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上错花轿又嫁郎

《快穿之上错花轿又嫁郎》

第五十四章 走进科学保小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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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公公被问得一愣。

召见问话是必然的,他提前备好的一套说词也早已烂熟于心。只是千算万算,未料到万岁爷审问的第一句,竟是把矛头放到他身上。

“回皇上,奴才毫不知情!”岑公公猛地跪下,几乎整个上半身都趴到地面,“奴才差点酿成大祸,求皇上赐罚!”

“毫不知情……”皇帝大人抬了抬眸子,望着地上趴跪的躯体,挑起眉宇,“这么说,是你手下的人下毒?”

“是奴才一时疏忽,才让那恶胆包天的人有机可乘!”岑公公侧头,朝赫卿弦和花沫的方向望了一眼,又低头喃喃道,“奴才、奴才冤枉,请皇上明察!”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意有所指。

“冤枉?”皇帝大人静静地往后靠着椅背,“说,冤在哪儿?”

“回皇上!整个过程,从交付参会的米品、到烹煮、到呈给圣上,奴才全程监督,每个环节都有人证!”

岑公公将预备好的台词一口气说完,终于恢复了些底气。见皇帝大人沉吟不语,更是接着煽风点火。

“况且,若是内部人员下毒,为何偏偏只下在这一碗里头呢?莫不是……”

岑公公故弄玄虚地把话讲到一半,一副不敢往下多言的样子,惹得皇帝大人极不耐烦。

“是什么?快说。”

“回皇上!奴才斗胆猜测,莫不是这准备米品的东家,本身就图谋不轨!”

话音刚落,全场立马变得闹哄哄。场外的吃瓜群众开始纷纷猜测,是谁家这么猖狂,光天化日之下,胆敢毒害当朝天子?

“依我看啊,铁定是那年年拿第二的辛家,气不过皇上总把第一名给赫家这个关系户!”

“非也非也,吴家嫌疑最大。”

“你有小道消息?快展开说说!”

“早几日,他家老爷子被查了,听闻是上年试图贿赂品鉴团的人,已经押入大牢。现如今他家儿子迫不得已接手了,得亏圣上网开一面,才能继续参加这一届。”

“都给朕安静!”

一声龙怒,场面Hold住,什么三姑六婆、二叔四舅,立刻屏声敛息。

皇帝大人扬起左手,意思明确:“江琉山,给朕查。”

“喳!”气质非凡的江公公立即低头领旨,转身吩咐道,“开竹筒—!”

四个小太监撬开了绑在锅盖上的竹筒,掏出里面的号码纸,逐一摆放在长桌上。连公公又拿来了一本册子,上面记录了不同花纹金碗所对应的号码。

“岑术,你去看吧。”

“谢主隆恩!”

这不就正中下怀吗?岑公公踉跄着起身,难掩兴奋地翻看册子上的信息,兰花指都翘了起来:“第三碗是凤凰纹路,对应第四个数……赫家!皇上,这有毒的一碗是赫家的!”

此言一出,现场又是喧哗一片。吃瓜群众们怎么也猜不到,这年年稳居第一的关系户,竟做出这等胆大包天的事!

四号位置的赫家伉俪,顿时成为众人的焦点。

“怎么收场?”花沫扯了扯赫卿弦的袖子,小声道,“你的救兵呢?在哪?”

还没到搬出救兵的时候。赫卿弦只回望了她一眼,径直越过面前的方桌,朝皇帝大人的方向拱手:“皇上,赫家从未做出此等逆反之事,求皇上明察!”

“事实摆在面前,你还想抵赖?”岑公公的戏份渐入佳境,因为到了这一步,已经完全按照辛灼预想的情况来进行了,便不再慌张,“皇上,请让护卫军速速护驾!”

一阵细碎有力的脚步声如潮水般涌来,几十个士兵从外场疾进上了台,火速包围赫卿弦和花沫。带头的侍卫出列,手握兵器高举胸前,领着士兵们拱拳叩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岑公公随之低头,借衣袖挡脸,唯恐被人看出脸上流露的贼笑。他朝辛灼的位置方向望去,接收到一个了然的眼神,便避嫌地挪开视线。

现在,他们只待皇帝的一句,便可奸计得逞。

刀剑反着冷光,花沫感觉喉咙堵得慌,连声带都是颤抖的:“大、大哥冷静,有话好好说嘛……”她试图唤起这群冷酷无情小士兵们的怜爱之心,然而人家根本不鸟她。

奇怪的是,龙椅之上,久久未传来动静。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皇帝大人才挥挥手,淡淡地飘出一句:“下去吧。”

“……是!”

带头的侍卫顿了几秒,表情不太自在,反应过来后马上带着小兵们退了。岑公公更是错愕,只能干看着士兵们下台,张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江琉山。”

“喳!”

