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的现代平妖录

《老薛的现代平妖录》

第三章 另有其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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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师傅进了屋门,首先迎接他的便是张老太那野兽一般充满仇恨的眼神,这骇人的眼神中仿佛有某种魔力,能摄人心魂,先前那几个“假大师”便都是被这双眼睛给吓的逃之夭夭,然而这位薛师傅似乎并不害怕,他朝刘老太微笑着点点头,表现的自然又随意,就好像在和一个熟悉的老邻居打招呼。

打完招呼之后,薛师傅揣着口袋从刘老太身边飘然走过,他径直朝墙角处走去,那里有一把木头椅子,“刘老太”可能也看出了来人跟先前几个草包不太一样,她警惕的盯着薛师傅的一举一动,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恐吓声。

薛师傅大咧咧的将那把椅子拖到刘老太炕沿前,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与“刘老太”端坐对视。他收起方才的笑容,目光如炬的对“刘老太”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报以回应。

一瞬间他整个人陡然一变,丝毫没有了刚才在外面时那种年轻后生的懵懂劲儿,此时此刻似乎正有一股极强的气场正从这个年轻人的眉宇间迸发而出,气场这东西是一种很玄秘的存在,看不见摸不着,却又让人明显感受到它的存在并轻易受其影响。“刘老太”,确切的说是附在刘老太身体里的那股神秘力量,显然也感受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瞬间产生的变化:这股陡然而生的气场仿佛劈空而来的一拳,正中在刘老太的胸口,它不由的将身子微微后倾了几分。

只是眼神的一个交锋,自己竟然便受到了压制,只区区一个凡人,竟然如此放肆!

惊讶之余,这老东西变得愤怒了起来,想来自附身于这具衰老的躯壳之后,它一直都被周遭的凡人当作仙神一般敬畏,又何曾受过这等侮辱?

想到这儿,它双眼之中寒光一闪,一股毫无遮拦的杀气便直朝着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的面门扑了过来。

恍然间薛师傅仿佛听到了密密麻麻的鸣叫声,紧接便看到了成群的胡蜂正铺天盖地的向他撕咬而来。

胡蜂性烈,蜇起人来不死不休,成群的胡蜂比老虎还要令人恐惧。

若是寻常人见到的这骇然的场面怕是早就抱头鼠窜了,然而薛师傅却临危不乱,他丝毫不见躲闪而是不慌不忙的默念了一个“敕”字,然后朝那蜂群猛的吹了一口气。

一时间铺天盖地的胡蜂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屋子里除了他和“刘老太”之外便再无其他活物,原来方才那些突然出现的胡蜂都是“刘老太”身上的杀气幻化出来的。

薛师傅微微一笑,这幻术有点儿意思。

见自己的首招被轻易破除,“刘老太”越发暴躁,她抖了抖仿佛一百年都没有挪动过的早已僵硬腐朽的身躯,如同一条不怎么灵活的黑蛇,每一处关节都发出“咔嚓咔嚓”的摩擦声,听着让人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样子它决定要大干一场。

“刘老太”与薛师傅那如炬的目光针锋相对,硬生生的将自己刚才后倾的身子又挺了回来。

这一次,为了要与眼前这小子在气场上挣个高低,它一上来便死死的盯住了他的眼睛,薛师傅自不示弱,而是以更加强硬的目光报以回击,就这样,一人一妖二者谁也不说话,他们四目相对,仿佛彼此的眼神里都藏着十八般兵刃,刀来剑往,枪走戟奔,各不相让,难解难分,四周静悄悄的,时间仿佛陷入了无休止的凝固之中。

门外刘老太的一众儿孙见薛师傅没有像先前那几位“大师”一样哀嚎着夺门而出便好奇的伸着脖子争先恐后的从门缝里观望,然而屋子里没有一丝响动,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那小小的屋子里正有两股截然不同的气场在胶着厮杀。

这场无声的“厮杀”持续了近十分钟,最后是由薛师傅率先打破僵局的,他将身子靠在椅背上,将身上那斜跨着的黑包置于双腿之上,紧接着他将手伸进了包里翻弄了起来,“刘老太”警惕的注视着他的举动,看样子他正在从包里掏着什么紧要的东西。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薛师傅只掏出来两个包子。

