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子凡回答：“除了一些唱片销售以及奖项、演唱会、代言的、关注度数据指标之外……风格以流行、民谣、摇滚、R&B、爵士、蓝调为主；但爵士、蓝调或许受众会少一些；要有自己的代表原声金曲，让人一想到她就立刻想到某首或某几首代表作；歌词语境优美、用词准确、精炼、上口；旋律流畅、优美、与歌词相辅相承……”

应子凡抬起了头：“拥有这样的作品和大量的受众群，才称得上一线歌手，所以……我看了林诗沅小姐以往的专辑，在一张专辑中，严格的说，我分不太清哪首算是主打歌，品质……只能说一般。”

饶是樊知毅养气功夫好，这时也有些火大，要知道公司决策把林诗沅捧成一姐，他也是推动者之一，花了大价钱买新歌，精心打造了上一张专辑。

在公司里成为一姐不难，难的是把她推上一线的位置，要说人气，林诗沅并不算差，但一些硬性指标却真的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达到，虽然唱片业逐渐肃条，更多听众喜欢从网络上购买数字音乐，据说文宣部准备重新定义歌手评级的标准，将慢慢倾向通过网络数据来计算，但那只是二线三线以下的歌手评定，一线歌手和天王天后级别的歌手仍然采用了唱片销售数据来进行统计。

所以现在也出现了大批人气很好的二三线歌手，无论是代言还是奖项都已经达到了标准，可惜唱片销售量上却达不到。

就如林诗沅，接连几个专辑销售量相当不错，但却没有一举摘下钻石销量，只能选择凑够二钻的办法，他也头痛得要命，作为艺人的签约公司，艺人不够红，就没办法利益最大化，而且这纯粹是把他以往的工作给否定了！

应子凡淡淡的道：“不过你别着急，林诗沅小姐欠缺的，仅仅是一首或两首突破这个瓶颈的金曲。”

应子凡弯下了腰，打开了琴箱，取出了吉他；这时离他上一次使用吉他不过半小时，不存在跑弦的问题，他拨出一个合弦后，开始唱。

【谁让你心动，

谁让你心痛，

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

翁昕玉微微一震，抬起头来，看着应子凡。

【谁又在乎你的梦，

谁说你的心思他会懂，

谁为你感动……】

这首歌道尽的女人的脆弱，谁又不曾被情伤？是不是好歌，只需要两三句就可以听出歌词想要表达的意思和旋律走向。

有人说，男人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只有用女人的泪水浇灌才能让他成长，翁昕玉的思绪回到了过去。

那时，她刚从大学毕业，为了自己的男朋友留在了这个城市，她的愿望只是能和他组成一个小家庭，或许过得不算太富足，但两人都会为了这个家庭而努力拼搏。

但男人真的是长不大的孩子，他怀才不遇，总觉得这个世界不够公平，找不到让自己一展所长的平台。

渐渐的，他从这个公司跳到那个公司，总是干不了几天，就在她面前痛骂公司里的同事是如何人浮于事、阿谀谄媚；做事的人承受了多少委屈……脾气变得越来越坏。

而她默默努力，终是在家为她留上一盏灯，却又总是在呵斥和咆哮中忍受他言语的攻击。

【如果女人，

总是等到夜深，

无悔付出青春，

他就会对你真……】

她终于不再忍受，走出了这个家庭，在职场上填写了一笔属于她的答卷，到大秦传媒之后，又遇到了自己命中的冤家，她也知道，今天自己有些无理取闹，把情绪带进了工作里……。

……

【只是女人，

容易一往情深，

总是为情所困，

终于越陷越深，

可是女人，

爱是她的灵魂，

她可以奉献一生，

为她所爱的人……】

当听到这一句时，翁昕玉的眼前一片模糊，人影、光影晃来晃去，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潸然泪下，本来想用工作麻醉自己，不知不觉中居然做到了董事长助理的位置，在公司里也算是位高权重，然后樊知毅的儒雅、睿智慢慢吸引了她，可惜樊知毅却是个有夫之妇……

而李幼晴的眼睛也红红的，她的遭遇没翁昕玉这么坎坷，但这首歌本就是一首极容易令女子共情的歌曲，女人这一辈子，谁又不会遇到个渣男呢？

琴音袅袅而止，翁昕玉泪流满面。

樊知毅从桌上抽出些纸巾来，递给她，苦笑道：“这首歌威力这么大？”

翁昕玉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樊知毅知道是她哭得太狼狈，去卫生间整理妆容。

应子凡点了点头：“她被共情了，我估计是想到伤心事了。”

樊知毅轻咳一声：“这首歌的版权……”

应子凡道：“在我手里。”

樊知毅深吸了一口气：“你觉得希望多少授权费？”

应子凡摇了摇手指道：“不是我希望收取多少授权费，而是你愿意用什么条件换到这首歌的授权，这是个主次问题。”

樊知毅苦笑：“你还真是滴水不漏。”

应子凡狡黠一笑：“货卖独家，你找我买和我卖给你，是完全相反的概念，对吧？”

樊知毅深深看了他一眼：“我真是怀疑，你是个三四十岁的老江湖。”

应子凡微笑着拱了拱手。

樊知毅道：“二十万，买断版权！你不要觉得便宜了，你知道现在一首歌的版权多少钱么？”

应子凡点头道：“我当然知道，如果你不要求质量，五六百块钱的歌也买得到，现在一般的歌，大约在八千至三万间吧？金牌创作者的原创歌曲大约在20至30万左右，至于更高的也有，不过估计让他们给林诗沅小姐写歌，别人不答应。”

樊知毅尴尬道：“也不是不答应……”

应子凡接话道：“就是代价太大了是吧？”

樊知毅闭上了嘴，应子凡道：“买断是不可能的，版权只能属于我，但林诗沅小姐可以获得使用权！……三十万……，同时，这首歌的专辑销售、网络平台销售、KTV授权、视频平台销售，我要占八成。”

樊知毅脸色都变了，他没想到应子凡会这样狮子大开口。

连旁边的李幼晴都有些头晕了，你确定你说的不是三十块？我是不是把三十块错听成三十万了？一首歌能卖这么多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