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人在手[快穿]

《工具人在手[快穿]》

第 58 章 捡到的狼崽子是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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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盛夏时分,屋外万蝉齐鸣,似是一声高过一声,让炎热的夏日更添几分烦闷。

苏氏庄园内的其余屋子,都是门窗大开,好让丝丝凉风得以吹进屋内,解一解这暑意。居住于中轴几处院落的大宗之人,倒是可以在这等时日用上点去岁窖中存下的冰,但在这酷暑之日依旧门窗紧闭的屋室,却是位于苏氏庄园的西北角,便可见主人家在苏氏的地位,是决计不可能用得上冰这等稀罕之物的。

四处紧封,连天光也只是稍稍从纸糊的窗洞口透进来,室内依旧显得有些昏昏暗暗,闷热充斥着小小的房舍。

厚重的窗幔微微晃动,谢灵均便在此时苏醒,她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实在是上一回的时空穿梭太过惊险,她对此次其实也心中抱有一丝疑虑,好在001还算靠谱,她掀起床幔,打量了一下装饰简陋的居室,这次应是没出什么乱子,只实在是太热。

谢灵均本想要抬手抹去脑门上的汗,却突然发现这具身体虚弱得出奇,连抬手这个动作她都做得异常艰难。她便干脆不再折腾,又躺了回去,在脑海中唤道:

“001,传送剧情!”

001依旧尽职尽责。

原身名为林琬,是这个世界男主苏氏麒麟子苏清的原配。

此朝国号为晋,与谢灵均印象中的那个东晋颇有相似之处,更像是两个平行的时空。与那个晋朝相同,如今北方皆被胡虏所占,中原大地战火频发,十五年前,宗室与各世家衣冠南渡,宗王司马昶在建康登基为帝。

然而谢灵均身处的苏氏却只是本土乡豪,所建的壁坞庄园也不过方圆数十里之地,比起那些世家大族来,则是远远不如。

在原本的世界线中,林琬的父亲虽不是世家出身,却是一位精通诗书的大儒。战乱之中,林父带着幼女南下,托庇于苏氏庄园之中,作为交换,他得教导苏氏子弟。匆匆十年便过,在林父的弟子中,有一名叫苏清的小宗之子,一直对林琬十分殷勤,苏清生得人才出众,学业上又的确是苏氏子弟中最为优秀者,林琬便渐渐也倾心于他。

两人随后便在林父的允许下结成了夫妇,在婚后不久,林父便因南逃时留下的暗伤生病去世。只苏清却未曾因林琬成为一个孤女而慢待于她,林琬便以为她是真正的此生有托。

却没想到,在她成婚四年,将将二十岁,好不容易怀上孩儿,而苏清也借着林父的遗泽在郡中谋了个四百石的官职,却被苏清之母刘氏在她生产之日灌了虎狼之药,不仅让她难产害死了腹中之子,还让她之后恶露不止,没过几日,便丧了性命。

然而苏清只是假意悲痛一番,不久后便迎聚了高门贵女-鄱阳郡太守之女,而后他又遇到了刺史之女,通过一次次地更换|妻室而仕途顺遂,甚至越爬越高,最终与当朝太后勾搭上,做了改朝换代之事。

谢灵均接收完所有世界线与林琬本身的记忆,不由缓缓抬手揉了揉脑袋。

屋外的蝉鸣声依旧没有停息,许是以为屋内之人已是弥留之际,也借着这蝉叫之声的掩盖,说话之人并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

“王婆子,你明日便去打听打听,如今办一场丧事需得耗费多少财货?”

外头一个粗哑的中年女声响起,正是林琬的婆母刘氏。媳妇还卧病在床,做婆婆的已经开始打听丧事用度了,听她那口气,还生怕费得银钱太多。谢灵均在内里听着,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

刘氏问话之人显然是她的心腹,对主人的心事摸得十分准,立马用夸张的语气叹道:“如今哪还有娘子这样厚道的婆母,娘子身为长辈,还用心操办媳妇身后之事,说到哪都要被人夸上一嘴!”

她像是丁点没听出刘氏口中的吝啬之意,情真意切地劝道:“只娘子还请听婢子一言,都说卑不动尊,您现今还身子康健,可万不敢替个晚辈媳妇大行操办。”

这话却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也许这仆妇也知道说的话丧了良心,便不敢像之前那般扯着嗓子,只是谢灵均身体虽虚弱,但精神力依旧庞大,依然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

两人一演一捧,虚伪之色尽显,把谢灵均听得冷笑连连。但感受到了林琬这具身体的虚弱,谢灵均却是不能立马与刘氏翻脸。她想了想,从右掌之间浸出一小捧灵泉,挣扎着身子,凑上去喝了一口。

谢灵均见着床边矮柜之上搁置的药碗,心中有了主意。

屋内突然响起的器物破碎之声让刘氏主仆二人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互相对视一眼,都不由有些讪讪。但不过片刻,刘氏脸上又露出了厌恶之色,口中小声嘀咕:“偏就她事多,将死了还不安宁。” m..coma

这话仆妇接不下去,只好神色尴尬地替刘氏打开房门。

门扇一被推开,一股热气便扑面而来,两人忍不住同时小小退后一步,刘氏毕竟是主人,养气功夫更甚,神色不见任何尴尬,反而忧心忡忡地说:“医师可是叮嘱过,这种妇人产后病可万不能见风,大娘本就病重,快快把门关好。”

