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双家主间的我不做人了

《夹在双家主间的我不做人了》

第62章 别忘了我临别前的小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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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惠她聊得很是投缘, 但看阿音的身好,他也没有过多叨扰她,在阿音给他演示过一遍纸片式神的制作手法后就无师自通, 礼貌地同阿音别,再占用她的休息时间。

其实阿音半点介意来着。

以她如今大门二门迈的深闺状态,平日里可以聊天的对象除小梅就是悟,日一天天闲得都快发霉。

二十世纪初, 娱乐设施更是堪称贫乏。

次日,五条悟照例来看望她的时候,甫一进屋,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对劲。

他皱眉:“昨夜有人来过?你怎么这么小心……”

“是啦。”阿音忙摆手,澄清这个误, “是我邀请对方的,而且那还是个小孩,没什么关系吧。”

“小孩?”五条悟面『色』有些怪异,他又扫视屋里一圈,“原来如此。”

五条悟走到阿音的床榻旁,搬来一个矮凳, 将慰问品放在上面, 他自己则坐到阿音的床榻边,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然。

来也确实。

仔细考究,五条悟来阿音屋里的频率已经能他回自己家的频率持平,甚至还要隐隐那么一截。

“我你这家伙, 要对谁都那么放心啊,尤其是非自家人。”

五条悟比个“停”的手势:“你先别『插』话,听我。”

阿音乖乖闭上嘴, 眼睛眨巴。

“别总是拿对方是小孩来当借口,你的安全观念薄弱是事实吧。”五条悟满地戳戳她的额头,“再,难没有人告诉过你,大家族里的孩普通家庭的孩根本是种物吗?”

“昨天晚上,你见到的那个男孩应该是禅院家的人。”五条悟的语气忽而平静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家伙是与我同龄的禅院家继承人,禅院惠吧。”

阿音吓得瓜都掉。

“诶,诶?!”她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吧,虽然但是……这怎么可能啊!”

昨天她聊半个晚上的男孩是禅院阁?

啊这……细细回想起来,的确能发觉到一点禅院阁类似的格特质。

想起自己昨夜对方剪几个时辰的纸片人,阿音就忍住脸上发烫,恨得就地把自己掩埋。

呜哇,她这算什么?班门弄斧,还是你教你自己??

阿音的反应之激烈,把五条悟都吓得失语一儿。

良久,他觑一眼阿音:“有什么可能的……那家伙的咒力残秽烧成灰我都认识。”来自宿敌的警惕。

即使禅院惠离去前清理一些,还是逃过他的眼睛。

“可是,”阿音双手揪着被褥,心情稍稍平复一些,仍有疑问百思得其解,“为什么禅院……惠,要随着言长老拜访五条家?”

五条悟拿手背贴贴她的脸,察觉到她比常人偏低的温度后,起身给她倒杯热茶。

斟茶的水声同他淡漠的嗓音搅在一起。

“很简单,因为禅院言怕自己若在,家族里有某些怀好意的人对禅院惠手。得已之,只好把禅院惠带在自己身边。”

阿音忽而抬头,五条悟这段话里的信息量太大。

好在如今的五条悟并喜欢吊人胃口,很快他就给解释。

“禅院惠的处境,与我相同,却也同。”五条悟咂嘴,“硬要的话,他比我要幸很多。”

大家族继承人的压力,他们是同等的。

但五条悟至少用『操』心内患,他身为家主的父亲仍健在,倘若他继承家族的路上现障碍,用他手,父亲直接为他摆平。

天资、头脑、血脉,与来自长辈的重视,无一昭示着五条悟板上钉钉的继承人身份,别的兄弟姐妹压根连争夺的心思都敢。在这一方面,五条悟可谓是顺风顺水。

而禅院惠,比他要辛苦太多。

“他并没有长辈的庇佑。”五条悟敛眸,将几年前一度轰动过咒术界的事件娓娓,“禅院惠的父母,在很早之前就离他而去,一个死亡,一个失踪。我当时记忆也太清晰……但后来听起年长者诉,也能拼凑个大概。”

“他们是在寻找圣物的旅途上遭遇幸的,噩耗来得太过突然,而禅院惠当时又年幼……前代家主只有他一个儿,他遭遇什么,用我,你也能想象。”

眼见上头能压制他们的家主夫人在,唯一的继承人又是个如此年幼的男孩。

那帮长老若是心思浮动,五条悟觉得奇怪。

所谓怀璧其罪。

“禅院家的长老们趁此机,往死里打压势单力薄的禅院惠一派,他们瓜分家主经营的势力产业,其中更甚者动起篡夺家主之位的念头。”