“不好意思,出门早了,还没来得及吃早饭。”

薛师傅咬了一口包子,“有点儿凉了,不过味道还不错,你吃不吃?”他将手中的包子递给面前的“刘老太”。

“刘老太”不做任何回应,像一个死人。薛师傅见状耸了耸肩,他不在理会刘老太,三下五除二的将两个包子吃了个干净。

“要说包子还得是猪肉大葱的。”吃完包子之后,薛师傅显得很满意,“狐仙儿不吃猪肉吗?”他半开玩笑的朝“刘老太”问道。刘老太依旧不答话,恶狠狠的眼中仿佛要渗出鲜血。

见“刘老太”屡次不答话,薛师傅倒也不恼,他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继而又在包里摸索了起来,这一次他摸出了一个小瓷瓶。

“这里面装的是全真派炼制的化形丹,一共一十八粒,如果你肯离开这老太太的身体,我便将它全数赠与你,如何?”

全真派乃是道家丹鼎一脉的代表门派,最善采药炼丹之术,自重阳真人以来,这一派便能人辈出,所炼制的各类名贵丹药更是层出不穷,因而大受各方修行之士的追捧。而且,全真派底蕴深厚,丹种齐全,门下所制丹药就算在妖界中也是响当当的存在。

薛师傅手中这瓶化形丹便是全真派近几十年内针对妖精的特性所炼制的压卷之作,它最大的作用便是可在短时间内助动物精灵这类的妖修化成实体人形,动物精灵苦于一身皮毛所困,因而在行走于人世之时多遭杀身之祸,这化形丹正好可以帮助它们暂时拜托这一困苦,因而在修为尚浅的妖修中化形丹可谓是大受推崇。

薛师傅受人之托,自然要忠人之事,可灵怪之流,诡诈难测,在没有弄清楚这东西的来历以及它为什么会附身于刘老太的个中缘由之前,他自然不能鲁莽行事,毕竟刘老太年事已高,她那衰老的身体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若是一不小心出了什么差池,对门外的一众家属怕是不好交代。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能采用和平谈判的方式使它自愿离开那便再好不过了,方才他稍事试探,觉得此物的修为还尚在自己能力的可控范围之内,所以权衡之后他并不急于下什么杀手,而是采用先礼后兵的方式,毕竟修行不易,不管这东西的本体是什么,在它还没有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天害理之举前,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

薛师傅虽然年轻,可在这方面却是颇有经验,发生在刘老太身上的这种事,他以前也处理过不少,基本上都是靠着这套先礼后兵的策略解决的,大多数情况下,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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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都是一些修为浅薄的小妖修,它们不敢把事做的太绝,无非也是想学人讨价还价捞些好处罢了,每每薛师傅掏出诸如化形丹这类妖界难求的“硬通货”的时候,它们都能心满意足的识趣离开,所以薛师傅处理了这么多年这种事,到最后动真格的也没几次。

但是这一次他却罕见的碰了钉子,“刘老太”对他手里的那瓶化形丹竟然丝毫不感兴趣,它毫不做声,没有要拿的意思,更没有要走的意思,它依旧冷冷的盯着薛师傅,只是这一次它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嘲讽。

怎么?莫非是嫌开出的筹码太少?

薛师傅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让张家人在家里给你立个牌位如何?只要你肯放过老太太的肉身,我可以说服张家人请你做他家宅中的保家仙儿,我看他这宅子里也没有什么仙佛的龛位,正好可以请你代为兼之,我会嘱咐张家每日给你的牌位以三株清香加以供奉,每逢初一十五还可以让你从三牲中择一尚飨。这怎么样?”

