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之岁岁红莲

《□□九歌之岁岁红莲》

第 19 章 18.廊桥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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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廊桥醉梦

人们只知黄粱一梦的遗憾,却不知还有一眼万年的永恒

——本色

事情有些棘手。

当韩非第二日再次莅临紫兰轩,终于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答案。卫庄带回来的那个人不出所料,果然是所有案件的关键。

此时的韩非紧皱着眉,努力捋顺每一个环节。

卫庄带回来的那个人正是十二年前消失的,右司马李开。而这次命案的凶手,则是十年前,已经死亡的断发三郎中的其中一员,也是现在夜幕百鸟团的兀鹫。

不难想象,兀鹫此次出动的目的,是为了找寻当年消失的宝藏。

而两次命案发生的巧合都不外乎牵扯到了一个物什——火雨玛瑙。胡夫人作为刘意的妻子,更是火雨公的后代。若兀鹫不能及时刑之以法,恐怕……

当年短发三郎血洗火雨山庄,取得了火雨山庄的宝藏。而左司马刘意打破了生死承诺。如今本该死去的李开和兀鹫都再次出现,而百越宝藏却不见踪影。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牵扯到了韩国禁忌的存在,百越之地。

那座不存在的牢笼里,放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人?消失的宝藏又去了哪里?

韩非揉了揉眉心,屋内很安静。

子女递了一杯茶给张良,张良双手接过,却没有立即喝。只是忧虑重重的看着韩非

“韩兄,你认为该如何?”

韩非沉吟片刻,猛地抬头,问道:

“子房,如果你是兀鹫,你会先去哪里?”

正在此时,卫庄走了进来

沉声道:“我的朋友找到了线索,看来他按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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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丈夫去世之后,胡夫人每日睡得并不安稳。

她梦见在火雨山庄被血洗的那一天,年幼就与她失散的女儿。能记起那个曾与她定终身,却再也没有归来的少年郎。更忘不了就发生在不久前,她曾经看到的那一幕。

那个男人她永远都忘不了,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看她的眼神都永远温柔。她从来没有想过两个人能够再次相见,再见时却已物是人非。

当年的他们有多么岁月静好,现在重逢的她们就有多么狼狈不堪。两两相望,相顾无言。

是他吗?是他杀了自己的夫君吗?

她不知道,年少的情谊,在那一夜再次重燃。她没有办法骗过自己,她忘不掉,也放不下这个男人。即使多年后,他再次归来,就有可能跟自己隔了血海深仇。

但她仍愿意为他博得一线生机,她要保护他。她把书房密室的门关起来,掩盖了真正的第一案发现场,让整个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即使面对司寇韩非的审问,她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这是她与他最后的留念,也是她最后能为这个男人做的一点事。那永远存封在森森白骨下的美好回忆,终究是回不来了。

胡夫人猛然惊醒,还未来的及擦去额上的冷汗。就愕然发现了,倒映在石板上的黑影。月色下,那幅鹰嘴面具似乎格外的狰狞可怕。这个人她见过,在夫君遇害的那一天。

“是你。”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个怪人才是杀害自己丈夫的凶手:“你究竟是谁?”

兀鹫冷笑一声:“一个要取回自己东西的人。”

“是夫君欠了你什么吗?”胡夫人感到手指冰凉,一种来自地狱最深沉的恐惧,将她紧紧缠绕。

“你装什么糊涂?那可是我们兄弟从你们火雨山庄得来的宝藏!”

胡夫人浑身一震,当年火光弥漫,生灵涂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颤抖着,语气中有明显的惧怕与憎恶:“是……是你们干的,你是断发三郎。”

兀鹫纵身一跃,跳上床榻,锋利的剑尖指着胡夫人。

“说,宝藏在哪里?”

“我不知道,火雨山庄的宝藏不是早就被你们掠走了吗?”胡夫人惊叫出声。

兀鹫双目圆瞪,正要下手,却听身后传来嘲讽的笑声。

“真是人如其名,兀鹫果然喜欢在亡者之地徘徊,你想知道宝藏?何苦欺负一个弱女子,你可以来问我。”

兀鹫一惊,转身看向身后的女子,是昨日跟他交过手的女人:“又是你!”

