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

《难为》

第 83 章 疑似滑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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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陛下选秀,充实后宫。”

此言一出,满堂俱寂。

御凤音坐在御座上,面无表情,整个大殿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过了好一会儿,御凤音才动了,从御座上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将满殿朝臣的表情尽收眼底,轻笑一声,声音不轻不重,像是在敲打朝臣们的心,“前些日子不是才选了几位君侍?况且太皇太后才驾鹤西去,朕也没有心思再纳侍,如今宫中就这几位,也正好,男人多了,是非也多,朕也不愿意花心思在男人身上。”

“陛下,不见得吧?”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安王敢开口了,她仰头看着御凤音,“臣前几日听闻凌君在后宫里闹得天翻地覆的,只是不知陛下该如何处置凌君?况且,臣记得凌君好像还没有赐下化功散吧?未免伤了陛下龙体,依臣之见,凌君不可不罚。”

“不错,君侍入宫要喝化功散,这事是祖宗定下的。”御凤音开口,“可规矩就是用来破的,朕今日说不许,看谁还敢提此事,安王,朕记得安王君快要临盆,凤后前些日子还差人去给安王君送补药,安王你在前朝,也要懂得尊卑才是。”

这话便是在警告安王,安王沉着脸,不再开口。

“既然如此,若众卿无事,那便退下吧。”御凤音凤眸扫视过下面神色各异的人,开口。

“微臣告退。”

才下朝,御凤音就见方煦远远地站在她下朝的必经之路,“干什么呢?”

“臣侍参见陛下。”方煦紧走几步行礼,“回陛下,今日天气正好,臣侍今日约了温贵人去游湖,却不想正好经过这里与陛下碰上,当真是极巧。”

御凤音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知道方煦没说实话,不过也没戳破他,“既然如此,朕也想去散散心,不若方昭仪带了朕一起去吧。”

方煦自然喜不自胜,“臣侍遵旨。”

钟粹宫。

“主子,方才陛下被方昭仪拐去游湖了。”黎然得了消息回来。

“这个时辰正好。”南瑾言正觉得身上乏得很,合了手里的册子,“一会儿你找如墨,就说我晚上去帝阙殿,让她记得跟御凤音说一声。”

“是。”黎然见南瑾言的脸色还算正常,放了心,不过也是轻声提醒,“主子,要不要传太医过来看看?您最近操劳过度,脸色憔悴得很。”

“不必了。”南瑾言揉了揉眼睛,“前些日子又是禁足又是被暗算的,这凤都皇宫不大安全,还是早些把事情布置好再说吧,我之前交代给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黎青亲自去安排的,慕容公子在家里便很不受宠,仿佛他这次进宫只是为了给家里再添些名声,慕容大人并没有多高兴,所以连个贴身伺候的小侍都没有,黎青亲自挑了两个给送了过去,他一直想来给主子磕头谢恩,只是胆子小,到底没敢过来。”

“在这宫里胆子小就能不被算计?”南瑾言嘲讽似地笑了一声,“改日你让他过来一趟,就说我要见见他。”

“主子?”黎然疑惑,“慕容公子身份卑微,您怎么……”

“身份卑微也有身份卑微的好处。”南瑾言说着就打了个哈欠,“他虽然位卑,可长得确实不错,如今年纪是小了一点,若是再过几年呢?再过几年只怕便要宠冠六宫了,前朝可有纠结党羽,为什么后宫不行?你且按着我说的去做,我有预感,这位非池中之物。”

“是。”

晚上,御凤音如约等来了南瑾言。

不过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仿佛这一次南瑾言只是为了来见一见御凤音,再……侍寝。

没错,侍寝。

就连御凤音都不知道南瑾言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不过两个人都很欢愉,想着他在这宫里又翻不了什么大浪,就没再问。

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好像就在这一夜之间烟消云散。

……

翌日,御凤音起来上早朝,南瑾言还没醒。

“凌君若醒了,吩咐太医过来给他看看,朕瞧这他最近又瘦了许多。”南瑾言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御凤音这么交代黎然。

“你交代黎然做什么?我不愿意,太医还能强迫我不成?”南瑾言慵懒地开口,全然不似前些日子与御凤音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歇斯底里。

御凤音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走过去,“朕倒是好奇得很,阿言怎么来见了朕?”

