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

《藏娇》

第264章 不离婚,会在一起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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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多小时,东子跟杨逍才回来,撞了车,身上沾了不少细碎的伤口,两人的脸色说不上好还是不好。

「小姐,高国江坠江了,暂时没找到尸体,不知是不是跑了。」

高国江这人,看着老实本分,跟董仁杰交情也不错,怎么都没想到当年围杀解诚丰夫妇跟如今的动人都有他的手笔。

「这老王八蛋滑溜的很,定风波乱战时,高国江溜得太快,我跟杨逍都没盯住,追出去的时候他就开车跑了。」

「没关系,白衣派了人去连江堵,是生是死会有定论。」花清祀给他们俩倒了茶,「你们伤着没。」

东子拍拍杨逍的胳膊,「没,好着呢,就是有点擦伤不碍事。」

「你们先坐,跟你们说点事。」

「好嘞,小姐。」

董仁杰的死真相大白,凶手也找到,该偿命的除了高国江都死完了,东子心里是很痛快的。

大江,东子,杨逍三人就他年龄最小。

两个兄弟很照顾他,董仁杰待他亦师亦友,如今大仇得报他自然高兴。

「我刚想了好一阵,董叔叔留下的产业,你们加上大江均分七成,余下的变现以后补偿给下面的兄弟。」

花清祀慢条斯理说出自己的想法。

「东都,应该需要些时间才能发展起来,我建议你们去别的城市发展。东都死了太多人,发生太多的事,不是个福地,我希望你们都能安度余生。」

「董叔叔跟孙姐虽然不在了,咱们还是一家人,以后有需要我跟白衣帮忙的地方,尽管直言,我们自当尽力而为。」

杨逍闷着没说话,倒是东子态度明确,「我不离开东都,我也不用跟杨逍、大江分什么东西,兄弟一场给我口饭吃就行。我有手有脚饿不死,倒是大江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

「大江的事你不用管,他护我出了事自然该我来负责。」花清祀也很坚持,不管大江以后做什么选择,她都要对大江的后半生负责到底。

奶奶,董叔叔都是这么教她的。

做人做事,要凭良心。

「南洋一年四季气候都非常不错,如果大江大愿意,或者你们也愿意都可以去南洋。」盛白衣也发出邀约。

「你们比我先认识清祀,这么多年不管是董仁杰的命令,还是你们内心把她当做亲人照顾对待,于我都是有恩情。在南洋,我还能说上几分话,如果你们愿意,我随时欢迎。」

花清祀觉得这个提议很好,「江南也可以,小叔叔接管花家,加上还在学习的二哥,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们愿意离开东都,换一个身份生活,往后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事情已经了结,你们不必在依附任何人。」

东子笑嘻嘻的,「我就在东都。小姐,咱们都认识多少年,你还不知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等我以后想出去闯闯的时候,一定来叨扰您跟九爷。」

东子确实是这个性格,有自己的想法,不随波逐流。

既然是他的想法,花清祀也不强求,转头看杨逍,「你呢,留在东都吗?白衣跟三爷都在这儿,如果你想谋一份事业,为自己余生谋划,也是可以的。」

杨逍沉默好一会儿,忽然一笑,「小姐,我这人吧,除了打架杀人混日子好像不会别的。」

「我跟董爷的时候就是因为我打架厉害,跟了董爷以后还是属我打架最厉害,虽然现在年龄在这儿,仔细一想确实没什么会的。您刚才说的那些东西我也不要,都留给大江,我想法跟东子一样,有手有脚还能饿死不成。」

「董爷早就留了一半给你做嫁妆,这是董爷的愿望,你就别推辞了。」

「如果你想做事,可以跟着我。」狄鹤川插了句嘴,绝对不是空头支票,「当然我肯定不像董爷那样深谋远虑,只是这次的事情后东都也不像以前。」

「如果你愿意,我欢迎之至。」

项钧也说,「我这边也行,反正我是做消息买卖的,打打杀杀的时候不多。」

花清祀说,「项先生跟狄先生都是自己人,你们想要做事跟着谁都可以。你们还叫我一声小姐,就听我安排。」

「我说东西均分给你们就均分,就算董叔叔还在我也是这么坚持。我们还要在东都留一段时间,我会尽快找律师清算做交割,到时候你们谁跟我耍花样,就永远不要出现在东都。」

花清祀如此严肃的坚持,搞得杨逍跟东子都不敢说话了。

「还有件事,东子,是关于你的。」

「什么,小姐您说。」

花清祀斟酌着用词,忽然不知怎么启口。

「你母亲……」

东子眨眨眼,也预感到了什么,「是,倪虹?」

「是。」

东子愣了一晌,忽然憨笑了下,「其实在定风波的时候,倪虹说起来我就有点感觉,我姨临死前就跟我说过,我母亲在东都,只是被仇人盯着不敢跟我相认。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姨就是陪酒卖身养活我,后来我姨死了,我就成了个混混,运气好让董爷给救了。」

