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木仙经

《甲木仙经》

第11章妙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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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寇自小跟随父亲习武,根基打的不错,而他这一套通臂拳练的颇有火候,拳沉力猛。当然,他最擅长的还是祖传的风云流水剑,可惜找不到剑来用。

最后沈寇折了根结实的树枝,以树枝代剑演练了一番。直到黄昏时分,才收手。

“公子,该吃饭了。”

沈寇正耷拉着脑袋琢磨剑术的变化之道,耳边突然传来馨儿弱弱地声音。回头观看,馨儿正站在不远处,左手提着一只食盒,右手还握着一柄短剑。

沈寇定睛观看,剑长不足二尺,绿鲨鱼皮鞘覆体,剑柄上镶着一颗绿宝石,装饰十分精美。

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沈寇死盯着短剑不放,一副极其痴迷的样子。馨儿看在眼里,手掩杏唇吃吃地笑了起来。

“这柄剑是兰姨娘让小婢给公子送来的。”馨儿扬了扬手中的短剑,娇里娇气道。

“她是在哪儿弄来的?”

“是可儿姐姐的,见公子喜欢这东西,就决定送给公子。”

“可儿是谁?”

“可儿就是可儿呗,是馨儿的姐姐……”

沈寇见猎心喜,上前几步接过短剑,目光一扫,剑柄上刻着“太阿”两个字,想必就是此剑的名字了。看罢多时,他一翻腕子,一道寒芒电射而出。

地下室方圆四十丈大小,通体用青石彻就,青石上铭刻着稀奇古怪的花纹,颇有玄机。

玉松子盘膝坐在一张蒲团上,浑身颤抖不已,一张死气沉沉地脸白的吓人。突然他闷哼一声,张嘴喷出两口污血,随之身子一晃,险些扑倒在地上。

“本以为这颗化毒丹能扼制住毒性的反噬,再次将剧毒逼到四肢百骸,岂知适得其反,竟险些要了自己的小命。”半晌,玉松子方自言自语道。

当年他逃离玄药宗时,受到宗门修士的追杀,中了张师叔的一记万毒归心掌,事后他用秘术将剧毒封印到四肢百骸,这些年全靠金髓丹来续命。

岂知在应对氓山五友时,冯世宗横插了一手。为了保命,他被迫吞服了一粒血魄丸,强行提升自身的法力,结果导致剧毒失控,渗入五脏六腑……

枯坐了将近半个时辰,玉松子才下定决心,翻手取出一只灰色小瓷瓶。揭开瓶盖,取出一颗朱红色的丹丸。丹丸如指盖般大小,散发着一股子恶臭。

“以毒攻毒固然能将毒性暂时压制住,但剧毒侵入五脏六腑,下次再发作时,真就束手无策了……”玉松子望着手中的丹丸,神色恍惚,不能自持。

沈寇独坐室内,手握太阿剑满脸惊喜,这柄剑虽光芒内敛,却削铁如泥,绝对是件不可多得的至宝。只是他用惯了长剑,握在手里多少有些不适。

当然,这都是小事。他的目标是修道,只是玉松子闭关,他无事可做,不想虚度光阴而已。

沈寇每日早起晚睡,潜心研习剑术。七八日后,已对太阿剑稍稍有了一些手感。

“沈公子,该吃晚饭了。”

一日,沈寇正在石室门前演练剑术,耳边突然响起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沈寇吓了一跳,他自小习武,耳聪目明,此次让人欺身三丈之内,竟毫无觉察……

沈寇回头观看,只见一位体态婀娜的女子正站在不远处。此女身穿水绿色裙衫,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可惜面罩黑纱,只露出一双灰扑扑地眸子。

沈寇到藏春谷半个多月了,只远远地见过她一次,想来是不经常出来走动。

“馨儿怎么没来?”

“馨儿身子不适,兰姨娘临时让小婢来给公子送饭。”女子双膝微曲,施了一礼。

“你叫什么名字?”

