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渊低着头，看着被吸光精气的两具尸骸，在心里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回收之后，出门把锁扣上了。
最近两年殿下的食欲大增，以前一个月只需要进食一次，一次只需要献祭一人的。
之后人数增加，次数也改为十天一次，最近是五天……刚刚还要求明天带三个祭品来，他上哪儿找那么多十三四岁的女孩去？
这么多年他买下的女孩，一大半都是作为祭品来喂养殿下的。
而且殿下很挑食，祭品除了年龄有要求之外，体质也要养好，因为太瘦吃不饱，太胖又不好吃。
慕容渊在院子里挖了个浅坑，将两具尸骸丢了进去，使用妖术点火，尸骸很快化为灰烬，再把坑填好，恢复原状。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做过多少次这种事了，不过一切都是为了殿下的大计，等事成之后，殿下就不再需要祭品了。
擦了擦汗，慕容渊想起自己的过去。
那时的他是个对人间还有留念的鬼，在人间飘荡了不知道多少年。
一无所知的他还认识了一只老鬼，教了他好多事。
比如如果想转世成人，就得去解决心里的留念，如果想继续当鬼，千万要小心那些道士。
他早就不知道自己还在留念什么了，也习惯了当鬼，毕竟无拘无束的，不吃东西也不会饿，当然要继续当鬼了。
听到他的选择后，老鬼告诉他，鬼确实不用吃东西，但是像他这种小鬼，很容易会被道士收服的。
鬼吃东西不是填饱肚子，而是吸食人类的灵气，才能有足够的道行，躲过烦人的道士，继续当鬼。
之后他跟着老鬼又过了数年，直到有一天，老鬼为了保护他，被道士带走了，他又变成了孤魂。
就是那个时候，他遇到了殿下，他这等小鬼只是殿下被盯上，就无法动弹了。
他还以为自己积攒了几年的灵气今天就会被夺走，没想到殿下向他伸出手，碰到他的额头之后，开始向他传输一些法力。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殿下收回手后，说道：“我有个计划，需要你的协助……事成之后，我就能修炼成魔，你跟着我就不用再惧怕那些道士了。”
他没有犹豫立马答应下来，因为刚刚殿下给他传输的法力，凭他自己是要修炼百年才能获得的。
之后他跟着殿下，找到一具刚空下来的人类躯体，成了慕容渊。
收回思绪，慕容渊回到书房，派下人找来慕容婉儿，把调查沈君燕的任务交给了她。
接下任务的婉儿，心里也有了打算，首先去找了石头。
她刚把任务的事告诉沈君延，就看到他瞬间面色铁青。
“……石头，其实你已经想起来了，对吧？”婉儿问道，她早就发现他最近经常外出了。
“婉儿姐姐……我……”沈君延已经顾不上伪装了，“我只是不想让我姐姐被卷进来……对不起……”
“唉，我能明白你的想法，会防着我也是情有可原……不过现在，你姐姐的调查结果，我必须如实禀报……因为我是不可能骗得过义父的……”
沈君延点点头，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才感觉万念俱灰的，想了想说道，“……婉儿姐姐你知道吗……二丫姐她好像……毒性发作了……”
“你怎么知道的？你姐姐和你说的？”
沈君延点点头：“对……昨天她来问了我知不知道如何解毒……”
“可是你姐姐又是怎么知道的？”
沈君延一愣，他没想过姐姐为什么会知道二丫的事。
“算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总之我会等义父问我时再去禀报，虽然不知道能拖多久……你下次见你姐姐的时候，一定提醒她要注意安全。”
“……好。”
——
三天后，到了姐弟俩约好见面的日子，沈君延先到，感觉等了好久才等到姐姐。
沈君燕刚进来，沈君延就拉她过来，小声说道：“姐姐，你听我说，慕容渊好像要调查你的事……”
“……为什么要调查我？”沈君燕皱起眉头。
“我也不知道……总之你会有危险的，你快回去，之后就别出门了，千万要躲好……”
“我明白了……”沈君燕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慕容渊为什么会盯上自己，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对了姐姐，你是怎么知道二丫的事的？”沈君延突然想起问道，“她现在是六皇子妃，应该和姐姐毫无关联啊……”
“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之就是有人告诉我的，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再慢慢和你说吧。”
“好……那你注意安全……唔……”沈君延刚想起身送姐姐，突然感觉心脏一阵巨痛，痛的站都他站不稳。
沈君燕扶住他，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唔……”沈君延痛苦的捂着胸口，说不出话。
突然他觉得不痛了，同时脑中听到一道声音，对他说：“想要活命的话，就把沈君燕带回山庄。”
“想都别想……”沈君延咬牙切齿的拒绝，然后果然心脏的疼痛再次袭来。
“延儿，你怎么了？心脏痛吗？”
“……我……没事……”
这时那道声音又说话了：“你最好听我的话，不然……”
这次沈君延理都不理，赶紧对沈君燕说道：“姐姐……你快回去……快……”
不过这次他说完后，预料的疼痛没再出现，沈君燕不解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刚刚有个声音让我带你回去……我没同意他好像很生气……现在应该没事了，他大概暂时放弃了吧。”
沈君燕想了想，说道：“……延儿，你那边好像很危险……我……”
“姐姐，我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我也会小心的……”
“延儿……”她怎么可以只顾自己的安危……
“姐姐，我敢说如果没有姐姐，我肯定活不到今天……姐姐安全我才能放心，才有活下去的支撑……”沈君延劝说道，“所以姐姐，你一定要活着……我……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没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