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气鼓鼓的子苒，刘昊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反正事情的结果就是这样。

刘昊和狂三去了那个早就毁灭的世界，只存在于过去的世界。

“反正我就不重要呗！整天三三三三的念叨，出去玩也不带我。”

子苒一副委屈到差点哭出来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如果是一般的男性，恐怕被这样美的一个女人撒娇，钢铁般的内心也遭不住吧。

刘昊懒得搭理她，靠坐在沙发上看书，阅读几乎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你说话啊！”

子苒轻轻摇着刘昊的胳膊，绝美的脸蛋凑的极近，本就完美的脸上挂着两三滴晶莹的泪珠，怕不是天下间最磨人的妖精。

“你不会想要去的……狂三都被恶心吐了……如果是你的话，十之八九要干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刘昊说的是大实话，子苒自然听得出来。

狂三在一旁默默点头，因为身为时空之神的缘故，当然看得见那些过去的种种可能。

子苒触景生情从而暴走的可能性极大，覆灭一座城市都是小事情。

“那我不管，你要补偿我，今天哪也不许去，陪着我。”

子苒嘟起嘴，任性却不讨厌。

刘昊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这个时候，纱和酱才敢弱弱的问好闺蜜三三，发生什么事了？

狂三神情复杂，不太愿意同她讲。

“纱和酱，你不会想知道昊君一直在承受着什么……那只会让你痛恨自己的无能，以及痛恨那个扭曲的世界。”

纱和一愣一愣的，真就不敢再追问了，她也隐隐约约能感觉到狂三身上有了一些不同。

像是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在被抹去，变得陌生而可怕。

“三三酱……”

狂三心情有些沉重，抱了抱纱和，对着她还有刘昊说道：“人家现在想要去休息会儿……或许是吃的太多了……谁知道呢？”

刘昊露出微笑道：“嗯，刚好我去看看咱们道宫新开的动物园。”

狂三点点头，就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

子苒愣了愣，愤怒的看向刘昊，大喊道：“你们果然去玩了！”

面对她的是刘昊没有表情的脸。

“嗯，所以剩下的时间我打算陪你……最好快点，我还有其他事。”

刘昊的语气很平静，但反倒把子苒惹生气了。

“呵呵。”

子苒一把勾住他的脖颈，面露微笑，除去三四分的妩媚外，剩下的全是嘲讽的笑意。

“砰砰砰。”

刘昊不可抑制的心跳加速，或许是子苒这个表情着实太A了，御姐控直呼内行。

她声音轻轻的。

“姐姐的事情也很多哦～老公你可不要得寸进尺……是腰又好使了么？”

刘昊本想反驳……但也没什么好反驳的，他现在根本无法抵抗美神权柄，再加上狂三不方便插手自己的‘家务事’，子苒要是想对他做什么，自己完全没法反抗。

莫名的怀念蠢萌可爱的子苒。

真的很想她。

“苒苒……对，对不起。”

“放我一马吧……就当我求求你了。”

刘昊几乎是屈辱的说出这番话。

子苒盈盈一笑，拍了拍刘昊的脸蛋。

“行啊～诚意先拿出来。”

诚意？

刘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亲了亲她的脸蛋。

“够了吧？”

子苒摇摇头，把散落在眼前的黑发捋到耳后。

“够么？”

刘昊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己的结局。

溜了溜了。

要逃跑的念头刚刚升起，飞雷神之术还未来得及施展，子苒就已经跨坐在他身上，小手啪的一声把刘昊按在沙发上，舌头在他的口腔里肆意妄为。

刘昊呢？他只记得修长、纤细、恰到好处的饱满和子苒高超的技巧。

。。。

子苒回味似的舔了舔唇。

“在狂三小姐家玩的这么大……还挺刺激的，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搞偷吃那一套。”

刘昊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这叫玩的大？你就亲了亲我啊？搞的什么鬼？

刘昊是从小跟着他母亲见过大场面的……总之只有恶心罢了。

“喜欢搞偷吃？”

刘昊脸又黑了，这也能内涵自己？子苒这小嘴真是不留情面。

“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快乐高于一切……但那不是我。”

刘昊摸了摸她的脑袋。

“只不过我做错了事情，你的一切责怪和埋怨都理所应当。”

“但我不是喜欢……”

子苒并不想在这种话题上牵扯太深，那只会让刘昊更痛苦。

“嗯呢……我知道的。”

子苒站起身，缓缓把他抱在怀里。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装出任何样子来……我大概是天生的演员呢。”

刘昊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以前并不是这样的……现在的子苒，为了自己抛弃了善良纯真的内心。

