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昧染醒来,秦谨瑜站在山洞外,除了他,瑗娘和春晓等人也在。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微弱,忍痛起身,“王爷......”
心有灵犀似的,秦谨瑜转头,见她要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我来扶你,小心。”
瑗娘也过来帮着他将萧昧染扶起来。
“找了多久?”看着瑗娘疲惫的样子,萧昧染问道。
“王妃恕罪!”瑗娘跪下来,春晓等人也紧接着跪下来。
萧昧染脸色渐渐苍白,有气无力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先起来吧。”
“王妃伤得如此重,不好再耽搁了。王爷,先回府吧。”
“嗯。”秦谨瑜抱起萧昧染就要走。
萧昧染吃力道,“等、等等!”
“怎么?”秦谨瑜一顿。
“箭,箭......”萧昧染艰难地指向地上那断成两截的箭。
秦谨瑜面不改色,吩咐道,“瑗娘,拿上王妃要的东西。”
“是。”
萧昧染放下心来,再忍不住肩上隐隐的痛和慢慢涌上的虚弱感,昏睡过去。
秦谨瑜眉头一皱,“染染!”
见她丝毫没有反应,秦谨瑜面色一冷,对瑗娘道,“怀行有没有事?”
“没有,他们自有分寸,请王爷放心。”
“锦簇呢?”
“日后怕是......照顾不了王妃娘娘了。”
秦谨瑜面色微动,“嗯,做的很好。王妃现在不宜情绪过于激动,先不要告诉她。”
“是。”
“还有,迎春不得王妃欢喜,日后便让春晓贴身照顾。”
“是。”
秦谨瑜抱着萧昧染坐进马车里,看着她的面容,秦谨瑜十分复杂。
你若是没有帮我挡那支箭多好,我也不至于对你心生一丝愧疚之意。成大事者,当不为儿女情长牵绊。你如此......
秦谨瑜转念一想,不会是......他在心底叹口气,罢了,有些嘲讽地想,我们之间种种,不过是相互利用,何谈真心?
轻纱飞起,阳光从中透进来,照到萧昧染眼皮上。
“王妃,您醒了?府中的医师已经为您仔细处理过伤口了,您且放心。”春晓道。
“锦簇呢?”
春晓按着瑗娘教给的话道,“锦簇姑娘受了伤,还需要再休养休养才能照顾您。”
萧昧染自是没有多想,点点头,又问道,“那怀行呢?”
“怀行也没事,王妃就不必为此事忧心了,王爷嘱咐过奴婢,要好生照顾您。”
“我没事,带我去看看锦簇吧。”
春晓一愣。
萧昧染见她迟疑,问道,“怎么了?”
“王妃,王爷嘱咐奴婢要好好让您静养,那种下人住的地方,您还是不要去了。”
“我就去看一眼锦簇。”说着萧昧染就要下床。
春晓连忙摁住她,“王妃,您就不要为难奴婢了。要是让王爷知道,奴婢承担不起的。”
萧昧染看她实在为难,只好道,“罢了,若是锦簇能够走动了,定要让她过来见我。”
“是,奴婢记下了。”
“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可以。”萧昧染摆摆手。
春晓没有动作,萧昧染不禁有些恼了,“又怎么了?”
“王妃恕罪!”春晓慌忙跪下,一脸惶恐,“王爷吩咐过,奴婢要贴身照顾王妃!”
萧昧染冷了脸,贴身照顾?怕不是贴身监视吧!
“这是怎么了?”瑗娘适时进来,“春晓你怎么做事的?惹得王妃不痛快。”
萧昧染依旧冷脸。
“奴婢,奴婢......”春晓的身子抖得像个筛子。
“好了你先下去吧。”瑗娘道,等春晓退出去又想去扶萧昧染,“王妃......”
萧昧染躲过她的手,语气冰冷,“你也下去吧。”
“......是。”
盖上被子,萧昧染闭上眼,锦簇,你千万不能有事。
书房里,左臂绑着绷带的怀行站在秦谨瑜书桌旁。
瑗娘进来行了一礼。
秦谨瑜仍旧盯着桌上的箭,“她怎么样?”
“回王爷,王妃对春晓在一旁服侍十分恼怒。而且也不信任奴婢。甚至已经对锦簇一事起疑。”
“......嗯。”秦谨瑜揉了揉额头,“她这般聪慧,瞒不了多久。”
怀行默声。
“处理的干净吗?”秦谨瑜突然发问。
“请王爷放心。”怀行低垂着眼睑。
秦谨瑜冷哼,“怎么?对那个小丫头动心思了?”
怀行大惊,“属下不敢。”
“总之你亲手结果了她,倒也算是心狠手辣。”秦谨瑜冷眼看着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怀行,“起来吧。”
“谢王爷。”
“安排的人忠心吗?”
“他一定会说出王爷想要的供词。”
秦谨瑜点点头,“明早跟本王进宫,是时候向父皇禀明了。”
“是。”
秦谨瑜深吟片刻,“转告王妃,明早随本王一起进宫。”
瑗娘欠欠身,转身出去。
“王爷,王妃身上还有伤......”
“本王就是要让父皇看看王妃伤成什么样子。这样父皇就会想到若不是王妃,本王会被他秦谨言伤成什么样子。”
秦谨瑜推开窗,外面小谭里荷花刚刚露了个尖。
他要让秦谨言他们母子,一步步堕进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