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梦演

《千秋梦演》

第280章 叛离的悼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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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再此见过诸位哥哥、姐姐……”

却是微微浅笑,此刻的雪霁与忘秋却是走向了一众年轻悼者,缓缓的鞠了一躬。

“雪霁殿下,承蒙昔日恩德,我等岂敢受此大礼。”

诸悼回以一礼,面色恭谨之际,却是不敢显露任何平日里的骄傲蛮横之气。

“阿雪和骊儿在诸纪承蒙诸位照顾,容我施一一礼,还请诸位莫要还礼。”

忘秋亦是拱手拘礼,却是丝毫不许在场诸悼有任何拒绝的意思。

而在场诸悼,却是无奈,只能坦然受礼。

“如此甚好。”

见诸悼未曾还礼,忘秋却是这般说道,语气也是带着些许释然之意。

“那么,忘秋族兄,雪霁殿下已然到了身边,接下来如何做,还请示下吧。”

蕴看着忘秋,却是一如既往地笑道。

“我不善剑术,此事得问雪霁。”

忘秋微微摇头,却是看向身旁雪霁。

“哥,我才刚来,这样不好吧。”

雪霁看了一眼忘秋,却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看其样子却是没有多少拒绝的意思。

“没事,反正道君殿的那群杂碎死了也就死了,我等也是忘秋族兄悼念幻化而来,除了你们兄妹,我敢说,在场的,也没谁能给个准数,而且谁让我们的雪霁殿下在很久之前就是一言九鼎的存在,除了族兄,谁敢对殿下你说不啊,是吧,诸位。”

瞄了一眼在场诸悼,却是闷声说道。

“广,有点你说的就不太对,你莫不是忘了,除了忘秋族兄,这不是还有蕴兄可以为我等做主吗,敢情你这是不把第一纪的最强之悼放在眼里。”

一旁的流觞看了一眼广,似是为了抱那一箭之仇一般,而他略显轻快的语气,却是惹得一旁的青发出了一声轻笑。

“别扯上我,第一纪我是不是最强之悼还真不好说,除了族兄外,我比起那个自称走出铭悼之路的遗尘族弟论同等岁月,却是两可之间,说是最强之悼,我看不然。”

“再怎么说,遗尘族弟怎么也是当了一阵太上不是,若非雪霁殿下发现不对,恐怕我都得叫遗尘一声族兄,那时属实让我险些羞煞。”

微微下了一子,蕴却是微微摇头。

“一莲托生,本就无分轩轾,说遗尘后辈是忘秋族兄,也是不无道理,当初我遇到,见雪霁跟着他也是有点不敢置信。”

一旁话很少的悬,这般说道,身为第一纪仅次于蕴的年轻悼亡,他睁着一对睡不够的眼眸,却是语气平淡。

“哼,是不是太上我不管,他那握剑而亡,属实是把我和子羽这些青萍坑害的不轻,我差点就此不握剑了。”

提到遗尘,溟眉头一挑,却是想起什么不太美好的事情,很是不舒服的说道。

“说来,溟,身为青萍前辈,你才是带了一场好头,我是真的被坑惨了,哪有前辈你这样的,在一块山峦大小的飞仙石上刻这种悼术,说什么我青萍一脉的绝世悼术,结果就这,白白耽误了我两三年大好年华。”

一旁的子羽闻言顿时火气就上来了,这个一纪元的青萍一脉创始者属实把后世的一众青萍坑害的不轻。

“少来,要不是怕我这传承平白无故断了,你以为我会突然抽风向遗尘后辈索要这一悼术,说到底也没什么不好,都是为了延续,结果呢,一切平定后,自你之后的那些青萍后辈是怎么回事,一个个幸灾乐祸的大肆传说这是什么绝代秘术,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说的就是这个,我这青萍一脉算是被你们这群后辈糟蹋尽了。”

溟顿时就不服了,只觉自己一番好意被辜负了。

正在二悼斗嘴之际,一旁的雪霁有点疑惑的看了一眼忘秋,却见忘秋若无其事拿走了雪霁那本记事本翻到固定的一页交给了雪霁。

而雪霁见到历代青萍一脉代代相传的传统点评,却是当场笑出了声。

而其他悼亡看着笑出声的雪霁,却是不由得好奇的凑近前看着记事本上的历代青萍笔录,等到看完,他们看着还在斗嘴的二位青萍悼亡,眼神里带着一丝诡异还有庆幸。

“啧,还真是优良的传统呢,溟。”

宿挥剑斩去一片准帝,身为族姐的她却是语带调侃。

“也不知道这一纪会这悼术的又是什么小可怜。”

流觞抚着曲水剑,却是问道。

“后世因果,那悼术是我教她的。”

看了流觞一眼,忘秋略显随和的应和道。

“额……这……不是青萍之悼吗?这祸祸因果一脉是几个意思?”

