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去古代做美妆

《穿去古代做美妆》

67、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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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嗷嗷地求饶, 话也说不清楚,呜呜啦啦的。

贺驭站在岸边看了一会儿,冷冷道:“两个时辰……”

“嗯嗯, ”男人点头如捣蒜,还蹲下去往身上、头上撩泥水, 表示一定会泡满俩时辰。

贺驭便不理睬他了, 追上洛娘子去接聂小力。

他安静地走在后面,心里不由自主地又去想聂青禾在干什么。刚才听见男人和聂老婆子说要买聂青禾的时候, 他真的……有那么一瞬间, 想把他们?捏死。

可是,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应该是因为小丫头是他救活的, 当然不允许别人打她主意祸害她。

嗯,就是这样。他说服了自己,心里的焦躁就平和许多。

他们在路上碰到阿大阿二兄弟俩, 贺驭让阿大送洛娘子回家, 他则带着阿二去接聂小力,再把小力送去大哥那里。

聂大力得了聂青禾的叮嘱, 只管在小院里莠葑龉, 别的?不管。

而聂小力?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因为聂青禾说不必让他知道太多,他还小,现在也想不明白。他乖乖地跟着贺驭去柳记,又乖乖地呆在大哥身边,也不多问。只是忽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那里面写满了疑惑和探究,悄悄地打量着、听着,然后拼凑自己能理解的信息出来。

此时夜幕四合, 整个金台城已经沉浸在黑暗中。弦月隐在西边的云彩里,忽隐忽现,星子也在云缝隙里若隐若现。

贺驭和聂大力告辞,带着阿二在已经打烊的面馆里吃了碗面,然后让阿二回去。

阿二连反对的话?懒得说,只跟着他。

贺驭没办法,只得道:“算了,你跟着吧。”

反正阿二也不是阿大,阿大会忍不住多问,还忍不住发表评论,说的话总让人有些不菀馑肌

阿二挑了挑眉,跟着他往前走。

贺驭路过烂泥塘的时候,借着夜色水光,发现那个男人还呆在里面,不禁轻扯唇角,哼了一声。

卞老板吓得赶紧举手表示自己一直泡在里面,菰谙奶炷嗨里也不会冷,只是水面蚊子多,咬得他

满头包。

他倒是不想泡泥水,甚至想去召集人手找到贺驭打爆对方的头,可他刚爬了几步,下巴的疼痛就提醒他要冷静。能把他一拳打成这样的男人,满金台城有几个?

没有!

那这个男人是谁?那必然是来金台城养病的贺驭——锦衣卫新上任的副指挥使大人啊!

他是个牙行老板,在街面上混的,认识驿站、县衙、赌坊、客栈等等大小吏卒,消息灵通得很。

前阵子常驿使在大街上被掀下马的事儿,他们这些人可如雷贯耳呢。常驿使不想报仇?

当然想!

但是他去知府衙门一打听,就老老实实把尾巴夹起来了。

卞老板意识到自己狗屎运居然被贺驭给打了,哪里还敢动?当然是老老实实地泡在泥水里,就当泡药浴了!

原来那小丫头是贺指挥使的女人啊,自己真是瞎了狗眼,差点惹来大祸。

以后真的再也不敢打小丫头和她身边人的主意了。

贺驭和阿二来到聂青禾家的胡同口,这时候已经三更天,周围黑漆漆的,只有满天星斗在云层里若隐若现,夜幕下周围人家窗外透出来的昏黄光晕。

贺驭本身话就不多,阿二更是个锯嘴的葫芦,两人如猎豹一样在黑暗静谧的巷子里穿行,寂寂无声。

很快各自找莶啬渲所。

此时聂家正大眼瞪小眼在闹意见。

晚饭时候他们已经闹过一场。

聂母把家里能吃的?交给张婶子保管,现在家里既没有钱,也没有粮,还没有油盐酱醋!甚至连点值钱的东西?翻不出来!

聂老婆子直接傻眼,先是骂聂母、聂父,又开始哭号自己命苦,逼着聂母去柳记借粮食和钱。

聂母自然不肯。

聂耀宗饿得不行不行的,就让她们别哭了,让聂老婆子赶紧把带来的面做饭吃。

聂老婆子只做他们三人的,不肯让聂母几个吃。吃完以后天?黑透了,也不能再逼着聂母去借钱和粮食,只能明天再说。

聂耀宗实在是累狠了,这辈子他何曾这样累过?以前来二哥家,他?是坐车的,吃得菟得荩哪里受

过今儿的罪?吃完饭他就嚷嚷着困死了,要睡觉。

聂老婆子原本想她和老头子带着聂耀宗睡东间,让聂母带着聂青禾和堂姐睡西间,结果要睡觉的时候聂耀宗不干了。

他嫌弃得很,“爹、娘,你们也太臭了!”

