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姐在八零年代享福

《娇小姐在八零年代享福》

第 90 章 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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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民营企业兴起,蓬勃发展,与之相反的,国营企业面临改制,一大批工人迎来了下岗潮,越来越多的人成了吕二狗,铁饭碗没有了,面临着寻找新的生存之路。

吕二狗先行一步,倒已经看开了,在集市开了一家五金店,也没有再婚,每天关了店门,找两三个集市上的伙计,喝酒打牌,两三个月回去看他妈一回,开州市在发展,已经开发到了林家村和吕家村,村里做生意的越来越多,只要有手有脚,愿意干活,日子过得都不差。

有时候,他也会上原先的太阳歌舞厅去耍,太阳歌舞厅几经改造,变成了开州一个娱乐中心,开设了影院,溜冰场,桌球室等娱乐项目。

城市越来越大,他很少能看到林白云,也渐渐忘了往事。

赵贤的身体并没有垮掉,但也没好到哪儿去,当初受的伤,有一些是不可逆的,时不时要进补一些中药,他说不能戒烟戒酒,但要少烟少酒,多活几年,只要要看着赵如意上大学。

赵如意上小学二年级,赵贤把她转到了开州市最好的一所小学,意外和吴亚南家闺女吴梦迪成了同学。

吴梦迪随她妈,长得人高马大的,是班里最有肉的一个,赵如意正好相反,瘦小瘦小一只,小手腕跟个小棍子似的,一掰就能断的样子。

没几天,赵贤发觉女儿有些不对劲,上学的时候磨磨蹭蹭,好似不愿意去这个新学校似的,他哄着赵如意上了学,仔细观察,发现了端倪。

吴梦迪竟然欺负他家闺女,把赵如意的本子扔地上不说,还放话说,赵如意她妈被吴梦迪她爸甩了,才嫁给了一个快死掉的有钱人。

赵贤气得够呛,别的都好说,赵如意是他的宝贝疙瘩,闺女打小身子就弱,他都不舍得动过她一根手指头,竟然被那野孩子欺负成这样,他岂能放过。

他把吴梦迪抓了,绑在河边的树上。

吴梦迪被吓得哇哇大哭,哭到快断气儿了,赵贤才把她放下来。

吴亚南气得半死,到公安局报了案。

这事儿本来属于校园霸凌事件,最后升级成民事案件,公安局教育了赵贤,让他给吴亚南一家道歉,赵贤本是痞子一个,他耍起了无赖,让吴亚南带着孩子去验伤,钱他有的是,多少钱都治,但是道歉的话他说不出。

这事儿闹大了,很多家长义愤填膺,都闹着要学校把吴梦迪给开除了。

学校迫于压力,对吴梦迪做出劝退处理。

吴亚南自己带大女儿,本来清闲的日子变得鸡飞狗跳,养得这样大了,越来越不听话,前一段时间她下岗了,正是心烦气躁的时候,这一下,更是气得血压升高,把吴梦迪给狠狠揍了一回。

吴梦迪哭着跑了,大晚上的找不到地儿去,就上吕家村找方婆子,哭诉着说,赵贤如何把她绑到树上,如何吓唬她要把她扔河里去。

方婆子和赵贤的过节不是一回两回,听了吴梦迪的话,老褶子都抖了,撸着袖子就上了林家村,林白云家大门紧闭,一问,为了赵如意读书,林白云已经随赵贤搬到了市里。

制衣厂方婆子也进不去,索性堵上了大白妈的家门。

“你那半吊子姑爷上哪儿去了,没有半条命整天躺尸的男人,竟然耍威风,去绑小孩儿,把我家孩子都吓傻了,这一回我不打他我就改了姓了!”

大白妈本不欲理会她,听了她那些骂骂咧咧的话,也忍不了,打开大门与她对骂。

“他绑你找他去,上我这里来找啥晦气,你家孩子本来就是傻大个,跟她妈一个样,就知道熊人,你自己上学校问去,多少个人想赶你那孙女走,你一家子都是这样,怨不得别人,甭踩我家门槛,晦气!”

