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的现代平妖录

《老薛的现代平妖录》

第四章 开山大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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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人已经对修行之人这个神秘群体没有什么印象了,乍听起来,他们好像只活在遥远的传说里,在那里他们腾云驾雾,来去如风,龙凤为伴,隐于山水。但是那只是在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那衣带飘飘,快意洒脱的生活似乎与现代的钢筋水泥,高楼大厦格格不入,所以人们觉得现代早已没有了修行之人。

实则不然,从上古至今的漫漫长河里,修行之人的身影从来未曾断绝。他们躲过了饥荒,躲过了战乱,躲过了朝代更迭,并成功的流传到了现在。实际上在现代,修行之人的数量多的超出常人的想象。

只不过,由于地价的昂贵,大多数人迹罕至的修行圣地如今都已经被开发成了旅游景点,所以现代的修行之人早已不像过去那般专著于隐居山水了,他们走出深山来到都市,穿上了寻常人的衣服,换上了寻常人的表情,变的越发的与常人无异,其实这就是当代修行之人的现状:普通且寻常。这颇有一番大隐隐于市的感觉,也许你清晨在公园里遇到的某个白胡子老头儿或者在菜市场遇到的某个买菜的大妈其实就是个修为颇有成就的老宗师。

但是无论周围的时代怎么变幻,千百年来修行之人心中的那团秉承自上古时期的火焰却从未消灭,薛师傅就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薛师傅全名叫薛子涵,这名字是他妈一时兴起给取的,说是听起来特别秀气。可薛师傅觉得这名字秀气的有点儿过了头,女里女气的,所以他一般都喜欢别人管他叫老薛,尽管他并不老。

严格来讲,老薛刚满26岁没几天。在现在某些老人眼里,这个年龄还属于孩子那一类的范畴。别看老薛年纪不大,可他已经修行了整20年,这当然是从他正式拜师那天开始算的。是的,他有一个师父,修行这种事儿乍听起来挺高大上的,但其实细一琢磨跟说相声的也差不多。修行要有老师教,说相声的也得有老师教。修行分门派,说相声的也分门派。无论是修行还是说相声,无师无派的总归被人看不起,尽管修行界没有“海青”这一说。但薛子涵的的确确认为德云社在行业里的势力是堪比龙虎山的。

薛子涵好歹是有个师承的,而且老头子教的还不错,所以这些年薛子涵在面对各种乱七八糟的邪乎事儿的时候没咋吃过亏,这一点他是很感谢师父的,不过他也有“不满”的地方,其中之一就是刚才说的名字,他嫌自己的名字过于“娘们唧唧”不够硬气,联想到少林寺里的和尚都有个自己的法名,和尚好像也是修行之人,既然大家都是修行之人,那么他也可以换换名字,于是在一个下午,七八岁的薛子涵一脸兴奋的跪在地上请求师父赐一个响亮的法名给他,比如“擎天柱”或者“威震天”再不济叫“雷欧”或“泰罗”也行。

薛子涵的师父,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子,在得知了他的来意之后,和蔼的笑了笑,然后踹了他一脚让他滚蛋。就这样,薛子涵揉着屁股恨别了自己梦想中威武霸气的法名,因此多年以后石门市的修行圈儿里无缘有“擎天柱”这么号霸气的人物,反倒是薛子涵这个秀气的名字被叫的越来越响。

让薛子涵耿耿于怀的第二件事就是自己的派别,他师父在教他的第一天就郑重的跟他说,咱们修的道家。当时的薛子涵年龄尚幼,还不知道道家是干啥的,不过从师父的口气里他大概可以推断出“道家”应该跟“杀猪的”差不多,都是一种身份。后来再大一些,他便从电视上知道了很多关于道家的事情,合着道家还有宗门派别之分,什么全真,武当,茅山,正一,既然自己也是道家的人,那自己究竟是哪一宗的呢?没个门派的话将来行走江湖总归有些不太方便,带着这个疑问,薛子涵兴冲冲的又去问师父。

师父,师父,我们是哪一宗的?

老爷子正在打坐,他看了一眼充满期待的薛子涵,然后毫不犹豫的说,自然宗。

孜然宗?我们还烤羊肉呢?

你就知道吃,不是孜然宗,是自然宗。

薛子涵挠挠头,为啥叫这个名字?

