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村医生那些年

《驻村医生那些年》

178、又行大礼再近亲挥手轻叹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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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这一个月以来,在我身旁发生的许多事,让我重新认识了许多人。

对于肖瑶,曾经的不理解,让我无比后悔怎么没早点打听关于她的一切。

要不是荆熙在陪伴我的这段时间里,不断地追问,肖瑶还不知道要把她悲惨的身世掩饰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我还会被蒙在鼓里多长时间。

经历了这次痛彻心扉的长谈,以及肖瑶的痛苦回忆后,我决定要陪着她在近期回她老家一趟。

一来是想陪着她祭拜她的父母,毕竟两位老人家已经离开肖瑶有四年之久了。

二来是想让肖瑶再次回到她魂牵梦萦的故乡,回忆下自己那个时候的点点滴滴,从而从内心深处找回自己曾经的纯真,也为了她以后更加坚强地生活打下基础。

最后,我其实也有私心。

我想弥补下我曾经对肖瑶的不理解,弥补我在不知不觉中伤害到的心灵。

就像荆熙在临走之前跟我嘱托的那样:在我的心里留出一席之地给肖瑶,把她装在心里,无论是恋人关系还是姐弟关系,都要百般呵护疼爱她。

当天,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夜里六点多,肖瑶都没有离开崔阿姨及我半步。

可能“三明集团”那边就好像知道肖瑶来医院陪我不回去了一样,整个下午都没有电话打进来,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打扰到我们这整个下午的宁静。

崔阿姨的陪伴,我想可能比赫连老师的教诲更加让人动情有用。

沉下心来的肖瑶,言语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多了,通过她一下午没有挪动几步的表现,我明显感觉出她已经很累了。

趴在崔阿姨怀里睡了醒,醒了睡的她,就像醉酒后的“流浪者”一样,眼神里充满迷离,身躯无助地任凭时间摆布。

七点多的时候,崔阿姨将还在沉睡的肖瑶呼唤了起来,轻声问道:“瑶瑶,咱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吧。明辰现在腿脚也利索多了,我们陪着你一起去吃个饭吧,好吗,孩子?”

秀发凌乱的肖瑶,幽幽地抬起了头,看了看早已夜幕降临的窗外,然后扫视一圈病房后,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服,对着崔阿姨说道:“干妈,谢谢您这么呵护我。我肖瑶已经不会再奢求什么了,有你们这些亲人的陪伴,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崔阿姨跟着肖瑶同样地站起身来,走到她身旁,替她理了理头发,拍了拍褶皱的衣服。

她拉着肖瑶的手说道:“瑶瑶,以后不要只叫我干妈了。我想认下你这个亲闺女。你就直接叫我妈妈就可以了,你觉得呢?”

已经停止了哭泣的肖瑶,又一次地流下眼泪来,然后深情地喊出了一声:“妈妈!”

接着肖瑶给崔阿姨再次跪了下去。

已经欠缺很多年的温暖,在这一瞬间,我想肖瑶发自内心地已经找到了。

崔阿姨连忙把肖瑶搀扶起来,满口答应着,满心欢喜地左右看了看肖瑶,然后继续道:“走,瑶瑶,今天妈妈做东,咱们娘三个一起简简单单吃个团圆饭。”

接近半个月的陪伴,细心的胡医生大体了解了每天都过来陪伴我一会儿的肖瑶的一些身世,也知道了她曾经是赫连老师百般呵护的女孩。

这天,吃过早饭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胡医生不知不觉来到308病房门口,默默地看着站在窗子边欣赏着冬日美景的我。

他有意地一声喊道:“嘿,姜同学,你恢复的真快啊!看来你就是一只被关了很久的小鸟,急切地想飞出笼子,翱翔在广阔的天地之间。”

听到胡医生大大咧咧的话语后,我微笑着收回了欣赏窗外美景的视线。

转过身来,边走向他边自嘲道:“是啊,我这只折了翅膀的笨鸟,已经被胡医生你的高明医术救治过来了。现在急切地想飞出去看看花花世界。”

胡医生迈着大步走到我身旁,大手一拍我的肩膀,继续嘻嘻哈哈地说道:“姜同学,看你那急切的心,是不是早已经飞走了啊?这么地吧,我放你几天假,你陪着那个女孩出去转转吧。”

“姜明辰同学,你可不要跟我掩饰,我早发现了那个女孩对于你来说,不一般,她好像每天都来陪你。还有,我也听说了她的一些悲惨身世。”

“你既然决定想陪着人家回趟老家,你就尽快准备吧。这两天你就可以陪着她走了。不过,我可说好了啊,你目前的身体状况虽然好转了,但是你的体力还不太行。”

“这次陪着那个女孩回老家,不要太勉强,尽力而为就可以了。不过,这也是个机会,你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锻炼下自己,好让自己恢复的更好。”

