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朝往事

《五朝往事》

第33节群英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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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议论吵闹了一番后再华铸的示意下大家停止了争吵议论,见大家的议论十有八九和宗泽有关,华铸庄重道:“宗公大仁大义、高风亮节天下人有目共睹,岂是我辈所能望其项背,但逝者已矣,我等更要接过宗公的遗愿。”说罢后华铸突然停顿了下,神色庄重而悲伤,双手举起,众人正纳闷于他的举动,只见他大喊到:“过河、过河、过河”

三声大呼有些突然使得在场的人们瞬间安静了,只安静了一会呐喊声呼啸而至“过河、过河、过河”,三声大呼让所有人热血沸腾,时光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汴京,在哪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忧愤成疾奄奄一息的宗公在回光返照的那一刹那,没有和家人交代后事没有追忆一声的点点滴滴,面对着部下亲人,用那双迷离而坚定的眼睛望着北方,大喊道:“过河、过河、过河”,随即溘然长辞,其情可悲其行可叹。

三声“过河”让所有人的彻底融入了这种气氛,所有人都热情都转化为了对金兵女真的仇恨,就连一些浑水摸鱼前来打酱油、混饭吃的地痞混混也忘乎所以。面对着山呼海啸完颜伦列脸色瞬间煞白,心中默想:“如果宋人都有今日的血性气势,我大金恐怕难以征服江南。”

刚刚从悲伤中缓过来的宗婉见此情景又泪如雨下。好不容易待大家的情绪平静,华铸道:“宗公的过河遗愿就是靠我等来完成,我相信我等不才但绝不会让宗公在九泉之下失望,现在请大家推举此次群英会的盟主,担当盟主之人武功虽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担当盟主之人主事公道,公正无私德高望重,符合此等条件也只有我身后的众位武林名宿了,因此我建议盟主从他们中间推举。”

华铸说完后下面的人立刻嗡嗡一片,有人喊道:“华老爷子德高望重,又有朝廷的关系,还组织过自己的家丁抗金,我推举华老爷子。”“我推荐清妄大师,请妄大师是华老爷子的师兄论威望更大。”“我推举少林的清源大师,清源大师乃少林第一高手,而且少林僧兵都是他参与训练的。”

一时间议论纷纷,虽然大家推举的都是当今名门正派人士,人品和威望都当得上盟主之位,但众说纷纷,大家却谁也不服谁,一时间场面有些大乱。

等纷乱稍微平息后,华铸面向众人道:“诸位同道,刚才大家推举之人除了老夫外都是德高望重武技高超之人。老夫不才在此喧哗夺宠了,现在老夫恭请少林的清源大师为我们此次大会做细致的筹划。”众人顿时一惊,没想到华铸这么快就公开表态支持清源了,清源被称为少林第一高手,威望人品在武林中首屈一指,有华铸公开支持却也让很多人心里认同。

清源听后未做任何推辞当仁不让地走上擂台,用洪亮的声音打了声佛号道:“众位同道,老衲有礼了,老衲本应在佛门中清修。正如华老堂主所言,今日天下群魔乱舞,外有金兵入侵内有我辈的争名夺利,我佛慈悲,老衲虽修为浅薄但也想遵循佛祖教诲为我世人消除些许业障。今日在武林诸位同道面前老衲恳请居心叵测之人能放弃心中的恩怨执念,还我江湖还我天下一个清静世界,老衲不才也愿在佛前向佛祖为诸位祈福。”

听到清源的话众人心里不免震惊,没想到清源竟然当众指责起来,虽未点名道姓却也指桑骂槐,话中之意已表现出对抢夺秘籍之人的愤懑,能让一个心如古井的出家人如此动气,看来清源对抢夺秘籍的众武林人士的失望之心何其严重。不少抢夺过或者心里觊觎少林武林秘籍的江湖人家听到清源的话心存愧疚,这些话也彻底印证了少林典籍被偷的消息。

随即有人大喊:“大师乃佛门中人,衣食有像我等的俗人供应,圆寂后又有佛祖的保障。可是我等呢?我等生出来也不愿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可是踏入江湖谁有能独善其身呢?”又有人大喊道:“我听说少林此次南下福建是为了使少林一派的武功典籍不落入金人之手,可是大师一路上所遇到的抢夺也不能全都算在我等的身上吧!”

“是啊!大师有负所托丢了少林一派的典籍,大师可以坦诚布公的说出来,我们绝对配合大师的调查,大师也用不着拐弯抹角地冤枉我们。”安静的局面顿时又混乱起来了,清源望了望台下的风刀门众人,只见孟浩和完颜伦列人面带微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摸样。

只见清源打了声佛号道:“我少林武功虽然源远流长,从本寺的达摩祖师开山以来历经我众位少林先人的增其精华删其糟粕,使我少林武艺得以扬名武林。老衲与少林其它众师弟虽不才,但不是藏私之辈,与其被众多的不轨之徒好奇觊觎我少林武学,还不如将其拿出以供诸位一起研习交流。一来免除众位争夺所受的伤害,二来也可免除少林武学落入宵小之徒贻害武林。”说罢后一挥手,只见来了两个和尚抬着一个木箱放在台上,两个年轻和尚随即打开木箱,只见木箱里面都是满满的书籍,不知是不是清源说的武功秘籍。

清源这一番举动举座皆惊,武林中最重门派出身,各武林门派都视自己的武功为不传之密,各门派经常有人处决私自传授本派绝学的弟子,而清源大师却主动将少林武功秘籍拱手相让确实让众人大出意外。一些人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喧哗的场面霎时安静下来了,就连坐在擂台后面的薛道源等人也大感意外。短暂的安静之后有人大喊道:“大师说的是真的?不会骗我们吧?”“大师会不会拿什么街头巷尾地皮瘪三骗人的拳谱剑谱来骗我们吧?”

清源接口道:“‘楚人无罪怀璧其罪’我少林自从靖康之后屡遭劫难,多是因为盛名所累,出家人不应在俗世中争名夺利,可是出家人却也不能任由魔道当道。武技本应用来强人体魄彰显正义,却被我辈用来争名夺利,实属不该。”随即沉静下来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一切众生性清净,从本无生无可灭。即此身心是”这句佛偈出自有“西天第一代祖师”的迦叶尊者,意思就是劝阻人们不要永无止境地迷恋名利追求名利,应用淡然的态度面对一切,借此表达自己的想法。

清源说完佛偈后大多数人并不明白,“舍命疯儒”秀才出身熟读佛门经典,他从中听出了佛偈中的意思。他站了起来走到清源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肃然道:“大师不愧为佛门高僧,竟然如此深思熟虑以天下为重,不愧深得释门教义,真是让我等汗颜。”他转向众人洪声道:“大师为了我武林一脉为了我大宋百姓甘愿冒此大不违之事,难道暗地抢夺秘籍之人没有半丝悔恨之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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