「小姐,我不太明白,我现在该怎么做。打小就是姨陪着我,我对母亲没什么概念,没埋怨没期待的,现在突然跟我说身世……」

花清祀捂着冷掉的水杯,想了想,「其实我也不太懂,或许能尽最后一份人子孝道,让她入土为安。」

「不管怎么说,我们的命都是父母给的。」

沉默晌,东子起身,「那我去一趟定风波,把她……」

「不用过去,尸首就在隔壁。」明睿招呼着他,「九爷让我们把尸首带回来,你跟我来。」

东子就亦步亦趋的跟着去了。

花清祀看着他背影,想:不埋怨,不责怪大概就是最好了吧。

杨逍忽然想起个事,「孙姐的尸体……」

「送去殡仪馆了。」盛白衣看向花清祀,「水榭已经收拾出来,你是想回水榭,还是去别处。」

「今天事情多,先回去休息,我们明天在去殡仪馆。」

「都回去休息吧,事情已经这样,不能再乱。给点时间,也让这些人自己思量思量,未来如果还留在东都,该怎么抉择。」

凤胤也是累了,刚跟亲大哥斗完,就直接飞来东都,说句不怕人笑话的,自家的稀饭都还能吹冷呢。

「不过你们也多注意着点,我要的东都是归于平静不是再起波澜。话我说腻了,谁要是再敢不知好歹,争权夺利,就直接肃清了,省的以后养虎为患。」

凤胤的意思很明白。

他跟谁盛白衣如此耗费心力,在东都干了票大的,可不想在生事端。

识趣的就该收敛收心,走正途,回头是岸,而不是看这时候的东都群龙无首,试图从中谋取什么。

狄鹤川跟项钧各自应下,站对队伍的好处自然无法言说。

回到水榭的时候已经很晚。

盛白衣也没让叫外卖,让明睿去超市采购食材亲自下厨做晚餐。

花清祀沾了一身的血,回到家就先去洗澡,屋外的暴雨一直没有消停,反而入了夜之后更加猖狂放肆。..

好奇怪啊,小叔没有来电话。

东都这么大闹一场,小叔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她的亲人不多了,能跟小叔有点血缘关系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今天死的人实在太多或多或少都跟她有关系。

她这心早就沉入了深海,被逼仄,挤压,难受至极。

花晟没来电话,她就打过去。

电话接的很快,好像一直在等着似的。

「清祀——」

花晟喊了一声就没有下文,呼吸缓慢的不知是在斟酌还是在思量。

「小叔叔。」

按照盛白衣说得那个血缘关系的辈分,花清祀是该喊花晟一声舅舅,只是她喊了二十多年,不能再熟悉。

「清祀,小叔在这儿,不着急有什么慢慢说。」

就是一瞬的,花清祀觉得特别委屈,理性上她理解亲生父母为她做的一切,更是理解花老夫人念在那点血缘关系上对她的怜爱疼惜。

可她就是非常非常委屈,心里还有一股子无法言说的埋怨。

「我都知道了小叔,我都知道了。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面对理解这件事……」

「小叔,我觉得好委屈又好无奈。」

「我只是个刚生下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

「我觉得我不该遭受这些事,我觉得自己像个认人安排的受害者,每件事都没有半点反抗的权利……」

「小叔你不知道,今天东都死了好多人,那个尤渊渟当时没死跑来东都,今天还到家里来想绑架我。孙姐什么事都没有掺和,就因为在水榭被害死了,还有闻韶中了几枪留了好多血,在定风波里好多人,好多的血……」

