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子凡悠悠道：“全国一共有二十多家知名传媒公司，其中四家巨头级别，而大秦也只是摸到了大型传媒公司的边缘，旗下现在缺乏一线和超一线艺人（天王、天后），对吧？”

他双手十指交叉握在了一起，继续说：“一个一线艺人，可以给大秦传媒带来巨大的改变，不仅仅是号召力，还包括更大的收益；或许你认为我提出了一个你心里无法接受的价格……”

“但实际上，我手里的歌，就是值这个价，林诗沅小姐达到一线之后，通告、代言、商演、演唱会的收益也会有更大的提升，而大秦也会有更多优质艺人加盟，更重要的是……”

樊知毅摇头道：“但毕竟你只是个新人，八成也太高了些。”

应子凡道：“我确实是个新人，但这和我的歌曲品质无关，我听说过一句话，嫌家才是买家，你希望压低运营成本，而我希望获得符合歌曲品质的回报，我提供的歌曲，价值远远超过了我提出的要求，我有没有夸大，你可以自己判断的。”

樊知毅面露难色：“这很难操作，我们公司最强的创作人，授权费用……也不过十五万一首。”

应子凡微笑道：“所以……林诗沅小姐的各项销售数据始终不好。”

樊知毅苦笑了一下，应子凡态度如此坚决，很出他的意料，本来他以为，以初中少年的阅历，顶多开个一两万的授权费就完了，结果对方开了个三十万，这也就顶天了吧？对方又要求后续的收入分成，还非常精准的切到了自己的底线上，当然，他要的是歌手与公司分成后的收入分成，严格的说，公司并没什么损失。

他终于做了决定：“行，这点我会和林诗沅小姐沟通，或许她不会反对？”

应子凡拍了拍手：“看，我们这就达成了共识，不是么？”

他继续道：“最重要的就是，大秦以后可以优先向我约歌……”

樊知毅手指在桌面上敲出哒哒哒的声音，显然，他在思考其中的要点。

应子凡微笑着加上了一把火：“你在考虑，我倒底有多少优质的原创，对不对？”

樊知毅睁开眼：“是的，我无法确定，你倒底有多少优质原创，如果你只有几首，之后就江郞才尽了怎么办？”

应子凡说道：“我猜，你愿意赌一把，即使是我只有这么一首……如果能把林诗沅小姐推上一线，你们也赚了是不是？”

樊知毅停住了手上敲击桌面的动作：“我还要一首，我需要加个保险，保证能把林诗沅推上一线。”

樊知毅在娱乐圈里打滚多年，一首什么样的歌，能达到什么样的销售量，多少还是有数的，虽然目前实体唱片业有些萎缩了，但还大有可为……他没有先知先觉的能力，当然不知道以后音乐销售重心会转移到网络方面，但就目前来说，他断定如果有三五首同样水平的歌曲，推林诗沅上一线的成率功极高！

应子凡道：“还是同样的条件？”

樊知毅眼中闪光：“还是同样的条件！”

应子凡摇头道：“不，我认为，我应该再加一个条件。”

李幼晴又头晕了：难道还要加价？或是……更苛刻的条件？

樊知毅脸上也变色了：“应子凡老师，我觉得人不应该贪得无厌。”

应子凡微笑道：“不不不，我觉得你应该听一听。”

樊知毅忍着怒气道：“好吧，如果太过份，我……不确定我能不能答应。”

应子凡道：“这对你们也有好处，我的条件就是，我会以笔名的方式进行创作，我现在才初二，不希望有别的人向我约歌，影响到我的生活和学习，毕竟……我还是个孩子啊！”

樊知毅一愣，就这？

这条件？

他突然狂喜道：“如果……有别的人向您约歌，我们可以帮您谈么？”

应子凡道：“要看人，我先前说过，我不会为劣迹艺人提供作品。”

樊知毅忍不住拍着胸口道：“子凡老师放心，我们会把好关的，不管那些歌手怎么隐瞒，但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一清二楚！”

应子凡拿起了吉他：“第二首歌，比上一首的价值更高，以这两首歌保驾，林诗沅小姐这回上一线是稳了。”

他拨动吉他，弹出一段前奏，然后开口唱。

【抱一抱就当作从没有在一起，

好不好要解释都已经来不及，

算了吧我付出过什么没关系，

我忽略自己就因为遇见你……】

这《说散就散》与上一首《问》颇有些相反，但却有承前启后的效果，问讲述的如果是一场爱情编织的梦幻灭之后，不甘和哀怨。

《说散就散》就是在两人决定分手，而两首歌曲的主角性格也完全相反，前者是一种柔弱的态度，而后者就算失去这分爱情，也用一种不愿妥协的态度来面对，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对方。

或许有几分伤感，又有几分释然，将一个敏感自我的女人刻画得入木三分。

爱是一种宽容，也是一种呵护，但世间多情人，谁不被情伤？谁又能知道爱情的结果是好还是坏？

当一切已经无可挽回，却又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够淡然处之，将女子在毅然选择分离以保持那份体面，但又无比牵挂的矛盾心情描写得淋漓尽致。

【你没办法好可怕那个我不像话，

一直奋不顾身是我太傻……】

樊知毅的眼中充满了古怪，这时，翁昕玉也从洗手间回来，这时的双眼仍然发红，脸上的妆容已经洗去，露出了秀丽的素颜，应子凡抬头看她，看到的是她微微张开嘴，眼神中全是不可置信。

樊知毅和翁昕玉当然不是没听过好歌，不可置信的是，歌词里，以第一人称角度，把一个女人在爱情中的纠结、傲娇描绘得活灵活现，但是……一个14岁少年怎么能写出这样的歌？

不经历爱情的折磨，又怎么可能写得出这样的词？

【说不上爱别说谎就一点喜欢，

说不上恨别纠缠别装作感叹，

就当作我太麻烦不停让自己受伤，

我告诉我自己感情就是这样，

怎么一不小心太疯狂……】

一曲终了，琴弦震动未息，樊知毅忍不住拍起手来。

稳了！

应子凡轻轻吐出一口气，身处地球2.0的世界，这里的作品水平似乎比地球1.0稍弱半筹，《问》和《说散就散》在地球1.0都属于金曲，在这里已经是金曲之上，虽然还没达到经典，但所差却不远了。

当然，这也是时代发展后女性思想得以解放，对待感情更加热烈，所以，以现在的目光来看，《说散就散》更迎合当代女性对爱情的态度：爱就爱、分就分，大家干脆。

《问》的出品早了很多年，更符合那个时代的认知，但并不代表《问》在品质上就真正的不如《说散就散》。

所以，两首金曲之上，如果还捧不红一位歌手，只能说这位歌手没红的命了。

樊知毅看了一眼李幼晴：“林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李幼晴有点懵逼，关我什么事了？

“我？我是做室内装潢设计的，南部建筑学院12年毕业。”

樊知毅说道：“有没兴趣到大秦传媒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