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焰的眼尾还红着,她话音落地,面前的少年眼里噙着抹潋滟,视线落在司矜身上,却顿住。
司矜可真是爱死程清焰这幅样子了。
她大胆伸手掐掐他的脸。
再得到少年的默许之后,她的动作便愈发放肆。
少年后知后觉的眨眨眼睛。
再开口时,声音愣愣的。
“你真的,信我?”
好奇怪啊。
他分明认识她也没有多少天。
可她却像是与他认识了很多年。
对方极其自然的熟稔,下意识般的给予他所有的信任。
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在此之前。
他想的都是,熬过去。
只要熬过这一段时间就都好了,他就可以逃离那些让他恶心的人了。
程清焰盯着她。
任由少女温软的指腹将他脸侧掐的通红。
司矜微微一笑:“嗯,信你。”
如果是别人,说不定真得认真考虑下流言蜚语的真实性——毕竟三人成虎嘛,有些事情总不会空穴来风。
不过!
她!司矜!
是个手握剧本的女人!
虽然这话已经说烂了。
但她还是要再说一次。
程清焰以后会走的路,会不得不淌过去的水。
她知道的比自己的人生规划都清晰。www.zcwok.com 传奇小说网
少女给予他肯定的答复之后,便不再与程清焰再纠结这个话题,视线瞥过去,她看见木质的小旧车上还有最后一捆折叠好的纸箱子堆。
于是她拍了拍手。
“行啦,难过一会儿就得了,生活还得继续不是?”她说,“来,我给你搭把手。”
“不用你。”
他撑着膝盖自己站起来,身上脏兮兮的蹭了灰。
而后也没让她帮忙。
男友力爆棚的伸出手,直接单手把那一堆看起来就勒手的纸箱子拎起来。
司矜:“……”
她也挺怡然自得的收回了手:“那行吧,我给你加油。”
真是个好哄的小孩儿。
她迈上一级阶梯,听见脑海里传来程清焰数值变动的提醒。
可再看闷不作声绷着唇角似乎只是专心上楼的程清焰。
他的表情如常,啥也看不出来。
不过管他的呢。
面上再能装,不也还是逃不过系统的绑定数值变动提醒?
我亲爱的高中生弟弟。
在姐姐这里,你可没有秘密。
“……”
“……”
门被推开,奶奶已经开始做饭了。
厨房里传来诱人的饭菜香,油烟机开着,轰隆的声音作响。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奶奶一边挥舞着锅铲,一边还能分神跟一大一小两只说话:“你们两个小家伙,怎么现在才上来呀。”
“我在楼下碰到熟人了,聊了会儿天呀,”似乎被奶奶的语气感染,司矜一边撑着墙乖乖的戴上鞋套,一边不自觉的也在话语最后加了个娇里娇气的语气词,“程清焰等我了会儿,所以我们上来晚啦。”
对程清焰受欺负的事情只字不提。
他本来想先扯个理由糊弄过去的。
但司矜像是知道他在想啥,提前就把理由扯好了。
滴水不漏的。
其实说不说这件事对司矜来说也不太重要,但程清焰似乎不想让奶奶担心,那她就尊重他。
横竖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不出一个下午,那俩婆婆就能将她方才参与群聊的话传播出去。
有句话咋说来着?用魔法打败魔法。
这样解决问题的方法既简单,又和谐。
总比没脑子直接开喷的笨办法好多了。
虽然爽吧,但有人总会给你戴上不尊重人的大帽子。
流言蜚语怕了怕了,那些不了解事实真相黑白不分的部分群众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人逼死。
“……”
程清焰去洗了个澡,司矜就先在他家沙发上待了会儿。
今早还没怎么打量他家。
眼下这么仔细一看,她才了解到他生活的环境有多艰苦。
怎么说呢。
上辈子,除了那些即将拆迁的房,她就没见过比现在更简陋的家了。
墙壁有些地方因为浸了水而掉皮脱落,头顶上还吊着个老式电扇——扇叶虽然被清理的很干净,但不难看出该吊扇年代的久远。
整体都没怎么装修。
样式简单极了。
屋里的家具也没有多少。
所以倒也显得这狭小的房子怪空旷的。
靠近门口的地方,还堆着程清焰刚一趟一趟搬上来的废品。
视线一瞥,再看他房间——
他连个衣柜都没有,衣服全都放在床脚处的几个抽屉里。
房间也小,里面除了一张床和破旧的书桌,就什么都没了。
司矜托托脸。
寻思着干脆把这块地收了得了。
然后原地还建。
开个后门再分给程清焰一套两百平的房子。
“……”
开玩笑。
她肯给,程清焰也不会要。
在她神游之际。
刚洗完澡的少年半湿着头发,拉开门出来。
水汽氤氲,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淌下,划过侧脸线条,缓缓经过骨感漂亮的锁骨,再没入衣领——
在雪白而轻薄的布料上洇开一圈小小的痕迹。
少年修长手指握着毛巾,半低着眼,姿态闲适懒散的擦着湿润的柔软发丝。
“……”司矜诚实的咽了下口水。
要死了要死了她看见了!
她看见对方隐隐透出有力的腹肌线条。
还有不该看的。
比如隐隐约约映出痕迹的两小颗。
司矜深呼吸:“……”
穿件衣服吧你!!!!!
偏偏程清焰还不自知。
他的表情无比正常。
偶然与她对上的视线还极其无辜而纯净。
他看着司矜,动作极缓的眨了眨眼。
后者磨了磨牙,表情很高深莫测。
噢,我懂了。
司矜想。
这家伙就是在给她发福利。
那行呗,她看。
都送到眼前了,谁不看谁孙子。
小样。
爷早晚糟蹋你。
她舔了舔牙尖,神色忽然变得坦然。
“程清焰,”司矜竖起大拇指,由衷的表扬他,“可以,你很不错。”
程清焰:“?”
他后知后觉。
过了很久。
才想起低头看看他自己。
这件棉T他从高一穿到现在,已经很旧很透了。
现在阳光又正好。
再有这些半湿不干的状态加持。
好家伙。
意识到什么的程清焰忽然神色一僵,然后飞快的重新钻进浴室关上了门。
“……”
他刚刚,跟没穿上衣。
没啥区别了。
程清焰:谢邀,当事人有点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