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白柯因为看不惯顾生乐,偷袭,落到这个下场,只能算是咎由自取。
没有人会去可怜他,大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他人的死活,管自己屁事。
顾生乐转身离开没有再理会白柯。
这个人,废掉了。
本想点到为止,奈何有人找死,也别怪自己不客气。
顾生乐说过,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当什么好人,这个乱世,不允许有好人的存在。
争取一切能够争取的利益,才是王道。
这个结果也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白柯是老弟子,又是四境强者。
最后却被新入学弟子顾生乐打败。
令人无话可说。
最令人戏剧性反转的一面是,白柯偷袭,反倒被重击。
没有落得个好下场。
有人摇头叹息,有人心中发喜,有人面色不变。
这就是众生相。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无论这场战斗怎样,终会有落幕。
众人散场,白柯被大师兄马存山叫人抬走,送回家治疗。
谭建宾想说些什么,可看到曹颖在一旁,他默默走开。
曹颖面对顾生乐,纵然心中明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气氛,反倒有些尴尬。
今日,与白柯的战斗,让顾生乐认识到了自身的不足,也见识到了自身武技的厉害。
对付人,对付野兽,两者终究是不同的。
之前,顾生乐大部分时间都前往云岭山狩猎练招。
可,最后要对付自己的是人,是人族的修士强者。
等回去后,要苦练武技技巧,配合精元出招。
至于秘技,秘技大都是爆发型,是最后迫不得已才出的绝招,是有死无生的同归于尽大招。
不能没有,可却要找最厉害的。
顾生乐陷入意识深处不断思考,要变强,要修炼。
竟一瞬间忽略掉了身侧的曹颖,下意识的走过去。
“顾师弟。”
曹颖也是愕然,顾生乐径直错开自己走过。
倘若自己再不喊住,恐怕他就真的要走掉了。
顾生乐回过神,看着曹颖,问:“曹师姐,有事?”
曹颖左右看看,什么叫有事?听听,这是人话吗?
汝之言,非人言。
“顾师弟,你很强。”曹颖直言不讳道。
能够击败四境的白柯,证明顾生乐也有着不弱于四境的气血力量。
顾生乐奥了一声。
对于见识过气海七境巅峰强者出招的顾生乐来说,自己不算强。
一山更有一山高,高山仰止,不可停住前进的脚步。
跟之前的生死搏斗相比,今日的战斗更像是两个孩童打架,你一拳我一脚。
曹颖很无语,她忽然间发现,顾生乐很会气人。
“可是,有一天,我会再次超过你。”
是的,在曹颖的意识中,顾生乐是很强,可是,给我时间,我一定还是会比你强。
这就是曹颖,很曹颖。
“嗯。”
顾生乐的回答再次一个字:嗯。
曹颖气呼呼的走开了,她不想再搭理顾生乐了,永远都不想。
这个该死的家伙。
顾生乐找来大师兄马存山。
马存山以为他是为了白柯之事过来,就道:“顾师弟,白柯的事情不要有压力,切磋,有伤亡很正常。”
顾生乐摇头,他不是为这。
“大师兄,我有个疑惑,内外结合容易破境,内则是法诀,专修精元,外则是武技,专修力量。”
“精元可加持武技,发挥出巨大威力,可是,武技为什么不能反哺精元?”
“既然谁的精元多谁就赢,那以后大家比精元多少就行了,为什么还需要武技?”
顾生乐疑惑的是,为什么精元和武技是相辅相成的,却只能单向反哺,这不科学。
大师兄马存山笑道:“原来是为了这。”
顾生乐看向大师兄马存山。
“顾师弟,你要知道,精元是天地精气,通过我们修行转化而来,可以滋养我们自身经脉,以此变强。”
顾生乐点头,这一点他明白。
“而武技,是我们人族强者创造来的,是为了强化身躯,强化的是外壳,是表皮。”
一者是自然孕育,一者是人为创造。
两者自然有所不同,却也有所同。
“精元就是海纳百川,来者不拒,几乎可以跟任何东西结合。”
“可是武技,受限性极大,有人可以练成功,有人就练不成功,有人适合,就有人不适合。”
“这,就是个中原因。”
顾生乐听完后恍然,原来如此。
说白了,就是水可以融进土里,土却融不进水里。
精元是万物,万物却不是精元。
或许有些绕,却是真理。
“谢大师兄解惑。”
下学后,顾生乐与谭建宾来到上河镇章家,被告知章行并未回返。
谭建宾道:“顾师兄,我们该怎么办?”
香樟村距离上河镇十余里路程,此刻若要赶过去,顷刻就至。
思虑一番,顾生乐道:“我先前往香樟村一趟,看看情况,谭师弟,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对此,谭建宾没有什么意见。
与谭建宾自章家分别后,顾生乐便朝着香樟村赶去。
如今的顾生乐运用精元奔跑起来的速度,如骏马,如野狼,如山豹。
极快。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顾生乐就来到香樟村。
“血腥味。”
还未至香樟村,隔着很远顾生乐就看到满是白幡,整个香樟村被一片白色包围。
白幡,是送别和祭奠死者的物件。
初一到香樟村外,顾生乐就闻到了极其浓烈的血腥味。
“不知,要杀多少人才能够有如此浓郁的血腥味。”顾生乐心中如是想。
香樟村被战火洗礼,入目处,皆是断壁残垣,也有着被大火燃烧过的痕迹,焦炭遍落。
生灵涂炭,即是如此。
进了村,竟罕见地难见到一个活人。
甚至不用问,顾生乐就找到了香樟村章行家。
“血债血偿,不死不休。”
院内传来怒吼、不甘。
顾生乐听得出来,这是章行的声音。
走进院子,顾生乐闻到了烧纸味道,白幡被风吹的呼啦啦响,仿似哀嚎。
“章师弟。”
章行回头看,见到顾生乐,他满目仇恨,神情狰狞。
这是大变故,对于章行来说。
“顾师兄。”
或许没有想到顾生乐会过来,章行擦干泪水,走过来。
顾生乐道:“我先祭拜长辈。”
死者为大,这里并不是两人寒暄地方。
“嗯。”
章行让出路来,站在大堂一旁,给出顾生乐祭拜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