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小娇娘

《侯门小娇娘》

第135章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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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音是二婚,是已嫁过一次的贵女,在受了谢景玉送来那长长一串的聘礼后,定国公府上下皆是震惊的。

可在看到父亲母亲为自己准备的嫁妆单子时,宋徽音的讶异不亚于当日谢景玉提亲时。

与谢景玉提亲时一样,定国公夫妇为她准备的也是六十四抬仪制的嫁妆,这嫁妆看起来是丰厚,但与聘礼相比只是不相上下。

偏偏定国公夫妇怕女儿在谢府内吃亏,所以明面上是六十四抬的嫁妆,实际上却不亚于百抬嫁妆。

百抬那是什么概念?

那可是与皇子妃一般的尊荣。

偏定国公夫妇也怕太过招摇给女儿带来麻烦,这才生生的将嫁妆严丝合缝,塞的满满当当。

名木家具,各色文玩,精致摆件,日常用品,百匹丝帛,银两十万,田庄百顷,店铺十余,珠宝无数,从婴孩用品一直到百年后的棺材,定国公夫妇已经为宋徽音一应置办的周全。

这还没完,当日谢景玉送给定国公府的聘礼,她的父亲母亲也尽挑了轻便又贵重的物什通通塞进了嫁妆箱子里。

许多人家都好打肿脸充胖子,在给女儿的陪嫁箱子中只几抬是货真价实,其他都是随意塞些物什。偏定国公夫妇这次可是实诚的很,生生将百余抬嫁妆的量塞进了仅六十四抬的箱子中。

眼前这长长的嫁妆单子,上面描述的不止是新嫁娘以后生活的保障,更是溢满了为人父母为她操的心。

宋徽音眼底不知不觉的蓄满了泪水,抓住单子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

毕竟身为定国公府嫡女,府内的情况她了解的也是大差不离。若将眼前的嫁妆砍掉一半的价值,那府中用度也是调得开,可如此贵重的嫁妆,她的父亲娘亲一定是将哥哥未来娶妻的聘礼都挪用了一些,才能凑的齐。

看见宋徽音的反应,不明所以的谢景玉跟着上前来扫看一番后,这才明白了她为何如此激动,于是便搂住了她的肩膀开口安慰道。

“岳父岳母这也是为你着想,生怕你会在谢府受委屈,别担心,等后日回门后我定会备好厚礼,然后告诉岳父岳母:徽音就算不带分毫嫁妆嫁来谢府,我也决不会亏待的。”

一旁等候着新夫人确认嫁妆的账房先生看见二人如此情形,低头掩饰了欣慰的笑意,也插口道:“夫人不必介怀,能得这样丰厚的嫁妆,说来也是您的福气不是?为人父母者总是爱为子女打算的,这也就是天下父母心。”

将礼单还给了先生,宋徽音从袖中掏出丝帕轻轻擦拭着垂下来的泪滴,没有开口。

是,她是明白天下父母心。

但她更了解的,是自己父母的心思。

两年前嫁给柳温言时,她的父母就没有准备了这样丰厚的嫁妆。而昨日抬进谢府的不止是那一抬抬的嫁妆,更是抬进了她父母的担心。

她父母害怕自己是二婚,害怕自己以后会得不到谢府的认可,这才倾心力为她置办了这样超出能力范围外的嫁妆。

“我有些累了,想要先回房间休息。”

努力想将委屈憋下,将泪水忍住的宋徽音在发现无果后,只得哑声的借故劳累,想要回房间躲避开。

在成婚前就命魏叶落打听清楚了徽音习性的谢景玉自然是知道她不过是想回房间躲上一躲,于是也就没有拆穿,而是顺水推舟的吩咐她好生休息。

在宋徽音以袖捂唇,脚步微乱的离开后,账房先生就有些为难的说:“将军你不是与小的说好了,等新夫人一过门就让我把府中一应调度教给夫人,以后将军府由夫人做主吗?可这……”

谢景玉随意的摆了摆手,背着手站在账房门口看着宋徽音走远了的身影,说道:“她想怎么做,都随她去,这便是我交代你的第二件事。”

账房先生动了动唇,沉默应下的同时,但也颇为羡慕这个新进门的夫人。

在今日之前,他也是听过府中一二下人议论的。而她们的议论,也大多是将军为何要娶一个二婚的妻子。

在下人的猜测中,无非是什么将军看夫人可怜,或者是夫人用了什么令人不耻的手段才勾引到了将军这般良配。

可直到方才账房先生才真真意识到,她们的猜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若有爱情为盾,那怎样的爱护与庇佑都会说得通。

因将军爱慕夫人,所以才会娶她,纵容她,尊重她。这爱慕与其他旁的无关,讲究的不过就是情之所钟,固一切皆水到渠成。

心有感慨的摇摇头,账房先生忽然又可怜起了另一人,那便是青槐。

他不知道将军是否也对青槐有着如夫人一般的情意,但青槐从前就以将军府的半个主子自居,现在却还在国舅府中受着调教,这可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了。

还在国舅府马厩中为马匹梳洗卸甲的青槐一定不知道,时到今日,先一步惦记她如何的竟然是将军府内的账房先生。

不过这也算是有迹可循。

毕竟以她的脾气,不可能将自己与平常侍女一般自居,也只有对着负责开支银钱的账房先生,她才会放下身段,不抬头倨傲的与之交谈。

所以今日账房先生在心里对她的一二关心,也算是她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而她种的,也不只这一个因。

好因得好果,坏因得坏果。

青槐就因为想要借阿朵去打击宋徽音,这才误伤了叶赫尔,被罚到了国舅府中做苦工。

现在,她就是再后悔也于事无补了。

高高挂起的艳阳,阳光炙热的洒下,有马棚遮挡下的青槐,倒也没被晒到多少。

可伸出双手,那遍布脏泥的纹路中,却无一不是在提醒着青槐,她已经落魄如斯。

将手紧紧握住,青槐躲在地上的单薄身躯也像是获取了些力量。

这力量不是源于她每日吃的粗茶淡饭,而是源于她心底汇入的,对宋徽音的强烈恨意。

这恨意有缘由,但也许没有尽头。

剥皮抽骨,撕肉饮血,这些爆裂的念头在青槐脑海中转了又转,终是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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