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子

《蜂子》

第第三十八节野口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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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美:“从目前战争进展看,日本战胜中国是完全有可能的呀。从东北战场、河北战役、上海战役、南京战役、徐州会战、武汉会战,你们中国军队并没有进行什么有效的抵抗呀!”

蜂子:“你消息的来源是什么?”

亚美:“你回国后不久,我也回日本了,我是在全面战争爆发之后回来的,看的消息自然都是日本国内的。”

蜂子点点头,再不接着话题往下说,而是转了个话题说道:“我听徐大佑讲,令尊大人遭遇不幸,我深表哀痛,请亚美小姐好自为之。”

亚美:“这个世上最疼我的男人没了。”说完这句话,亚美直勾勾地看着蜂子,眼神之中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蜂子很难为情地转地头对麻理子说:“你的哥哥野口宏,近况如何了?”

“哥哥医学院毕业之后,就随军当了军医。”

“你说野口宏当了军医?”

“对呀!我哥哥现就在天津。不久前他在信中说已经报名要来前线的野战医院呢?”

“啊!”

蜂子陷入了深思之中,野口宏在他的印象中是一个品学兼优的日本青年,好学,上进,有追求,有理想,特别是对医学有股子钻劲,野口先生曾说:“野口宏对医学的兴趣就像蜂子对蜜蜂的兴趣一样高。”

蜂子很长时间跟野口宏有过通信,只是在自己回国后,居所不定,加之两国开战,写信有诸多不便,才停止书信往来。最后几封信,野口宏在信中只是表现出了对未来的迷茫,找不到自己的路而苦恼,没有想到他已经入了伍,还成了一名军医,还要主动报名上前线的野战医院。看来,战争是造化人的。别说野口宏了,自己何尝不是这样,也没有想到会入军职,没有想到在南京受重伤,更没想到,自己目前正在开展一个人的抗日战争,这一切都是这样的不可理喻,不可理解。战争,让每一个人的生命轨道都发生变化和漂移。

蜂子正在回想他和野口宏之间的事,听到麻理子叫自己:“蜂子哥,蜂子哥!”

蜂子才回过神,看着麻理子正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拿着一封信说:“这是我父亲让我交给你的。”

蜂子赶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接过信,坐在一边,拆开信看了起来。

蜂子贤徒近安,为师知你已回国,心中甚是挂念,有些话如梗在喉,又不得不说,如有言过之处,你也不必认真。

当下,两国开战,四处熬兵,你国退守西南,凭险据守,势已危如累卵。加之你国工业基础全无,仅凭国际有限的援助,恐难持久。在战争面前,人的生命何其微弱,请你认真思量前程,万千不可呈匹夫之勇,生命可贵,切记,切记。

蜂子,你是一个为蜜蜂而生的天才,中国有你这样的人物,也是你国之幸事,你不仅仅是一个中国人,更是一个难得蜜蜂之子,请一定考虑为师的话,为人不可轻进,螳臂难以挡车,当下之计,唯救自保方是上策。我已转入天津南满铁路工作,来中国前,专程拜访了吉田将人教授,教授十分念你,托我带话给你:“蜂子是个身兼使命之人,世界蜂业正处技术爆发之前夜,请万万不可参与战事,以出国访学为上。如果愿意再到中国东北,可负责每年椴树密的采集,工作联系,都好操作。长春之满洲国皇宫侍从一室的吉田敬三大佐,是吾族侄,为人厚实重义。他负责每年往日本国内皇室采办中国东北的椴树蜂蜜,你遇急可找他,我已经打过招呼,定会安排一切。他在长春有两座私宅,明德路41号,和同志街7号。”

蜂子,吉田将人教授所嘱咐之事,与我不谋而合,请你再三思量。

蜂子,你我师徒一场,尽管,来往匆匆,但你给为师留下至深印象,我视你为亲。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身上有中国传统的文侠风骨,想来你也不会袖手事外,这也正是为师日夜为你担心之处。当下之中国,早已没了古之万国之中的华彩,政治黑暗,派系林立,机构叠床架屋,行政效率之低,想来你已有体会,加这用人机制会无,不熟不用,无贿难为官,你就是英雄再世,也难有用武之地。听为师为言,速速北上,安静地养蜂取蜜,等大局有定之时,再议其它。

蜂子看着野口先生写给他的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能读出来野口先生与吉田将人教授对他是多么的友好,关照。

“关于这场战争,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我也尊重你的意见,但结论是显而易见的,中国无法长期支持下去,你该早做安身的准备才好。”亚美有些凄然地说,她只所以用这种口气跟蜂子说话,也是不想惹恼蜂子,同时,让他觉得自己是同情他和他的国家。

蜂子对亚美略略点了一下头,微微一笑,不接她的话。亚美是聪明的,他看出来蜂子不同意她的观点,蜂子心里还是认为中国必胜,这可让亚美有些着急,只要蜂子不从内心改变对战争结果的看法,她就很难让蜂子离开河南,或者离开中国,跟她到早已先好的一个地方,过上她想要的幸福生活。

“这是统计的一张表,是国际上对中日两国经济和工业实力的对比表。”亚美递给蜂子。

蜂子看了一眼说:“你的这张表统计的数字可能是准确的,但说明不了问题。中国不可战胜,中国必胜,日本必败,你们两个最好不要参加日军系统。”

亚美:“很好,既然你这么坚定地认为日本必败,今天有大块时间,我愿闻其祥。”

蜂子:“对此没有必要展开来祥加论述,再说,你也对政治问题不敢兴趣。”

“在德国你初见薛述廉和徐大佑的第一场谈话,我可是在场,自那次听你们谈论政治和军事等问题之后,我就对政治问题有了兴趣,也算是读了些政治学方面的书。所以很想听你讲讲你是怎么理解日本必败的?如果你说动了我,我会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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