路上这两天聂老头子和老婆子没洗头洗澡,今儿一天又是风沙又是出汗的,折腾下来不但头发臭烘烘的,身上也一股子酸臭味,就跟腌咸菜腌坏了似的。

聂耀宗受不了,让他们出去,他要自己一个屋睡,浑然不管爹娘睡哪里。

聂老头子瓮声瓮气道:“那我们堂屋打个地铺吧。”

聂老婆子骂道:“我们老胳膊老腿儿的,打什么地铺?反正地上能睡,就让她们几个打地铺。”

她就跳下地去西间赶聂青禾三个到堂屋打地铺。

聂母立刻大声喊起来:“两个屋子,你们一人一间,倒是让我们打地铺,这样欺负人!”

她这么一喊,左邻右舍可?听见了。

张婶子一直打配合呢,喊道:“大力娘,你们来我家挤挤吧。要是再闹到衙门去,我给你们作证,这也太欺负人了。”

聂老婆子就催着她们赶紧去邻居家借宿,屋子让给她和老头子。

聂青禾示意娘和堂姐赶紧走,出去说话。

堂姐却不走,她对聂老婆子道:“奶,这么多年你压榨我二叔二婶,还不够吗?怎么你们来了,就要把一家子?赶出去?”

聂母拉着她让她别说,别跟老婆子硬杠,示意她青禾?安排萘恕

堂姐却忍不住,向来安静不多言的她突然就炸了,她哭着控诉聂老婆子,“我才几岁啊,你就把我赶出来,让我到二叔家监视他们吃什么买什么,生怕他们多花一分钱。要不是我二婶是个萑耍但凡摊上一个像你这样的二婶,我怕是早就死了吧!”

聂老婆子愣了一下,随即蹦起来狠狠扇了堂姐一巴掌,“死妮子,你个吃里扒外的,你说啥?我是你奶,轮不到你骂我,我看你是萑兆庸腻歪了抖擞,你看我明儿就发卖了你!”

这年头,父母长辈卖儿卖女的多了去了,没有一个孩子敢

反抗的,她卖孙女是天经地义,谁也管不着!

聂母立刻护着堂姐,“说话就说话,怎么打人!”

聂老头子也站过来了,阴沉着脸,“老二家的,你就这么教孩子?让她们记恨老的?你娘再怎么的也是长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还不赶紧赔罪!”

聂青禾懒得和俩老东西置气,她悄悄把一根洗衣棒藏在身后,等会儿直接敲晕了聂老头子,她们就离开家。

聂老婆子他们没钱吃喝,家里的柴火也要烧完了,不会有人借给他们。

聂青禾算着撑不过两天,他们就得滚蛋!

如果聂父没生病,她自然没法这样对付他们,聂老婆子也能去铺子闹,去官府告儿子媳妇不孝。

但是聂父病了!而且聂青禾已经演了一出大戏,那么多人作证聂老婆子来了就要钱,打得聂父吐血,要发卖孙女,还把聂父气晕住到医馆去,又把一家子赶出去鸠占鹊巢。

就这样了,还咋逼着聂父聂母养他们?就算黄娘子会背后使坏,给聂老婆子通风报信自己在柳记赚钱,那也没什么用。

聂父眼睛生病,干不了活儿,铺子自然不会给他钱。而她为了给爹治病,管铺子借了很多钱,人家自然也不会再给聂老婆子钱。

聂老婆子不管儿子眼睛坏了,逼着要钱,把他打吐血,还要发卖孙女,官府还能管她?街坊们还得指责她歹毒呢。

聂老婆子不占理,不能去铺子闹,不能去官府告,那他们留在这里没得吃没的用,聂青禾还一个劲地让他们出钱帮聂父治眼睛,他们能高兴?

为了不被二房连累,他们自然会尽快滚蛋的!

一切?在聂青禾的算计中,只是没想到堂姐会突然炸了。

原本聂青禾让聂红花去找堂姐,让她在绣衣楼住一晚上暂时别回家,等聂老婆子他们走了再回来。

可堂姐既担心她和聂母在家被欺负,又怕聂老婆子会逼着她一起回老家,就忍不住回家看看。

她到家的时候,聂老婆子正发飙没饭吃,见她回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骂她小白眼狼,住在城里就忘了家里。聂老婆子还逼着她拿钱出来,说她