凭心而论,这次薛师傅开出的筹码绝对有诚意。

首先说一下什么是保家仙儿,这保家仙儿诈听起来与先前讲的出马仙儿颇为相似,二者的称谓里都带有一个“仙”字,因此很多外门人都将它俩混为一谈,但其实它们在本质上讲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出马是一种令寄主半敬半畏的修行方式,弟马在借助出马仙儿获得声望和财富的同时也承受着必然折损阳寿的巨大代价。

因此,弟马的家人往往对出马仙儿都有着极其强烈的抵触情绪,他们一旦有机会便会想尽办法把“出马仙儿”请出自己的家门。

但是对于保家仙儿,人们的态度则温和了许多。

相比于借助凡人的肉身作为自己修炼进阶的踏板,保家仙儿则更注重于“保宅佑家”,这是凡人与精怪在千百年不断的冲突与摩擦之中学到的一种互利互惠的契约关系:双方在城隍庙里签订誓约,此后凡人不再将精怪视作谈虎色变的异端,取而代之的是以虔诚的态度将它们请进家宅之中并设龛供奉,相应的,精怪则要以自身的修为对这座家宅里的每一个家庭成员进行护佑。由此一来,双方放下对彼此的戒备,凡人获得了保护,而精怪则得到了固定的栖身之所及稳定的香火供奉,彼此和睦相处相得益彰。

在过去,保家仙儿有着不亚于出马仙儿的广泛受众,甚至在出马仙儿大行其道的关外也依然如此。

先前说过的“五大仙家”之中也有不少成员都在凡人的家宅中承担护佑之责,除了“五大仙家”之外,保家仙儿中还有各种其他的精灵,门类之广要多过出马仙儿,甚至连有道行的男女清风亦在此类。

虽说保家仙儿不算是一种修炼方式,但这对精怪来说却是一种非常稳定的固形之法,一般来讲,保家仙若是恪守职责便能与缔约家族的每一代成员建立联系,以血脉为纽带的长期供奉可以形成强大的愿力,致使保家仙儿在修炼陷入瓶颈之后也能稳固已有修为而不至退回起点。所以对于一些动物妖修来说能够成为凡人家宅中的保家仙儿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

这次薛师傅开出的条件已足见其诚意了,这些乡野间的动物精灵除了有些特殊的能力外,其本体归根结底不过是些与人的行为方式相似的动物而已,不但每天过着风餐露宿日晒雨淋的生活,还随时面临着诸如“童子劫”那样的杀身之祸,与其多年道行一朝丧,不如趁着有人愿意从中牵线的机会给自己寻个稳定的栖身之所。

然而现实再一次打了薛师傅的脸,面对如此“诱人”的机会,“刘老太太”依旧是毫无反映,它始终保持着那个类似野兽一样的姿势坐在炕头上,一脸“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显然对于薛师傅刚才的‘“苦口婆心”它完全没有任何想要接受的意思。

薛师傅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今天自己遇到了一个少有的倔种。

“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薛师傅的语气陡然一变。

他一边不慌不忙的为自己点上一支“玫瑰钻”一边直视着“刘老太”的眼睛。

“不要以为我收拾不了你,我给你一支烟的时间考虑,要么接受我的条件,要么我就灭了你。”

薛师傅说的风轻云淡,但他身上那种强大的气场变得如同奔腾的巨浪一般咆哮了起来,“刘老太”先前那股阴冷的杀气在这强大的气场面前就如同是汹涌大海中的一叶随时倾覆的孤舟。一时间它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惊恐之色,这是自薛师傅进门以来,它那双只有邪恶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异样的颜色。

然而妖异就是妖异,它们之所以令人恐惧便是因为它们身上具有凡人难以理解的贪婪和凶残,“刘老太”在短暂的动摇之后便又瞬间恢复了先前的凶狠之色,它恶狠狠的盯着薛师傅,做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它认定了刘老太这具肉身,若是不能将其据为己有,那便势必要来个鱼死网破。

“刘老太”的样子被薛师傅尽收眼底,他依旧不慌不忙的抽着烟,同时打量着屋子里的其他地方,待手中的香烟即将燃尽,“刘老太”终于开口了,或许是出于对薛师傅的恐吓,它操着本体的嗓音自报了家门。

呦?还是个老头儿的声音?薛师傅不由的暗暗吃了一惊,他对附身在刘老太身上这东西的来历越发的好奇了,听它的说话的语气甚是连贯流利,看来这家伙倒也有点儿道行。不过薛师傅并不急于求成,只要它开了口,后面的事情就由不得它了。

他撇了撇嘴,“嚯!胡三太爷的弟子,真是好大的口气!”