紫女发出一声冷笑:“我说过你动了紫兰轩的人,唯一的代价就是以命偿命,我们还有一笔账,没有结清呢。”

话语间,手腕一抽一转。练剑高速旋转着向兀鹫刺去。细长的练剑就像蛇一般在兀鹫身边灵活的转动,每一片三角形的剑刃上都带着凌厉的剑气。

兀鹫的长剑与紫女的练剑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时有时无的火光将这个黑暗的屋子照亮。

几息之间,兀鹫就落了下风。见势不妙,兀鹫立马扯过身边的胡夫人。剑身散着寒光,在胡夫人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紫女面色一凝,冷笑道:“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小心遭报应哦。”

“像我这种常年行走在黑暗里的人,早已经不相信什么报应了。”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股逼人的寒气。像有一块大石头死死的,压在心脏的位置。一种对死亡有内而生的恐惧。

半响,他听到了身后男子沉稳而又冷凝的声音,犹如取命的修罗。

“命都快没了,东西在哪真的那么重要吗?”

卫庄无声无息的站在身后,鲨齿已经抵住了颈后的皮肤。

兀鹫还没有看到卫庄的脸,就感受到手臂与肩膀相连处一阵剧痛,在自己的惨叫声中,他明白,骨头断了。

紫女卫庄两人配合默契,在卫庄踢开兀鹫长剑的同时,紫女一把拉回了胡夫人。

卫庄冷哼一声,看着爬起来的兀鹫如同一个不顾一切的狂徒奔向自己。

没有人看清为卫庄是如何出剑的。在刀光剑影间,血花喷涌而出,在整个房间蔓延,红的刺眼。那个十年前就该死去的断发三郎,最终被一剑刺穿了胸膛。

兀鹫躺在冰冷的地上。这一刻他明白,自己再也不可能知道答案了。带着心中的不甘和愤怒,他将要面对的是他犯下的滔天罪恶,那些永远不得安息的冤灵。

“这件事究竟与你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

他没能听到答案,就已经闭上了双眼

卫庄淡漠地看着地上的尸体,挥剑收势。

“作为一个杀手,你的为什么太多了。”

胡夫人尚还惊魂未定,只知不住道谢。等再抬头时,兀鹫的尸体与两位恩人都已不知去向。

不多时,皇宫来接她的马车已经到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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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坐在正殿,并未回寝宫的红莲懒懒抬了抬眼,从贵妃椅上坐直身子。

来韩国两月有余,今日他们四个人总算都到了。

殿内空旷,诺大的青涟殿不免有些冷清。多余的护卫侍女已经被她遣走。

殿内,两男两女分站于殿椅两侧,沉着面色看向外面。今日的韩宫像以往一样,灯火通明。

烛火跳跃间,稚嫩的少男少女都还稚气未脱,却已经褪去以往的嬉闹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杀,只有这个时候,才能让人们感受到,这群人,是真正的杀手。

骨子里带出来的倔强,刀山火海里拼出来的戾气,让他们成为了红莲手中最锋利的军刀。

这四人跟着她的日子最久,也是资历最老的。虽然不过十七八九,却分权掌握她手下的势力,并且做的相当不错。

虽然这群手下三两下来气她,还时不时罢工任性。但不可否认……他们的确足以令她骄傲。

四人都有很明确的分工,互不干涉,互相牵制。从相识就拴在一起的职责让他们之间的情义牢不可破,不管是在战斗中还是任务里,他们的配合都可以称的上一句…无可挑剔。

她享受这样的管理模式,她所有的手下,都几乎分为四人行,论个人,在这个人杰辈出的乱世,他们每个人都不一定排的上名。但她能一路走到现在,让与她打过交道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四人行的配合模式。

这其中最出色的,她一直将他们带在身边。

双明双暗,他们几乎没有让她失望过。

子枫从小就展露了极高的间谍天赋,定位追踪,情报窃取,包括七国所有的情报网据点,都交由他一手操办。www.)