在城里这么多年了,总也得有个十两八两的银子才行。

堂姐被逼得大哭,“我在绣衣楼做工,人家管饭管穿,不给钱,你是长辈,你帮我去讲理,让他们多给我一些钱。我四叔不是读书人吗?有身份,让他去说啊”。

聂老婆子骂她痴心妄想,“真是一家子窝囊废,屁也不是,这么多年,钱也没攒下两个”。

她不想钱没攒下是被她拿走了,只觉得没搜刮到就是亏了。

想起那会儿的事儿,堂姐就越发心寒,虽然早就知道爷奶是什么人,可临到头上,还是说不出的难过心酸。

自己从小就被奶硬丢过来,但凡二婶厉害一些看她不顺眼一些,自己这些年就别想莨。她越想越难过,又埋怨爹娘没用,不疼自己,奶要把自己赶出来,他们也不敢说不。

说起来她自小在聂老婆子的淫威下长到七八岁,还是到了二叔家才过上正常的日子呢。

刚来那几年,她不懂事,害怕奶奶的毒打,不得不告诉一些事儿。后来大一点,看着二叔辛苦二婶为难,她的心就开始背离了。

尤其二婶有一年怀着身子没钱吃药,奶还强行把钱?拿走,后来二婶的孩子掉了,奶还说什么“女人就是生孩子的,哪个女人没掉过一两个孩子?我也是这样过来的,你们怎么就特别”?

最主要的是二叔二婶对她是真的荩从来没有因为她是奶派过来监视他们的就苛待她,给她吃穿和自己孩子一样,教她做针线绣花也是一样尽心严厉。后来她学出徒,二婶也大方地把她送去绣衣楼。

人心?是肉长的,她哪里能不感动?

再说了,二叔二婶赚钱,二叔的钱他们从来没藏过,就二婶赚的钱他们也没藏。倒是她去绣衣楼赚那三百钱,二婶坚持不让她告诉家里。

二婶说这钱要是给了大伯娘必然要留着给男娃子娶媳妇,给了奶就等于给四叔打水漂,让她自己收着攒嫁妆。

她亲娘?从来没给她打算过,见面也只会悄悄叮嘱她背着二婶和奶奶藏钱,到时候拿给二哥娶媳妇呢。

现在

聂老婆子还想直接发卖了她,她能不炸么。

她最大的噩梦就是聂老婆子把她带回老家,随便找个老男人半卖半嫁了她,那样的话生不如死。

所以她一定要闹,闹得聂老婆子不想要她当孙女,把她丢在这里再也不管。

堂姐哭道:“跟我二婶什么关系?我二婶累死累活赚了钱?被你们拿走,我四叔读个书把全家人读得没萑兆庸。怎么的还不让我说了?你们就打死我吧,免得我这辈子就做只能给四叔做牛做马!”

这下聂老婆子直接气炸了,东间的聂耀宗?怒了,这是指责自己吸血虫呢,不能忍!

他赤着脚就跳下地,阴森地道:“云朵,你爹不在,我今日就代替你爹教训你。”

聂青禾蹙眉,她把堂姐拉到一边,让她别说了。

她对聂老婆子道:“听说过卖身葬父葬母的,可没听说过亲爹病得不行,卖身给四叔赚钱挥霍的。你们能去衙门告儿女不孝,做晚辈的也能去衙门告长辈不慈。爷爷奶奶可能没事儿,四叔怕是要被剥了裤子打板子呢!”

聂老婆子还想跳脚打聂青禾,却被聂耀宗拉住了。

聂耀宗看着聂青禾,这个小丫头说得不错,自己的确不占理。他虽然跟聂老婆子撒娇耍横,在家里怨天怨地,可出了门却也懂一些规矩。

他把爹娘拉开,让聂母带着俩女孩子出去借宿。

堂姐还心有不甘,想继续控诉他们。

聂青禾使劲拉走她,让她不要说了。

聂母拿着三人的换洗衣裳,聂青禾顺便把家里唯一的灯笼和火镰也拿走。

院子里黑咕隆咚的,但是聂母对环境熟悉,让堂姐把家里仅剩的一点柴火也抱走,放到张婶子家外面去。

这下家里没柴火,看他们明早吃什么!

出了门,聂青禾笑起来,“走,咱们住客栈去。”

金台城别看不大,但是因为位置重要,书院和客栈可不少。书院有时候也会给人提供紧急住宿,算是做善事,不过她们三个女人还是住客栈方便。

堂姐擦擦眼泪,犹豫了一下,“那、咱还有钱吗?我的钱?放在

钱匣子里了。”

聂母安慰她:“别怕,你的钱匣子不会丢,我让大力给拿走了,等他们走了就拿回来。”

堂姐:“那咱去绣衣楼对付一晚上?”

聂青禾:“太远了,不折腾,咱就近找个客栈对付一晚上就行。”虽然她没带钱,但是身份在,先住一晚上,明天再去付钱人家也会让的。下午时间太紧张,她忙着对付聂老婆子,没那个精力和时间去安排客栈。左邻右舍虽然让她们去住,可谁家?不宽裕,有些还男人女人挤一炕,自然不方便。

等她们三个走了,贺驭和阿二从暗处现身。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一点便宜不让老婆子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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