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村医生那些年

《驻村医生那些年》

177、揭去伪装露容阚亲情至恋致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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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跟崔阿姨诉说完关于肖瑶悲惨的身世后,很长一段时间,崔阿姨跟我都默不作声,不约而同地静悄悄地数着墙上的时钟一步步地走向遥远的未来。

就在我俩满脸堆满心事地肩并肩坐在沙发上发着呆的时候,肖瑶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病房的门口。

开着门的病房,肖瑶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刚刚送走荆熙及我的父母的肖瑶,当我抬头看向她的时候,发现她虽然一直在强装坚强掩饰着,但是还能明显看出有些许忧伤流露出来。

脸上略带伤感的肖瑶,进到病房里突然间看到我跟崔阿姨心事重重的表情后,不自觉地怔在了原地。

只见肖瑶瞪大了眼睛,更加忧愁地盯着我跟崔阿姨,疑惑地问道:“干妈,明辰,你们两位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荆熙跟叔叔阿姨走,你们两位伤心不已啊?”

肖瑶说着话,脸上忧郁的表情瞬间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迅速从深层肌肤泛起的红润喜悦之情。

肖瑶看到我俩这样后,可能是为了哄我跟崔阿姨开心,又再次大大咧咧地调皮撒娇起来。

只见,此时肖瑶的脸庞,就像是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红润的肌肤下,是微笑着给人以温暖的表情。

同时,肖瑶随意摆弄着双手,然后嘻嘻哈哈地跟我打趣道:“明辰,你看你怎么弄的!你最爱的女孩及你的父母走了,你自己伤心就可以了,你怎么还拐带着我干妈伤心不已啊?”

说着话,肖瑶从门脱脱地像只小兔子似的,一蹦一跳地就往崔阿姨的怀里扑过去。

我想,肖瑶此刻肯定是想用自己的乐观感染我们,好让我们从悲痛之中走出来。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崔阿姨跟我此刻并不是因为荆熙及我的父母的离开而伤心,而是因为她的悲惨身世。

我们看着可怜的她,默默地在思忱着该如何向她表述我们对她不一般的可怜与呵护。

坐在我身旁的崔阿姨并没有因为肖瑶故意表现出的乐观与洒脱而摆脱忧愁。

反而,我发现崔阿姨饱经风霜的脸上,皱纹更加深邃,让人琢磨不定。

崔阿姨默默地盯着肖瑶看了一会儿后,轻声招呼道:“好闺女,你过来。来干娘这里,让我抱抱!”

当崔阿姨说完这句话后,本来活脱脱潇洒的肖瑶,瞬间站在了原地。

此时换做她不理解了。

肖瑶不明所以然地站在原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崔阿姨,然后用手挠了挠头,眼神迷惑地盯着崔阿姨,脑袋里充满问号地问道:“干妈,出什么事了吗?”

崔阿姨没有回答肖瑶的问话,而是站起身来,走到肖瑶面前,伸出双手来,把肖瑶搂入怀里,轻声细语地说道:“瑶瑶,以后,我不只做你干妈了。我要像你亲生父母那样,用尽我的全力呵护你,爱护你,从今天起,我跟荆老师,会再次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接着崔阿姨继续道:“我的亲闺女,你以后就是我的亲生闺女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在外面受人欺负了,更不会让你在渴望家的时候,找不到温暖的归宿了。”

可能听出来崔阿姨话中有话的肖瑶,从崔阿姨的怀里抬起头来,眼睛里泛着泪光地盯着崔阿姨,幽幽地问道:“干妈,我以前因为无知虚荣犯下的弥天大错,您都知道了?”

崔阿姨点了点头,继续安慰道:“好闺女,不是我知道了,而是我后悔没早点知道你的身世。我现在能够理解了,你脆弱的心是永远放不下你的父母及你亲弟弟的。”

“所以,在你遇见长相酷似你的亲弟弟的明辰后,你就把自己彻底沦陷了。你甘心情愿为了明辰——你亲弟弟的影子做着一切,甚至你自己全部的全部都给了明辰。”

肖瑶瞪大了眼睛,扭过头来看着我,轻轻地从崔阿姨的怀里走出来,默默地擦了擦眼泪,轻声说道:“干妈,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错酿成的。我已经没办法挽回了。”

“没想到老天可怜我,给我送来了明辰。在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我当时就认定我亲弟弟回来了,回来跟我索命了。”

“但是,后来我发现,他并不是我亲弟弟,而是长相酷似他的另外一个男孩。”

“干妈,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明辰后背上竟然也有跟我亲弟弟一模一样的胎记。这瞬间燃起了我对我亲弟弟无比悲痛的思念之情。”

“但是,我亲弟弟已经不在人世了。他因为我的过错早已命丧黄泉了。”

“我当时悲痛欲绝的心情,在看到明辰后,第一时间就控制不住地流露出了对他的爱,姐姐对弟弟的爱。所以,我甘愿为了明辰,拼尽我自己,我都无怨无悔。”肖瑶最后狠狠地对着我说道。

