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皇妃要休夫

《纨绔皇妃要休夫》

第一百三十三章猪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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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宋慈才明白,刘牧的真正意思。

见爱憎分明的宋慈,并没有像平时遇到让自己厌恶的事情一样,口诛笔伐,表明态度,而是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将他望着。

刘牧并不知道,人在愤怒到一定程度,反而是无法言表的沉默,也没留意到,宋慈手中那根已经因为他的极度愤怒,被他生生攥出裂缝的毛笔。

以为他不好意思直接答应,而且以这种暗示的方式默认了,刘牧立即乘胜追击,把柴俊杰给她的那箱金元宝,放在了宋慈的桌子上:“这是户部尚书给大人的一点心意,算是柴大人与大人成为朋友的见证。当然,这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薄礼,对柴大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倘若大人答应与柴大人结交,柴大人说了,日后的好处,少不了大人你的。”

闻言,宋慈立即“迫不及待”地打开木盒子,看向里面金光灿灿的元宝。

见宋慈如此热情,刘牧还以为这件事板上钉钉了,暗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此时宋慈心里想的是:

这么多金子,居然还只是“九牛一毛”?那这个户部尚书柴俊杰,平时到底贪污了多少朝廷公款啊?!看来,之前他还是小看了他!对这种败坏朝廷官风的大贪官,他宋慈,绝不能心慈手软!

抬起头,望向刘牧以为大功告成而得意洋洋的样子,宋慈义愤填膺、一字一句地开口:“我若与这禽兽结交,又是置自己的原则与被他荼毒的国家、百姓于何地?没想到,你竟是如此颠倒黑白、无耻至极之徒!赎本官,无法继续与你共事!”

说吧,宋慈怒不可遏地一挥衣袖:“快走,不送!”

快……快走?

正儿八经的官方语言,不是慢走,不送吗?

看来,自己是真把宋慈给惹怒了。

叹息一声,刘牧无奈地收回盒子:

当初自己就不该接这个差事,这回可好,不仅事没办成,还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以宋慈这刚正较真儿的性子,恐怕这以后的路,他要不好走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大公无私的宋慈,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决绝:

这种三观不正,怙恶不悛的官员,留着,对国家百姓,就是一个祸害,他必须把他贿赂自己,试图帮罪臣脱罪的事情,上报给皇上,让皇上,依法严惩!

右丞相府。

“夫人,门外有一个丫鬟要翻墙进来,被吴管家抓住了。”杨兰的贴身丫鬟小红匆匆进来回禀道。

“直接哄出去不就得了?”杨兰捏针的手停顿了一下,淡淡地道,低下头继续刺绣。

“可是,那个丫鬟喊着要见您,还让奴婢把这个带给您看。”说着,小红张开手掌,一个精致小巧、刻着同心锁图案的玉佩,出现在小红掌心。

杨兰一惊,难以置信地拿过玉佩,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打量起来,好像那玉佩上刻着字一样。

“这个死丫头!”杨兰又喜又气,忙放下手中的玉佩,快步向门口走去,刚走两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停在当地,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道,“小红,这个丫鬟是我召来的,让吴管家放她进来吧。”

那天太后来了之后,因之前已做了充足的准备,带着面纱模仿琉璃的碧玉,并没有在她面前露出破绽,而且以上厕所为名离开的璃儿和小雨,也没有引起太后的注意,所以,这个偷梁换柱的计划,并没有穿帮。

但因为怕琉璃说错话,太后从她来到皇宫到离开,始终陪在她身边,让她没有机会把已经和碧玉互换身份的琉璃带走,她当时急得五脏六腑都疼,还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失败了,没想到,璃儿竟还是逃了出来。

但女儿是皇妃,皇妃在没有皇上诏令的情况下私逃出宫可是杀头的大罪,她可不能让别人知道女儿回府这件事。

“小红,给。”见琉璃衣服凌乱,头发上沾着几根草叶,杨兰已猜出了她的出宫方式。

以往在家的时候,每成这个模样必是翻墙之后。

只是杨兰不知道,琉璃这次因遇到突发状况,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安全着陆,而是和赵风一样,脸先着地,摔了个倒栽葱。

小红应声走过来,恭敬地立在杨兰身边,道:“喏。”说着,接过杨兰手里的银子。

“去《荟萃轩》买一只玉凤簪子来。”杨兰抑制住控制不住的欢喜,淡淡开口。

“喏。”

见小红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杨兰正要奔向琉璃,琉璃已抢先一步扑到了杨兰的怀里。

“孽障!”杨兰又喜又气,抬起手,对准琉璃的腰,用力地掐了一下,骂道,“你可吓死我了!连皇宫的墙都敢翻,也不怕被人发现,砍了你的脑袋!”