“妙可儿,叫小婢可儿就行了。”

妙可儿声音清泠泠地带着几分疏离感。沈寇估计,她的年纪应该不超过二十岁。馨儿赠剑之时,曾说这柄剑是可儿的,想必她就是太阿剑的主人了。

能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剑傍身,想必本人也深通剑术之道。沈寇不由多看了她几眼。但见她身形沉稳,气息如渊,肯定修炼过什么高深的内功。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石室。妙可儿把碗筷摆到石桌上,随之退到墙角,螓首低垂。直到沈寇把最后一粒米塞进嘴里,才上前把碗筷收进食盒,告退一声,退出石室。

沈寇紧跟了出来,表面上是相送,其实……沈寇望着她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诡异地微笑。

在石室门前,妙可儿转身冲沈寇潋滟一福,掉头向远处走去。岂知刚走出几步远,沈寇突然一个健步跟了过去,太阿剑脱鞘而出,寒光一闪直奔她后心刺去。

沈寇出手奇快,且毫无征兆,况且双方相距不足一丈,在这个距离内一击必中。

眼看剑尖已刺穿妙可儿的衣衫,沈寇突然眼前一花,妙可儿瞬间消失不见。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只手掌已抵在他后心上,掌心处气息吞吐不定。

“沈公子这是何意?”事发突然,妙可儿轻声问道。

沈寇当时就懵了。这一剑虽是试探之举,但一个照面不到,就把小命交到对方手上,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开个玩笑而已,可儿不必在意。”一击未中,沈寇心中已有计较,反手将太阿剑收回鞘中。

“沈公子这个玩笑开的太大了,险些要了小婢的性命。”妙可儿声音中透出几分不满,但终究不敢造次,闪身逸出丈许开外,与沈寇拉开了距离。

“馨儿说可儿功夫深不可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沈寇神色淡然,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沈公子,且莫折煞了小婢。”妙可儿低头垂目曲膝一礼,却再也不敢起身了。

沈寇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大模大样的来到妙可儿身前。原来他怕伤了妙可儿,刚才只使出七分力道,并没有把风云流水剑的精妙尽皆展露出来。

“此事是本公子不对,还望可儿见谅。”沈寇快步来到妙可儿面前,身子向下一探,像是要双手搀扶,却突然一翻腕子,太阿剑化作一片银芒向对面席卷而去。

这一招名为幻影分光,是风云流水剑的三大必杀技之一。此一剑虚实相间,剑势凌厉,绵绵不绝。两人距离极近,剑光瞬间罩住妙可儿周身三大要害。

这把看你还往哪跑?沈寇心中得意。可惜就在剑刃即将扫到妙可儿身上时,突然眼前一花,妙可儿再次消失不见。沈寇暗道不好,急忙身形一闪向左前方抢出三步。岂知双脚还没等落地,妙可儿的手掌已搭在他左肩头上。

在手持利器暴起偷袭的情况下,尚且扫不到对方的影子,可见双方的实力是天壤之别,亏他还拿着一把剑整天舞来舞去。沈寇脸一红,彻底无语了。

“公子是在试探小婢吧?”妙可儿的声音略带嘶哑道。

沈寇站直身子,将太阿剑收回鞘中。妙可儿怕他再搞出什么花样来,飘身退出三丈开外。

“你功夫如此玄妙,想必师出名门,不知怎么会沦落到藏春谷?”沈寇心中不解,问道。

“这个嘛……”妙可儿一时语塞。

妙可儿不说,沈寇也不便追问,但对妙可儿的一身功夫却生出窥觊之心。

“可儿,你身手不凡,着实让本公子敬佩。”沈寇面色肃然,一本正经道。

“小婢这点子微末道行实在不算什么,况且凡人剑术再玄妙,又怎能跟道家仙术相比。”妙可儿略一停顿,话锋一转道:“但公子喜欢,小婢也不敢藏拙。”

沈寇大喜。两人在树下的一张石桌前落坐,几句闲话后,便谈起了北羌武林界的情况。妙可儿声音虽冷淡,性子却随和,当下简单的给他介绍了一番。

从妙可儿的口中,他了解到了北羌武林界的一些情况,原来武林界主要有三大宗门,其余小门派不下数百家,妙可儿出身在三大宗门之一的三清观。

三清观创立于三百年前,创派祖师名叫莫焕英。此女凭借独创的莫氏一剑,纵横武林界三十余载,未逢敌手。莫焕英死后七十年,玄武观脱颖而出,成为新一代的武林翘楚。而另一大宗门五毒门,则以毒功和暗器闻名。

三大宗门各有所长。三清观主修剑术,莫氏一剑冠绝武林。玄武观以近身搏击著名,小无相步法独步天下。五毒门的暴雨梨花针,则是让武林界闻风丧胆的神器。

“可儿,不知能否将你所学相授一二?”沈寇自小习武,对剑术再痴迷不过。

“平日里小婢负责打理老爷的药园,经常出入谷内,恐怕会受到老爷的斥责,不经兰姨娘同意,是万万不敢到公子这里来的。”妙可儿缓缓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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