当时禅院家可谓混『乱』堪、四分五裂,御三家其二的五条加茂都乐得看热闹,半点『插』足的打算都没有。

“愿意支持禅院惠的人少之又少,方见到的禅院言长老算是其一。”五条悟回忆着,“好像是因为禅院言禅院惠的父母有过命的交情?这件事太久远,我也清楚。”

原来如此。

阿音抿起唇,陷入长久的沉默。

这样一来,事情就都解释得通。

为什么禅院言来拜访五条家还要带着一个累赘似的孩,八岁稚龄的禅院惠为何表现得超年龄的成熟稳重。

他早已被时局『逼』迫着成熟。

怅然若失间,阿音隐隐抓住一丝灵光。

“所以,你们请禅院言帮助压制我的诅咒,禅院言提的交易条件是……”

“是。五条家答应给禅院惠一派提供一些支持,助他们缓解内的压力。”

是这样啊。

阿音捧着茶杯,心中暗叹。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身上一个无足轻重的诅咒,竟然引御三家这种庞然大物的明争暗斗。

而她的命流逝如冬雪,只能在无穷时光中留轻描淡写的一笔,哪怕连见证时局变迁都做到。

她是忧心禅院惠的处境,是愧疚让五条悟为她辗转内外,她实在有心无力,心中纵然有一万个念头,也被这具半死活的身体给拘禁。

五条悟肯,阿音多少也能猜到,他为服父亲请来禅院家长老,定然也付相当的代价。

阿音捧着茶杯,恍惚着心想。

等她离开这个梦境,回归原本的身体,一定要好好报答五条阁行……

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

禅院惠无法在五条家停留太久。

禅院言给阿音稳固好最后一封印,禅院惠随同他一起乘车回族。

他阿音的相处时日多,但个人都十分愉快。

阿音的咒术是走禅院家的门路,但她跟着禅院阁这么久,也耳濡目染一些式神术式的门。

有话可谈,共同语言就在这里,何况阿音还作未来的弊,他们想“一见如故”都难。

禅院惠在离去前,还特意来寻一趟阿音。

五条悟在场,当时他整个人都死鱼眼,停往外飙着冷气。

“以后,如果打扰的话,我写信给你的。”

禅院惠眉眼微弯,笑意低浅,知礼节懂进退,日后风雅可见一斑。

仅看外表,丝毫看他困顿的处境。

“只希望阿音要嫌弃我烦啊。”

五条悟嘟囔:“你也知你烦人啊。”

阿音好意思地挠挠脸颊:“怎么,我兴还来及呢,你们帮我这么多。”

阿音忽而执起禅院惠的手,在黑发男孩怔愣,白发男孩仿佛要杀人的目光,急切而诚恳地:“如果有什么烦心事,或者开心的事情,一定要我啊,千万别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坏的。”

“虽然我这副身板也帮上什么忙……但当一个树洞还是可以的。论遇到什么事,你一定要保重,惠。”

禅院惠在微愣过后,柔的面庞上,笑意如春水般化开,他对阿音轻轻颔首,尽管她可能看见,“好。”

随即,人的手松开,他径直转身,朝早已等候在宅院门外的禅院言长老走去。

阿音发遗憾的声音:“也知日后还有没有机再见……”

五条悟发驱赶松鼠的声音:“去,去。”

总算是走!这个一上来就狂刷阿音好感度的家伙,肯定没安好心!

送别的场景总是惹人伤感的,奈何在场的都是普通人,五条悟恨得敲锣打鼓放鞭炮庆祝,阿音在盘算着脱离梦境后该以怎样的心态面对禅院惠,只有小梅在真情实感地伤心。

“小姐,外面寒气重,我们也尽快回屋吧。”

耳旁是侍女小梅的柔声劝,阿音也没推辞,点点头。

她被小梅扶着走上台阶,连五条悟都未曾注意到,她紧紧握着的手里,像是在攥着什么东西。

那是禅院惠在别前夕,偷偷塞给她的东西。

一个以纸片为媒介的,小巧的,灵动的人偶式神。

是禅院惠最初的作品,他送给阿音。

【可别忘我啊。】

笑意入浅浅的酒窝,阿音在心里无奈地。

这话应该是我来对嘛。

你可千万别忘我啊,禅院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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