没想到,还没等我主动去跟胡医生请假呢,他就主动跟我说起了这些。

不过,我转念一想,这一切也许早被崔阿姨安排好了,她可能早就跟胡医生说过了,所以他今天才过来有意跟我说这些。

通情达理的胡医生轻松诙谐地批准了我想陪肖瑶回老家的想法。

我万分感谢他之后,胡医生再次拍了下我的肩膀,微笑着转身离开了308病房。

等到他走后,我迅速地拿出手机,给肖瑶发了个微信,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

过了一会儿,肖瑶高兴地把电话给我打了过来,让我抓紧时间准备,今晚就回她租的地方住,明天早上就出发。

当晚,像只小鸟一样飞到病房的肖瑶,跟崔阿姨一起陪着我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走出病房,走出我被病痛折磨的痛苦旅程,坐上了肖瑶的车。

虽然我被病痛折磨了很久,但是对于肖瑶那悲惨的过去相比,现在看来,我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所以在走出病房的那一刻,我很欣然,没有过多的兴奋之情,也没有泪流满面,而只是稍稍地回望了一下我待了二十多天的康复中心,用眼神跟那段日子挥手道别了。

一个多月了,我第一次没有在病房里生活住宿。

第一次来到肖瑶在长春的“家”,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温馨的房间布置,热情洋溢的肖瑶,以及慈祥和蔼的崔阿姨,我一时间错误地认为,我们就是至亲至爱的一家人,永不分开的一家人。

等到我挨个房间转了一圈之后,来到厨房的我,惊奇地发现,原来肖瑶早做准备了。

她已经买了许多许多的菜,还用心地包了饺子。

崔阿姨看到肖瑶这么用心地准备迎接我出院,也是兴奋地对肖瑶夸赞道:“没想到我闺女是个这么细心的女孩。你可比荆熙强多了。这都用不着我做饭了。”

接着,崔阿姨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明辰,看来咱娘俩今天是有口福了。咱们要好好尝尝瑶瑶的手艺哈!”

肖瑶见崔阿姨这么说,略带羞涩地对崔阿姨撒娇道:“妈妈,你可不要埋汰我了哦!我这不是为了热烈欢迎咱们的姜大医生顺利康复出院嘛!”

这……怎么说着说着话题总是离不开我!

不过也好,把我当做她们娘俩之间的调和剂也是很好的。

所以,我并没有反驳肖瑶,而是看着她在崔阿姨面前就像个小孩子似的撒娇调皮。

虽然我们几个一年前还谁都不认识谁,但是现在处在同一屋檐下的我们,完完全全就是一家人的感觉,温暖,惬意,处处都是爱的味道。

当夜,嘻嘻哈哈的一家人,因为很多的初次,让人感触颇深地深深地记住了。

我的康复出院,肖瑶的再次洒脱自然以及崔阿姨的欣慰开怀,让我们多少喝了点红酒。

可能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崔阿姨在喝了几杯后,略带一丝伤感地说道:“咱们这次陪着瑶瑶回老家,我想不单单是为了瑶瑶,也是为了给她逝去的父母证明清白,让他老俩在九泉之下能够挺直腰杆做人。”

崔阿姨突然冒出的话语,一时间让肖瑶跟我都没有想到。

当崔阿姨说完后,只见肖瑶突然静如流水地默默放下了碗筷,幽怨地看着崔阿姨,询问道:“妈妈,谢谢您照顾我的感受。要想为我亲生父母洗清冤屈,谈何容易啊?”

“都是因为我,我家已经在左邻右舍心里烙下了深深痕迹,他们都认为我就是个攀比虚荣的拜金女,是我把我父母逼死的。”

肖瑶说着说着又掉下了眼泪。

就在她还想接着说什么的时候,崔阿姨打断她的话,继续道:“瑶瑶,你不能这么想。有我们大家帮你,你尽管放心好了。我跟明辰陪你回去,就能办成一些事。”

“这么地吧。明辰,你们两个从明天开始一切听我安排,咱们几个一起把这次回老家祭拜瑶瑶父母的事做的轰轰烈烈,让你的左邻右舍再次对你刮目相看。”

听崔阿姨这么说,看来她已经有主意了。

我点头答应着,然后疑惑地出主意道:“崔阿姨,咱们要不要找杨老师帮个忙,让他帮助瑶瑶完成这个心愿?毕竟,瑶瑶曾经帮助他跟赫连老师和好如初了。”

崔阿姨嘿嘿一笑,略带神秘地说道:“这还用请?等到咱们到了后你们就知道了。好了,不说这个了,瑶瑶你也不必担心了。我保证帮你完成的热热闹闹,让那群势利小人对你家,对你再次刮目相看。”

当夜,我独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会儿我想着这些天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一会儿我又想着明天陪着肖瑶回老家该怎么办;

一会儿我又不知不觉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探知肖瑶的过去,从而导致到了今天,我们才想着办法艰难地为肖瑶打开心结。

也许明天早上的太阳照常升起,而我们终将为了一个人的悲伤再次踏上未知的旅程。

但愿这次老天不要再跟我们开玩笑了,让肖瑶彻底从生命的泥潭里走出来吧!

至此,人生之路何去何从?我们的未来在哪里?差点被命运抛弃的我跟肖瑶,最终会是怎样的呢?

我不得而知,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上苍会告知我们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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