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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这可是我们万骨楼的少当家！竟敢如此无礼！”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指着宋钰申高声喝道。

墨少蘅摆了摆手，把玩着手中骨扇，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

“我的女儿我最清楚，她看上去单纯善良，实际上就是一肚子坏水，根本配不上贵妃的位置！她凭什么啊？”宋钰申口不择言，不停地骂着宋秋岚，一句比一句难听。

“陛……少爷？”小安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家主子的神色，见没有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人……真的是贵妃娘娘的父亲？

他嫌弃地看了看宋钰申的丑恶嘴脸，纳闷了，这样的父亲怎么会有贵妃娘娘那样美好纯真的女儿？

“我管你什么少当家什么少爷的，赶紧给我的女儿宋年奚道歉！”宋钰申气急败坏，指着墨少蘅的鼻子道。

墨少蘅不紧不慢，在赌桌的另一边落座，舒舒服服地斜靠着靠枕，抖开了手中扇。

“既然如此，不如和本少爷玩一把？若是赢了，本少爷亲自向令爱道歉，再送你们千两黄金。”

宋钰申听到“千两黄金”，眼睛顿时亮了，不过又警惕地打量起他来：“你可别是骗我的，最后拿不出来。”

墨少蘅轻笑：“真是笑话，少爷我坐拥整个万古楼，怎么可能缺钱？不过，这只是在你赢了我的前提下，若是输了——”

他的指尖轻抚手中折扇，扇骨不是竹制，不是金制，竟是片片白骨。

“——本少爷这扇子可是绝妙，若是再多一块骨头，定能更加精巧。若是你输了，我也不多要，给本少爷一块你的骨头。”

宋钰申登时血脉上涌，头皮发麻：“你、你怎么敢！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动用私刑，不怕我向官府检举你们，封了你这酒楼？”

墨少蘅笑道：“为何不敢？多少人冲着这千两黄金来挑战我，有的运气好，拿着钱回去做起了地主，有的……”

他端详着那把精美的扇子：“有的就把身体的一部分，永远留在本少爷这扇子上了。”

“不知宋县令，可愿试上一试？”

少年笑得眼眸弯弯，眼尾上挑。尽是一副眉眼，就把楼中千娇百媚的花魁戏子们比得失了颜色。

那对眸子似乎有魔力，一旦望进去，就再也移不开眼。

宋钰申想了想那巨额的钱财，赌博本就是凭运气，这事谁也说不准，说不定他运气好就拿到了呢？

如果那少当家真要挖自己的骨头，他就把“贵妃生父”这个名头搬出来，谁还敢动他？

这么想着，他安心了下来，乐呵呵地应下。

……

夜半三更，万骨楼依旧灯火通明。

各层的游客们见神秘的少当家露面，都纷纷走出雅间，站在扶栏边看着大厅里的情况。

赌桌上，宋钰申颤颤巍巍地拾起骰笼，双眼猩红，满是血丝。

松手，揭开，四点。

墨少蘅打了个哈欠，靠在椅子上，随意一摇。

宋钰申直接站了起来，凑上去看着点数，随后脸上便呈现出绝望。

又是六点。

他今晚都摇出几个六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