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扶摇司易容写命

《我在扶摇司易容写命》

59、风满楼,几人豁达几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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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白最后还是全须全尾出了谢家,没有打起来,更没有闹出人命。

解雨柔自然不会说什么,倒是陈青帝颇有微词。

好不容易有个出手的机会,结果就这样虎头蛇尾过去了,算什么事?

谢家那群老骨头,我可是看不顺眼很久了…

慕白这个始作俑者没有说话,践行四字原则:崩、撤、卖、溜

解晴柔忍不住讥讽道:“明天中州开山,陈兄看谁不爽打过去就是,想来也没有人敢触潜江恶蛟的眉头。”

陈青帝眉毛一挑,却没有说话,原因很简单,他吵不过解雨柔,从认识那一天起,他就吵不过。

有些东西,取决于天赋,任凭你再努力也难以望其项背。

惆怅的陈青帝决定今晚要喝酒,不醉不归。

当然,醉的得是解雨柔。

毕竟,不醉不好动手。

解雨柔正好对上陈青帝的眼神,往后稍了稍,这人,绝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陈青帝这家伙,一肚子坏水。

明天便是中州开山的日子,慕白回到沈府,先在沈玄那里挨了打,又翻检了一遍参加中州入试的弟子的资料,最后站了两个时辰的剑桩,才更衣上铺。

但是他睡不着,横竖睡不着。

虽说沈玄见他能够还手,悄悄将力度提升到了五境,给慕白喂了好一顿老拳。

但身体上的疼痛已经随泡过的药浴消退,那并不是让他难以入眠的原因。

心,乱了。

慕白开始担忧。

不仅担忧救不到许先生,更担忧把陈青帝他们牵扯进去。

“心不静,就去走桩。”没来由地,慕白想起许幼临的话。

于是少年便在月色下走桩,一如当时在胡扶村那样,一遍又一遍。

月光将身影拉得很长,长得像是少年的惆怅。

这个夜里,没有睡的不止慕白,还有许幼临。

“你说,我明天怎么死有意思一点?”

许幼临坐在枝头。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无蝉。

瘫在躺椅上的胖子白了他一眼:“脑子抽了?”

“我是一言不发,直接大杀四方,然后暴毙于堂前。还是登山拜门,按部就班,最后山穷水尽之时掏出酒壶,一饮而尽,拔剑自刎?”

许幼临仿佛没有听见胖子的话般,还在构建自己的死法。

而躺着的胖子,也就是中州知州宴九安,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许幼临胡诌。

毕竟,对于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可劝谏的呢?

“南忘也来中州了。”宴九安只能适时提醒道。

许幼临眉毛轻轻皱起,叹了口气:“我知道。”

“所以九安,你可能需要保两个人了。”

“滚!”宴九安仿佛是炸毛的皮球般高高弹起,“你在说什么鬼话?你知道保一个慕白我要摊多少风险吗?”

“我知道啊,可是,我就要死了。将死之人,多多少少会有些赖皮。”

许幼临转头笑道,神色中满是吃定你不能拒绝的意味。

现在轮到宴九安叹气了,所以他叹了口很长的气:“难道不是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不是。”许幼临回绝地斩钉截铁,“我从来不是善人。”

他跳下树来,拍了拍宴九安的肩:“谁叫你欠我一条命呢?欠一还二,不过分吧?”

“过分!”宴九安余怒未消。

“过分也没有用。哈哈哈哈哈。”许幼临开怀大笑。

除了许幼临与慕白外,沈玄沈老爷子也没有睡。

原因很简单,沈家来客了,不是什么好客,但在大楚来说,确实是举重若轻的人。

属于是抖抖腿,大楚都能震三震那种。

房间里没有点灯,月光穿过窗户,在两人的脸上留下大片阴影。

“你来了?”

“我来了。”

“你本可以不来。”

“但我还是来了。”

“这里不不欢迎你。”

“你也不会赶我走。”

“哼。”

“呵呵。”

第一轮谈话以长久的沉默告终,沈玄目不转睛地盯着来人,想从他的眼睛中挖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但是,没有成功。

那双眼睛古井无波,只在沈玄面色转变间偶有戏谑之色。

第二轮谈话从沈玄的叹气开始。

“唉。”

“那么多人,我唯独不想你知道这件事,也唯独不想你来。”

“不管你想与不想,我都来了。”

来人笑了笑,忧愁是沈玄的,不是他的。他来此地,带来的只有轻松惬意。

“所以你们是在逼我?”

沈玄面露寒芒,房间中温度陡然下降。

来人抬了抬手,打破了沈玄的气场。

“选择是你自己做的,做也可,不做也可,没人逼你。”

“元退之,这话,你自己信吗?”

沈玄眉头紧锁,双手握拳,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悍然出手的意味。

“有些话,就该这么说。信与不信都要放在心里,又不是黄口小儿,问出来有什么用呢?你也不用装出这一脸愤怒,我底线就在那,动不了。”

元退之满脸轻松。

沈玄此人,早在许多年前便被他看得透彻。

他只会那么选。

“这么做,未免有损道义。”

沈玄依旧愁眉不展。

“道义?讲道义有什么用?,老沈啊,咱们都是黄土埋到胸口的人了。该讲利益还是得讲利益,讲道义的早死了。”

元退之笑容不改。

“好了,言尽于此,我去其它地方看看。”

来也轻松,去也轻松,一袭白衣就此消散在月色之中。

只留下原地的沈玄重重叹了口气。

沈府的另一侧,两个不爱睡觉的人在喝干酒。

只有酒,酒管够,别的什么都没有。

元退之消失的瞬间,两人同时望向沈玄阁楼的方向。

“走了?”解晴柔低声问道。

陈青帝点点头:“走了。”

“就是不知道是谁。”解晴柔用手中短匕挽了个刀花,慢不经心道。

“无所谓是谁,那是沈玄该操心的事。”

陈青帝冷笑一声,但他显然没有他表现地这么不以为意。

“怎么沦落到拉车的?”

解晴柔继续着之前未果的话题。

“想学些东西,你操心这个作甚?”

陈青帝面色不善。

解晴柔摇了摇头,“在雨楼呆久了,难免见着什么都想问。”

两人相顾而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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