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樊知毅才介绍，旁边另一个男子是大秦传媒法务部的司马英，另外一个中年女子则是林诗沅的经济人。
走进办公室，还没等翁昕玉沏上茶水，就有敲门声传来。
樊知毅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翁昕玉，却见她也是一脸的意外，眼神示意之后，翁昕玉去打开了门。
“莫总，您有事么？”
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说：“我听说，董事长挖掘出一位新人，向他约歌，我过来看看。”
“不好意思，莫总，现在董事长正在和重要的客人谈事，您看是不是……”翁昕玉壮着胆说道。
那莫总语调平和的问：“你打算拦着我？”
“昕玉，请莫副总进来。”樊知毅开口了。
门推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面目俊秀，身材高挑，只是双目狭长，显得有些莫测高深：“董事长，我听说您准备签创作人，请了于老师过来把把关。”
应子凡若有所思，他想起了先前在电梯口那里，樊知毅说到论资历和论年龄的话，心下恍然，估计大秦传媒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这不稀奇，公司大了，自然就会有各方进行角力，看来这位莫副总就是对立那方的代表了。
还没等樊知毅回答，跟在莫副总后面的中年人，目光就落在了应子凡身上：“小朋友，我们董事长就是准备和你签约么？”
旁边李幼晴连忙道：“是的，于老师……”
莫副总的脸色微微一沉：“没规矩，于老师可没问你。”
李幼晴花容失色，我这是得罪公司副总了？应子凡却不乐意了：“这位于老师，你有什么想法，请直接图穷匕现吧，我待会儿还要录音呢。”
于老师一愣：“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什么作品要签给大秦。”
应子凡反问道：“请问于老师……”
旁边翁昕玉道：“于庆荣于老师是大秦传媒创作部总监。”
应子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就是我以后的顶头上司了？樊董事长，我是和他们谈还是和你谈？”
樊知毅点了点头，应子凡明白了他的意思，这里有我来处理，你不用管。
樊知毅沉声道：“星扬，条约已经谈好了，等子凡老师过目签字就生效了，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莫星扬剑眉一挑：“哦？都已经谈好了？是什么样的条件？这位小朋友劳动樊董您亲自过问，我倒有些好奇了。”
他走到了茶几前，看着装订好的合约，眼光示意了一下：“樊董，介意我看一下么？”
樊知毅伸手一引：“随意。”
他身为大秦传媒的董事长，经手的事情既然被副总找上门来，自然不可能遮遮掩掩。
莫星扬拿起其中一份，看到上面已经填写好的条件，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他放下了合约，看了一眼应子凡，后者面色平静，坐得端端正正。
莫星扬把合约轻轻放回了桌上：“我想知道，像他这样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凭什么拿到……三十万一首的授权费用？甚至还有各渠道分成？他拿八成？还有其他的条件？这算是……散养么？我没见过自由度这么大的新人。”
樊知毅反问：“我作为董事长，难道没有引进创作人的权力？”
在场的其他人都不敢说话，而林诗沅则是身为艺人，不参与行政事务，虽然有底气叫板，却不方便开口。
莫星扬淡淡一笑：“樊董当然有权力引进创作人，这是樊董给自己加担子，是我们这些负责实务的人的福气，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签约需要是要创作、艺员、法务三个部门共同协作，啊！我看合约内容，是签的作者约，那就不用艺员部了，但至少还是要创作和法务两个部门来处理吧？”
樊知毅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我已经和子凡老师谈好了。”
莫星扬摇头道：“但这不符合公司的利益，毕竟樊董也不是专业人氏。”
樊知毅把目光投向了于老师：“那就请于老师把把脉吧。”
莫星扬微笑道：“可以么？”
樊知毅点了点头：“请。”
翁昕玉把几份稿纸拿了过来，放在了茶几上。
于老师戴上眼镜，拿起其中一份，嘴唇微动，心中默念节拍歌词。
三分钟后，又再重头的看了一遍，闭上了眼，开始默谱，这一默就是近十分钟，手上比划着，嘴里也在喃喃说。
“这里应该加个吹管……萨克斯，不对，这个音色不够暖，长笛……也不对，稍亮了些，会抢人声，这个风格……嗯，黑管，对的黑管够暖，走中低音部分……”
莫星扬忍不住问道：“于老师？于老师？”
于老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闭嘴！”
莫星扬有些尴尬，应子凡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这家伙这就开始找动机了？
于老师又过了五分钟，于老师总算心满意足的放下谱子，又拿起另外一张，看了几眼之后，诧异的抬起头看了看林诗沅：“诗沅，你准唱民谣？”
林诗沅摇了摇头：“没有，于老师，我准唱的是《问》和《说散就散》……”
于老师点了点头：“我就说了，你怎么会选了一首民谣，《说散就散》？有点意思……”
应子凡摸了摸下巴，这个于老师看来也不仅仅是资历老，肚子里还是有点货的……
于老师拿起《说散就散》的词曲，眼睛一亮：“咦？”
“有点儿意思！”
他又进入了找动机的状态……
“这首歌要灵动些，可以选择稍明亮点的音色……，需要用电钢琴……嗯，弦乐组应该加上点跳弓……不对不对，跳弓太跳跃了些，应该是拨弦，合声走上三度……”
似乎这位老人家进入状态之后脾气不是太好，连莫星扬都不是太敢打扰他，主要是旁边这么多人，被他喝斥也太丢脸了。
好半天，他才意犹未尽的把词曲谱放了下来，咂了咂嘴。
莫星扬忍不住问道：“于老师，这两首歌质量怎么样？”
于老师眉毛一扬，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停顿了一下，勉强道：“还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