出乎“刘老太”的意料,在它报出胡三太爷的名号之后,眼前这个年轻人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却面露不屑之色。

“你好大的胆子!”刘老太一拍炕沿,伸出枯瘦的爪子指着薛师傅厉声喝道,“区区一个凡人!竟敢对胡三太爷不敬!你可知他老人家的修为深不可测,似你这种无知小辈,他只需吹口气就能将你顷刻间化为齑粉。”

“你说的对。”薛师傅伸出小指挖了挖耳朵,他笑着点点头,“胡三太爷是妖身得道的代表人物,他的修为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嘛。。。”薛师傅话锋一转,“你拿胡三太爷来压我未免有些托大了吧?你有你的胡家,难道我就没有师承了么?我本道家之人,乃奉三清为尊,我道家三清与你胡家胡三太爷比起来谁高谁低,你不会心里没数儿吧?”

薛师傅这话说的一点儿不虚,他既是修道之人,那自然便是三清的门人,众所周知三清乃自然本源,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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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万物的规律均逃不脱他们的定义,三界六道之中凡修炼者无不以三清为尊,就连玉皇大帝尚且居于其下,那胡三太爷就更不用说了,二者之间的区别就好比萤火之光与日月之辉那般悬殊。

“刘老太”没想到薛师傅会把三清搬出来,它不由的脸色一怔,身子不自觉的跟着抖了起来,不过很快她便再次阴沉着脸低声说道,“你小子好伶俐的牙齿!你拜三清又如何?三清认得你这小子是谁?你能把他们请过来吗?告诉你!我可是胡三太爷的亲传弟子!我奉了他老人家的法令来此地出马修行,若是谁敢不长眼阻了我的去路,他老人家势必会亲自到场为我讨个公道!”

说罢,“刘老太”挺直了身子,脸上漏出了志在必得的神色,就好像胡三太爷此刻就在它的身后为它撑腰一般,它得意的看了薛师傅一眼,从身后掏出一个黑乎乎的生鸡头。

先前屋子里弥漫的那股臭味儿更加浓烈了,时值初秋,夏末的余热尚未散去,加之屋子一门窗紧闭,这鸡头早已腐烂变质,薛师傅冷眼观瞧,只见那鸡头粘毛带血早已腐烂,黏糊糊的血肉里蠕动着密集的白色,仔细一看都是些食腐的蛆虫。

这些蛆虫都长着血红色的小脑袋,像一只只红色的眼睛,它们的身子白胖油亮呈一种半透明的状态,每一次蠕动都能隐约看到它们体内尚未消化完的腐肉,争先恐后的钻进鸡头的眼皮里,去贪婪着吸食着眼珠上的黏液。。。。。它们吸食时会发出一种密集的吮吸声,这声音此起彼伏,虽不刺耳却有种深入骨髓的魔力,让不禁怀疑这些恶心的东西已经钻进了你的脑子里。

看来刚才那股臭味儿的源头已经找到了。薛师傅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刘老太”伸出爪子用枯黄的指甲将这腐烂的鸡头钳在手里,它故意将这玩意儿在薛师傅的眼前晃了晃,有几只蛆被晃到了炕上,发出“噼啪”掉落声,望着手里的鸡头,“刘老太”露出一副贪婪之相,在它眼里这块令人做呕的烂肉似乎是一种无上美味,它斜着眼镜充满挑衅的看了一眼薛师傅,然后伸出细长的舌头在鸡头的烂肉上重重的舔了一口,白色的厚重的舌苔上就沾染了一抹发臭的黑红色,黑红之中还依稀看到些“沙沙”的动静,那是几只被裹挟在血浆里的蛆虫,它们被“刘老太”囫囵吞下了肚。

