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当然会说完西游记全集, 她回想电视里菩萨慈悲渡世的模样，信口瞎诌几句胡话，小黄仙虔诚跪拜在地, 对她心悦诚服。

江念道：“和尚, 你想去西取, 取得大乘佛法，回东土大……大陆，解众倒悬之苦吗？”

小黄仙大声说：“贫僧愿意！”

江念弯了弯嘴角，马绷紧，抬起手，“那我赠你几件礼物。”

她偷偷翻自己的储物袋，最后找到霸地的一只替换手臂, 变成一个九环锡杖, 然后翻出一块包裹布，变作一匹锦帛袈裟。

小黄仙珍而重之地接过两个宝贝，跪在地叩谢止。

洛瑶南皱眉, 越想越觉得对劲，忍住问：“用这么麻烦吗？直接飞过去, 最多也几个月的事吧？”

这儿已挺靠近菩萨口中的西了, 他修炼之人可以御剑腾云, 算加取折返的路程，应当也没多久。

这种事是分分钟, 用得着菩萨特意现身？

江念还没有说话，小黄仙反驳：“施主, 表诚心，我当然要徒步，一步步走过去, 才能求取真。”

洛瑶南眼前一黑，嘴皮子哆嗦，感觉腿肚在抽筋，“你、你还想走过去？”

小黄仙：“当然！”

妖怪总是一根筋，对认定的事特别执拗。小黄仙听江念说完取大业，顿时觉得自己肩背负使命，接过袈裟和锡杖，要拉着洛瑶南走到西去。

洛瑶南想想漫长的路程，连忙反抗：“，你自己走好了，你别带我！”

小黄仙化成一只黄鼬，把他往肩一扛，“施主，这是大功德，我能让你因一时懒惰，错失这件功德。”

洛瑶南：？？？

“要这样，别搞我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门外传，江念嘴角的笑意越越深，最后忍住破功，噗嗤一声笑倒在莲台。

谢清欢抿了抿嘴角，静静看着她。

江念这才想起自己是哄鸟的，连忙收敛笑意，跪坐在莲台，手搭着膝盖，瞪圆眼睛与他对视。

没多久，她觉得这个姿势太规整别扭了，身体微微松弛，左手『摸』了『摸』右手的手背。

谢清欢心中叹息，率先败下头阵，闷声问：“念……佛像呢？”

江念撇嘴，嘟囔：“你拜佛有什么用，如拜我。”

她鼓起小脸，见他脸『色』霜白，忍住跳下莲台，抬手想用真气替他看看，“怎么啦，舒服吗？”

谢清欢白着脸，袖下手微微攥紧。

江念眨巴眼，“胎动了？”

谢清欢身体一晃，差点被她气晕过去。

江念连忙扶着自己的鸟坐下，紧贴着他，身体没骨头似的往他怀里蹭，一点也管法寺威严。

没多久，谢清欢服软，抱住了她，低声说：“好了，念念，我没事。你先出去一会好好？“

江念扯着他，“，你还气吗？”

谢清欢别开脸，闷声闷气地说：“气。”

江念弯起眼睛，勾住他的脖子，“真的吗？我信，除非你让我亲你一下。”

谢清欢注视她的笑颜，耳根一点一点红了，微微别开脸。江念见状，凑过去亲了他的唇角一口，然后抱着他笑：“好嘛，小鸾气啦，好好？”

谢清欢轻声说：“我气，念念先出去。”

江念明以，“什么要我出去？”

谢清欢眸光幽邃，慢慢拿出那枚蛋，原只有小拇指头大小的袖珍蛋，看去变大了少，如今竟有婴儿拳头那么大了。

江念大惊：“这还会长大的？”

谢清欢点点头，难地说：“输入灵力后，它会自己长大，而且……”

“而且什么？”

谢清欢将蛋放在她的掌心，“你『摸』『摸』。”

江念伸手『摸』蛋，蛋壳薄，被谢清欢贴身放着，温热的。她眨眼，解地看着青年，正茫然之际，忽而感受到其下传一丝轻微的波动。

她瞪圆眼睛，手指按在蛋，感觉到它动了一下。

谢清欢噙起笑，轻声道：“动了，是是？”

江念心中忽而起一丝柔软的情绪，忍住『摸』了『摸』它，抬起眼看着谢清欢，眼睛闪亮。

谢清欢：“它好像有命。”

江念：“对啊，说定里面蹦出一个异形。”她忽而想到什么，微眯起眼，“这几你还在孵它？”

“……”

谢清欢绷紧了脸，抿紧唇，把蛋拿了回。

江念凑近，盯着他，“以你清减这么多，是因孵它？”

谢清欢：……

更多的是被气的。

但若说出口，念念会觉得他小心眼了，他只好继续把气闷在心底，默默气。

江念抢过蛋，“许孵了！”