有点尴尬的流觞挠了挠头发,却是有点无措。

“先前族兄说是此代因果之悼?”

翳皱着眉头,觉得很是不妥的她看着眼前的忘秋族兄,顿时觉得自己这一脉的后辈估计要完。

“族内庇佑不了她,而她生性懦弱,我也是难以抽身为她护身,只好暂且如此。”

忘秋这么说着,却是面色平淡的回答道。

“哥,你说的是红雨妹妹吗?”

雪霁看着忘秋,却是想起了什么。

“是她,但目前的因果之悼是未晞,未来她会为后世的因果之悼护身。”

看了一眼翳,忘秋却是说道,似是为了让这个因果之悼放心。

“……也只好如此了,能延续传承也是好事,能不择手段的活在世上也是好事,历代因果之悼欠族兄一个情分,他日族兄若有所求,翳望族兄能不吝所求。”

翳微微欠身,却是代表自己因果一脉施以一礼。

“无碍,既是族妹,照拂一二亦是无妨。”

忘秋看着远处的星星点点,却是袖动清风一阵,托起了翳还欲往下欠身的身躯。

“倒也是族兄性情,翳能尚浅,至死不过准太上,但仍请族兄知晓一点,好因未必好果,他日因果厮杀,只怕我这一脉惹下麻烦不少,还望族兄置身事外,莫要徒增烦恼,若是一朝生死,也是自食其果,强留不得。”

翳抿嘴轻笑之际,却是这么说道,带着几许祝愿以及些许期许。

“那我可以管吗?可以的话,我可以帮忙的。”

雪霁看着兄长默然不语,似是以为兄长为难了,只见她微微挥了挥手,却是指着自己提议道。

“殿下若是愿意,那自是再好不过,未来,我那一脉后辈还请殿下多多关照了。”

微微一笑,嘴角带着淡淡的欣喜之情,翳却是微微欠身一礼。

“她是我未见面的族妹,能帮她我自是愿意的,只是翳姐姐,你这也算欠我一个情分了吧。”

看着翳嘴角轻笑,雪霁也是笑了,只是那对琉璃般的眸眼中却是带着一抹狡黠之色。

“好,我待诸悼欠你一份因果,这样可以了吧,雪霁殿下。”

翳看了一眼雪霁,嘴角的那抹笑意却是更为明显了。

“那东边的那些家伙就交给翳姐姐了,只是千位准帝、十位帝者还有一位准太上,没问题吧。”

雪霁笑的很灿烂,却是随手把到手的情分给用了。

“呵,可以是可以,只是殿下,先前你可是说过自己才刚来,冒然指挥不太好呢。”

翳语气带着些许调侃,却是转而问道。

“反正翳姐姐不是打算了结一下昔日恩怨吗,东面那位准太上应该就是昔日夺你造化的那位了吧?”

雪霁侧着脑袋,却是轻声问道。

“看来殿下是吃定我了,也罢,族兄、诸位我先去一步了,若是有意也可同往。”

默默地撺掇手上断裂的因果丝线,翳却是颇为洒脱的走到忘秋身前,而随着走出来的还有青以及看看与溟吵完架的子羽。

“族兄,青放心不下翳姐,暂且先去一步。”

青微微欠身,却是不免有些抱歉的说着。

“那啥,我也放心不下,不过东面有我们应该问题不大,至少就我而言,教训十名帝者还是绰绰有余。”

子羽握着诸天,此刻心态被溟说的有点爆炸的他借着由头急需发泄一下自身火气。

“既是如此,族兄,南面的就由我和悬来肃清,其他的,你们自便。”

宿似是看出了什么,只见握剑一礼后,带着滴血剑上前的她却是不由分说的拉着昏昏欲睡的悬走往南边。

“一个个的,也真是,族兄都没说什么,怎么一个个都走的这么快,投胎也没这么急的。”

流觞看着四悼皆是匆忙的离去,却是不解了。

“流觞哥哥,你不是要去道君殿拿酒喝吗?道君殿可就在西边呢。”