“哎呦!”琉璃吃痛,叫了一声,撒娇似地在杨兰的下巴上蹭了蹭,道,“额娘怎么下手这么重?璃儿可是额娘亲生的。”

叫卖声此起彼伏,不断传进耳朵。刚从皇宫里翻出来的赵风,掸掉身上的土,循声望去。

不远处人流如织,车水马龙,房屋高低林立,摊铺错落有致,五颜六色、千奇百怪的东西,或列或铺或挂,井然有序地摆放在摊位上。

这可是,他阔别了很久的民间啊!

望着如此热闹喧嚣,与森严冷寂的皇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的宫外,赵风不禁眼前一亮。

走上集市,赵风像遇见久别重逢的故友一样,每经过一处,必停在当地观赏把玩一番。

“你到底买不买啊?!”?摊位后,?五大三粗的中年妇人厌恶地盯着赵风,不悦地吼道,“这个土豆是母的啊,你看得那么仔细?!”

此话一出,周围倏地爆出一阵笑声,这笑声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赵风只觉集市上所有的人都在嘲笑自己。

他恼羞成怒,一甩袖子,下意识的开口:“再不分是非黑白地嘲弄朕,朕就命人把你们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不说则已,话一出口,四周的人笑得更欢了,声音瞬间高了几倍,路过的人听到笑声,都停下脚步围拢了过来。

“这个小太监,也不知道是宫里什么地方当差的,竟在这里狐假虎威起来了,当这里是皇宫啊?”

“唉,可惜啊,长的细皮嫩肉、眉清目秀的,怎么就当了太监了……”

“这小太监莫不是想当皇上想疯了,满口胡言乱语,也不怕被官家听到了,诛了他的九族!”

……

闻言,赵风一愣,反应过来自己此次是微服私访,不能暴露身份。

但因为这是自己第一次,一个人出宫,面对着妇人的刁难,他头一回体会到孤立无援的无助:这个妇人,怎么这样尖酸刻薄?!他只是看,又没有吃,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碰!”正尴尬无措,人群里突然蹿出一道身影,离弦的箭一样将赵风撞翻在地。

“……”你脑袋才被驴踢了,你全家脑袋都被驴踢了!

太后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被她这句话再次拱了起来。

像看白痴一样看了那个和缺心眼儿似的沈姨娘一眼,刘福干咳两声,把话茬了过来,半安慰半提醒地对太后道:“太后,用午膳的时间到了,用膳之前,必须保持心情舒畅,方不积食难消,损伤凤体。太后,可让御膳房马上上菜?”

“呼——”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太后勉强压下心头的这股火,对沈姨娘狠狠地甩了下袖子:“下去吧你!”

要不是到了用餐的时间,她非得两巴掌乎过去,把沈姨娘那没有眼力见的眼睛,和胡言乱语的嘴,全给扇歪了不可。

有些人,如果你感觉和你八字不合,真的就不能和她有任何接触,接触了只会招一肚子气!

“什么?!”刚解除禁足的刘芳大声道,“琉璃送太后的寿礼,竟是一棵用来喂猪的野草???”

“哎呦我的亲娘呦,娘娘您可小点声啊!这要是传了出去,奴才的小命儿可就没了!”来传信的太监忙道,伸手便去捂刘芳的嘴。

要是让太后知道他敢把她这么丢脸的事儿泄露出去,不得立马要了他的小命啊,谁不知道这太后和那小皇帝是一样,把皇家的颜面看得可是比命还重啊!

闻言,刘芳也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于是敛了声音,小声对这个被自己收买的太后宫里的太监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娘娘放心,太后和那个沈姨娘说话的时候,奴才就在门外,听的真真儿的!”

没想到马琉璃竟敢,不,应该说竟能,因为但凡正常人,是否不会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绝无仅有的事的。

这马琉璃虽然不精,但看着也不傻啊??

人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那他遇到这种猪一样的对手,到底是该开心,还是该闹心呢?

