了那么多……

床底下会不会藏着个人

半夜会不会有人闯进来

有人在监视他……

那种被人盯着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来了……

哈斯塔……他在吗？

“没人要害你，”哈斯塔轻轻拍了拍伊莱的后背：“放心，你看，那里有监控，不会有人闯进来的。”

“不，不可能，肯定有人要害我。”

“他想干什么呢，拿刀子杀？一刀，还是几刀？”

“不，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