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听了程怀亮的话，轻笑着点点头。
随后看向程怀亮说道：“怀亮，如今你已经和池忠交接了事务，这运送珊瑚和珍珠往洛阳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程怀亮当即拱手说道：“王爷放心，我定能顺利护送珍宝前往洛阳。”
言毕，程怀亮迟疑了一下，又拱手问道：“王爷要亲自前往洛阳吗？”
李恪摇了摇头，轻笑着看向程怀亮。
“怀亮，我若是亲自到了洛阳，这事情就变味了。”
“难免有人会参我一本，说我打着父皇的名号强买强卖，欺压百姓。”
程怀亮瞬间就明白了李恪的意思。
李恪此番是替皇帝安抚河南道百姓。
李恪在汴州整顿官吏，诛杀卢德，是有都督十州诸军事的名头，以及萧瑀后续的背书。
可是洛阳不再李恪的权限之内。
李恪在洛阳的行动可能会影响到皇帝的名声。
所以李恪只能小心行事。
于是程怀亮再度拱手询问道：“王爷，那此番是要让末将售卖这些珍宝吗？”
李恪又摇了摇头。
“本王会派崔九郎和你同去。”
“你负责押运珍宝，和监督崔九郎！”
程怀亮当即有些愣住。
根据王爷的话，这些珍宝不就是抄没崔九郎的家财吗？
现在王爷居然要让崔九郎卖他自己的东西。
这...
看到程怀亮的惊愕，李恪轻笑着说道：“论及商贾之事，你、崔豹和池忠都不是崔九郎的对手。”
“而且他和他家人的性命在我手上，你只需要看好他即可。”
“在没有找到比我更大更硬的保护伞之前，他是不会背叛我的！”
程怀亮点点头，以为李恪吩咐完毕，拱手就要退下。
“怀亮，别急！”
李恪一边说一边起身走到程怀亮身旁，示意他坐下。
程怀亮意识到自己有些孟浪，连忙拱手谢罪。
李恪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在程怀亮耳边低语道：“此番本王虽然不亲自前往洛阳。”
“但是此番出手珍宝却也需要像样的名头。”
程怀亮眉头微皱，眼中露出些好奇和疑惑。
“王爷，那王爷需要末将打出什么名头？”
李恪轻笑一声，看着程怀亮问道：“本王是被父皇派来干什么的？”
程怀亮不假思索地说道：“安抚百姓，赈济灾民！”
李恪点点头，又继续问道：“那本王派你押运珍宝去洛阳是为了什么？”
程怀亮舔了舔嘴唇，有些犹豫地说道：“是去买珍宝折换成粮食和钱帛的！”
听到程怀亮的回答，李恪向着点点头。
“所以，本王派你们去售卖珍宝，不就是为了赈灾吗？”
程怀亮闻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片刻之后，程怀亮才恍然大悟地大喊道：“王爷的意思是，打着赈灾的旗号售卖珍宝？”
李恪大笑着点点头。
“怀亮，我问你那些买珍宝的人，都是什么人？”
程怀亮这次斩钉截铁地说道：“多半是些官宦子弟和世家子弟。”
“也有些想要投机的商贾。”
李恪笑着点头，又继续说道：“这些人都是体面人。”
“我现在给他们一个济民报君的机会，让他们体面地一掷千金。”
“你以为如何？”
程怀亮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李恪见状笑着拍了拍程怀亮的肩膀。
“赚钱得巧立名目！”
“换而言之，若是以寻常的方式去卖珍宝，那还得看那些买家的脸色。”
“可是若打着赈灾的旗号，买家一个个会自己上门的！”
“尤其是这种彰显他们体面的事情，他们怎么会错过。”
“慈善才是最大的商业活动啊！”（不代指真慈善！）
程怀亮闻言愣在原地。
他虽然不懂王爷说的什么，但是大受震撼。
总之，他明白了要打着赈灾的旗号配合崔九郎卖珍宝。
李恪随后又补充道：“此事我只交给了你，不到洛阳，你绝对不能提前告知崔九郎。”
“本王也担心这汴州的豪商会打着本王的名头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程怀亮闻言当即拱手说道：“末将明白！”
李恪点点头挥手示意程怀亮退下。
接着他又让崔豹将崔九郎唤来。
崔九郎显然是等待了许久，得知李恪召见自己颇为激动。
在居住的小屋中又是梳洗，又是熏香，若不是崔豹拦住还要沐浴一番。
等到崔豹带着崔九郎前来。
崔九郎一看到李恪当即就跪在地上。
“小民崔九郎拜见吴王殿下！”
李恪点点头示意崔九郎去起来说话。
崔九郎连忙起身毕恭毕敬地站在李恪面前。
“崔九郎，你知道本王唤你前来是为了什么吗？”
崔九郎闻言当即拱手说道：“殿下应该是为了出手小民捐出的家财。”
李恪笑着点点头，挥手让崔九郎坐下。
崔九郎见状恭敬地坐下， 身子前倾目光落在李恪身上。
李恪见崔九郎如此拘谨，轻笑一声说道：“你所言不错，本王确实是要让你去出手你的家财。”
“本王需要为郑州百姓准备好过冬的粮食，还需要充盈府库。”
“你明白本王的意思吧？”
崔九郎点头说道：“小民明白！”
于是李恪也不再多言，看着崔九郎说道：“我一般不会插手部下的任务，不过你初来乍到，我会派人同你一起前往洛阳。”
“路上你一切都要听他的指挥，不过售卖的时候，你就自己做主。”
“好了，没什么事情你就下去吧！”
崔九郎对李恪拱手行礼，随后便老实退下。
目送崔九郎离开，崔豹走到李恪面前低声说道：“王爷，此人经过牢狱之灾，如今对王爷颇为恭敬。”
“只是小人担心此人如同毒蛇一般，当下的恭敬都是蛰伏的伪装。”
“要不要小人派人盯住他？”
李恪摇摇头，轻笑着看向崔豹说道：“盯住崔九郎的家人就好了，他经过大起大落，而且出身特殊。”
“如今家人是他唯一的依托，他不会抛弃家人的。”
言毕，李恪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猛地想起了什么。
“新郑那边有消息吗？”
“两个药方，效果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