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木仙经

《甲木仙经》

第15章洗髓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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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松子回谷的第二天,带沈寇去了药园。药园位于他竹楼后的峭壁上,山体内有一条秘道。

整个药园约有五亩大小,被一座蓝濛濛地光阵覆盖。玉松子打开禁制,缓步进入药园,沈寇眼前景色一变。

这里到处都是花花草草,有的达半人多高,颈杆粗壮,上面结着海碗大小的花朵。有的长不盈尺,叶片细小,缀着指盖大小的红色果实。还有的仅有几寸高,绽开三四片叶子,叶片细长,闪烁着蓝幽幽地光晕……

药园内芳香四溢。沈寇只闻了一口,顿觉精神一振,全身毛孔舒张,身子像被浸在温水里,有种说不出的通透感。

沈寇正四处张望间,一条人影从茅屋内逸出,仅只几个起落便来到了两人身前。

“妙可儿拜见老爷。”妙可儿低眉垂目,规规矩矩地冲着玉松子敛衽一福。

“药园的事你不用管了,回谷去吧。”玉松子眉梢一挑,扫了妙可儿一眼。

“小婢遵命。”妙可儿如蒙大赦一般,站起身子,三晃两晃逸出门户,踪迹不见。

玉松子在目视妙可儿之时,眼中分明有嫌恶之色。而妙可儿则目光闪烁不定,有深深地忌惮之意,可见两人之间似乎有着某种不可弥补的隔阂。

沈寇只当什么都没看见,随玉松子进了茅屋。茅屋方圆十余丈大小,房间正中有简陋的木制桌椅,桌上摆着旧茶壶和粗瓷茶碗,都擦拭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玉松子竹椅上正襟危坐。要谈修炼的问题了,沈寇侧身而立,难掩心中喜悦。

果然玉松子从怀里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了沈寇。这是一本非常古旧的书藉,书页多有折损之处,封面呈淡黄色,上面写着《三清诀》三个大字。

“这是为师帮你寻到的主修功法,与你的玄根颇为稳合。”玉松子坐在椅子上,沉声说道。

“师父,请问这是什么等阶的功法?”沈寇读了几本杂书,对修真界的事多少有一些了解。功法有等阶划分,高阶功法和低阶功法之间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算是中阶功法吧。”玉松子神色淡然。待看沈寇面色微变,随即呵呵一笑,道:“此功法品阶虽不高,却是上古修士所遗之物,其中有万般玄妙,日后你就知道了。”

算是中阶功法,岂非是低阶功法。沈寇眼珠子转了转,但神思一转,便面色恍然。

“师父栽培之恩,弟子永生难忘。”沈寇上前两步深施一礼,将《三清诀》接在手中。

“在引玄入体之前,为师要为你洗髓伐毛,但药方是为师独门秘制,比寻常药方的药力强出一倍,其过程虽痛苦不堪,但却能极大的强化你的肉身和神魂,对日后的修炼好处极多,但不知你能不能坚持下来。”玉松子神色肃穆,问道。

洗髓伐毛古已有之,宗门有各自的法门,不一而足。但能享受到这个待遇的却没几个。毕竟宗门居多的是散修,而土生土长的宗门修士又分三六九等……

“世间没有弟子忍受不了的痛苦。”沈寇站直身子,将《三清诀》揣在怀里。

沈寇一门思想纠结在灭门之仇上,玉松子不加点破,但做为修道的动力未必不可。

玉松子又叮嘱了他几句,要求他务必调节好心境,为下一步的引玄入体做好准备。

两人步出茅屋,在药园里兜了一圈。玉松子采摘了几味草药,顺便将园内的各种草药给他介绍了一番。

从现在开始,沈寇正式入住药园,整个药园的管理工作自然由他负责了。

临走之时,玉松子又取出了一本小册子交给他,书名叫《玄草解读》,插图本,里面绘有数百种草药的样貌,下面有注解,注明该药的名字、习性、药理及生长环境。

玉松子前脚刚走,沈寇就一屁股跌坐在门前的石墩子上,取出《三清诀》反复翻看,足足看了两个时辰之久,才面带绝望之色,大袖一拂,进了茅屋。

沈寇入住药园。每日除了侍弄花草,就是读书。玉松子送给他几本书,有地理志,有修真轶闻录。沈寇通读了数遍,对北羌修真界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五千年前,古羌分裂为南羌和北羌。