身为皇帝大人肚子里的蛔虫,江公公自然知晓圣意。

走下石阶,到长桌边端详了一阵,又折返龙椅旁,江公公掩着嘴,附在皇帝的边上耳语几句,最后重新站回了原本的位置。

“赫卿弦,眼下证物都指向了你们赫家,你可知罪?”

“回皇上,此乃有人故意陷赫家于不利,吾等可自证清白,求皇上明鉴!”

皇帝大人动了动眼皮,没有停顿太久:“朕,只许你一次机会。说。”

“谢皇上。”赫卿弦放下双手,微微侧目对着岑公公,却并不与那人直视。他走到长桌前,甚至不需要端起那碗饭,单凭两眼就能笃定,“米被换了,这不是我们的米。”

“你胡诌!”岑公公心里得意极了,就等着这一句呢,“皇上,小夏子可以作人证,证明这碗饭就是用赫家的米做的!”

皇帝大人没有说话,朝一旁扬了扬下巴,江公公点了点头。

“宣,小夏子——”

又是一位年轻的小太监,怀里抱着一个纸袋,恭敬地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你,说说看,这毒饭是出自赫家的吗?”

“谢皇上。”小夏子起身,双手把怀里的纸袋捧着向前,低头道,“回皇上,确是如此。这一袋便是赫家上交参会的米。”

撕开包装底部的纸,露出一个四字。

皇帝大人眯着眸子,看了一眼:“太医。”

“是。”老太医得令,从纸袋里抓起一把米,嗅了好一会儿,又放进清水中插入银针,最终确认道,“禀告皇上,米中有毒。”

“皇上,这袋生米,也不是我们的。”未等其他人反应,赫卿弦直接走向太医旁,指着纸袋,“此袋中的米粒,圆中稍扁,并不是赫家参会准备的品种。”

岑公公跳出来反对:“铁证如山,你还狡辩?”

“公公若是不信,大可拿出第一轮的米……”

“皇上!”岑公公直接堵了他的话,“赫家意图谋害龙体,居心叵测!”

“岑公公硬将罪名强加于赫某,混淆圣心,又不知有何目的呢?”

“皇上,请将赫家治罪!”

两人争执到胶着的状态,花沫又一次着急地伸长脖子,往场外看啊看,终于,让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小子,跑哪儿去了?”

“少夫人!”三水匆匆忙忙地朝她奔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解释道,“是财叔,抓我过林姐那边帮忙呢。”

没时间鄙视财叔这种有异性没人性的行为,她只关心一个事:“碘酒呢?”

三水翻开斜挎在前面的袋子,掏出棕色瓶:“您看,保管得好好的。”

“——停!”

正在此时,龙音一吼,大地重归宁静。

终究是被这班人吵得头疼了,皇帝大人揉着眉间定神。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呼,等着下个指令从龙椅上传来。无人留意到,一只手臂忽然从四号桌略带发抖地举起。

呃……好像……没人看见?

稳住,莫慌!手臂的主人吞了吞口水,决定略带哆嗦地开口。

“禀、禀告皇上……民女,呃,民妇,有一计。”

花沫刚说完,皇帝大人就放下揉眉的指头看向她,她立刻怂怂地垂下脑袋。

“上前一步说话吧。”语气是柔和的。

小心翼翼地抬头,发现皇帝大人已经没有在看她了,而是盯着手上的玉扳指,来回摩挲。

“谢皇上。”接过三水递给她的碘酒瓶,挪步到赫卿弦身边,她瞬间没那么怂了,福身行礼道,“皇上,请允许民妇做一个实验。”

“何为实验?”

“回皇上,实验就是……需要两盆清水,两个干燥的空盆,以及赫家今日所有参会环节的纸袋包装。”

“作何用处?”

“证明这袋毒米并不是我们的。因为……”花沫顿了顿,转向岑公公,直勾勾地盯着那双不善的眼睛,“赫家的米袋,做了记号。”

“一派胡言!”岑公公的声调不禁傲慢起来,夹着轻蔑的笑,“本次大会所有纸袋都是统一包装的,皇上,这个刁妇在拖延时间,莫要被她蒙骗!”

“合则,公公言外之意,是比圣上还要明察秋……”毫字还没说完,花沫的手被猛地拽了一下,对上赫卿弦饱含警告的眼神。

妈呀,是不是说错话了……幸好皇帝大人此刻看起来没啥表情,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内人口不择言,请皇上恕罪。”赫卿弦往前迈了一步,低头认错。

这个歉,当夫君的替她道了。但稳妥起见,花沫还是决定让膝盖软一软,没骨气地跪下:“民妇并无此意,皇上大人有大量,请皇上恕罪!”