那个天天喊自己哥哥的子苒已经随着时间远去了。

“不管你什么样子……你都是子苒，虽然谁也没有要求你做这么多，但我会一直记得的。”

刘昊憋在心里的话，被她听见。

就像是她说过的，相爱的人之间的心声她都会听见。

调皮的子苒、喜欢使小性子的子苒、善良纯真的子苒、有些酷酷的子苒、温柔说话的子苒……全都是为了他的欢喜而存在。

“走吧？去看看你的城市。”

子苒拉起刘昊的手，温柔的说道：“这个城市的一切美好，都属于你。”

刘昊的手不是很大，但也不是很粗糙……就和平常人一样，毫无特色且平平无奇。

不过子苒很喜欢，从她的生活照进第一缕阳光的时候，就是这双手抚摸她的脑袋，也是这双手把她护在身后。

是一百年过去也不变的喜欢。

。。。

道宫相比于以往，更加繁华秀丽，林敬萧似乎把学园都市的技术引进，狂三也不知道在哪里收集了虚拟现实技术。

道宫依然没有货币体系，狂三的存在就足够满足一切的物质需求。

在强大计算机组的分析下，能够判断一个人是否对道宫的存在有益，如果是个混吃等死的东西，机器人会把他丢回地面，和原肠生物做游戏。

刘昊和子苒来到街上，是刘昊特地为狂三设立的美食街，只不过因为狂三成为时空与维度之神，自己又时常不在她身边，这里冷清了些许。

子苒一手一个巨大的棉花糖，笑的像个小孩子。

“老公～尝一口嘛……”

子苒嬉笑着把棉花糖递到刘昊面前。

刘昊倒是不嫌弃她，低头咬了一小口，就说什么也不再吃。

子苒也不强求，自己继续小口舔着。

刘昊一路走来，都是人们的欢声笑语，这是仿佛是桃花源一样的地方。

道宫是一个宏伟、壮丽集一身的城市，人们只需要完成规定的任务，就可以享受无忧无虑的完美生活。

刘昊一开始的打算很简单，就是像养猪一样去养这些人。

他们只是神祇为了度过寂寞漫长的岁月而准备的玩具。

“老公？”

子苒轻轻呼唤着刘昊名字。

她刚刚吃完那些棉花糖，就把头靠在刘昊的怀里。

“这是你想要的么？”

刘昊有些莫名其妙，但子苒不可能无故放矢。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不，这不是我想要的……”

子苒抱着他，用轻柔的语气说道：“如果没有神位，我们什么都不是……所以你觉得自己不配拥有这一切么？”

刘昊缓缓点头，肯定了子苒的说辞。

“噗。”

光线打在她绝美的容颜上，留给刘昊一个完美无瑕的侧颜，给了一个半是嘲笑半是心疼的笑脸。

“你当然不配啦。”

“你应当拥有的更多。”

天下间不可能有刘昊这般奇怪的人，祂贵为神祇，对凡人当然可以生杀予夺，任何人的道义都无法约束一个力量超越万千世界的千万维度之神。

“你杀过人么？”

刘昊很认真的问着子苒。

子苒摇了摇头，她从不屑动手杀人，那只会玷污自己的手。

刘昊笑了笑：“杀死过任何的生命呢？”

子苒想了想，或许偶尔还是会打死过几只蚊子或是苍蝇。

刘昊告诉她。

“杀人和拍死蚊子其实是一样的事情，你心里把我当作高他们一等的生灵，自然觉得我不杀人就很善良……”

“实际上，一场场我不去参与的杀戮，只代表我从未亲自动手罢了，借他人之手杀人，其实和自己杀人没什么两样。”

刘昊定定的看着漂亮到不像话的女人，呼吸有些痛苦的喘息。

“最大的罪不是剥夺了生命，而是不再将同类的生命视作生命。”

“杀死一只蚊子不算什么，但身为人，杀人就是天下最大的恶。”

“我一直在回避这个现实，总是告诉自己，不要亲手去做就好……可实际上，有什么不同么？”

子苒突然抓住他有些颤抖的手，漂亮的双目盯着他。

“好了，不许说了。”

子苒把他抱在怀里，试图堵住他的嘴。

“所以我不配。”

“……”

子苒的眸子一直都是如此。

她心中喃喃道：“那我可能是天底下最坏的女人了，除了你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都是草芥。”

子苒确实没有杀过人，那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威胁到刘昊的生命。

难道子苒不会去杀人么？在拥有了如此可怕的力量后，维持初心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人命对她而言根本无所谓，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

成为神祇的代价，失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