走进室内的刘氏又是一副好婆母的脸色了,急声吩咐仆妇带上门,丝毫不见给生产的媳妇下药的狠心肠。

刘氏快步走向床边,果然见一个陶制的药碗被打翻在地,她心中不满,临死之人还浪费她苏家的物什,只抬头,看向谢灵均时的眼神又变得慈爱无比。

“阿家安。”谢灵均状似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只是手刚刚撑上床沿,手肘一软,微微离开床榻的身体便又倒了下去,她立马偏头,露出一副惶恐的神情。

刘氏自然不会自己打破维持了这么些年的好婆母人设,急忙轻轻按住谢灵均的手。

“你这孩子,这都何等时候了,还这么多礼,好好养好身子才是孝敬我。”

闻言,谢灵均眼中泛起感动的泪光,双目莹莹地看向刘氏,那目光太过纯净,竟把刘氏看得一阵心虚,忍不住微微偏头,不与谢灵均对视。

“阿家,是妾对不住苏家,不配为苏家的媳妇,没能保住您跟大郎期待这么多年的子嗣。”说罢,谢灵均抬手用袖子捂住脸颊,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面对这样被暗害仍旧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的媳妇,刘氏别无他法,只好耐着性子安慰:“怎能怪你,是你与大郎的子息缘分不够。”

见她仍旧止不住哭泣之声,刘氏脸上闪过一丝厌烦,顿了顿,仍旧低声哄道:“大娘你风华正好,待养好身子,阿家便让你去府城寻大郎,你们一处生活,子嗣便很快会再有。”

听到刘氏的话,谢灵均也异常配合地立马止住泣声,缓缓地放下臂膀,脸上一片泪水却仍控制不住脸上的喜色,但不过一瞬,那欣喜之色褪去,脸上一片苍白与黯然。

“阿家不用再安慰妾这无福之人,嫁入苏家这几年,阿家与大郎对妾关爱有加,待到父亲亡故后,也未曾因妾成为孤女而有丝毫怠慢。”

她语气怅然,依旧用那如水的眸子看着刘氏,要不是刘氏心中笃定她心思单纯,这话就纯粹是在刻意讽刺了。

“妾自失了孩儿,也觉得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怕是活不了几日了。”

“大娘胡说什么,医师昨日才来看过,说好好养着,终归有一日能康健起来。那些药钱,咱家虽不算富裕,但也不是出不起。林儒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家,你如此年纪轻轻怎能说这种丧气话。”

谢灵均心中也是有些佩服刘氏的演技,这违心之话说得却情真意切,面上也是一副深深的关怀之色,任凭谁也想不到林琬如今油尽灯枯的身子正是她的手段。

两人互相飙着演技,扮演着世人心中的模范婆媳。

谢灵均脸上继续露出苦涩的笑容,像是不想与她再争辩,转而提起另一件事。

“却是有件事要再劳累阿家一回。”

刘氏觉得这将死之人也提不出什么令人不痛快的要求,便一口答应,让她慢慢说。

“父亲临终之前,把他几十年来收藏的书册都尽数托付于妾,其中好些都是孤本,说若哪日寻到才华高绝之士,便赠予那人,只妾这身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

听她提到林父遗留下来的书册,刘氏心中一惊,这些虽归林琬,却早被苏清当做自家所有,也曾叮嘱过刘氏,待到林琬去世,一定要好好保存这些书册。听到谢灵均提到林父原打算把那些珍贵书册赠给他人,一向认为自家儿子无人能比的刘氏心中不由恨恨,耐着性子听她继续说了下去。

“而这些年我们父女俩托庇于苏氏壁坞,族长对我们关照良多,索性便把这些书册都赠予族中,若日后苏氏子弟能从中有所进益,也不算枉费了吾父的心血。”

“还劳累阿家去请族长来,与妾商谈这赠书之事。”

说道最后,谢灵均的声音愈加微弱,忍不住小声咳嗽了起来。

刘氏被她说得一时六神无主。

谢灵均抬出苏氏族长,苏清与刘氏那点想要截留的小心思便再也无法拿到台面上去提。

烦闷之间,刘氏只好祭出“拖字诀”,连声安慰道:“你瞧瞧你自个,还操心这么多,如今你只先养好身子,万事待日后再说,何况族长何等人,让他来瞧你一个小辈岂不是我家失礼,还是待到大娘你康健之后再亲自寻族长商谈此事。”无广告网am~w~w.

刘氏自认找的理由无懈可击,却不知道谢灵均心中暗自好笑,林父所集书目本就是比巨大的财富,尤其是在苏氏这等没有文化背景的乡豪眼中,她印象中苏氏族长是一个颇有远见之人,若得知她要赠书的消息,肯定片刻都等不及便会过来,怎么还会在乎小辈不小辈。

只是这原本就是谢灵均的计策,她特意提出要把苏清早视为囊中之物,只等她病逝便接手的珍贵书册献给族中,以儿子意愿为圣旨的刘氏定然做不了主,刘氏便只能先拖着,再去信询问在府城任职的苏清。

而苏氏壁坞所处之地至郡府广晋城往返须得十日之久,这一来一回之间,足够谢灵均用灵泉水调理好身子,待到身子好了,便再设计脱离苏家。

刘氏的话音落下后,谢灵均一直未曾开口,而是蹙紧眉头,像是在认真思索着,这副神情直把刘氏看得心焦不已。

待到谢灵均觉得终于遛完刘氏,稍稍替林琬出了一口闷气,才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那便如阿家所说吧,是妾年少,虑事不周。”

话音刚落,刘氏本已提到嗓子眼的心猛然落下,神色便再也绷不住,脸上一片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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