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藏武

《开元藏武》

第11章羽谷关—初战溃败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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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拨马离去,前往后军查看。

魏鹏转身看着身后众多年轻军卒,脸色狰狞陷入纠结。贺明身为天字营同知,更是此次雄烈司出关作战领军之人,对鞑子如此轻视,狂妄而自知,就算天字营装备精良又有何用,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啊。

“魏头,战而保命回关,口说无凭以实为证。”迷糊在魏鹏身边轻声嘀咕道。

“口说无凭、以实为证,舍司而保关,哈哈。怪不得陆哥特意交代呢。”迷糊虽然看似是自己在那嘀咕,却明显是说给魏鹏听的,魏鹏瞬间便想明白了。

时至午时,雄烈骑司在贺明统领下已距鞑子前锋十里,贺明在亲兵牙军的护卫下抵近鞑子营地探查。

鞑子前锋所在是人河东五里,地势开阔平原,营帐四周,以积雪垒砌成一圈高一丈的雪墙。

天气严寒,人河河面早已结冰,冰冻三尺,往年就算是纵马狂奔也无碍,若无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当该是马拉爬犁凿冰捕鱼的热闹景象,现在,为了防备鞑子经冰面行军,越过羽谷关,在大学士宋朝来的提议下,将军库中那些废置不用的枪、矛等长兵器雇佣民夫深插冰中,密密麻麻延绵十余里。

雄烈骑司斥候已经与鞑子探骑、巡骑在两军之间展开厮杀,雄烈骑司坐骑,确如贺明所言,全是良驹,战马身形骁健,浑身毛光油亮,全力奔行下,就连鞑子战马也有所不及,所配兵刃为双刀一弩,长刀环首横刀长二十八寸,宽二十八分,单刃,刀尖为矢形,短刀式样相同只是长度为十六寸,弩为栝弩,弩身以阔柏硬木所制,机栝为百炼金,外观为长条状,使用时晃动下方握柄,弩弓、弩弦自动伸出,装填弩箭到发射,不过短短八息,盔甲皆为炼金所造,扎甲片细密,头盔、披膊、身甲、护裆、腿裙、长靴,结构完整防护严整。

鞑子巡骑、游骑、探骑十骑又十骑,接连不断自营地各处窜出,与雄烈骑司斥候展开厮杀,可不管来多少鞑子,始终不敌雄烈骑司斥候,无奈之下只能向北奔逃,斥候战意高昂,面对几倍于几的鞑子,依然奋勇举刀。

“哎,到了这雄烈司,才知道什么叫边军凄苦。此前我一直以为是老大们无聊打趣不以为然,有吃有喝,哪算凄苦。”二寸骑在马上,向迷糊靠近了点,轻声感慨道。

“二寸,边军凄苦,咱血狼可算不上。”魏鹏肯定的说道。

“是,血狼啊。”二寸这充满怀念的腔调一出,不管是魏鹏还是迷糊,这三位血狼出来的三人双眼都有些泛红。

“贺将军查看敌营回来了。”迷糊轻声提醒道。

贺明一回归本阵,直接越过魏鹏这位武德将军雄烈司司正,召集司下五位卫正商议军情。

“魏头,这贺同知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呢?”在前往议事途中,二寸在魏鹏耳边低声说道。

“不好吗?贺明狂妄自大藐视鞑子,此战雄烈司落不得好,让他领兵作战正好,对了交代血狼老弟兄们,都留个心眼。”魏鹏轻笑着说道。

“好嘞。”

待魏鹏赶到,显然贺明已经与几位卫正商议完毕,对于魏鹏这个从天而降的外来户,司下五位卫正显然更信服贺同知。

“魏将军,謌克前锋扎营毫无章法,外无拒马桩,近无枪林,以雪堆墙高不过丈,不晓兵法不通军略,蛮野粗鄙之徒,所谓謌克三骑,面对我雄烈司斥候,毫无还手之力。”贺明将鞑子痛斥的一无是处,看着姗姗来迟的魏鹏朗声说道。

“贺将军说的是,的确是末将久居边关,见识浅薄,让将军见笑了。”魏鹏满脸丧意,充满歉意。

“众将校听令。”

“末将谨遵贺将军军令。”

贺明意气风发看向雄烈骑司诸将校,肃声下令。

“雄烈骑司成雁翎矢形阵,全军冲杀。”