子松则出面于各大商口,与七国形形色色的商人打交道。他天生一幅笑面狐狸的模样,长相清秀无害,却能敏锐地察觉每一次贸易的波动,在每一场交易中,自己还没见过有人让他吃亏。组织中所有的商业经济体系都由他管理。

莺莺是四人中的铁娘子,心眼最实,武功最好。每次出重要任务,不管是子枫探查情报,还是子松出谈生意,都会带上这个打手。这个手下也最是省心,有时候任务清闲,还会自己出去押镖补贴家用。除了有些贪吃。

作为主子,她表示,非常满意。并强烈希望其他几个人能好好学学。

在莺莺的推动下,组织硬生生又牵扯了副业出来,成为七国不算出名却也不容小觑的镖局,除了这个,整个组织的武力输出也交由她全权负责。那这个手下能够保得一手好命,还能不至于出任务被痛揍,都要感谢这位女汉子。

燕燕,是她身边近侍,心思玲珑,虽然每一方面都不算精通,但可贵在每一点都有涉及。与她离的最近,最能了解她,技多不压身的优势以及两人之间的心有灵犀,让自己在分身乏术的很多时刻,她都成为全大局掌控者,多次力挽狂澜。

她的易容术可谓出神入化,是整个组织的暗器输出。自己教她练的毒,阵法,暗器,她从来都学的又快又好,完美落实了整个组织的身后保障。

“我跟踪了那辆马车,女人逃出来了,她,好像会巫术。”莺莺环着胸,几乎男性化的服装将那张脸刻的更加深邃,带上了寻常女子不可比拟的英气。

“不必多管,我们且先看着。”红莲从案边拿起一块糕点,这份糕点很是精致,味道也很不错,入口即化。也不知道小良子在哪里买的,挺好吃。

“主子,我也要吃!”原本还努力凹造型的莺莺在看见红莲吃糕点的时刻破功了。放下大姐大的气势,直直扑了过去。

“……”莺莺什么都好,就是太贪吃,不让她吃东西就是跟她有天大的仇。

红莲默默推了一把碟子:“你省着点吃,本公主也没多少。”

“切,没出息。”

“这好像是早上张公子送来的,倒是没见过呢。”

“做的花里胡哨,不见得有多好吃。”

“……”不好吃?没出息?你们倒是不伸手啊!!!

红莲瞪着眼前被四人瓜分的一扫而空的盘子。本公主只吃了一块。没良心。没有你们这样做手下的。跟主子抢吃的,你们要造反?没吃够……

“好次啊……”莺莺一幅回味无穷地模样,死死盯着红莲,还有没有?还有没有啊?

“……”你盯着我也没用,我都只吃到了一块,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一番番(一般般。)”子松满嘴糕点,模糊不清道。

“……”那你给我吐出来。

“没想到张公子对我们公主还挺好的。”燕燕点了点头,颇有欣慰之感。

“……”你比别人还小两岁,一幅老气横生的模样是闹哪样?

子枫啧叹一声:“那是对她好?那是被欺负怕了。”

“……”不用多说了,这个人给一脚就行。

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一声惨叫下,子枫砸在了子松的脚边。

“该。”

“嘴笨。”

“还想吃~”

“……”对不起,请忽略上面一堆介绍吧,这群手下就是逗比,除了会怼天怼地怼你进棺材,一点用都没有。

红莲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看了一眼大殿上闹哄哄的四人,还是弯了弯嘴角。

嘛,虽然烦,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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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下过后,姬无夜单独留下与韩王谈话。下午便传来了召九公子韩非进宫的消息。

得到消息的时候,红莲正在画画。在没有什么事的时候,她将自己大部分时间拿出来作画以打发这深宫无聊的凄清。

“姬无夜……那个丑八怪又动我哥哥了?”

“可不是嘛?王上今日震怒,哪里会有九公子好果子吃?”燕燕觉得姬无夜这个人真是挺讨厌的,让人查案的也是他,别人破案要以此做文章的也是他。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还好意思迁怒别人?