笨死了,道法自然,道法自然,那我们当然是要是以自然为师咯,以自然为师当然就叫自然宗了。

喔,原来是这个样子。薛子涵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师父我们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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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一门啊?

师父有点儿不耐烦,任意门!

为啥叫任意门?

自然有告诉你怎么练功吗?

薛子涵歪着头想了一下,没有吧。

自然有拦着你不让你练功吗?

没有吧。

那不就得了,既不教你也不拦你,那你就任意练呗。

合着任意门是这么来的?

师父捋捋胡子做了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正是!

可是师父我咋从来没在电视上听说过这个门派啊?

师父不屑的撇了撇嘴,电视上能有讲个啥?咱们这个门派可是很高大上的。

薛子涵眼睛一亮,你是说我们很厉害?

师父得意的点点头,当然很厉害。

那师父。。。。。

老爷子干咳一声,你今天问题有点儿多了昂。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问吧。

咱们这个宗门里有多人啊?

目前就我跟你。

啊?!

薛子涵有点儿失望,不是说很厉害吗?那咋就咱俩人那?我看人家武当有好几千人呢!

师父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你懂个屁,咱们门派走的是精英教育,那是啥人都能进的来的吗?作为本门的开宗立派之人你师父我的名号在外头老响了,想拜我为师的人海了去了,不信你去外头打听打听,我不稀的收他们罢了。作为本派的开山大弟子,你要好好跟我学习,不要整天想这想那的,争取早日把本门发扬光大。不过话说你知道开山大弟子是啥意思吗?

薛子涵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开山大弟子的意思就是本门除了我之外就是你最大了,将来再进派的不管是谁一律都得叫你大师兄。

天真的薛子涵瞬间乐开了花,真的?!

老爷子无比正经的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为师还能骗你不成?

那是不是你死了以后我就成掌门了?

。。。。。。是这个意思,你反应还挺快。

薛子涵有点儿期待,那师父,你啥时候死哇?

滚蛋!师父在薛子涵屁股上踹了一脚。小小年纪就想谋权篡位?快走快走!不要打扰为师练功。

就这样,薛子涵又揉着屁股走了,不过这一次他挺高兴,嘿嘿,自然宗任意门,真不错,自己以后算是有了组织了。他一边嘿嘿的乐着一边幻想着自己将来在江湖上自报家门时的威风模样。

嘿嘿,还是开山大弟子呢,真厉害呀。薛子涵背着手满意的点了点头。

打那天起,自然宗任意门开山大弟子的名号就一直与他形影不离,甚至在跟邻村小孩儿打架前他也要先认真的跟对方念叨一遍,然后再动手。在他看来这个名号是身份的象征,其重要程度远胜老师给的小红花。就这样年幼的薛子涵完全沉浸在了由自己那小脑瓜钩织的自我满足的世界里,他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以宗门大弟子的身份行走江湖,并靠一己之力将宗门发扬光大,而全然没有怀疑师父当时有可能是在跟他扯犊子。

实际上,在很多年里薛子涵都没有对此进行怀疑,直到后来长大成人的他真的开始行走江湖,在遭受了好几次别人异样的眼神后他这才发现师父当年是在忽悠他,原来啥自然宗啥任意门的,一点儿都没他吹的那么厉害,外面的人根本就没听说过,他细细一琢磨就连这俩名字都很有可能是老爷子当年一时兴起捏造的,啥精英路线,说白了就是没人学呗。干了,让老爷子给骗了。

不过,薛子涵也没办法,既然自己都念叨了这么多年,改怕是改不掉了,况且他也已经用这个名号开始行走江湖了,那干脆就这么着吧,反正修行圈里的人也不全都是来自名门大派,像自然宗任意门这种听起来很奇怪的小宗门倒也不在少数。不过,除了法号和宗门这两件事之外,薛子涵的师父倒也没在其他地方敷衍他,至少老爷子教他的本事都是实打实的,自出师以后薛子涵接触了不少修行之人,他曾经偷偷拿自己跟这些人比较过并惊喜的发现自己靠着从师父那里学来的那点“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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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强过了其中的大部分人。正是跟着师父十几年的修行让薛子涵渐渐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在石门市的修行圈子里,几乎人人都知道有一个自然宗任意门的开山大弟子,他的名字有点儿娘们唧唧的,叫薛子涵。

