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素并未打断灵珊的话，灵珊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灵素小姐，虽然我不想替我家小姐开脱什么，但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就连小姐也百思不得其解。”

“府中遭贼，相爷是什么反应？”

“那晚相爷并不在家，第二日得知后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就说让府中的人注意安全，小姐得知那无赖没得手，虽然遗憾但一时之间没找到机会再动手。”

见陆灵素没说话，灵珊道，“我真的没有欺骗灵素小姐，这就是那晚上发生的事情，也是我知道的事情。”

“有没有可能，你家小姐对你说了谎。”明渊问。

灵珊摇头，“小姐没有必要对我说谎的，再说那无赖是真的死了，我是亲眼所见，当初小姐还以为是灵素小姐做了什么，可第二日见灵素小姐并无异常，就没再多想了。”

相府内居然还有这么多秘密，陆灵素点头没否认灵珊的话，“如此你家小姐有害人之心，你是承认了。”

“性命在灵素小姐手上，灵珊说的都是实情，但毕竟非是我家小姐所为…”

“那之后呢，我坠入山崖也与你家小姐无关么？”陆灵素的话让灵珊倒退好几步，膝盖在地面上摩擦着，又痛又冷。

“此事和奴婢没有关系，灵素小姐饶命啊。”

“这是半颗解药，你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到陆雪瑶身边就好，你放心，暂时我不会对陆雪瑶做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布局害我。”

灵珊连忙点头，接过半颗解药连滚带爬的离开，明渊看着人逃走的背影道，“你相信她说的话？”

“信。”陆灵素点头，“她没什么理由骗我，而且你觉得她像是心性坚定的人么？”

“知道自己中毒了就立刻改口，心性怎么看也不像坚定之人，所以小姐是想说这样的人说谎的可能性很低？”

陆灵素嗯了一声，“看来陆雪瑶的确是想污蔑我的清白，只不过成功的人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府内遭贼，相爷却一点也不看重，或者是他知道的更多，在陆雪瑶这边，应该得不到更多的线索了。”

“小姐准备去和相爷谈？”

“和他谈还需要点时间。”

春暖花开，京城内的贵女会举办赏花大会，每年都有个好听的由头。

今年的叫做‘人面桃花相映红’，别是一番滋味，倒像是说出了许多小女儿的心事。

往年相府都是陆雪瑶去参加的，但今年却变了样。主办的是摄政王谢东敏的独女谢渺，人称朗月郡主。

虽然是个郡主，但在京中和公主也没什么区别，行事作风极为奢华铺张，为人也很是跋扈，眼睛仿佛生在头顶。

摄政王在朝中地位不言而喻，便是当今圣上也大多听摄政王的意见行事，所以即便谢渺如此，也没几个人敢提出异议。

朗月郡主的花会只请贵女，即便你是达官贵人的女儿，却是家中庶女，也是无法窥得花会全貌的。

“只有嫡女能够参加的花会？”陆灵素看着手中的请柬脸上倒是不见什么喜色，至于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乃是自己名义上的大哥陆鸿离。

“灵素既然回家了，自然是这府中的嫡女，这一点爹爹也是认可的，当年的事情过去良久，眼下知晓的人不多，相府虽然少涉京城之事，但毕竟还是有些威慑的，那林辉并非良人，日后必然还会有很多贵公子追求妹妹的。”

陆灵素摇头，“我无意婚嫁，况且眼下府中嫡女应是陆雪瑶才是，贸然变成我，恐怕不好吧。”

陆鸿离不得不承认陆灵素的气场很强，即便有意收敛，但还让陆鸿离无法忽视。

“灵素想多了，还是那句话，相府唯一的嫡女只有陆灵素一人，至于我也是庶子身份，爹爹有意弥补，毕竟为人子女，哥哥还是希望，灵素能够给爹爹一个机会。”

“好吧。”陆灵素对花会没什么兴趣，但更不想听陆鸿离没完没了的唠叨，这个便宜哥哥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带着假面具，让人不是很舒服。

本以为陆灵素会对这花会有兴趣，现在看来倒是自己一厢情愿了，陆鸿离又嘱咐了几句转身离开了，屋子里才算是清净。

明渊拿过请帖看了看，“这么无聊的东西，花有什么好看的，百医阁外面的山谷里什么花没见过，还要在这京城看花。”

“既然陆鸿离和相爷想让我去，那便去一次也无妨。”陆灵素道，“这京城有很多秘密，陆相爷的秘密到底属于什么范畴呢。”

转眼便是花会之期，陆灵素无心打扮，一大早就被敲了门。

门外是灵珊，见了明渊之后灵珊连头都不敢抬，只瑟瑟的躲在一旁，陆雪瑶看着坐在屋里的陆灵素道，“灵素姐姐，今日可是花会，姐姐不准备打扮一番么？”

“打扮什么？”陆灵素几日都不见陆雪瑶上门，还当她转了性，果然当日还是来了，“雪瑶妹妹是觉得姐姐不够好看么？”

陆灵素的美貌无从置喙，陆雪瑶也没想到陆灵素居然会如此直接了当的讲出口。

“毕竟是朗月郡主的花会，姐姐还是重视一些比较好，若是惹了朗月郡主，给爹爹招惹了麻烦，就不好了。”

陆灵素道，“若是换了妹妹去，是不是更好了。”

陆雪瑶得知这次花会的请帖陆鸿离直接给了陆灵素气红了眼，往年都是自己去参加，这次陆鸿离连问都没有问过自己。

她去找陆鸿离，得到的答案是这一切都是相爷的决定。

陆相爷的话，陆雪瑶还是没有本事反对的，自然也不敢反对，只能默默的生闷气。本想着看看陆灵素那边有什么动静，但接连几日陆灵素都不见异样，眼下一看陆灵素是真的根本没把这花会当回事。

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在陆灵素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走吧明渊。”陆灵素拿了请帖，起身朝门外走去，“可惜了，没有办法让给妹妹。”

轿子就停在门外，是陆鸿离准备的，陆灵素一身素衣，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挽了一下，偏偏容貌绝艳，任谁也看不出是生过孩子的样子。

陆雪瑶被远远落在后面，灵珊跟在她身后有点忐忑，“小姐，要不然我们回去吧。”

“回去做什么，你这些日子倒是奇怪的很。”陆雪瑶瞪向灵珊，“怎么，一个陆灵素你就怕了，还是你害怕明渊和百医阁？”

灵珊道，“明渊姑娘的本事奴婢自然害怕啊，莫非小姐不怕吗？”

陆雪瑶哼了一声，“怕又如何，这里是相府，她明渊还敢公然行凶不成，这花会我纵然是去不成，也要想办法让陆灵素出丑。”

“可是小姐，毕竟是相爷的命令，要是惹了相爷生气，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你到底是哪边的？”陆雪瑶可不管那么多，“这相府嫡女是我陆雪瑶，陆灵素早就该死了，况且她清白身都不在了，还有什么脸留在相府，真不知道大哥和爹爹到底在想什么。”

“那小姐准备怎么做？”

“等花会结束，我定要让她当众出丑。”

这边陆雪瑶另有算计，另外一边陆灵素依旧漫不经心。

花会在谢渺的一处别院举办，据说此地是摄政王专门建来给女儿办花会的，里面的花株都有人精心培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