琉璃这奇葩逆天的脑回路,她实在是有些摸不透……

不过,最起码她送太后野草的这件事,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娘娘,琉璃惹怒太后,正是我们表现的好时机呀。”长时间相处下来,了解了小姐的心性,小锦自然如刘芳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猜到了她的心思。

做奴才也很难,你要是总不懂主子,遇到好一点的主子,会把你安排到别处,要是不幸遇到坏一点儿的,因为不懂主子,一句话说不对,小命儿可能就没了。

毕竟在封建王朝里,奴才就像人类养的鸡鸭鹅狗一样,随主人生杀予夺,完全没有尊严和地位可言。

而这个刘芳,就是个坏一点的主子。时常会因为一言不合,打人杀人。

不过,她还是比较幸运的,因为在她成为刘芳的婢女之前,刘元因为刘芳杖杀婢女,教训了刘芳一顿,已经让她的行为有所收敛了。

否则,以刘芳以前的脾气,凭她的迟钝愚笨,早就不知道被她杖杀多少回了。

“现在太后正在气头上,先不去打扰。栽赃琉璃的事,我自有分寸。”闻言,受用一笑,刘芳道。

栽赃?闻言,小锦一脸懵逼:主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是想让你趁机去慈宁宫,安慰安慰太后啊!

果然,主子的心狠手辣,自己这个单纯的孩子无法彻底理解的,她还是修行不够啊。

提刑府。

“可查到赏月亭的石料来源了?”宋慈对一身灰尘,刚从外面归来的杨坤道。

赏月亭这件案子,为了揪出真正的幕后主谋,宋慈详细排查了赏月亭从选址到建成的,每一个环节,包括每一块砖石的来源,都没有漏掉。

经过近半个月的,严格筛查,宋慈找到了造成赏月亭坍塌的唯一原因——石料。

于是宋慈开始派人调查,这批不合格的石料的来源,谁知那幕后主谋心思缜密,对他的调查早有防备,所有参与运送石料的人,都找不到人了,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销声匿迹,不知去向。

无奈之下,宋慈只得从参与修建赏月亭的其它人员那里调查,将从他们那得到的零散信息,拼凑在一起,一点一点地去查那批石料的真正来源。

因为遇到了这些阻碍,这个案子的进度,十分缓慢。

而为了查出这个石料的来源,被宋慈派去实地调查的杨坤,已经有十多天没有回府了,这次回来,一定是查到了什么。

“嗯!”杨坤不无兴奋地开口,抹了把头上的尘土,“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大概是老天感念属下的辛苦,竟让属下从台阶上那么一摔,就摔出了重要线索!”

“怎么回事?”宋慈不解。

“我去查看石料的时候,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去了,结果,砸碎了台阶下的地面,掉进了一个密道里。就这样,属下发现了这个案子中的重要线索,密道。”

“你进密道里查看了吗?”

“当然。”杨坤道,语气有些掩饰不住的得意。

别人挨摔不是摔破皮,就是摔骨折,他这一摔,竟摔出了半个多月都没有任何进展的案件的重要线索,不得不说是上天的眷顾啊!

他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

“属下进密道一看,发现里面全是马车的车辙和人的脚印,想必这个密道是修建赏月亭时,用来运送石料的通道。”说罢,杨坤若有所思的看了宋慈一眼,“属下没敢擅入,怕这个密道若别有名堂,或连接着什么隐秘的地方,属下这一进去,打草惊蛇,所以一发现,就回来回禀大人了。”

“做得好!”宋慈道,不无赞赏。

现在的杨坤,已经变得和以前全然不同了,不再粗枝大叶,而是越来越小心,考虑的越来越周全,已经成为了宋慈查案时必不可少的助手。

放下手中的事,宋慈起身欲走。

身为京畿提刑官的宋慈,虽然目前一直在查赏月亭案子,但平日里京城发生的各种命案、奇案,是他的本职,所以,有些一刻为不能耽误的案子,他也要尽职尽责的处理好,不能顾此失彼。

“宋慈,我也去!”女扮男装的公主赵雪闻声,忙道。

喜欢玩乐的她,本来以为,外面的很多东西,都比宋慈有趣儿,但自从离开了宋慈,她突然发现,任何事物,都没有宋慈有趣儿。

宋慈就是她这一生中遇到的所有有趣儿的事物中,最与众不同的存在,一个似乎离开了他,身边所有的事物,都变得没了趣味的存在。

于是,为了光明正大地接近宋慈,被宋慈以“恐玷污公主清誉”为由拒绝之后的她,决定女扮男装入府。

她成了男人,别人就无法玷污她做为“女人”的清誉啦!

赵雪这个样子,其实就是耍赖,明目张胆的耍赖。这府里的人,哪个不知道这个少年,其实就是公主本尊?

但对于公主这种仗势欺人的耍赖行为,宋慈也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是公主呢?有身份,任性啊。

于是,宋慈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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