此时,薛子涵正快步流星的走在乡村小路上,他心情还不错,这次除妖很顺利,如果自己每次都能遇到这么好解决的妖异之物就太好了。他回过头看了看,见周围没有什么行人便急忙将张家老大给他的报酬掏出来数了数。。。。好家伙,多给了不少了。薛子涵很高兴,将手里的一沓钞票弹的“嘎嘎”作响,看来这个月的生活费有着落了。

薛子涵将手里的钱反复数了好几遍,他不是怕数不对,就是单纯的喜欢数钱的感觉罢了。自己辛苦挣来的钱多数数怕什么的?过完瘾后他将手里的钞票分成一多一少的两份。

他将少的那份揣进裤兜。这是这个月留着花的。

然后再将多的那份塞回信封放进挎包里。回头这个存起来。

此时的薛子涵就像一个刚发薪水的打工仔,跟刚才在张宅除妖时的那个薛师傅简直判若两人。

这很正常,修行之人也要吃饭嘛。

有修为的人靠着自己的本事帮人驱邪除妖然后收些报酬自古以来就是很常见的事,毕竟修行之人那么多,能真正成仙的却没有几个,成不了仙就得吃饭,而吃饭就得花钱。正因如此,一向推崇隐秘低调的修士们有时候也免不得为了解决生计问题而在人前露上一手儿。薛子涵的师父在他出师之前就曾拍着他的肩膀“关怀备至”的跟他说,你这样儿的我也不指望你以后能修成啥仙了,只要你别用我教你的东西作奸犯科就行了,不然我拿雷劈你。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就行。至于钱这个东西嘛,只要是正经来路,你该挣就挣,也不用忌讳,毕竟大道三千,这“金钱道”也是其中的一道,凭本事吃饭,不耽误修行!

师父说的话很实在,薛子涵当时却没当回事儿,他觉得修行之人不该离钱太近,不然会很容易被世间的种种俗念趁机而入,所以一开始的时候薛子涵并没有选择靠修为赚钱这条道路。他虽自幼修行,却也没有因此而耽误了学业,研究生毕业以后他回到家乡石门市,找了个与专业对口的银行工作,一边工作一边修行,但是后来他发现修行原来是件很费钱的事情,各种昂贵的丹药和法器自不用提,就连制作符箓的好多材料都贵的令人发指。

符箓的威力越大所需的材料就越贵,举个例子,制作一枚上等符箓所需的材料除了需要真金白银以外,还需要大大小小十几种名贵宝石,而且这些宝石还必须得是天然的,人工的会使符箓的功能大打折扣,如此一来光材料的价格都不是一般人能负担的起的,而且这种高级别的符箓是需要找圈子里的老师傅订制的,这就要算上人工费,算下来,一枚上等符箓里外里就要耗资上万元,这岂是一个上班族能掏的起的?

跟着师父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是由师父来负担的,所以薛子涵以前并没有觉得钱有多重要,可出师以后这些东西都要自己负责了,他一下子就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

除了钱以外,时间的紧缺对于薛子涵来说也是一个大问题,银行的工作繁琐且忙碌,天天加班,他连打坐的时间都没有了。就这样,在惨遭现实无情打脸以后,薛子涵觉得师父说的话也挺有道理的,要想在修行上取得长足进步,钱和时间是缺一不可的,于是他果断辞去了银行的工作,干起了帮人驱邪看事儿的活儿。他这才发现这行业挺不错,除了收入客观以外,还能救人于水火,也算积德行善了,这当真是一举两得。

薛子涵把钱收好,信步朝公路走去,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打开一看,原来是“蛤蟆”。

“蛤蟆”是薛子涵的一个死党,他大号叫时决明,也是石门市人,年龄与薛子涵相仿。因为这厮长的身材矮胖,脸大嘴大眼也大,性格又特别活泼好动,颇像薛子涵儿时在农村经常见到的气蛤蟆,所以薛子涵给他起了个“蛤蟆”这个外号。

说起这“蛤蟆”那可是个奇葩,这倒不是在揶揄他,他真的是个奇葩。

因为他的身上比常人多了八块骨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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