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在面前,既是心疼又是愤怒。
“这是一个牢笼,没有人能轻易挣脱。困了身体,却伤了心。”
司空收敛了一些情绪。
“这也是一种罪恶,花朵很美丽,却开在悬崖上。要么坠崖身死,要么腐毒穿心。受了千般折磨,最后却发现毫无意义。”
“不要小看我的强大。”
“嗯,好吧,司空。你再强打起精神,羞辱她一番吧。”
“不值得。”
“你什么时候连我也骗了。”
“别轻易地承认自己脆弱。”
“你换了战袍、退了钨金甲,意在何为啊?”
“取信暗渊殿主。”
“使天狼殿首急着领功,丢了性命?那你为什么藏了天狼毒针的解药?”
“还是被你发现了。司空看着熠,放弃了挣扎。”
“呵,你用自己的性命作赌,换的就是和冷漠的几日温存吧!”
司空转过头去。
“你承认吧,这没什么难堪。”
“好了,别再说了。”
“我也累了。”熠靠近司空,扶住他的肩膀,“不如我们泡个温泉吧!”
“算了。”
熠上前,伸手扯下了他的衣领,“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裸着上前,司家胸前留下了一个伤疤。那伤疤还未痊愈,渗得深红的血色。
熠的手小心试探,刚欲触摸,确又停住了。他看着伤疤,叹息,眼中全是心疼。
“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都说算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熠给司空又小心地穿上衣服,拍拍他的肩膀,从怀间掏出一个木盒。
“这是什么?”
熠打开来,现了三粒药丸。
“这就是连山医尊用蓝魂草炼制的。”
“不只这三颗。”
“当然,那连山如此心机,怎么会不留后手。那就再听下回解释了。”
“连山加了几味草药,能缓解蓝魂草的毒性。虽不致死,但是却也难保会出现什么问题。”司空伸手拿了一粒在眼前,看了看又放了回去。“那么费尽心机地取了蓝魂草,却不知如何了。”
“当然是要服的,不过得找个合适的人试药。”
“果真是司空。心中早有打算,估计你已经想好那个人了吧?”
熠看他,眼中的邪恶又被点燃了。
谁让他修炼了三合心法?
“连山还有说什么?”
“他提到了卉罗。”
“卉罗又怎么了?不过一个小人物。”
“连山也是这么说,一个小人物,却想得长白堂主的开悟剑。”
“呵呵,开悟剑?可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杀气不足,道力微弱。”
“这一个小人物,任由她了,能翻出多大的风浪来。”
“一个小小的长白堂弟子,竟然窥探天渊殿首的秘密。可杀。”
“我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
“天渊殿的秘密怎么是她能知道的?知道天渊秘密的人都得死。”
“卉罗?”
司空摇头。
“你想到了什么?我刚才在旋涡里也看到了五方尊。那个秘密不是我的,而是她的。或许使用地听之力的人,也同样能被对方感知过往记忆。”
“那?”
“我们留着她还有用。”
“嗯,竟然是这样。”
“那圣天星君和天道丸呢?”
“或许,我们该下山了。”
傍晚,天色阴沉下来。白惹在北山云巅峰上,抬头望天,压抑又烦躁,又是毫无进展的一天。
天快要下雨了,望着即将要笼罩下来的阴云,白惹心中生了恐慌。
他赶紧乘着鹰王,飞回木屋。刚要踏进,却见了木屋前的石桌上有一个木盒子。他上前,小心地打开来看,是一颗药丸。闻了闻,蓝魂草?难道又是师父留给我的?
除了她还会有谁?想想那天留在台上的鱼糕,心情自是一样的。
白惹心里叫了一声师父,二话不说就把药丸吃下去了。然后他又坐在屋前的三星枝下,开始顺势药性,冲破境。
药力是很威猛,一刻后,他的丹田处就开始就一种热流涌动。那热流渐渐翻滚,在冥想的空境里开始生出烟雾。
难道是要成了?
顺着烟雾,白惹疾步向前,看不到方向,却越走越暗。
在黑暗里他看到了一条河流,河水翻涌,浪花滔滔。他四处望着,忽然间天空开始下雨。
他伸手去接,那雨水竟是冰凉的。怎么会这样?一道闪电劈过来,白惹躲闪,然后蜷成一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就是害怕雨天。魔鬼一般的怒吼又开始啦!
白惹捂住耳朵,挣扎着,嘶吼着。不!
雨越下越大,河水越涨越高,一会儿就过了肩膀。他呼吸困难,呼叫无声,全身浸在冰冷刺骨的水中,感觉五腑六脏都被冰冻了。他越来越无力,连呼吸也微弱了。
这时候,一个女人出现了,他拉住她的手。
是谁?
白惹睁开眼,努力辨认。
雨水、河水,还有泪水,他已经看不清楚了。
“白惹,你就是一个魔鬼。”那女人拉住他的手,将她拖至更远处的黑暗。
她的手努力地按住他的头,强行地把他按到水里。白惹不能呼吸,挣扎却无力。他最后深陷,掉进了冰冷刺骨的深水里。
可是那个女人并没有罢休,还用脚把他踹得更深。
他在水底里。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怒吼,“不”。
但那个声音更像是从天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