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墨绘仙

《凡墨绘仙》

第70章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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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成想,只瞧了一眼,便被引去了目光。

只见洛仟纭,冷面寒霜,眸间含冰的立在季尘身后。而她也是此刻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虽然心里恨不得现在就砍了季尘。

可见那一位位衣着暴露,眉目含羞的姑娘,她本是冷若寒霜的面上,却是忍不住的挂上一抹桃红,立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柳眉,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

好呀,这哪里是一位公子,明明就是一位碧玉俏佳人!

她本只是打量一下,却发现这位竟是更加出尘。姿若玄女落凡,气似清幽寒莲。哪怕身着灰衣,这一楼粉黛也是失了颜色,只往这一站,她这花魁也是陪衬。

原来,不是位公子,竟是个仙女!

眼神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季尘,莫不是以为,给人家穿了男装,就认不出来了?

想着,心里却又止不住的妒忌起来,她们这等风尘女子,最看不得有人不染纤尘。于是,便想着出言调戏上几句,泄泄怨气。

“嘿呦,这位‘公子’倒是好生雅兴,怎么也不怕自己这无暇之姿,染了泥尘?”

她这话说的阴阳怪气,一边说着,一边竟还妩媚得朝洛仟纭面颊摸了过去。把一旁季尘都看傻了眼,心道她是当真不要小命,这胆量不说多,反正是比他要大。

洛仟纭俏若寒霜,撇了一眼正在那偷笑的季尘。而季尘看着她眸里泛着的寒气,一下子呛了住,仿佛感觉到了浑身都有一瞬清凉,再也笑不出来了。

感受着那女子渐渐靠近的手,她自然不会任其施为。不再搭理季尘,转脸看向那女子。

霎时,气息如寒冬骤临,彻骨削肉,整个兰香院所有人都是瞬间僵住。

然而,让季尘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洛仟纭外漏一丝寒气之时,那名女子在僵住一瞬时,竟也漏出一抹不同寻常的气机。

季尘眉眼微眯,装作所无所觉的样子。而洛仟纭则是皱了皱眉,有些奇怪的看向她。

“咳咳,仟纭姐。”

洛仟纭看了季尘一眼,收起了气息。

见她收回了气息,季尘面带微笑,儒雅随和的对着那已经回过神来的女子道。

“这位姑娘,不好意思,家弟习武,粗俗不堪,难解风情。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季尘这是卖尽了色相,一脸如沐春风的模样,那家姑娘见了都得小鹿乱撞。只不过当他感受到身后那一抹寒气时,却也是嘴角僵了一下。

家弟?粗俗不堪?难解风情?季尘此刻已经可以预料到自己回去后的惨状了。微微一叹。

“唉,我付出了好多啊,可不能让我失望呀。”

看着这女子脸上的不自然,季尘觉得还是不亏的。

“二位公子,小女子今日身子不适,只得失陪了,还望二位公子海涵。”那女子此刻温婉动人,楚楚之态怕是个男子都要疼惜上一番。

“何须海涵,姑娘尽管歇息便是。”季尘笑呵呵道。

“那小女子谢过公子。”

看着这位花魁款款退下,季尘再一次露出隐晦难明的笑意。可是,随后又连忙隐下,总感觉这么对着一个女子的背影笑,有些不对味。

耸了耸肩,回过头来,却见洛仟纭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

“咳咳,仟纭姐,这真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回去!”

“真的,不骗你!”

洛仟纭没有回话,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

而季尘呢,不怕她抬剑削自己,就怕她盯着自己不说话。那压力,比跟她练剑时都大。

季尘想了想,觉得带她来这里,终归还是有些不合适,反正此行也算不虚,回去也可。这青群镇,绝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其中隐藏的,得让自己慢慢发掘才行。

不知为何,他心底突然升起一股豪气。他要这围绕在青群镇的谜团,在自己手中慢慢解开,让这盘棋,在自己手中落子,定局。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不过,在斗之前,还是应该想想,怎么解决身后这位俏脸寒霜的仟纭姐吧。