两个老夫人推搡,大白妈个子高,略胜一筹,方婆子落了下风,又忌讳着这是别村的地盘,要真干仗,她必定得吃亏,只得忍下一口气,灰溜溜小跑起来。

大白妈简直气得七窍生烟,这哪是结亲,分明就是结仇,都过多少年了,方婆子还能冒出来,找她的晦气。

她锁上门,上了市里,一股脑和女儿女婿倒苦水。

林白云看着赵贤,皱眉抱怨,“都是你,一个大男人去绑小孩,全开州你是头一份!”

赵贤扯嘴道:“就绑她了咋的,我看吕二狗也没有那么闹腾,都是这婆子整的事儿,她有脸上咱家,我就再治她一回。”

“你还来!如意是一个闺女,往后还要读书嫁人,有你这么个爹,我看够呛能有好。”

赵贤没吭声。

没过两天,吕老大把吕二狗叫回家,当着方婆子的面,问他,吴梦迪是不是他的孩子。

这些年,吕二狗对那孩子不闻不问,极少来往,他还教训过他几回,没想到昨儿收到信,说那孩子是吴亚南和别人生的,吕老大细细想过,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这才赶忙把吕二狗叫回家问清楚。

吕二狗再没有隐瞒下去,淡道:“不是。”

吕老大还没有什么反应,方婆子先跳了起来,往吕二狗身上打了几掌,老眼里冒出一些浑浊的泪光。

“你这没用的东西,咋骗了我们这么多年,还让吴亚南分走了地!你这没用的东西,怨不得吴亚南笑话咱家了,传出去,你也不用回这个村了,我都没脸出门了啊!”

吕二狗面上没有多少波澜起伏,“妈,她不是你给我招来的么?”

方婆子僵滞在原地,尔后蹲下身子,呜呜呜哭了起来。

二狗被她给毁了,工作没了,家没了,连个后人也没有留下。

吕二狗慢腾腾走出家门,他已经很少回这个家,其实,他的日子比前几年好过了一些,只是浑浑噩噩的,也没个奔头。

踩云朵制衣厂成了开州最大的制衣代加工厂,林晚云还开了一家专门做旗袍礼服的厂子,林家村慢慢成了市中心,开州市第一个商品房就出现在林家村后山,是宋九尧和别人一起合伙开发的。

地价已经翻了好几番,村里有些人免不得眼热,又说起陈年旧事,当初村支书林大延和林大强硬是把宋九尧拉到村里来,把山地给卖了,要不然村里留着山地,还能卖好多钱。

林大延吃力不讨好,咋样都有人说,索性不干了,跟着儿子享清福去。

林大强在市里开了超市,极少回村里,只当听不见那些话。

这一天,村里后山新建了一个游乐园,恰逢冬至,难得宋九尧有空闲,赵贤约了他上游乐园遛孩子。

宋九尧带着一双儿女如约而至。

他家闺女宋舒意甜甜叫赵贤“姨父”,一张小嘴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赵贤啧啧称叹,“都是闺女,都带一个意字,咋你家这个,才上幼儿园就这么能说会道的,嘴巴比我还利索,我家这个都上小学了,还是害臊。”

宋九尧看着宋舒意头上那两个小揪揪,随着她的脚下蹦跳,机灵得跟猴似的。

“随她妈,一般人说不过她。”

“还真是,二晚那可不是一般人。”

几人到了以前那个功德碑下,赵贤逗宋舒意,“宋舒意,你看看,上头有没有你爸爸的名字?”

宋舒意不过四岁多,才认得一些字,小手指对着那个石碑,眼珠子提溜着看过去。

她哇地一声,“我看到了!有我爸爸的名字,我爸爸是个厉害的人!”

赵贤啧啧两声,“谁说上石头就是厉害的人了?”

“我们老师说的,石头上面的人去打过仗,流过血,可厉害了,是不是呀,哥哥?”

