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茫很想亲眼见证这一场战斗，可是他境界实在太低，根本看不到场中发生了什么，不管是否承认，洞玄境界于现在的他来说就是神灵。

眼中那两人早已已经不见了，他能看到的只有天地变色、风来云涌，高天之上有闪电划破万里黑夜，苍穹之巅有巨山压塌无尽星空，他们似乎把天都打破了，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很快，许是很久，这里毕竟不是真实的世界，刘茫无法感受时光的流逝，他静静地等待，风沙止歇。

天空中出现了一轮太阳，是那个手托古殿的男子，他的身上依旧散发着万道光芒，可是刘茫清楚的看到，那些光芒已不再耀眼，它们忽明忽暗，就像风中的烛光，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男子落在地上，手中古殿抛落前方，回复到之前模样，然而此时的古殿已经千疮百孔，刘茫知道，这是游龙枪给它留下的创伤。男子向古殿走去，身形踉跄，从他的口中滴下一滴滴鲜血，落在大地上，燃起熊熊火焰。他走入古殿，大门随之紧闭，天地重回平静，一切都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

他还活着，那灰发男子呢？眼前光影转换，下一刻刘茫来到了茫茫太空，在这里他看到了灰发男子，他静静地漂浮在虚空中，周围散落着一块块紫色的金属碎片，游龙枪碎了，他死了，在这孤寂、荒凉的宇宙中，他一个人，慢慢飘向远方。

一切仍未结束，刘茫的意识随着灰发男子在宇宙中飘荡，一天，一月，一年，一个轮回，宇宙没有尽头，他们的飘荡似乎也没有终点，他们飘过亿万光年，不知身在何地。

不知哪一天，他们来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这是一片漂浮的大陆，它庞大无边，仿佛宇宙中心，日月星辰都围绕它旋转，飘荡无穷宇宙，这是刘茫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地方，穿过层层云雾，他仿佛看到这里便是他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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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云雾散开，从大陆中走出一名女子，女子着一身淡黄色的衣衫，长发飘飘，风华绝代，她显然是第一次挣脱天地束缚来到宇宙中，她站在大陆前，看着辽阔的宇宙，脸上写满了感动。

女子看到了漂浮在宇宙中的灰发男子，她的脸上出现一丝惊讶，她显然没有想到会在宇宙中遇到一个人，一个死人。

她来到灰发男子身前，眼神中透露着好奇，也许她在奇怪，他来自哪里，为何会漂浮在无尽宇宙中？她靠近灰发男子，想要拨开遮在他脸上的头发，看一看这个飘荡在宇宙里的人，是一副什么模样。

这张脸很苍白，上面写满了沧桑，女子看着这张脸，她似乎能感受到这张脸后面的无尽哀伤，甚至下意识地，她想要轻抚这张脸，她想要这个死去的灵魂，可以得到一丝慰藉，哪怕他的一生，曾是多么凄凉。

伸出的手猛然停住了，女子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当她的手就要碰到男子的脸时，寂静中传来一丝微弱的跳动，那是心跳的声音，这个飘荡在宇宙中的男子，他竟然还活着。

环顾四周空荡的宇宙，再看向身上的灰发男子，女子脸上满是迟疑，然后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抱起男子，回身向那片漂浮的大陆飞去。

看到这里刘茫已然明白，灰发男子确实便是月芳华的道侣，而黄衣女子自然就是月芳华，茫茫宇宙，两人在这样的场景中相遇，很难说到底是巧合还是天意，虽然从来不相信命运，但此时的刘茫愿意相信这是上天的安排，愿意相信两个人冥冥之中有一种吸引，就是这种吸引，将飘荡在宇宙中的灰发男子带到了这里，带到了月芳华身前。

跟随二人来到八荒，来到亳州，刘茫见证了蝴蝶谷千年流传的传说，在月芳华的努力下，灰发男子活了过来，可是他伤的太重，尽管活了下来，青铜古殿主人给他造成的伤却仍然留在体内，以至一身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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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施展，传说并不全是对的，他从来都不是元婴期，他是洞玄，尽管无法施展力量，他仍是洞玄。

接下来与传说一样，月家人不接受两人的相爱，月芳华与家族决裂，二人自此隐居蝴蝶谷。他们天性相投，以友相称、以道而论，可以说月芳华之所以能在短短数百年时间里修至洞玄境，除了自己的天资，灰发男子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隐居的日子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光，对灰发男子来说尤其如此，他的一生充满了孤独与悲伤，他一生为仇恨而活，在蝴蝶谷里，与月芳华为伴，他才真正体会到生命的快乐，然而他的心中青铜古殿的阴影从未抹去，可他从没告诉过月芳华自己的来历，从没告诉过她自己的仇恨，他将自己分成了两面，快乐的一面给了月芳华，悲伤的一面留给了自己。

快乐永远是短暂的，四百多年后男子道伤爆发，以月芳华之力也无法压制，男子最终化道而去。离去时他有不舍也有满足，他对月芳华说，他本是已死之人，也许上天怜悯他一世凄苦，让他遇到了月芳华，给了他四百年快乐的岁月，他不奢望更多，对他来说这四百年已是永恒。

男子死后月芳华整个人沉默了下来，她站在瀑布前一动不动，像是化作了雕塑，这一站便是数日，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数日后她终于动了，她的脸上绽放出美丽的微笑，她向着虚空，又像是自言自语道：“对我来说，这也是永恒。”

说完她抬起手臂向道纹崖点出一指，然后整个人渐渐化作了虚无，她追随灰发男子而去，她殉情而亡！

这是结局，一个让刘茫无论如何也意料不到的结局，看到这个结局，他沉默无言，久久不语。月芳华竟是殉情而死，她不求永生，用自己的生命将二人的感情化作了永恒，她带给刘茫的震撼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比拟的，更让刘茫坚定了心中信念，但求所爱，不问长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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