我看肖瑶此刻的样子,在提起她的身世及早已离开人世的弟弟的时候,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一股不要命的狠劲从骨子里激荡着她的灵魂,让她的双眼瞬间充涨着鲜血,怒红涨满。

我发现此刻说到肖瑶的亲弟弟,她那悲愤之情更加难以控制。

就在我思考着怎么安慰肖瑶的时候,她“哇”的哭出声来,然后迅速地走到我面前,蹲下来,抚摸着我的双手,幽幽地跟我说道:“明辰,你不会怨我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当初的无知与虚伪酿成的弥天大错,所以才会导致我的父母被人羞辱地无地自容,选择了自尽。”

“而我亲弟弟,却也因为我,被那群暴徒殴打致死。”

说着话,肖瑶举起手来就要打自己。

我看事不好,迅速地伸出我的手,把肖瑶的双手紧紧地握在手里,然后轻声安慰道:“瑶瑶,都过去了,你就不要自责了。”

我边安慰着她,边把她搂入我的怀里,让肖瑶的头枕着我的胸膛,再次轻声说道:“瑶瑶,以后我就是你亲弟弟了。你不能再因为过去的事情而悲痛欲绝了。我们一起向前看,我跟崔阿姨陪着你,咱们一起走出这段痛苦的阴影。”

肖瑶趴在我的怀里抽噎着哭了好久。

而我此刻抱着她,没有了以前跟她在一起时的那种胡思乱想,现在有的只是对身边人的至亲执念之情,有的只是捧起一颗受伤的心灵的慰藉之心。

崔阿姨在肖瑶的背后,轻轻地拍了拍她。

肖瑶可能感知到崔阿姨的呼唤后,从我的怀里转过身去,再次沉浸在崔阿姨的怀里,继续抽噎着哭泣。

虽然这次肖瑶哭的没有荆熙跟我讲述的那样撕心裂肺。

但是,我明显能够感觉出,好久没有掉眼泪或者不知道如何再去表达对至亲至爱的思念之情的肖瑶还是没能从过去之中走出来。

虽然自从我认识她之后,她就故作坚强,表现的乐观开朗。

但是,我此刻才终于知道,肖瑶那是在故意掩饰,封闭自己的心灵,不让痛苦的“潘多拉魔盒”从心底打开。

今天,我跟崔阿姨有意地向她提起她的往事,也许我们把那个满是魔鬼的“潘多拉魔盒”给打开了,也有可能我们不经意间让肖瑶再次痛彻心扉。

我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蹒跚地走到肖瑶跟崔阿姨的身旁,伸出手来,抚摸了下肖瑶的秀发。

然后轻声安慰道:“瑶瑶,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自我伤害了,以后你也不用再在我跟崔阿姨面前故作坚强了,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更何况你还连续经历了数次生不如死的打击呢。”

我继续道:“瑶瑶,其实,这也怨我。我以前根本不懂你,不了解你的过去,没有用心呵护你,而总是伤害你。”

“瑶瑶,自此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姐了。我会时刻记住你,咱们姐弟两个还有荆熙,要在崔阿姨的呵护下,在这个世上相依为命。”

肖瑶听我说完后,从崔阿姨的怀里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庞,一个劲地盯着我看。

我看到她饱含泪水的双眸下,曾经在我心里是那么俊俏的脸上,突然间多了许多数不清的沧桑,就像初夏时节脱去嫩绿伪装的老榆树一样,斑驳粗糙的树皮显露无疑。

就在肖瑶痛哭的过程中,我感觉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放下了伪装,把最真实的一面向我跟崔阿姨暴露出来。

这么多年,也许肖瑶确实坚持的太累了,就在她无所顾忌地揭开面纱的时候,我发现,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变了。

变的虚弱了,变的苍老了,变的不再那么冰冷高傲了。

曾经全身处处透露出冰凉的她,此刻我再握紧她的双手,已经没有了以前那股让我刻骨铭心的凉意,取而代之的是丝丝暖意传遍我的身躯。

也许,到此刻为止,肖瑶可能真的找到了归宿,再次找到了家的温暖,在这个世上,终于有人再次可以体会她的悲桑,为她遮风挡雨,从而让她的躯体也变得温暖起来。

肖瑶的变化是一瞬间的,也是永恒的。

肖瑶趴在崔阿姨的怀里哭了会儿后,崔阿姨轻轻地把她扶了起来,然后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安慰道:“好了,瑶瑶。今天咱们哭过后,从今往后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地哭泣了。”

“瑶瑶,擦擦眼泪吧。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往后的日子里有我跟明辰陪着你,你就不会再伤心了。”

其实,此刻再多的安慰的话语我觉得都是苍白的,已经完整地展露在我跟崔阿姨面前的肖瑶,此刻要得可能就是一份陪伴,一句理解。

我接着崔阿姨的话,继续道:“瑶瑶,改天请个假吧。我也跟胡医生请个假,我想陪你回老家一趟,回去祭拜咱们的爸妈及我们的弟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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