雪霁看了一眼还没明白过来的流觞,却是找了个由头想借机打发他。

“哦,原来在那呢,等等啊,殿下,那里的准帝可是足足两千五,大帝都有数十,准太上都有两三位,我去不合适吧。”

流觞看了一眼西边,却是感觉之后的过程有点难办。

“广还有溟,你们陪流觞去那里,也好有个照应。”

忘秋看了一眼流觞,却是说了一句。

“得嘞,既是族兄所令,那么,流觞后辈,我负责掩杀,你只管向前,我保证不借机射你屁股就是了。”

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流觞,宽厚的掌指拍在流觞身上却是让流觞握着曲水的手都打了个哆嗦。

“那个,广大哥,有时候射偏一点也是意外不是,若你真射到小弟屁股了,小弟怎么也得忍气吞声不是。”

流觞微微叹了口气,却是含笑讨饶。

“怎么跟大哥说话的,说的我就只会射你屁股一样,放心好了,保证不射屁股就是了。”

广哈哈一笑,却是持雕弓搂着流觞的一支臂膀往西而去。

至于溟也是察觉到了什么,但看了一眼毫无波澜的忘秋以及一脸笑意的雪霁和手捻棋子的蕴,却又是放下心来,只是此刻的他却是没了半分笑意。

而当他们走了不久。

忘秋握着雪霁的手却是不由得用力了几分。

“雪霁殿下,就是昔日道君殿主思无邪在我面前也不过撑我百招,十位准太上而已,我杀之如斩草芥,在支开我之前,殿下最好想个能说服我的理由也不迟吧。”

不知何时,蕴已是端了一盏茶水啜饮了起来。

“蕴哥哥……你在说些什么,雪儿没有听懂呢。”

雪霁微微睁大着眼,语气却满是无辜。

“装,接着装,殿下你现在除了一身小孩的皮囊让我相信之外,其余的我可是一概不信,光是你手上的记事本就有让我充分怀疑的理由。”

蕴呵呵一笑,却是一脸莫测的看着满是无辜的雪霁。

“记事本是哥哥送雪儿的,为什么要怀疑雪儿而不怀疑哥哥呢?”

雪霁看了一眼蕴,却是带着不解。

“很简单啊,雪霁殿下可是最早的大司命,忘秋族兄第一个妹妹,仅此而已。”

蕴轻笑一声,却是看着眼前的雪霁。

“蕴哥哥,别告诉我,这也是什么棋客的直觉,无根无据的诬陷,惹雪霁生气,后果很严重的。”

雪霁琉璃般的眸眼却是在不经意间染的嫣红,而忘秋握在手中的祝器雪霁上风信子剑身纹路,也是渐渐的变为血红色的彼岸花纹。

“雪儿,够了。”

忘秋叹了口气,似是有点无奈的看着有点失控的雪霁,而雪霁的眸色也是随着忘秋的一声轻叹变得澄澈。

“可是,哥……”

雪霁有点不满的看着忘秋,但看着蕴的眼神却是更觉不满。

“骊儿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不是现在,好吗……”

摸了摸雪霁的头发,忘秋却是微微搂紧了雪霁,而他却是感受到雪霁的躯壳很凉,没有一丝温度。

“蕴,你不用走了,接下来的事,别跟族内的族弟、族妹提起,即便他们或多或少都意识到了,但是别提,我还不想看着你们变老,若是实在承受不住,我会帮你忘记。”

忘秋看了一眼蕴,却是这么说道。

“放心吧,族兄,我还没到非得变老的年岁,只是多少觉得意外罢了,该死的家伙一个没死,不该死的还活在世上苟延残喘……”

“未曾想过,我族也会出现叛逆……翳说的没错,好因未必好果……有些事情,即便知道结果,仍旧不敢相信分毫……”

蕴的身上涌现出了一股来自因果之悼的气机,而他泛发而出的因果丝线却是列布棋盘,如同抽丝剥茧一般,将因果一丝丝的剥离出来。

而北方的十位准太上却是因为蕴的一番举动发出了一声声诡异的嚎叫,身躯都在不规则的扭曲着,似是连存在都会被蕴自此抹杀,然而随之涌现的却是悼念的护身,那十位准太上也是随之恢复了正常。

而在此刻,蕴却是拿捏住了一道丝线,代表着悼亡一族的灰色因果,来自悼亡的叛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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