花清祀是有良心的,对这些卑劣的人所存的良心不多,可她内心依然难以接受。

如果她不是解诚丰的女儿,只是花清祀,董仁杰当年只是单纯受了奶奶的恩惠想要报道,她只需要做花家的女儿替父母找出凶手,就能够置身事外。

那样她就能够毫无负担的站在盛白衣这边,自责,怨恨所有跟盛白衣对着干的人,她只是个女孩子,心胸狭小,除了装下亲人跟盛白衣,就分不出多余的良心给旁人。

如果是这样,她会好受很多。

不会明明事情是她的不可抉择,却仍旧自我怀疑,她的出生,出现是否是对的。

「小叔,我不知道怎么做,只是非常难受,我想要去恨又不知具体该恨谁,我真,真的很难受。」

「跟你没关系清祀,你听小叔的,所有的事跟你都没关系。你只是个孩子,只是个被安排没有选择权利的孩子,不能选择出生,不能选择命运。」

「清祀,你真的是无辜。」

花清祀比一般姑娘勇敢,打小在花家的生存环境跟花老夫人的教育让她很少显露怯弱,她规规矩矩,名媛淑女,林下风致。

走到今天这一步,事情早已超过她的承受能力。

如果不是尤渊渟绑架险些丧命,让她回想起上仙界的事,以她原本的承受能力来讲绝对做不到。

可记忆只是记忆。

杀人的感觉并不好,不管是花映月,还是尤渊渟,那些在水榭想要把她绑走的人。

人血是滚烫的,腥臭的,扣动扳机的时候有非常大的后坐力,会震得她手掌发麻,发烫,刺疼。

她能够记得,那些人临死前看着她,千变万化的表情,一帧帧一幕幕都是无形的谴责跟捆绑。

「我该听你的跟奶奶的。」

「不该来东都,不该查车祸案,不该做很多事……」

「尽管死者为大,可逝者已矣,我不该这么做的小叔。」

「姑娘,你听小叔的,你相信小叔。小叔比你年长,比你见识更多更广,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清祀,你的选择没有错。」

「中庸无为没有错,找寻一个公道真相也没有错。清祀,我们只是人生中在很多分叉路做了选择。既然有这条路就没对错之分。」

「好孩子,小叔不会骗你。我们只是站得立场和角度不同,不同不代表就是错误。何况未来的事没有人能控制,不能确定你不去东都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你去了东都发生这些事也不是你在推动。」

「秘密总会被揭晓,总有人同我们不在同一角度里,做了选择与我们正面冲突。清祀,连一只蝼蚁都知道偷生,何况你是活生生的人,怎么能做到束手就擒,甘愿等死。」

「好孩子,你真的没有错。」

花晟真是使了浑身解数,来安抚劝解花清祀。

在花晟的视角中,花清祀一点错没有,她的出生是解诚丰夫妻的选择,她来到花家做三小姐是旁人的选择,董仁杰想让她去东都,是董仁杰的选择,她在那边开店生活,事非找上门也是旁人的选择。

遇到盛白衣是意外,是偶然,是命运所致。

除去盛白衣的危险的身份,以异性的角度看的确有致命吸引力,花清祀喜欢,相爱也是情不知所起。

她一直都是被动接受一切那一个。

唯有盛白衣,是她自己的选择。

这样的一个好孩子,哪里能把错推到她身上。

「清祀,小叔明天就来东都。别去想那些发生的事,别去为不可改变的过往苛责自己,如果你真的想论对错,你一个孩子也应该排在长辈的后面。」

「天塌了还有小叔在前面顶着,你一个什么都不知的小辈又有什么错?」

「你要听小叔做过那些真正的错事吗?说起来几天几夜都讲不完,可是你看小叔内疚自责了吗?我又不是傻子,还站着让人白白欺负了,我不得站起来打回去?」

「你这孩子就是太实诚,就没想过,就算你站着不还手让人打了,杀了,你让小叔怎么活啊?你知道小叔没结婚没孩子,把你当亲女儿养,都没给我养老送终,你就想撇下小叔因为一些人渣?那小叔还得活活哭死,那时我跟谁委屈去?」

「小叔……」

「怎么了?」

花清祀委屈巴拉的吸吸鼻子,「是我错了,不应该胡思乱想这么多。」

「知道错了就好,你让小叔叔这心啊,急得跟热锅蚂蚁一样,我都多少年岁了还得遭这罪,你这事做的才错了。」

「不过没关系,作为你长辈自然有责任教你辨认对错。旁人说什么都不作数,只有小叔叔说的才正确。」

「小叔教训得是,是我错了。」

此时,花晟才长吁口,「清祀,事情已经了结。不管哪一桩旧事都得到了答案,既是旧事,也有了答案就该尘埃落定。」

「我前两天,还跟白衣母亲通电话,想着等你们把事情忙完,选个黄道吉日把婚礼办了。盛白衣多聪明,甜言蜜语把你拐去拿了结婚证,结婚证很重要,婚礼也很重要。」

「咱花家的小姐,必然要正大光明,风光大嫁,光拿结婚证小叔可不满意。」

想着最近发生的事,办婚礼太过兴师动众,「小叔,婚礼要不缓缓吧。」

「缓什么缓,嫁衣都做好了,哪有搁着吃灰的道理?这都什么年代了,可不兴以前那些旧习。」

「结婚是人生大事,只要是黄道吉日,就百无禁忌,可以办,听小叔的。」

这个事电话里不好说,还是等见面在聊吧。

聊了会这么久,浴缸里水都冷了。

「小叔,我这边还有事就不聊了。」

「行,忙你的去,等着小叔,小叔明天就来。」

花清祀嗯了声,去拿浴巾时,非常真挚的说了句,「小叔,谢谢您。」

「我是你小叔,说什么谢谢,显得多见外。婚礼还没办呢,你还是花家小姐,真以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清祀别怕,不管什么事小叔都在前面给你撑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花清祀笑起来,被花晟的歪理搅合的,一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

