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湘琴勾结外邦一事没到天黑便传遍了整个坤城，没有人认为李翱做错了，那五万士兵的命得有人来偿还才是，而这消息，在不久之后也会传遍整个良国，所有的百姓对李翱的做法只会拍手叫好。

莫宁泽是在王府被抄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心中不免苦涩，一路而来李翱竟是丝毫没有透露给他。

随之而来的便是恐慌，李翱隐瞒了太多的事情，但是以他现在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知晓，他想做的是成为李翱的左膀右臂而不是每日待在后院里等着她回来，等她兴致来了和自己说几句朝中的事情。

他不要这样子！

这样子两个人只会渐行渐远，或许祖父是对的。

牢房里面尽是哀嚎，王家一族一共三百五十九，如今尽数在牢中被关押着，法令已经下来了，三日后便处斩。

王父坐在牢房的最角落里面，失魂落魄，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竟然出现了这种人，还不如让他抹了脖子算了。

“爹……”王湘琴悔不当初，小心翼翼踱步到王父面前小声叫到。

“你给我滚，我王守德没你这种女儿！”王守德一挥衣袖便将王湘琴抚到了地上，王湘琴没有防备，直接就摔到了地上，像是一片碎纸一样。

王氏一族是大良的罪人，没有人会心疼她，连王湘琴的族人看到她都没有好脸色，此人非但卖国，还连累了整族，他们能够忍住不将她撕碎就是仁慈了。

王湘琴从地上爬起来，也不顾身上的狼狈，重新到王守德面前说道:“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与你们无关，我愿承担一切责任，皇上那么宠爱我一定不会忍心灭我全族的，只要能见到皇上，便定能说服他饶过你们。”

突然醍醐灌顶，王湘琴失了神智一般冲到牢门向守卫吼道:“来人，我要见皇上，告诉皇上我要见他！”

天牢的牢头石大孟今年四十三岁，家中有妻有儿，他是个孝子，将寡居的老母亲接到了家中，还有个弟弟，在禅城一战身亡，这半年来老母亲整日以泪洗面，他心里也不好过，一方面是心疼老母亲，一方面是难受弟弟就这么去了，连个子嗣都没有留下。

如此一来当然对这个害死自家弟弟的凶手深痛欲绝，若不是上头有规定，在这些人进来的第一天他定会动用私刑，相信兄弟几个是很乐意帮助自己的。

本来心中就憋着气，如今王湘琴还自己送上门来，石大猛哪里还忍得住，用刀柄在王湘琴小腹上使劲砸下去，鄙夷说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想见皇上，乖乖等死吧！”

因为太过疼痛，王湘琴整个人蜷缩在了地上，没有人同情她，甚至有人见她如此脸上还充满着快意。

“你给我滚回来，我王家丢不起你这个人！”最终是王守德发话了，说话的时候眼睛通红，仔细一看竟是热泪纵横，“我王守德一生虽无建树，但是自问对得起大良对得起百姓，临到头了，竟然养出你这么一个混账东西，我该死，该死啊！”

王湘琴匍匐着上前去跪在王守德面前，哭喊道:“父亲，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王守德将头转到一边，显然是不接受王湘琴的认错，低沉着说道:“我只怕赔不起那五万士兵的人命，下辈子受尽磨难。”

牢房里只听得到王湘琴的低泣声。

三日之后王氏一族被押到坤城菜市口，在路途中坤城百姓包括临城的百姓都来到了现场，若不亲眼看到王湘琴受到报应，他们不会安心。

从天牢走到菜市口本来只要一刻钟，但是此次竟是用了半个时辰，百姓们将道路拥堵地水泄不通，扔鸡蛋的扔鸡蛋，扔烂菜叶子的扔烂菜叶子，甚至有些人直接扔石头，将王氏一族特别是王湘琴打得头破血流，大有替天行道的意味。

众怒难犯，衙役们只能听之任之，一路艰难地将王氏一族押解到菜市口。

李翱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方人群涌动，莫宁泽就站在她旁边陪着她，这几天两个人都在各自忙自己的事情，竟是都没有好好相处过。

“你早就知道王湘琴卖国一事。”下面已经刽子手已经斩下了第一个人头，鲜血四流，现在有人受不住这个刺激大声尖叫起来。

“是。”李翱毫不隐瞒说道，而后看向莫宁泽，眼睛清澈见底，“你怪我吗？”

“怎会怪你。”莫宁泽说道，我只怪自己没用，“你我虽是夫妻，但是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你做什么有你的理由，我做什么事也有我的理由。”

“多谢。”李翱深深说道，有夫如此，妻复何求。

“你我夫妻同体，说这些话就生分了。”莫宁泽对李翱说道，他更希望到真相被掀开的那一天李翱莫要生气才是，但是他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