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
“你觉得他们还弱小，是吗？政治集团之间的角力，只在人才。国军这边能战之将都是中山先生早年的追随者如傅**，李**，卫**，白*，薛*等员，但这些人又都手无兵权，但当下有统兵大权者，以我看来，皆是不可战之将。看个摊子还行，指望他们去开疆扩土，累死了也难立寸功。”
蜂子说：“兰封战役时，我全程参与了，十八万最精锐的部队，在你也认可的战将指挥之下，竟然无法全歼一个被围死的日军师团。我是亲历者，能最真切地感受到国军军力之弱，统军之将愚腐私劣，军事素养奇缺，这样的人当个连长都不够格，还能当主力军的军长，师长。可见为人主者的眼光和胸怀了。”
“你说得对，但反观G这边，林，徐，聂，这些黄埔人，早就成为G军队的骨干力量了，皆是统兵一方的大员，但国民党那边的黄埔人怎样呢？当大官的都是站位的人，非能战之将，皆不堪大用之用，而以我眼力所见，在国军中真正能独当一面的黄埔人如杜，王，也不过在今年才刚刚解决了军长之职，难以筹划大兵团作战，其眼界和格局怕是受了其主子狭小观念的影响，一生难有大为了。对了，你不是参与过上海战役吗。听说你就在18军那个方向，罗店打得很惨嘛！”
蜂子赶忙接话道：“是，兵团总司令就差一点点就被日军活捉了。日军已经冲到车前不到30米的距离，我护着他游泳逃生。罗店主要是胡L打的。”
“对嘛，军中谁能打，谁能打恶仗，是最好检验的，战功嘛，自古以来就是以战功论赏。中国自古以来上位只靠三样，第一是军功，第二是血统，第三法统。现在只要血统了，高层越来越太监化，没有人格，只知一味媚权。就像是你在上海所见那个胡，黄埔四期，21年就当了团长，到25年上海淞沪还是六十六团长，战后才升一一九旅旅长，在苏南打了有声有色的游击，直到今年才当了个副师长。军内谁能打，谁不能打，十分清楚。国难之时，不用人才，用亲才，这些亲才只会让你高兴，但在战场上可是要给你丢大脸的，这些人干什么砸什么，怎么打怎么败，你看看他身边最近的，在军事上尽是些绣花枕头，能打胜仗？看着都是嫡系，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但不是一条心，表面上并肩作战，一心同体，实则是各怀鬼胎，兰封战役就是最好的注释。还有，那个杜，光绪30年生人，一期生，21年就跟日军血拼过，直到24年才授予少将，屈才嘛。还有那个王，也是光绪30年生人，屡经战阵，直到今年才混到军长。”
蜂子：“将军是光绪20生人，直到去年才升为军长，这……”
“哈哈哈……两回事，两回事，本来就不是他车的客，人家不待见你，也就用不着热脸去贴冷屁股。”
将军接着猛问一个很突然的问题：“你去过日本，德国，法国，英国，上次在SJZ往娘子关撤的路上你还说，你对这些国家军队还有些考察，日军的军事实力到底如何？”
蜂子：“这些内容，将军从更多的渠道获取，我这个人当时没有军事素养，怕是说不到点子上。”
将军：“你我虽然在不起时间不长，但我能看出来，你是个王八吃秤砣，心里有鬼主。你说说看。”
蜂子：“当前大战将起，我不展开，只说一句话供将军参处。昭和19年，哦，相当于我国。”
蜂子话稍微一顿，将军那边说道：“民国二十三年。”
蜂子冲将军点点头，接着说：“那一年，日军99式迫击炮一门的价格是1840日元，97式迫击炮4500日元。一门89式掷弹筒的成本只有230日元。你跟日军打了二年了，在战场上真正以我军杀伤最大的就是这门最便宜的掷弹筒了。在目前全世界所有军队里，几乎都不会装备这种掷弹筒，为什么只有日军大量装备，就是因其价格上跟威力更大的迫击炮差距非常大。230日元的造价，比一支步枪的成本都要低，同时，还有不错的火力。最关键是其极其低廉的造价。日本当前的作战对手是中国军队，这样的低成本武器对付中国军队是最有效的。只看一点，日军我军一旦打起消耗战，日军必败，他就打不起。以后有机会再向将军细禀。”
将军听后不住地点头，他听到了心里。
蜂子：“听将军一番说话，也能听出所以来，世间万事，用人第一，特别是在战争之时，有些人，你把其扶上马，送一程，最终他也会重重地摔下来。眼下，我们只做各自做好本职即好，至于选官德才，兴利除弊，整顿吏治，淘汰冗职，发展生产，平抑权贵，这些事情，是打败了小鬼子以后的事情，我相信，我们国家的精英们能把我们国家治理好。”
“还一事，提个醒，日军势大，你部在收缩集中军力的同时，还要做好被击溃之后的部队收拢，我在往南京走的时候，遇到溃兵，一共十个人，一问，分属十个师，这怎么会有战斗力呢。”
“你说得非常对，对一支部队来说，往前冲，不好评价战斗力，但在后撤的时候才能看清楚一支部队有没有战斗力，其带队主官的指挥能力和部队内聚力才看得准，我在SJZ往下撤的时候，拦了300多人，分属18个师的番号，其混乱可见，我们部队很注重后撤或打乱之后的组织，来到中条山之后，更是注重对此训练。对此，你大体可以放心。”
“是啊，我从SJZ跟到娘子关，亲眼所见，所有部队都是乱的，只有你的部队最完整，整个部队跟抱了团一样，这些陕西冷娃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蜂子由衷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