通话结束,花清祀裹着浴巾起身,用冷水敷了会儿脸,看着没那么狼狈小可怜才从浴室出来。

盛白衣在外等了她好久。

他不敢进去安慰,就是怕那时候的花清祀不冷静,愤怒上头说些他害怕的话。

「九哥?」

盛白衣没说话,伺候她把浴袍套上,牵着她到沙发,桌上的粥跟黏糊了,三道小菜看着也冷了。

「你等了很久吗,我再跟……」

「祀儿。」

「嗯?」

她在浴缸泡了很久,也哭了很久,整个人被熏得软软的,杏眼水汪汪的红艳艳看着实在叫人心疼。

盛白衣忽然单膝跪下,紧紧攥着她浸过冷水发凉的手。

「我第一次见你在连江大桥。」

「那时候我就喜欢你,没有告白,没有拦下你是因为那天情况特殊。当时不得不离开东都……」

「三年后再来东都,我第一个想找到就是你。我惦念你三年,只见过一面,还是疯魔的想要你。」

「酒吧里,你以为的偶然初见,是我的有意为之。」

「乔毅说得对,我就是南赢。那时候为拿下东都,改头换面来东都潜伏,凭借情报一步步接近解诚丰。」

「乔毅那群人围杀解诚丰夫妻,是我的筹划,是解诚丰坚持不松口,我们又急着拿下东都的计划。」

「他们说的都对,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件事我没办法辩驳,错了就是错了。」

「可是祀儿,你能不能信我。我从没有想过杀解诚丰夫妻,一来是东都局势所迫,解诚丰活着比死了更有用。二来是这些年我跟解诚丰接触后,由衷的敬佩。外界把我传得很厉害,只手遮天,翻云覆雨。」

「不管传言是真是假,我也抹不掉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本性,也抹不掉解诚丰,董仁杰,乔毅三人,在东都打拼时满身鲜血的事实。」

「我不会否认半个字,那些血债累累的旧事,但我也不想抹去事情结尾是我想要的结果。」

「祀儿,余生我尽量做个好人可以吗?」

「你能不能,不要跟我离婚。我真的好喜欢你好爱你,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跟你你结婚,拥有你,我做不到放手,我也不会放手。」

盛白衣眼睛猩红,怯弱的不敢看她,低下头去,「我生性就是个卑劣的人,你想象不到,如果非要用手段留下你,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给我点时间祀儿,就算你现在讨厌我,不爱我也没关系。你就在我身边,在我触手可及,想你的时候一抬眼就能看到你的地方好不好。」

「我真的太脏了,本不该把你攥进来,可我就是好爱你,抓到你的手就再也舍不得松开……」

「白衣——」

花清祀低下头来,摸着他柔软的头发,「我们,为什么要离婚?」

盛白衣抽了下,抬眼,「你刚刚说,婚礼要缓一缓。我以为,你,你不要我了。」

这话说得,花清祀本来想笑的,可是没控制住,眼泪就掉下来,「白衣,我们拿了结婚证的,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

「我丁点都没有想过离开,也没有一丝不要你的想法。」

「你是南赢,你是为达目的潜伏在东都,你的谋划让乔毅他们抢了去为此害死我亲生父母……」

「这些事我都知道。」

「但是白衣我也知道,你不想事情变成这样。」

「你说得连江大桥我记得,我记得跟你第一次见面那天。当时你的面容不是这样,坐在护栏上,眼里都是悲凉跟悔恨,我记得的。」

「我也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是我亲生父母死的那天。」

「我本来是搭车出城准备采风,镜头捕捉到你的时候,我看见你在哭所以我才下车。我跟你说,桥很高,跳下去很冷,一个人很孤单我陪着你。」

「我忽然觉得小叔叔的话说的很对,都过去的旧事,在今天尘埃落定,哪里可能在去追求其对错在哪儿?」

「你跟三爷的选择决定是好的,这就够了。」

「你们一身血债是真的,但血债之下开出来漂亮的花,结了很好的果实也是真的。」

「盛白衣,我也好爱你。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现在是这样,很远的以后也是这样,我们会在一起很久的。」

她动作温柔的抱着盛白衣,在他发心吻了吻。

「我爱你盛白衣。」

「我不会哄你,所以每个字都是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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