“金甲麒麟车组成矢刃,给我全力撞开謌克前锋营地。”

“五卫组阵顺序依次为:土卫、金卫、火卫、水卫、木卫。”

“天武随本将居中军。”

“魏将军身为武德将军骑司司正,更是天字营中唯一有与謌克作战经验的人,对于謌克更为熟悉,金甲麒麟车,就交由你来统领。”

“末将谨遵贺将军军令,必领金甲麒麟车冲开敌营。”魏鹏行以战礼,躬身领命。

贺明看向雄烈骑司诸位将校,气势豪迈下令道:“末时两刻,全军出击,一举攻下敌营,让那些北方荒蛮之地的蛮子知道,神雀、夏族不是他们可以涉足的地方。”

金甲麒麟车,为全军先锋,需为雄烈司两万骑冲撞开鞑子营地,好听的说是因为魏鹏熟悉鞑子,实际上就是让魏鹏送死,以他身死为他博取功名。

魏鹏离开军议地,翻身上马,前往金甲麒麟车所在营地。

“魏头,金甲麒麟车,军制为一所,归军司直辖,驭马八匹,长三丈宽半丈,轮子为覆金木轮,为防雪滑,覆金皮外为炼金疙瘩,车轴为炼金轴,炼金板围拢将驭马包括车架防护在内,金板厚一分,车内军卒十人,四矛六弩,两架一伍,车架前方为矢形绘麒麟。”

“金甲麒麟车,一所百辆,忌敌削砍马腿,忌敌以力倾覆车架,忌地势崎岖,畏火畏撞击。”

路上迷糊将他所了解到的情况给魏鹏沉声说道,魏鹏跟随皇侍司皇侍离开五羊来到京城,等候了将近半个月才得以面见昌晟皇,进入天字营雄烈司,便接到旨意移驻羽谷关,魏鹏三人便做以分工,魏鹏熟悉军司妥善安置六十个跟随他入京的血狼弟兄,至于二寸则是混入军卒中间,了解雄烈司内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迷糊则是熟悉了解军备、军械。

五军都督府辖下天字营同知宣武将军贺明遵从将令,领营下雄烈司出关袭杀謌克大军两万前锋兵马。

天字营,归属五军都督府下,却是皇之亲军,一营九司,兵力堪称诸营之最,其内领军将校皆为勋爵之后,甚至包括旗总、军头、伍头,也都是一些氏族氏子担任,神机营之军械必优先配备,骑司坐骑,必是器军营最好的军马,军备更是五年一换,不管是五军都督府还是兵部,从无延误,一营军兵无论将校士卒,不分骑步,皆配坐骑,一应军需军备以奴马驮运,仅辅兵便将近四万人。

天字营雄烈司出关后,羽谷关斥候对于军情是一刻三报,很显然周斌安对于这一战的关注与期待,并非他在议事厅内所表现出的那般云淡风轻。

贺明深得昌晟皇信任,不然也不会得任亲军天字营同知,当然,也绝非庸才。出关之后,尽管有军关斥候时时递送军情,可骑战、野战与步卒守关之战略有不同,遣出雄烈司斥候探查军情,大军出关五里后便不再向前。

“魏将军,你久在边关与謌克骑兵作战,謌克骑兵具体情况如何?”贺明看向昌晟皇新封的武义将军魏鹏,缓声询问道。

“将军,鞑子”

“鞑子?”贺明疑惑道。

“鞑子是北境边军对謌克的叫法。”

“原来如此,鞑子。”

“是的”

“魏将军请说。”

“鞑子善骑,骑术、骑射之术算得上冠绝北境,北方诸国多不敌,五羊戍边多年,也只是倚仗寨墙,据寨而守,迫使鞑子以步相战,唯迫不得已方才出寨应战。鞑子凡战,探骑、游骑、巡骑定环布大军四周,探骑一般在大军五十里外,游骑为十里到三十里之间,巡骑在五里之内。”

魏鹏说着装作缓口气,看向贺明并无急切之色,反而是一副专心认真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神雀已几千年承平,除却边军,各军对于鞑子的认知,也只限于抵报,既已出关应战,魏鹏不得不说的详细一些。

“探骑为查看地势地形、探查军情,游骑密布如织提防敌骑靠近,巡骑环布大军以做示警,游骑弯刀软弓齐备、巡骑配弯刀、探骑配软弓短刀。”