“自然不会有好果子吃,可我哥哥可聪明了,他肯定已经为自己想好了退路。”

“张家公子去了四公子府。”子枫悠悠落下来,对凉亭里的两个人道。

“你看……”红莲抬了抬眼,勾起笑意。

“四公子?韩宇?他……”

“此人不可深交,野心太重。也是一个聪明的生意人,看来这次哥哥给了他好处。可我那个四哥哥最喜欢收集能人异士。小良子去嘛……难保不会被撬墙角,羊入虎口啊……”

“那九公子还?”

“因为小良子一定不会同意。”对小良子的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如此四公子会帮忙?”

“他会的,因为哥哥倒了台。他不会有任何好处,只会让姬无夜更加猖狂,但夜幕所保的皇储可不是他韩宇,而是太子。他作为皇位威胁者之一,夜幕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所以,他一定会帮忙。所谓唇亡齿寒,便是此理。”

“原来如此……”

“走咯!我哥哥被软禁了,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也要去看看他。”红莲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要不要陪你一起去?我来时看姬无夜的军队把那儿围了个水泄不通,恐怕你没那么容易进去。”

“不用。如果他们动了手最好,哥哥他不受父王重视才让那些老家伙敢对他横眉冷对,但总要有人出来告诉他们,这个韩国的天下还是姓韩的。”

但凡姬无夜敢对她动手,以她的荣宠,父王也不会坐视不理。虽然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扳倒姬无夜,但也足够他受点苦头了。在对于权力的掌控上,他的父王从来没有松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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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这次是真的发了大怒。韩非虽不受重视,却好歹是个王孙公子。可这次韩王不仅以召见之名软禁了韩非,更是让姬无夜监视韩非。

快进黄昏,难得的晴日撒下一层金黄。给这座冷宫无端添了些暖意。

因着姬无夜的“招待”,一路走来,军队护卫多了不少,倒是难得的热闹了。

红莲手中提着食盒,慢慢走在廊桥上。

“红莲公主,将军吩咐,外人不得入内。”两把长矛相交着,侍卫迟疑地提醒。

红莲叉着腰,哼笑一声:“好大的胆子!整个王宫都是我的家,你们敢拦我?”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着,似乎很是为难,却没有拿开兵器,只是再次出言劝诫道:

“……公主殿下,非常时期,即使是王家……”

“哼,你也知道本公主是王家?姬无夜算什么东西?这个韩国难道是他说了算?!你们想造反不成?”

几个侍卫闻言,神色大变,半跪下来:“属下不敢!”

红莲气笑出声:“怎么?不敢拦了?回去告诉你们大将军,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有点皮脸。”

整个韩国,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说话。可偏偏,面前这个人的确足以让姬无夜忌惮几分。

红莲公主……韩王的掌上明珠,魏国乐灵太后的侄孙女。便是这些就足以让她在整个韩国横着走,更别提,这位公主,是韩王唯一的正统嫡出公主。是真正的金凤凰,姬无夜虽权势滔天,血脉也有所出。但以往的辉煌相去甚远,又怎么能比得上这位公主?

在这个极重血脉正统的时代,红莲的尊贵在整个韩国无人能出其右。更可气的是,她是个女子。一个公主,虽然不会对威胁王位,但靠着她的宠爱与身份,却能更改很多事态的走向。而他们,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她是个女子。

嫡出的概念是什么?那就是韩国唯一一个公认的正统王族。她血脉中继承的,是连太子也不能比拟的尊贵。作为韩王众多子女中的唯一嫡女,她就是韩国仅次韩王与太子的权威。

可这样的尊荣并不能让两面为难的侍卫倒戈。他们是将军府的人,违背将军的命令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虽然这个人是公主,但总不会比姬无夜很残忍了。

其中一名侍卫咬咬牙,往前一步,准备拉回一股劲往前走的红莲。

“殿下若要硬闯,就别怪我们失礼了。”

背对着侍卫的红莲侧了侧眼,秀眉微蹙,正要去推开那侍卫的手,突然感觉身边一凉。

刚刚还在向她伸手的侍卫不知何时被丢下了池塘,正扑腾着。又是一声惨叫,两个侍卫倒在地上,正哀呼不止。

好快的身法!红莲暗暗一惊,正在捕捉那一抹几乎成为残影的来人。

疏忽后反应过来,却被迎面摔倒的侍卫惊的往后踉跄几步,手中的食盒也因为大幅度的摆动翻了出去,酒水都撒出了些。

糟了!红莲脚下一转,堪堪稳住身形,顺着廊桥的栏杆,又搀扶了一把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不明物体。左脚暗暗使力,一跃而起。腰间突然一紧。然后大半个身子悬空在池塘上,食指险险勾住要落下水的食盒。

嗯?酒壶不见了?算了……好在第二格的菜还在。等下再送一次好了……抓着什么东西了?这么硌手?