“不是说宫中没有恩宠就不能活吗?”南瑾言轻笑一声,唇红齿白,看在御凤音眼里却格外的——

不悦。

没错,就是不悦。

南瑾言这人就从来不会真正向她低头,而他每当装作这样子,要么是在试探,要么……是暗戳戳准备惹什么事。

御凤音低头看他,将他上半身揽进怀里,“阿言要乖乖的,要这里等着朕,朕下朝了再过来。”

朝服上冰冷的珠玉触碰着南瑾言的面颊,格外冰冷,也格外沉重。

南瑾言轻嗯了一声,“那还请陛下早些回来,若是半路上再被什么昭仪贵人之类的截走,我可就再不来了。”

南瑾言这意有所指的话听在御凤音耳朵里却是醋意十足,“怎会?朕既答应了阿言,便一定会做到,毕竟朕还是一言九鼎的。”

南瑾言松了手,又躺了回去,“去吧,我再睡会儿。”

——在龙床上能睡得这么放肆又张扬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南瑾言一个人了。

……

御凤音下朝的时候还是碰着了南瑾言口中的昭仪贵人之类……只不过心里惦记着南瑾言,今日的御凤音只略和人搭了几句话,便又回了帝阙殿。

任由旁边站着的昭仪贵人之类如何的恼怒,她也不会知道。

“陛下今日下朝好快。”南瑾言已经起身,穿戴妥当坐在榻上,若不是御凤音回来得快,只怕他还要睡着。

御凤音皱了眉,“怎得你近日这么不对劲?”

南瑾言抬头,眯着眼睛看她,“哪里不对劲?”

“哪里都不对劲。”御凤音坐下,顺手揽了南瑾言入怀,“叫太医过来瞧瞧好不好?朕瞧你这状态也太不对劲了一些。”

说着,御凤音不由分说地去叫了如墨,让她过去请太医来给南瑾言把脉。

南瑾言就是觉得身上懒懒的,一点都不想动,甚至连开口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便随着御凤音去了。

因为是御凤音亲召,太医不敢怠慢,赶紧拿了药箱匆匆赶来,“下官参见陛下,参见凌君上。”

“行了。”御凤音摆了摆手,“快过来给凌君看看。”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眼看着南瑾言就又要睡着,这根本就不像是没事人。

太医领命,很快拿了帕子上前来,盖了南瑾言的手腕,精心听脉。

太医足足把了半个时辰的脉,最后一脸凝重地收了手。

南瑾言早就不耐,收了手回来,“我这是得了什么绝症了?倒让太医把了这么长时间。”

太医却是一脸疑惑,小声嘀咕着,“奇怪……”

“如何奇怪?”御凤音也有些不耐,她怀里是南瑾言,“你且直说就是。”

“回陛下,君上的脉象有些奇怪,像是……滑脉。”

“当真?”“你说什么?”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惊喜,一个有些……不知所措。

太医的神色却并未有几分放松,“回陛下,只是疑似,下官并不敢十分肯定,君上的脉象有些不正常,这……着实奇怪。”

“凌君不是凤都人,与寻常凤都男人不一样也实属正常。”御凤音压下心头的喜悦,开口,“既是要确定月份,那便把太医院留守的其他太医都叫过来,一个一个为凌君把脉便是,朕就不相信,朕养着这么多的太医,会没有人把出来凌君的脉象。”

太医退了下去,南瑾言仍然是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

“阿言,你可听到了?太医方才说你这是滑脉。”御凤音拍了拍南瑾言的脸,就连声音也轻了许多。

南瑾言抬头看她,御凤音头一次从他眼里看出些许慌张无措的神情,“不……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御凤音却抓了南瑾言的手,细细算道,“不算上昨晚的,朕上一次宠幸阿言还是两个多月前,如此,这孩子应是两个月之前的事。”

南瑾言挣扎开她的手,整个人站了起来,只觉得造化弄人,他才要打定主意整顿整顿这宫里,做出点事情来,没想到……

当日,所有的太医都去了帝阙殿待命,一个一个摸了南瑾言的脉,每一个都只是怀疑,并不是十分肯定。

但这样已经足够让御凤音惊喜了。

最后还是一位进宫较早的太医,确定了这就是滑脉,“回禀陛下,下官在入宫太医院供职之前,机缘巧合之下曾接触过一位从凤都外头来的孕夫,因着脉象特殊,下官特意记了下来,当时他的脉象和如今凌君上的如出一辙,错不了。”

这位太医的肯定,彻底给南瑾言宣判了死刑,他瞬间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整个人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很快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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