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丁家……
三人不过前后脚进门,丁妈妈看见在二哥丁晟后面的丁凝,就站在玄关处,看着他仨进来了。
然后盯着那个两手空空,连包都是小弟丁铭拿着的大女儿,冷声开口,“还不快点,不叫你回来,你还不认识路了?”
她小跑到丁妈妈前,伸手抱着她撒娇,“没有啦妈,最近忙。”
心中小小的抱歉一下。
也确实挺忙的嘛!
丁妈妈摸摸女儿的后背,被她那蝴蝶骨硌的慌,她可一点都不觉得好看。
冷着脸推开她,没好气的说,“忙个鬼,都多久没在电视上看到你了。”伸手抱抱身后的丁晟和丁铭。
丁凝:“………”
她的工作原来是这么透明的嘛?
看着小弟将手中袋子放下,她过去拿了一件新衣服出来,“妈,给你买的,秋季新款呢!”
丁妈妈看着那好布料的衣服,上手摸摸,嘴上依旧不饶情,“买件衣服,我就能原谅你?”
“妈啊,你不爱我了,你以前可是最爱我的了。”丁凝抱上丁妈妈的腰,靠她肩上,看着她手里的衣服哭唧唧的。
愣是一滴眼泪也没掉,丁妈妈就拍拍她的手,语气转柔。
将衣服放下,抱着她道,“都多大了,三十好几了,跟我撒娇?”说什么以前。
那都多久以前了。
谁还记得。
一提到年龄,她就敏感了,什么叫三十好几了,马上就反驳,“妈,我才刚过三十而已啦。”
那叫三十出头,怎么就是三十多了。
年龄能定义什么,什么都不可以。
“行行行,去和你爸说两句去,在阳台喝茶呢。”丁妈妈赶走丁凝,收拾着她带的一堆东西。
家里啥都不缺,每次回来都买一堆。
丁妈妈是一边看着,收着,骂着光在旁边吃着水果看电视的两个兄弟,“买这么多,乱七八糟,不会让你姐少买点。”
丁铭啃了一口苹果,搭在沙发上的手晃了晃,“姐就是这样,又不是第一天了。”
话落,他大腿就挨了一掌。
而丁晟已经抱着几个袋子跑远,和丁妈妈喊,“妈,我去找老爸喝茶。”
年轻人喝什么茶。
丁妈妈白了他一眼,重新坐回了沙发,看着电视里的玛丽苏剧。
到了阳台那,丁凝看见她爸靠在舒服的躺椅上,手上端着杯茶,翻着杂志。
怎么她爸,也开始看杂志。
周末聚餐是丁家算是比较讲究的一个规矩了,三个孩子都长年不回家,只有这个法子能治他们了。
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一趟呢。
丁妈妈表面上对丁凝一顿嫌弃,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她在外面总觉得是吃不好的。
下了厨,煮了一顿好吃的。
喂饱了几个孩子,看着他们吵吵闹闹的,就很欣慰的靠在丁爸肩上,“孩子都长大了。”
“嗯,是长大了。”丁爸看向二儿子,和他姐一人一边追着丁铭,也不知道在干嘛。
反正闹的挺嗨。
一直到晚上,丁凝和爸妈抱了抱,挥手坐上丁晟的车。
伸手就掏了根烟,降下窗户,咬在嘴边。
他一看到就阴阳怪气地说,“身上都一股老烟枪的味了,还抽?”
丁凝点燃了烟,舒服的吸了一口靠在椅子上,然后才反驳他,“我都忍了一天了,什么叫老烟枪的味。”
“你什么鼻子。”嫌弃的啧他一眼。侧身看向窗户外,夜间的灯光,闪烁不定,和赶路回家的她没什么两样。
坐后排的丁铭也插嘴一句,“老妈知道准要掉眼泪了。”
丁凝拿烟的手一顿,翘起二郎腿,“那就不要让她知道不就好。”
妈的心,她还能不知道。
她胖了,她也能说她瘦了,赶紧多吃点。
她靠椅子上,抽了一根烟,将烟头按在前头的烟灰缸上,透明的一个玫瑰花样,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她的。
在丁晟车上,也没人会觉得奇怪。
懂得都懂。
他有个艺人姐姐,叫丁凝,名声大,还拽的很,关键人家有拽的资本。
谁也不好多说什么。
作品就摆在那。
开车的丁晟,看着前头的车屁股没说什么,而靠后面的丁铭,低了头看向车厢,一时无话。
算是善意的谎言了,对大家来说都是。
之后的半个月,每日回去都能瞧见他们姐姐抱着枕头窝在沙发上等他们回来。
一天,丁晟没憋住,就开口,“姐,你不上班嘛。”
“跟你同辈的,人家都在拍戏,你都歇多久了。”他将丁凝前头美颜其说喝一杯美容养颜的红酒拿走。
换上了更清热解毒的黄瓜水。
闲太久了,他们两会遭罪的。
丁凝睁着水润的大眼自低而上的看忙碌在客厅桌前收拾东西的弟弟,舒服的躺下,抱着抱枕看剧。
来回可挡了少她的电视呢,挥挥手,“知道了。”
“你走开,挡着我了。”一个抱枕落他身上,又掉落在地上。
丁晟无奈的捡起,将一堆垃圾扫进垃圾桶。
拿了旁边的毯子丢她身上,“十一点前回房间,不许睡这!”说完他拿着垃圾出门了。
他要出差一趟,她独自在家,他不放心也没办法的事,又不回家里住。
只希望她能好好照顾自己。
夜里已经冷了,他开了车走前看看房子通亮的灯,还是打电话叮嘱了下丁铭,“我已经出门了,回去带点夜宵,然后早点回去。”
“知道了。”丁铭应的急,快速穿梭在走廊里,一直往里走向办公室。
身边经过的护士都礼貌的喊声,“丁医生。”
他微微点头。
回来两年多了,能在这外科医生站稳脚跟,也是有一定的操刀能力。
丁晟看着红绿灯,再叮咛了两句,“她可能就睡沙发了,叫醒她回床。”
“嗯。”
“那就这样……”
电话挂掉,穿着刚换上的手术服,就放下手机开了门对门外的护士说,“今天的手术,交给林医生做吧,我有点事。”
护士点头,他就关门了,换了衣服就回去了。
他的姐姐,有时候就是不省心。
所以,听丁晟这么一说,他觉得为了病人的身体,还是交给别人来做比较好。
独自在家的丁凝,后背靠着沙发,除了电视里的声音,一室的安静。
她看着电视的方向,如果你仔细看她的眼睛,会发现她眼前空空的,而见底的酒瓶落在她腿边。
二弟离开前,给他煮的一碗汤面,见了底,剩下几片葱叶,她实在不喜。
这么看来,她还是听话的。
只是那酒从未落下,日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