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寺庙里静悄悄，前殿中殿空无一人。

“快看，有血在流！”

左易手指一处，声音微颤，带着些许害怕。

闻言，秦染抬眸顺着左易手指方向看去。

刚看一眼，头皮倏地发麻！

后殿最左侧的殿门门缝下，鲜红的血液正在汩汩流出，在绿色植物的掩映下，触目惊心。

侍卫们小心的绕过血迹尽量不踩到，但尽管如此还是不可避免的踩上了些。

楼遇白三人站在门口不远处没有血迹的地方，看着小心靠近门口的侍卫。

天气依旧黑压压的不见太阳，夹杂着星星点点的雨落下。

秦染无端的觉得胸口闷闷的。

“啪！”的一声推门声，秦染抬眸刚想看看屋内光景。

眼前倏地一黑。

“别看。”楼遇白低哑磁性的声音入耳。

“嘶。”还有耳边左易的吸气声。

活了小半辈子，今日所见，左易将毕生难忘。

大开的屋门里，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侵染在血泊里，鲜血将所穿着的衣服染成血红色。

好看又悲伤的颜色。

“我们去中殿。”

楼遇白淡然的看了一眼，也只是惊诧了半刻，就蒙着秦染的眼睛离开。

他爱的姑娘，他不希望遇她看见太多的罪恶。

他希望他的姑娘可以永远心向光明，身处幸福，不遇人间阴暗。

“我还没看到呢。”秦染嘟囔，伸手企图吧啦下盖在双眼上的大手。

……

“我要看！”

黑暗中秦染觉得自己被拉走了很远，楼遇白才放开蒙着她双眼的手。

刚走了几步，后面就传来一声“秦染。”

声音很凉，夹杂着浓浓的不悦。

秦染停顿下脚步，复又抬起脚。

她为什么要听狗男人的话！

“秦染。”又是一声。

这次话音未落，手腕就被猛的住。

楼遇白想他在，人间的险恶就不允许她的姑娘看到。

两人僵持着。

“陛下！”左大人一声叫唤解束了两人的僵持。

左易踉踉跄跄的走来，显然没从刚刚所见缓过神来。

秦染使劲动动手腕，他是疯了吗，还不放开她！

她现在还在扮男装，被他侍卫看见拉拉扯扯倒是没什么关系，因为不会往外说，要是被左易看见就不一定了！

左易到现在眼前恍惚还是一片血红。

他虽说是刑部侍郎，但……这是他第一次看尸体啊，还是数量惊人的尸体。

“什么事？”

楼遇白松手。

“侍卫们数完尸体数目了，一共发现一百一十一具尸体。”

“这么多？”秦染哑然。

她没看见屋内景象，但光从流出的血液来说，数目必然不少，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

“大人，最快还要一周才能归京。”苏一粗略的估计了一下。

“嗯。”

“案子进行的怎么样了？”

苏一闻言皱眉，将最新的进展汇报，“含山寺的和尚都死了。”

苏州勾唇，眼底神色莫名，算算时间好像发生的有点早。

与此同时。

另一处官道上也马蹄声哒哒——马车在飞速的行驶着。

“还要多久？”清清冷冷的声音自马车里传来。

驾车的人似是思考几秒后回：“最快还要一日。”

“加速行程，尽快归京。”马车里的人吩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