“行了行了,起来说话。”皇帝大人摆摆手,发号施令,“江琉山,给她准备东西吧。”

“喳——”

“谢皇上!”花沫扶着赫卿弦的手站起来,傲娇地看向那两个阴险小人。

辛灼倒是淡定得很,仍旧笑盈盈地跟她对视,其他情绪完全不形于色,看不出一丁点不爽。

不过,岑公公可有些挂不住脸了,甚至原本惨白的面色都被气得泛红。不晓得对手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别无他法。既然皇上允了这个女人做什么狗屁实验,他一个太监怎敢三番四次阻拦?否则真应了那个口不择言说的,触犯龙威,到时亦是落得个小命不保的下场。

眼睁睁看着小太监们端来水盆和米袋,长桌上摆好了花沫所需的物品,岑公公抱着双臂靠近打量,酸溜溜地挖苦:“就这些家伙什儿能管用?小孩子过家家呢?”

左耳进,右耳出,花沫当作没听见,心里默默鄙视。哼哼哼,耍阴招是吧,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走着瞧吧!朝赫卿弦使了个眼色,她挪步到台子正中间,福身道:“禀告皇上,实验正式开始。”

“嗯。”

察觉到皇帝大人的声线突然添了几丝慵懒,她忍不住抬眸偷看。好家伙,人家竟又换了个侧靠龙椅的姿势,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这是把实验当成唱戏了嘛?

“夫人。”来自赫卿弦的温馨提醒和假笑,笑里包含了三个问句——

都什么时候了?这是什么场合?别发呆了好不好?

咳咳,那啥,她清了清嗓子,把碘酒瓶一并放到桌面,好,这下齐了!

赫卿弦上前依次查看两袋生米。第一环节的米和包装都没问题,是刚才掀开黑布后照搬过来的。至于第二环节,由小夏子带过来的那一袋,也没有再看的必要。今早出门前,花沫已经给他做过功课,解释了步骤和大概的原理。

他冲花沫点点头,两人默契地分别拿起一份,把里头的米倒入干燥的盆中。她伸手探了探水温,确认是冷的。空出来的两个纸袋,先快速过一遍水,随即拿出来平放在桌面。其实到了这一步,印记已经能显示出个四五分了。

把有印记的那张捧到一边掌心上,花沫同时用另一只手的指尖沿着痕迹轻轻地按一遍,利用体温把米汁做的标记稍微融化一点点,然后重新放回桌面。拧开碘酒瓶的盖子,正要往下倒,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动作。

“禀告皇上,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候!”

说罢,她把瓶子倾斜,倒下适量的碘酒,均匀浸湿两个纸袋。

毫无意外,由小夏子带来的纸袋,没有任何变化。而另一个纸袋上,清晰地呈现出一个蓝色小花的图案。

“禀告皇上,请您过目。”花沫展开两个纸袋作对比,“有蓝色小花的纸袋,是民妇提前用研磨的米汁画的标记,这个是属于赫家的。至于另一个是并无图案的,因此可以肯定,是被别人偷换了。”

“皇上,这刁妇必是用了邪术,在此故弄玄虚!”近距离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岑公公,慌忙跳出来阻止,“皇上英明,定能识破这种小技俩!”

“你,闭嘴。”皇帝大人不耐烦地调整坐姿,“连今,呈上来。”

“喳!”

依照吩咐,连公公让花沫把纸袋放置木盘中,然后恭敬地送到龙椅边儿上。皇帝大人直起上半身,凑近木盘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食指沾了沾湿润的部分。

“这是何物?”

花沫跟赫卿弦对看了一眼,答道:“回皇上,碘酒。”

“如何得来?”

糟了,没想过会被问来源!她心中一窒,还在想编个什么出处比较妥当,赫卿弦却直接回了话。

“回皇上,此物乃研制米酒时,无意所得。”脸不红心不跳,还不忘强调下最最重要的一点,“实属研制失败之物,不如普通酒水一般,切不可饮用。”

不错不错,这队友反应够快,花沫给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

“嗯……”怪不得,气味难闻,毫无酒香。皇帝大人耸耸鼻子,口吻略带可惜,“撤下吧。”

“喳!”

“说吧,你俩。”皇帝大人任由小太监给他擦拭双手,目光却放在赫家夫妇的身上,“为何要给纸袋做记号?”

“回皇上。”赫卿弦自下而上地抬头,拱手道,“实不相瞒,统一包装这事,吾等恐受奸人所害,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哦?”皇帝大人挑挑眉,“依你所见,这个奸人是何人呢?”

“回皇上,草民愚昧。”他却故作不懂,低首展眉,“一切皆出于防患未然的自保,并不知晓谁人与赫家这般深仇大恨。”

听完他的说辞,花沫心中略感不快。尤其当她扭头看到辛灼那个始作俑者,直到现在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超级无敌想要当场揭穿这人的真面目!只可惜,他们最多只能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但没有证据指认是谁设计陷害的!

“好个愚昧不知。”

行啊这小子,如今娶了新妇,行事倒是狡黠了。皇帝大人的嘴角扯出一丝无人察觉的笑意,睨了赫卿弦一眼,视线垂了垂,转向旁边。

“岑术,你向来心思伶俐。”

本已心慌意乱的岑公公突然被皇帝大人夸奖,吓得一时之间竟忘了应答,顿然跌跪在地上,不敢抬首。

“奸人是谁,你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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