谢清欢皱眉，脸『露』出一丝焦急，但飞快收起表情，低垂眉眼，看出他在想什么。

江念想了想，既然这枚蛋要吸收灵力长大，那把蛋丢到灵力丰沛的地方，没必要让谢清欢做这件事。

如果非要人输入灵力，那她好了。

她只喜欢逗鸟，但想他自己的那点玩笑真损伤什么。她可是饲主，要做什么大事，也该是她。

江念牵住谢清欢的手，笑『吟』『吟』地说：“都这边了，要去外面看看？你这些一直窝在庙里，除了找洛瑶南，还在干嘛？”

谢清欢低声说：“听，清心。”

江念：“你会真想当和尚吧？”

青鸾的『毛』这么漂亮，她日日用水灵果养着，养得光华澹澹，翠羽如翡。她抓着谢清欢的手，叮嘱道：“出家也是，但是许剃头！”

谢清欢挑眉，“出家是？”

江念弯弯眉眼，手指缠着他的长发，笑道：“你出家嘛，那我坐在莲台，你拜我。”

谢清欢心脏突突跳动，说出什么话了。

江念本以这事这么过去，扯着他想出去玩，顺看看洛瑶南小黄仙的快乐取活。

但刚迈出一步，被拉住了手。青年幽幽看着她，声音低沉：“念念还没告诉我，这是谁的蛋？”

江念吸吸鼻子，闻到了一股酸味，忍住笑了下。

“哎呀，是谁的蛋呢？”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妖王的？”

谢清欢面沉如水：“他是狗。”

江念道：“狗、狗能下蛋吗？说定是我飞过的时候，『摸』的那群鹦鹉的，它会下……”瞥见青年眼尾红了，气得星眸波光粼粼，她粲然一笑，踮起脚尖亲一口他，“好啦好啦，逗你了，是我师兄送过的。”

谢清欢一怔，睁大星眸，“师伯送的？”

江念莞尔，“嗯！我让妖王施展术法，想和冥城那头有联系，师兄把这东西丢过了，”她拨弄着蛋，也好奇，“知道这东西最后破开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想了下裴翦的『性』格，微微蹙起眉，实在想通，师兄到底什么会送个蛋过。她原以，师兄算是送，也会送把剑过，然后让她好好练剑，日日剑夜夜剑。

但既然想通，她决定想了，拉着谢清欢去佛寺外的人城池看看。她对各『色』佛陀感兴趣，却喜欢街道琳琅满目的黄金饰品。

这儿盛产黄金与宝石，当地匠人技艺精湛，将黄金宝石打成精致绝伦的饰品，一眼望去，金晃晃一片。

江念听说鸟儿喜欢漂亮的宝石，特地拉着谢清欢在街选选去。谢清欢只瞥了瞥，兴致缺缺，一副魂守舍的样子。

她拿起一串灿灿红宝石项链，问：“你喜欢吗？”

青年回神，盯着宝石里流动的红，像看着一簇烈烈的火焰，他轻轻笑了笑，“适合你。”

江念奇怪地晃着项链，“你鸟是喜欢收集这种金灿灿的东西吗？”

隔了会，谢清欢才无奈道：“龙才喜欢……”他顿了片刻，把项链戴到少女白皙的脖颈，道：“况且，玉石宝物，我的仙府还有许多，念念若喜欢，直接去拿是了。”

江念嘟囔着，“我也有多啊！”

一路，她觉得青年怀揣心事，细问时，谢清欢支支吾吾，并明说。等到晚，他离开佛寺，在城中找了家旅店住下。

江念睡在床，怀里揣着蛋，静静看着屏风。

烛影摇动，挺拔如竹的身影映在屏风，微微摇晃。

沐浴完的青年慢慢走过，身带着水汽，低头蹭了蹭她的脸。

江念把身子让里面挪一点，让他睡下。谢清欢坐在床边，纠结一会，说道：“念念，如把蛋拿出吧，万一……”

江念挑眉，“你怕我压坏了它？”

她笑起，混在意，“没事的，我试过了，别看它看起容易压碎，算我用铁棒去砸，也没有砸开呢！”

谢清欢眼前一黑，低声说：“你拿铁棒砸过？”

江念粲然笑道：“以嘛，别担心啦。”她拍拍床板，“，陪我睡觉。”

谢清欢.床，侧躺着，把少女揽入怀中。江念熟门熟路往他怀里一滚，闻见他身淡淡的香气，嘴角悄悄翘起，有种漂泊许久，终靠岸的安心。

她闭眼睛，知觉睡了过去，等到深夜，恍惚觉得有人在扒拉自己。她假装熟睡，悄悄掀开眼帘，见谢清欢半坐起，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她的衣服。

江念脸微微发烫，心脏跳得快了些，心想，都做了好多次了，还有必要这么偷偷『摸』『摸』吗？

直到青年低着头，偷偷『摸』『摸』地把手伸进被子里，『摸』了片刻，『摸』出那枚蛋。

江念：？？？

这发展怎么和她想的有亿点点一样？

谢清欢捧着蛋，做贼似的回头看了江念一眼，见她没醒，轻手轻脚地把蛋放在床头，然后变成只小号青鸾，坐在蛋，继续自己的孵蛋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