“……”对哦……刚刚还有个人是不是……

红莲身子一僵,慢慢回过头。

“……”完啦完啦!!!

身后的男子面色一看就非常不虞,剑眉锁紧,银灰色的瞳孔正死死盯着自己,嘴角下拉,冷冽的面孔平添几分寒意,便是这灿烂的阳光也暖不回来。一头干净利落的白发微微有些凌乱,还有一小戳碎发从发带处冒出来。

卫庄的一只手环着红莲的腰。啧……太细了,一只手臂就能环住,并且绰绰有余。他的另一只手还拿着刚刚截下来的酒壶。

一手是透过布料的温热,另一手却是冰凉的壶身,似乎并不舒服。

少女似乎还没有回过神,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偶尔飘过廊桥的花瓣也能清晰的倒映在她眼中,在她的眼中,他能看见自己。

一股馨香钻入鼻间,和着花香,贯彻了五脏六腑,有些令人窒息。

他本来是抱着兴趣的态度来看看那个酒鬼的情状,却没有想到遇上这一幕。

为什么出手?他皱了皱眉,似乎刚刚发生的断了片,中间一片空白。

是希望那个酒鬼喝了酒之后能有点作用,给出点不那么愚蠢的下一步计划?还是因为姬无夜?

“放手……”眼见着卫庄一点一点沉下脸色的红莲非常紧张,听了这句话,才反应过来。

掌心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低头一看,才发现是自己刚刚过于心急,随手拉了人家一把,还正好拉了他那身衣服上的金条。

因为中途将这个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小公主拦腰拽回来,那只空着的小手一直没有放开过自己衣服上的挂饰。还握的紧紧的,轻轻贴在心口处。温度投过单薄的布料在胸口处留下一片燥热。

“你……你怎么在这?”红莲讪笑着放开了那块挂饰,手疼……

难道是来看哥哥的?难怪会帮她。

“……”卫庄不言,只是放开搂在红莲腰间的手,转而按下几乎那被小公主举得高高的,几乎碰到他鼻尖的柔荑以及那木制的食盒。将手中的酒壶推进了食盒里。

一系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速度也很快,让红莲不由心生赞叹,不愧是鬼谷弟子,做事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卫庄面无表情地理了理稍有褶皱的衣服。

红莲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弱弱道:“谢谢…本公主赔你一件新的吧?”

“……”卫庄眯了眯眼,似乎并不想提及刚刚发生的事。小姑娘提着食盒,双腿并拢,微微垂首,莲冠也有些歪了,那像是做错了事的模样,倒也可爱。

“哼。”卫庄慢慢转过身,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红莲盯着食盒里的酒,酒还泛着涟漪,微微波动。

卫庄很可怕,这是真的。卫庄长的很好看,也是真的。不管是那一身狂妄不羁气质还是邪魅冷峻的长相,在抛开他的身份和危险之后,都能算是女性的梦中情人。

没有一丝杂色的银发,被修身锦衣裹着的蜂腰,以及没有赘肉又修长的双腿。这在小公主眼里都不重要……

他生气了?因为她扯他衣服?他不是有七绝堂吗?为什么这么穷?一件衣服也买不起吗?

虽然这么疑惑,可别人帮自己在先,自己扯别人在后。自己堂堂韩国公主,又怎么能忘恩负义呢?

“诶,我会还你新衣服的!”对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喊了一声,也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听见,只是下一瞬间,不见了踪影。

除了廊桥下扑腾的水声,这座廊桥,再次安静了下来,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红莲瞥了一眼地上被打趴的侍卫,抬脚往前走去。不管了,先把这些给哥哥送过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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