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寻迹

《史海寻迹》

第六章唤醒中国女性的男装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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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一腔热血勤珍重,酒去犹能化碧涛”一名清朝末年的奇女子,一位让女人走出家门的先行者,一个敢同恶鬼争高下,不向霸王让寸分的革命斗士,鉴湖三杰中唯一的女性,秋瑾的一生很短,但却耀眼异常,这个常以男装示人的女人,究竟有过什么样的惊人之举?放足?女权?还是新世界?她是如何一步一步从一个富家小姐变成民族英雄的?这些事儿,我们今天就来聊一聊。

五岁那年,秋瑾没有笑因为妈妈开始给她缠脚,那天妈妈告诉她:今晚有好事!秋瑾不解的问:是什么样的好事?妈妈神秘的笑着说:是让你变美的惊喜,哪个女孩不爱美?秋瑾很期待,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却只有惊没有喜,缠脚的具体做法需要费些力气,用力折断两脚跖骨,把一双正常脚从中对折掰成两半,一半折在脚底,因为刚刚折好的脚不听话,外面再裹上缠脚布加固,这样一双脚的尺寸,就骤然变短变窄到之前的一半,传说中的三寸金莲就大功告成了,那年五岁的秋瑾,看着自己已经认不出的脚心里在想:这一通给所有女人痛苦的操作,为什么要做?妈妈流着泪说:因为你是女人。

再问:为什么女人要折磨自己?回答:因为男人喜欢。这颗疑问种子从年幼就种下,伴随着痛苦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伴随着秋瑾一路成长,身体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幸好家庭条件十分优越,岳飞的词,李清照的诗,让读书的秋瑾莫名激动,原来人还可以这样活着,那种信马由缰,天高地阔的感觉让人着迷,跟着舅舅和表哥去骑马射箭,闺房中少了一个绣花少女,猎场上多了一名英姿巾帼,枕着辛弃疾的词不能过一辈子,父母再开明,思想还是在围城中,裹脚,包办婚姻,清朝女人的必修课一堂都不能落下,女人要嫁人,可是嫁好嫁坏全看命,秋瑾的命在其他女人眼中应该是很好了,丈夫家是暴富户,家有良田千倾,还经营着临街旺铺,家财万贯。

可秋瑾不这么看,她希望有个上进的丈夫,问题是上进这个词对于生活优越,吃喝玩乐的丈夫来说,理解起来实在有点困难,秋瑾说她的特长是:写诗作画,骑马打猎,舞刀舞剑,王廷钧说他的特长是:家里有钱。秋瑾说人要好学上进,自立自强,丈夫表示坐吃山空,是每个有钱人的本分,不要做无谓的挣扎,要习惯这种朴实无华的生活,那一年的中秋节,丈夫告诉秋瑾在家准备酒席,赏月饮酒,那一夜,秋瑾等到饭菜全凉。

看着八月十五变成八月十六,派人去找却被告知丈夫已经在妓院欢度中秋了,所有人都觉得这很正常,男人就该喝花酒,女人就该待在家,秋瑾看看脚,看看家,感觉套在自己身上的这些枷锁,是时候打开了,那一天,湘潭由义巷出了大新闻,王家义源当铺的少奶奶,卸下了富家小姐的装扮,穿上男装,带着丫鬟进入戏院看戏,那一刻她头一次体会到了平等的快乐,人们侧目议论纷纷,来自传统压制的声音越大,秋瑾心里反抗的声音就越大。

她彻底放开了脚,穿上了皮鞋,十几年的时间,脚被缠的变了形,她给鞋里填上棉花,昂首挺胸迎着众人诧异的目光,皮鞋在湘潭的石板老街上走的虎虎生风,走的铮铮作响,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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