北羌跟其它国家不同,不存在二三流宗门之说。北羌共有四大宗门,分别是青玄门、归元山、合欢谷、北璃剑派。四大宗门之下又有数百修真家族和不可计数的散修。

当然,这些跟他都没有什么关系,现在他最感兴趣的还是面前的这座药园。

或许他天生就对花花草草之类的东西比较敏感吧。沈寇拿着《玄草解读》跟药园里的草药进行对照。三天之后,已将药园内的草药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药园里共有七八十种草药,其中十六种含有剧毒。毒药有毒药的药理,这个沈寇明白,但玉松子因何对含有剧毒的草药感兴趣,就让人不可思议了。

第三天傍晚,玉松子出现在药园里,手里托着一只四尺多高的木桶。他将木桶摆在茅屋中央,随后取出一只枯黄色的葫芦,拧开葫芦盖,将药液倾入木桶。

葫芦是件法器,容量不小,装了大半桶药液。药液呈碧绿色,清澈见底,上面散发着氤氲的水汽。沈寇啼鼻子一闻,一股子含混的药香沁人心脾。

“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中断,直到药性完全消失了为止。”玉松子叮嘱一声。

洗髓伐毛的过程身固然痛苦不堪,但同样也是对他自身毅力的一个考验。沈寇观察了片刻,看不出药液内含有何等奥妙,便除掉衣物一步跨进桶内。

沈寇端坐在木桶里,身子被暖融融地药液包裹着。药液顺着舒张的毛孔渗入体内,他浑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仿佛正进行着分裂与重组,感觉无比舒畅。

这算哪门子考验?沈寇抬头望向玉松子。玉松子嘿嘿一笑,调头出了茅屋。

沈寇在木桶里坐了大半宿,后来睡着了,醒来时木桶里的水位下降了近三指,已经变成清水了,但水面上飘浮着一些黑色粘乎乎地东西,想必是体内排出的杂质。

沈寇在药园里转了几圈,感觉雄浑的气血之力在体内流转,身子轻飘飘地,骨子里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兴奋之余,抽出太阿剑上蹿下跳演练了一翻。

傍晚,玉松子步入药园。沈寇正在药园西北一角,就着一小潭池水清洗木桶。

“沈寇,昨夜感觉如何?”玉松子大袖飘飘站在他面前,沉声问道。

“好,非常好!”沈寇急忙上前两步,深施一礼。

“还有更好的呢。”玉松子不温不火道。

两人进了茅屋。玉松子不慌不忙拧开葫芦盖,将一股黑乎乎地粘稠无比的液体倾泻到木桶里,刺鼻的恶臭味四处弥散。沈寇脑子一迷糊,身子向地上堆去。

“师父,这是什么东西?”沈寇惊叫起来。

“此药液是用龙涎草、七色花、蚀日果、红尘子等六十四味草药配制而成,至于效果嘛,一试便知。”玉松子不悲不喜道。

沈寇看了看木桶中的药液,又望了望玉松子,抬腿一步跨进木桶之内。脚底板刚沾到药液,一股子灼痛感瞬间传遍全身,火烧火燎一样,忍不住身子一哆嗦……

“沈寇,效果如何?”看到沈寇面如死灰,玉松子嘿嘿一笑。

玉松子前脚刚出茅屋,身后就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嚎叫声时断时续,持续了一整夜。

第二天中午,当玉松子出现在药园里时,沈寇正趴在水潭边,浑身糊了八黢,像被熔岩烧焦了一般,身上的皮肤沆沆洼洼,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玉松子探了探他的鼻息,沈寇已昏死过去多时了。玉松子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进茅屋,将他平躺在地上,撬开牙关,往嘴里塞进一粒暗绿色的丹丸。

沈寇醒来时,玉松子正端坐在蒲团上,五心朝天打坐炼气。听到响动,他回头瞥了沈寇一眼。沈寇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苦逼相,只是嗓音嘶哑说不出话来。

“为师这次给你带来的药液是由地幽莲、天明子和苦叶梅等七十二味草药炼制而成,端的是玄妙异常。”玉松子淡然一笑,露出一口焦黄地牙齿。

沈寇望着他,咿咿呀呀手舞足蹈的比划了一通,玉松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皱了皱眉头。

“你是想问为师当年有没有经受过洗髓伐毛之痛吧?实话跟你说,没有。此术只有在引玄入体之前使用才可,旨在打实根基,而为师刚出道时不名一文,无人引导……算了,不提这个。喂,沈寇,你到底想说什么?”

“饿……饿……”沈寇挣扎了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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