宋长渊已经是个小学生,听了妹妹这个话,嗤之以鼻,“你别乱说,那是纪念碑,打仗死掉的英雄才在上面,我们爸爸可不是。”

宋舒意懵懵懂懂的,“爸爸,这个不是你名字吗?”

宋九尧笑道:“这是爸爸的名字,爸爸做了好事,才上的石头。”

“你做了什么好事呀?”

“什么好事爸爸忘记了,只要多做好事,不用放在心上,明白吗?”

赵贤一语拆穿他,“宋舒意,你爸爸修了一条路,才上的石头,那条路早就破烂了,现在已经被别人重新修好,你爸爸估计快要被人抹掉名字了。”

宋舒意噘嘴,“爸爸,我不想让别人抹掉你的名字。”

赵贤坏笑,“你不想抹,就要叫爸爸多做好事,把你家的钱都给捐出来,你爸爸钱太多了,一屋子都装不完,你看看姐姐,我家没有钱,我还给她的班捐了一车柴火呢。”

“爸爸,你能给学校捐柴火么?”

宋九尧抱起她,“那山上都是爸爸的,你姨父捐的柴火也是从我山上拿的,你想让爸爸捐,爸爸就捐,今年你过生日,爸爸把那座山都捐了,成吗?”

赵贤:“捐山头?别当着孩子面胡说,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宋舒意不知道一个山头是什么概念,点点头,“那你说话要算话哟。”

“说话算话。”

赵贤只当他在哄骗孩子,没想到宋舒意的生日一到,宋九尧当真上林家村,表示要把一个山头还给村里。

别说林家村,附近几个村都沸腾了,吃下去的好东西谁愿意再吐出来,地价和十年前相比,早就飞涨了不知道多少倍,买下山地的都偷着乐,只盼着继续涨,哪有人愿意一分钱不要,还回去的。

外头有人疯传,宋九尧找人算过,他命里有大煞,吃不下那两座山头,必须得捐赠出一座山头来,才能渡过一劫。

别说外面的人,宋姐几姐妹也大吃一惊。

宋九尧平时撒钱就算了,一座山头可不是一比小数目,他有儿有女有媳妇,又不是光棍一个,咋说捐就捐了呢。

特别是宋清枝,跳着脚回到家,问他这事儿是不是真。

“我不是你姐么,我每天苦哈哈上班,每个月挣那点钱,你咋不知道捐给我,你捐半亩地给我也行啊,我跟你又没仇!”

宋九尧扯嘴笑,“谁不是每天上班,你没病没灾,我捐给你做啥,这本来就是村里的东西,算命的说,我受不住,还回去算了。”

“哪个算命的,你告诉我,我去打死他!”

林晚云听不下去了,闷不吭声上了楼。

宋清枝瞅着她的背影消失了,才压着嗓说:“你捐了一个山头,她没有打你?”

“你以为她是你,她什么时候对我动过手?”

宋清枝撇嘴,“你等着瞧吧,不打你也得骂臭你。”

宋九尧冲她摆手,“你赶紧回去吧,今儿有雪,估计快下了,不留你在家吃饭了。”

宋清枝皱眉,“你这么着急赶我,我啥时候多吃你一顿了?”

“不是我赶你,你骂完了,不是该轮到我媳妇骂了?”

宋清枝心里仍是不忿,奈何她没有什么话语权,也不是她的东西,这个弟弟一惯有自己的主意,何时能做得了他的主。

她骂骂咧咧上了二姐家,让两个姐姐多劝劝宋九尧。

宋九尧才要起身,女儿像一颗炮弹,从外头冲进来,撞到他怀里,兴冲冲说:“爸爸,外头下雪了,好漂亮呀!”

“是吗?”