他带着洛仟纭朝客栈走去,一路上不知是不是因为那猫妖的缘故,路上人影稀稀落落。二人走在路上,竟显得有些静谧。

亮堂堂的皎月,拉长了地上房屋的倒影,撒在屋脊上,让得那一片片陶瓦清晰可见。就连偶尔有一吻兽置于屋顶之上,被这月光一照,映在地上,竟也有几分俏皮。

甚至还有一只黑猫,正慵懒的卧在一处瓦檐。哪怕月光皎洁,仍不能为她毫无杂色的皮毛,添上一丝光彩。它似隐匿于黑暗之中,唯有那双竖眸,直通幽冥,闪动着幽幽绿光。

像是察觉到季尘二人的目光,那黑猫爬起身子,伸了一下腰肢,舔舐了一下自己那冒着寒光的利爪,转头看向季尘。

那是一双季尘有些熟悉的眸子,夹着一股柔意,一抹哀伤,让他想起了如今正托于叶心婉照料的白鹿。当然,若是这黑猫眼中,能少几分猫所特有的不屑,想必自己应该十分愿意逗弄它一下。

看着它,迈着优雅的步子,渐渐隐于夜中,季尘按住了洛仟纭拔剑的手。

洛仟纭不解的望向季尘,神色间都是疑惑。

季尘没有多做解释,微微一笑。“仟纭姐,现在还不是时候。”

看着季尘晦涩莫深的笑意,洛仟纭沉默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拔剑。她相信季尘,因为,她相信自己师尊的选择。

回到客栈,季尘打眼的功夫便溜进了房中,根本不给洛仟纭修理自己的机会。

本想着踏进季尘房间的洛仟纭,被季尘先一步给关在了门外。此刻立在门外,千年寒霜不变的俏脸,也隐隐有些怒意升腾。

“开门!”

“我不!”

“开!”

“不!”

季尘是打死都不敢开门的,鬼知道洛仟纭现在会不会直接给他一剑。所以,只能憋在门里,扯开阵势。

“仟纭姐,我错了还不成吗?我真的只是为了打探消息。”

季尘用后背抵着门,歪着脑袋替自己辩护。

“真的?”

听见洛仟纭有些松口的意思,他忙连连保证,自己绝对是为了打探消息,才会去那等粗俗之地的。

然而,其实他虽然拍胸脯打着包票,可心里却没想躲过这一劫。那成想,在他做出解释后,洛仟纭还真的有些信了。只是嘱咐下次不许再去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将房门打开一道缝隙,探头探脑的见洛仟纭关上了房门,心里却是直纳闷。怎么老是感觉仟纭姐这段时间不太对劲,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难不成她入了凡尘,性子都柔了些?

不过,在他隔壁房中。

洛仟纭褪去那灰色劲装,换上一身惊鸿霓裳,手里却拿着那劲装怔怔出神。半晌,面上又化作一片绝意。

至于季尘,他也在沉眉苦思,不知是不是想通了什么,叫来小厮,要了些笔墨纸砚...

翌日清晨。

季尘是被小厮叫起的,倒不是说他懒,太阳晒了屁股还不起。而是以前他都是陪着明月准备早餐的,好不容易可以偷个懒,那自然不能白费了。

来到隔壁,敲了敲门。

“仟纭姐,一起去那富商府邸吗?”

“嗯。”

洛仟纭开门,已经换上了平日里的惊鸿霓裳。其实季尘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她一个气若寒莲的幽冷女子,会喜欢一身红衣。不过,他也没胆子问...

当两人来到门前时,众人已经等在那了。不光是那止戈院和司天监的人不满,就连自家剑庭的人,都是一脸不耐。

季尘也是无言,自己这个剑子当的真就这么失败吗?

“既然剑子已到,那我们现在便出发?”

