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伍出身的你父亲,才会动不动在杀人这个问题上执着于用刀剑。”
李盾听到了余林的质疑,笑了笑之后说。
“老爷子要用毒?”赵墨眼眸微沉,对李盾开口说。
“不,我不会让他死的。北云怎么说,也帮我们卖过不少药材。我李老头还犯不着立刻送他去见阎罗王,没有这个必要。”
李盾看向了余林。
“余二公子,你父亲在江南这一带的人马。应该全部归于你掌握吧。”
“一部分,目前可以说是大部分。但是,如果我拒绝执行他的命令。我们余氏的家臣就会立刻前来接管我麾下目前所有的死士。”
余林的手里握着的信纸,毫无疑问就是他要给他父亲的回信。
“你爹,还真的就是当年的那种臭脾气。”笑了笑的李盾对他说。
“余家一定有人在北府的护卫当中,以你爹的谨慎性格。老夫可不信,他没有在北云的身边安插任何一个人,立刻回信你爹。就说,老夫愿意帮忙。”
“李老爷子。”皱着眉头的余慎开口说。
“您真的有办法,在不杀人的情况之下,让北家失去对我父亲的威胁?”
“当然。我老头子从来都不骗人,我只要想做。就一定可以做到,行了。老夫话放在这里,用你们速度最快的战……”
“不必。”一名站在余林身后贴身位置的死士踏前一步,躬身行礼。
“二公子,我知道有一人潜伏在北府内部。是相爷的人,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以立刻行动。”
“哦?你是……”余林愣了一下。
“相爷有一些事,会让我们当地的指挥队长知道。但是不会让二公子你们知道,这是他确保这些秘密不会产生重大外泄的手段,二公子应该要理解相爷。”
“给老夫一晚时间,把老夫炼制出来的东西加到北云的茶水或者饭里。无色无味,不会让他死。但是他再也威胁不到你们的相爷。”
李盾将一张纸给拿了过来,拿着朱砂小笔在上面刷刷刷地快速写了几笔。
很快就将自己所需要的药材全部都写在了上面,递给了余林。
“立刻按照李老爷子的要求去准备。”余林递给了自己身边不远处的一名死士开口说道,让他立刻去准备李盾所需要的药材。
“是!”
“赵兄,能否单独谈话?”
余林叹了口气,看向了站在一边的赵墨。
“嗯?”赵墨心里一沉,他原本以为李盾出手相助已然解决此事。可是没有想到余林突然开口,转过头看向了苏贝和老王说道。
“你们两先站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走开。”
“放心吧,老大。余七公子,给我们找点吃的。为了把你给救出来,我们可也是尽了一份力的。”
赵墨的耳朵当中还回荡着他说话的声音,但是和余林进了偏房。
一边余林决定将偏屋的门给完全关上。
“余二公子,我有一点不太理解。既然你把你父亲决定动北家的事情都给说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和你在这里单独谈?”
余林刚刚已经将他们主要的事情说出了口,在他的想法里不需要再说。
“有些事,我可以告诉我弟弟。但是,赵兄,你知道他很不冷静。做什么事情都是单凭自己的喜怒,所以他永远无法继承父亲的权位。”
“所以,二公子认为,你有这个资格来继承你父亲的位置?”
听到了余林说的话,在第一时间明白了他想法的赵墨笑了笑。
与不贪权位的余慎不同,余林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继承左相的权位。他想要权力,以及那种可以与自己父亲媲美的强势。
“当然。我会和我其他的五位兄弟公平地竞争。”
被暂时岔开了话题的余林,回答了赵墨对他所提出的疑问。
“没想到,左相大人所出皆是男子。”
“我父亲有一位养女。不过,这不是我们该讨论的问题。”
嘴角抽了抽的余林,压低了声音对赵墨说。
“京城形势有变,不得已之下。我不得不对你说此事。”
“我答应你,会和你一起保护婉儿入京。但是,对于京城的形势并不了解。”
“陛下,要将我三弟派往南方。七弟说过你是泽县人,你应该知道天远驻扎在距离泽县不远地区那一带的边军吧?”
余林对赵墨说。
“南境边军,他们的补给营离泽县还挺近的。但是驻军的地方应该不在我们那一带,我没有在那一带见到过他们的军营。”
皱着眉头的赵墨,对余林说道。
南境边军,是魏老头对他说过的。因为年幼时的赵墨,就已经喜欢惹祸。
他说过可以招惹泽县乃至明安府的官员,但是绝对不可以吃饱了没事干跑到军营里去。军营里那些人是绝对不可以招惹的。
“余左相是在军中起家的,余三公子赴军中任职。与余二公子在军中任职,应该是大同小异,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才对。”
赵墨想起来余慎对自己说过,他父亲曾经也想要把余慎送往军中任职一事。
既然余二公子已经在军中任职许久,他三弟去军中任职应该并无关系。
“与我不一样。我爹门生故旧遍布军中,这绝非我余氏一族吹嘘出来的名号。我爹当年可以在南境取胜,可如今的南境军,却是我们的家族唯一没有安插其中能力的一脉。”
余林的笑容苦涩,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
全然没有了和赵墨说之前,他继承父亲位置的时候的潇洒与意气。
“莫柱国,是三位上柱国之内,唯一一个与我爹关系很差的。他与崇王关系不错,那就更不会喜欢我爹了。”
“那,我能够为你做什么?”
“我爹犯了错,我希望赵兄能够在进京之前。和我们暂时分开,去替我爹找到被劫走的那些货物。”
余林说道。
“为何你父亲不动用麾下死士?”
“帝京死士被杀过百名,我爹怀疑有江湖上的顶级高手坐镇。但是陛下拒绝动用赤蓝司和京畿卫军追击。目前来说,他是不得不放弃了追击。”
余林认真地对赵墨开口说道。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易事,但是赵兄。我希望你可以答应。”
“明白了。”赵墨缓缓点头:“我需要考虑一晚,让人为我的两位部下准备点吃的,你们还有事要做。”
针对北家,这不是赵墨该管的事情。
“嗯,赵兄请放心,我会立刻让人准备。如有可能,希望赵兄答应。”
“我能否冒昧地问一句。被劫走的货物是什么?”
赵墨回过头看向余林说道。
“一种全新的攻城器械。”犹豫了一小会儿,余林开口道。
“攻城器械……”赵墨以前,在魏老头的带领下阅览过这方面的书籍。
“是,赵兄。我天远面对北燕和越国的骑兵,以城池防线为主,这一点你应该知道,这种能够摧垮城墙的攻城器械,很重要。”
····
····
江南路城西,一座档次并不算太高的青楼之内。
独身一人的北瀚宇,拉着自己的衣角,走在喧嚣的宾客和女子之间。
他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嚣张和霸气。
只因为父亲的那句话。
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