“刘老太”点了点头,似乎对这美味很满意,紧接着它便迫不及待的将那连着半截脖子的鸡头整个儿丢了嘴里。

“咔滋,咔滋”,蛆虫吸食的声音变成了“刘老太”咀嚼烂肉的声音,它半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用力嚼着,腐肉上的黑血不时从嘴唇的缝隙里蹦出来,它舔舔嘴唇,望着薛师傅露出狠厉的凶光,那样子确实像一只贪婪的狐狸。

将“美味”吃下肚后,“刘老太”当着薛师傅的面将牙齿上的烂肉舔食干净。“怎么样,怕了吧?”它嘿嘿的笑道。

薛师傅挠了挠头,“怕到不至于,想吐倒是真的。”

“刘老太”将脸一沉,它逼近薛师傅,双眼瞪的通红,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小子,你当真要蹚这趟浑水?”

薛师傅不由得捂起了鼻子,“麻烦你往里坐坐,你嘴里实在太臭了。”

“你竟敢得罪我们胡家?!”

“刘老太”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冒犯一般,它做出一副不共戴天的姿态,“你可知我胡家。。。。”

“你少在这儿扯淡了!”

薛师傅不耐烦的摆手将“刘老太”的话打断。

“我刚才就懒得拆穿你,你还来劲了,就你还胡家?你连个基本常识都不懂,你在这儿哄弄傻子呢?!”

“刘老太”如遭当头一棒,它布满血丝的双眼闪过一丝惊慌之色,“你。。。你什么意思?”

薛师傅不屑的看了“刘老太”一眼,他觉得这场闹剧是时候该由他亲手了解了。

“一开始这老太太的子女告诉我,说你是从封龙山上下来的出马狐仙儿,要收他们的母亲当作弟马,当时我也是将信将疑。可奇怪的是自我进来这个屋子以后,愣是没从你的身上闻到一丝丝狐狸那种特有的骚臭味儿,这就值得推敲了,动物精灵若是想要彻底掩盖住自己本体的气味儿是难的,除非修为达到相当高的程度,至少也得接近化成人形了,可如果你的道行真的高到了那个程度还会需要这个老太太的肉身吗?所以我一开始就怀疑你的本体不是什么狐狸。但是怀疑终究是怀疑,让我真正做出的断定的还是你说的那句话。”

“刘老太”那如同僵尸一样的枯脸变得更加阴沉了,它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两只昏黄的眼珠下意识的转了两下,似乎它也在急忙的回忆着什么。

“我的话?我的哪句话?!”

“就是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不敢相信你竟然对我说你是胡三太爷的亲传弟子。”

“那又如何?!”

薛师傅不禁哑然失笑,“我料你是有些道行的,可没想到你连这种常识性的问题都不懂。先不提胡三太爷会不会教出你这种笨蛋徒弟,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真是胡三太爷的弟子,你也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这种粗鄙乡村比比皆是!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你少在这儿扯淡了!这地方就连胡三太爷本人都不能轻易来。”

“刘老太”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

“不懂了吧。”薛师傅白了它一眼。

“今天我就给你补补课,省了到处胡说八道瞎丢人。告诉你吧!不是所有的狐狸都姓胡的!”

说到这儿,他伸出三根手指头比划道,“天下狐族共分三派,这三派均以封地为号,乃是关外,江北,江南三派,三派各有统御,其中关外一派由长白山胡家所领,江北一派狐族则都是轩辕坟姬家的子孙,而统帅江南狐族的则是涂山的姒家。三派的统领早年间曾订下盟誓:三家的儿孙各守其土,彼此互不侵犯,如有越界,即刻当诛。我就纳了闷儿了,此地隶属江北,按理说这里的狐狸都得姓姬才对,怎么会有姓胡的?!胡三太爷统帅的只是关外的群狐,三家互不侵犯的盟约当年是他亲自签订的,他的弟子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就这么贸然闯到别人的地盘儿开坛出马,你真不怕死?”

薛师傅一席话让“刘老太”如遭重击,它万没想到自己随口编造的一句话竟被对方抓住了尾巴,看来这年轻后生不是泛泛之辈,它心中暗道不好,当下便阴沉脸搜肠刮肚的想为自己寻一个对策。

“你别想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胡家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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