“鞑子所用多为软弓多为胡木所制,箭矢为羽箭,以我夏族来说便是三象至五象的软弓,射程之内间无虚发,盔甲为兽皮毡所做皮毡甲,精锐亲卫则是炼金盔甲。鞑子所用兵刃为弯月状银月弯刀,单刃,利砍、利劈,不利刺,鞑子骑战倚仗战马冲力,第一势必是斜劈,第二势必是提砍,这两势熟练无匹,敌多死与这两势之下。”

“鞑子战马多为草原所产天宛马、长飙马,耐力足、易喂养、爆发力稍有不足,鞑子坐骑多为自己喂养相伴相生,因此马被鞑子视为亲友,作战之时坐骑可知主人心意,配合相当默契,也是鞑子骑术精湛的根由。”

“鞑子各部虽共尊金牙部部主骨彦多为汗王,但各部事务还是各部部主说了算,部主、王爷、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骑长这些贵族与帐主,既是各部统治机构,也是作战领军之人,然作战之时,千夫长帐下并非仅有千骑,百夫长只有百骑,只多不少。帐主帐下青壮、奴隶为帐主私产,数目的多寡也是帐主立足的根本,鞑子崇尚勇武,一切以武力为尊,因此,倘若帐下青壮奴隶损伤过高,若无特殊缘故,帐主便有退避之意。”

“鞑子骑战,倘若兵力相当,以骑长或是百夫长、千夫长为主,于敌军四周游曳,以骑射之术不断射杀,待敌慌乱战阵不紊主军以千骑或是百骑冲击敌阵,若涟漪翻涌层层叠叠,战阵凿穿,便是以骑射之术肆意射杀。”

“鞑子骑兵马力蓄积形成骑兵冲杀撞击平缓之地五十丈、下行之地二十丈、上行之地六十丈。”

“作战以角号为令,‘呜呜、呜、呜、呜’为撤退,‘呜呜、呜呜、呜呜’为进攻,‘呜、呜呜、呜、呜呜’为两侧袭杀,‘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为遇袭。”

······

魏鹏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有关鞑子的情况事无巨细一一道来,贺明也是不厌其烦,听的认真,一个愿说,一个愿听,半个时辰便过去。

“魏将军,如你所言,鞑子所仗有三,一为骑射之术、二为尚武悍勇、三为精湛骑术,若要战而胜之,破此三者便可。”

“天字营身为陛下亲军,坐骑为器军营最好的战马天麟马,鞑子战马不如也,雄烈司乃天字营九司中骑司,弟兄们自入伍哪一个不是日夜操练,骑术,鞑子不如也。”

“骑司将士所配军需、军备,当属神雀军伍之冠,甲胄之精良,以软弓所射箭矢,难以穿透,骑射之术无惧也。”

“鞑子不过北方蛮夷,所谓悍勇,哼,可笑,难道血肉之躯可敌炼金兵刃,不过是井底之蛙,痴心狂妄之言,无知、可笑。”

看向身后几位将军、校尉,贺同知充满自信朗声说道。

“将军,鞑子自幼厮杀,战力不俗,不可轻视啊,何况,鞑子攻打五羊,已不再是纯粹以兵力攻关,攻城车、云梯、抛石机、蜂弩车、床弩等大型军械无不具备,一年攻守相敌,鞑子对军械使用熟捻已不输边军。鞑子随帐主做战,凡百夫长之上,其帐下皆有勇士,牙级、鹭级、隼级勇士,为数众多,不得不防啊。”魏鹏见到贺同知如此说,顿时便有些急了,连忙解释道。

“魏司正,吾皇赏识你,赐你武德将军,军职擢天字营雄烈司司正,记住,你已不在穷困潦倒无人问津的五羊关,亦不再是戍边军,是吾皇陛下亲军,是强弓硬弩坚甲利刃装备精良的天字营。”贺明看向魏鹏肃声说道。

“职下领命,谨遵将军军令。”魏鹏低下头,高声道。

“职下,魏将军,你已有五品阶武德将军在身,该是以末将相称吧。念你在边军多年,不熟军规,仅此一次。”贺明贺同知看向魏鹏沉声警告。

“末将遵命。”

魏鹏看向贺明满脸坚毅,肃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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