止戈院那位领头之人,哪怕是季尘迟了,也未流露出丝毫情绪,还是以前那样温和。可这温和,却又和季尘曾在去司天监路上,遇到的那位萧远津有所不同。若真要有所区分,那便是,一位只是表面功夫,一位却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文尔雅。

此次死于猫妖之中的,是一方巨贾。民以食为,能做的起粮食买卖的,都是手眼通天之辈,不然也不会引起多方关注。

不过,当众人到达那商贾的府邸时,哪怕都是修行中人,心思坚毅之辈,也依旧有些骇然。

府邸其实已没了尸骨,这季节,官服自然不会由着尸骨发臭。可这并不妨碍众人,感知到那日的惨烈。

门外看这府邸,除了落了些灰尘,但依旧气派。朱红大门,青铜虎头铺首,宽大敞亮。

只是,当进到里面,一切皆是一转。

只见那朱红大门后头,一个个血色手印,发黑发臭,抹在上面,伴着一道道爪印,狰狞可怖。那大理石的石阶,一滩滩黑血,被日头曝晒,已经比那厨房油污都要粘稠。一些杂物散落在地上,浸在血渍之中,仿佛与那黑血融在了一起。

不难想象,这里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一府三十多口人,一夜一个不剩。

这惨烈情形,哪怕是季尘,都眉头紧皱,更何况是其他那些天骄。这些人此刻都是捂着抠鼻,一脸嫌弃,更有甚者都踱步走出门外,不在理会。

季尘看向洛仟纭,见她面色微微有些泛白。也是,这位是仙人般的人物,哪里见过这等情形。

“要不你先出去?”

洛仟纭看着季尘,却是丝毫不领情,依旧面色清冷的立在这。

季尘撇了撇嘴“死鸭子嘴硬,好意都不领!”可看见她那倔强强撑,悄悄别过头去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可季尘看着这一片狼藉,心中有些沉重疑惑起来。这番情形,应该真的是妖物所为,不论是爪印还是血迹。都不似人为。可他见过那只猫妖,绝不似嗜杀成性。

他可不是那些自诩正义之士的伪劣之徒,人分善恶,妖有正邪,他自不会一杆子打死。更何况,苏月婵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如若真是你做的,那便只能除掉你了!不过,若是栽赃嫁祸,那我也必然不会让你平白受冤!”

他回想着之前夜里,那黑猫眼中流露出的哀伤,心里有些难决。其实他是更偏向于并非黑猫所为的,哪怕现在罪证都是指向她,可他有预感,并非那么简单。

“剑子阁下,不如进去瞧瞧。”

就在季尘想再探查一番时,那止戈院领头之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后。

“兄台何必客气了。”季尘也是回了一句。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止戈院一方有一位青年,听见他喊那人兄台,竟直接对他呵斥。

“兄台是你能叫的的吗?!别以为你是剑子就了不起了,这位可是你前辈!”

季尘挑眉,笑眯眯的看着那领头之人。一人一看就是此人的拥护者,说不是他授意挑事,季尘是怎么也不信的。

所以,现在是要来敲打他了吗?

他为剑子,此代剑庭第子的代表。而这领头之人又是什么身份?不过是止戈院颇有威望的一位罢了。至于他怎么敢挑衅自己,季尘大概也能猜出来。

剑庭收徒,三年一届,也只教授三年,之后便各问前程。而在这三年里,是不会再收第子的。可止戈院不同,他们是每年一届,虽然也是只教授三年。可这也就造成了,当季尘他们刚入剑庭时,止戈院已经有了已学习两年的第子。

显而易见,剑庭止戈自然不会相处融洽。要知道,剑庭攻伐无双,往往刚入剑庭的第子,就已经可以对上学了两年的止戈第子。

所以,每年剑庭收徒,也是止戈院少有的,可以压服剑庭的机会。而且止戈院不像剑庭,文人最是谁也不服谁,每一代止戈院第子,都会有几位领头之人。因此,也就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谁能压服剑庭,谁便是当代止戈院的魁首。

这些都是之前听说的,所以此刻被针对,季尘也丝毫没有诧异。

不过,挑衅我真的好吗?不说我能当上剑子凭的是实力,单是我智谋你就能欺我?更何况,我家仟纭姐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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