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你们这么玩儿的！”电梯里传来了陈学渊的吼声，随即已经冲了出去，差一点撞到了一楼的玻璃门禁。

他怒气冲冲地去拍开门按钮，第一下都没打到，有用力拍了下去，感觉都要把开关拍碎了。

走到小区里，才想起来自己的摩托车还在地库，又折返回去，从一旁的阶梯冲到地库去。

只是，刚下到地库，在昏暗的灯光下，不远处自己的摩托车旁，叶雨时和袁亮已经站在了那里。

“妈的阴魂不散！”他啐了一口，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一样，径直走到了摩托车旁，这个时候，袁亮的手拽住了陈学渊的胳膊。

他轻声细语地说:“小雨有他的道理，跟我们回去听听看行吗？”

陈学渊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面对袁亮的“低声下气”，他的火气反而发作不出来了，刚要踩下的油门松了开来。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他嘴唇都在颤抖，“我是公职人员，就算死，我也不会允许有人利用我非法获取内部信息！”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袁亮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小雨说，在临州有相当一部分非正常死亡是和布局人有关系的，这是他们清除异己的方式，这些情况你知道用你们的手段几乎是不可能破案的。”

“不是几乎不可能，是完全不可能。”叶雨时倚着墙，手插在裤口袋，更正着袁亮，随即看向陈学渊，“无所谓，不强求，你卡里的钱应该够你找地方住。”

说完上前轻拍了一下袁亮后背:“走吧。”

“可是……”袁亮很意外叶雨时没有继续劝说陈学渊，但还没有等到他继续追问，叶雨时已经先行离开了。

他的身旁，陈学渊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但我想过普通的生活，我的人生就那么几十年，世界的真相到底如何，对我来说，知不知道都是一样的。”

“嗯，这不像一个警察会说出来的话。”袁亮委婉地表达着自己的不认同。

陈学渊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说:“我明天还有案子要办，既然没有住处，回单位值班室将就一晚。”说着，重重踩下油门扬长而去了。

袁亮站在原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地库，心里空落落的。

叶雨时和陈学渊去了不同的方向。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本簿子依然在。

陈学渊只是想履行他的使命，袁亮想着。

随即沿着叶雨时走的方向走去。

经过一个墙角，忽然传来叶雨时的声音:“放心，他很快会来烛山明月找我们的。”

袁亮止住了脚步，只见叶雨时靠着墙，仿佛在那里等着他。

“抱歉，他的脾气比较冲……不过我能理解他的愤怒，无论是哪一个陈学渊，都是一个好警察。”袁亮试着解释着。

但他说完之后，叶雨时却没有作声。

“嗯，你还是生气了是吗？”袁亮小心翼翼地追问着，但当他转头的时候，才发现叶雨时的脸色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