她歪着小脑袋,拉着他的手,“嗯,你快起来,跟我出去看看。”

宋九尧只好站起身,跟随她走出大门。

今时不同往日,本来这里就他家独一栋,这会儿已经是熙熙攘攘的大街,快过年了,路上挂着红灯笼,路上都是提着年货走道的人。

“爸爸,你往这边走。”

宋九尧被小人拉扯着往前走,到了路口才停了下来。

宋舒意指着路对面一个扛着冰糖葫芦的的人,道:“爸爸,你看,那个冰糖葫芦占上雪花了,会不会冻坏呀?”

宋九尧压了压嘴角,“不会,冰糖葫芦冻不坏。”

她仰着小脸蛋,“可能冻坏了呢,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宋九尧不动,“宋舒意,妈妈说了,天气冷,吃冰糖葫芦会冻掉牙齿。”

她冲他龇牙咧嘴,“爸爸你看,我的牙齿很好的。”

宋九尧扛不住,点一下头,“行,今儿是节日,爸爸全都买下来,送给别的小朋友一起吃,明天可就不行了。”

宋舒意又蹦又跳,“好呀好呀!”

宋九尧买下所有的冰糖葫芦,一路分给别的小孩。

冰糖葫芦咬进嘴里,宋舒意才问了一句,“爸爸,今天是什么节日呀?”

他随口道:“下雪第一天,就是节日。”

“那是下雪节吗?”

“对,妈妈不喜欢下雪节,你不能跟她说。”

她脆生生应:“知道啦!”

进了家门,宋舒意松开爸爸的手,又像一颗炮弹,冲进去找哥哥,“哥哥!爸爸买了冰糖葫芦,你快出来吃呀!”

宋长渊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她手里的冰糖葫芦,眉头皱了一下,“这么冷的天气,不能吃冰糖葫芦的。”

他长相俊俏端正,比妹妹要听话多了。

“没关系,今天是下雪节,你吃吧,不要叫妈妈看见就行。”

宋长渊:“妈妈。”

宋舒意回过头,吓到缩起了手,把冰糖葫芦藏到身后。

林晚云抬着下巴,“宋舒意,下雪节是什么节?”

宋舒意嘟起嘴吧,“就是第一天下雪的节日,爸爸说的。”

林晚云回过头,眼刀子刮到身后男人的脸上。

宋九尧嘴角一勾,晃晃手里的冰糖葫芦,“多好的节日,也不是不给你吃,别跟孩子发火。”

林晚云:“……我发火了吗?”

宋九尧抬脚往楼上去,“不发火,我给你留着冰糖葫芦。”

林晚云跟在他身后,噔噔噔上了楼。

“宋九尧,你怎么老是这样,光会做好人,孩子都被你惯坏了。”

宋九尧不以为然,“哪儿就惯坏了,她好得很,还知道留一个给哥哥。”

林晚云拧着眉头,“你不知道么,她都学会对我说谎了,昨天跟她爷爷出去,偷吃冰淇淋,还死不承认!”

宋九尧顿下步子,缓声道:“她就是被你吓的,吃一点儿没事儿,哪个小孩不吃,宋长渊小时候也吃,他现在不也长得好好的?”

林晚云被他三两句话说得语塞。

宋九尧把冰糖葫芦往她手里塞,“吃吧,没有哪一个孩子是吃糖吃坏的,你也吃不坏。”

她气呼呼咬了一口,嘶地一声,牙齿都要被冻掉了。

“宋九尧,你就是奸诈,好人都被你做了,就我一个是坏人。”

“我又做什么好人了?”

“反正你一肚子坏水,狗屁的下雪节,宋舒意就是随了你,整天就知道跟我对着干,还一个个赖到我身上,说她随我,我这么老实的一个人,都是被你坑的!我儿子才是随了我。”

宋九尧揽上她,胸腔起伏两下,“咱俩的孩子,随我随你不都一样?再说,她哪儿不好了,又不是笨蛋,哪有一句谎话也不说的。”

“下回你再找下雪节,下雨节试试,我锤死你。”

宋九尧慢悠悠点头,“下一回要找,我就找个下葬节,行么?”

林晚云凑过去,拿手拍他嘴巴,“我叫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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