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红秋月白

《棠红秋月白》

第四十九章 夜闯太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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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在后花园!这两人是谁啊,你们城里人这么会玩的吗?

在那团黑影如无旁人般发出的巨大“噪音”的掩护下,凌绩安顺利地从旁边小门里溜进了内院,看来还提前清过场,方圆几里都见不到一个人,今天还算是来对了。

这次来最主要的目的是摸清太守府的布局,凌绩安基本上就是顺着走廊数一层楼有多少个房间、守卫巡逻的路线等等。走了两圈发现没什么人,凌绩安的胆子就开始大了起来,从一开始贴着墙根蹲着走到光明正大地站起来甩着手走,仿佛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一样。好景不长,凌绩安刚走进一条只有直路的走廊时就看到走廊对面的尽头有两个下人提着灯笼从一个房间里出来往凌绩安这个方向走来,吓得凌绩安立马蹲下来,下意识地就想躲进离他最近的房间,试着推了下门,门就打开一条缝,门缝里漆黑一片,太好了,门没锁!

匆忙爬进房间再轻轻关上门,坐在门边用背顶住门板,用手背抹了把额头上被吓出的冷汗,随即把耳朵贴在门上全神贯注地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交谈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凌绩安用余光看到门边的窗户有突然有亮光,默默地将身子往里挪了些,祈求千万不要开门,脖子上的汗已经浸湿了衣领,黏在脖子上竟还有一丝窒息的感觉。

亮光在一声呵斥之后消失在了窗边。“照那么久干嘛,想偷窥大小姐的闺房?被发现了你的小命不要啦。”“看看又能怎样,你的大小姐现在跟你隔壁村的老乡在花园里幽会呢,哪里顾得上这里。”

“唉,二壮的命真好,自从被大小姐看上之后干的活少了,工钱却变多了,昨天打牌输了一两银子都不心疼呢。”

“白天是不干活,晚上可天天都在干活呢,真是有艳福,哪像我们,连娶媳妇的钱都没有,不过我挺担心你老乡的身体的,天天都折腾到半夜,吃得消吗。”

“听说老爷最近在帮大小姐挑上门女婿呢,好像是河边的那户船商的儿子,我见过他,人长得还算标志,但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哪里受得了大小姐那样折腾,连二壮身体那么好现在都这里疼那里疼。”

“反正能生孩子就行,老爷就这么一个闺女,还有那么多产业,势必需要人来继承......”

随着声音越飘越远,凌绩安才松了一口气躺在地上休息,在嘭嘭嘭的心跳声平缓下来后,才有机会看看房间的内部。

木质光滑的地板上散落了几件女人的衣物,梳妆台下的水盆里泡着一条毛巾,桌上熄灭的香炉还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凌绩安嫌弃地捂住鼻子,在小县城里用得起这种香料的都是城里最富的人家,但是对于养尊处优的小王爷来说这种就是刺鼻的掺了杂料的劣等香料,嫌弃很正常。

见房间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凌绩安就准备起身找路离开太守府,还没反应过来房间的门就从外面被打开,进来的人很明显不知道地板上坐着个人,一只脚就踩在了凌绩安的脚踝上,进来的人一个没站稳就摔在了凌绩安身上,手肘直直地砸在凌绩安的腰上。遭受到双重暗算的凌绩安疼得眼泪都飚了出来,刚想骂人嘴就被一只手捂住:“想死,敢把人引过来我就打死你扔到城外喂狼!”说完就站起来关上门,把门从里面锁住,点燃窗台上放着的蜡烛,端着烛台靠近凌绩安,蹲在他面前目露凶光地看着他。

看着眼前这个跟周方像了足有八成的姑娘,立马就猜到了她的身份,想不到看起来才三十来岁的周方居然有个那么大的女儿。

周盈用另一只手捏着凌绩安的下巴仔细打量,警惕地问:“你是刺客还是细作,来杀我爹爹的?我劝你赶紧招供。”

看着周盈那副语气凶狠又带着点孩子气的模样,凌绩安心里瞬间有了对策,十几岁时的他可是在京城周边到处沾花惹草撩拨姑娘,加上他俊美的脸蛋和强厚的背景,很少有姑娘对他的撩拨无动于衷,很快就想好了办法,虽然他现在已经安分了一年多,但是技巧丝毫没有退色。

“不,我是来找你的,周姑娘你可算来了,让我等了好久。”凌绩安压低声音,试图让嗓音变得更加低沉诱人。说实话他真的很羡慕他二侄子的声音,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干,光是说几句话就迷得一群姑娘神魂颠倒的,偏偏他还不开窍。

周盈:“???你有事吗?”撒开手往后退了几步,看向凌绩安的眼神又多了几分防备。“派你来收买我?美男计使得挺好,但我不会是个男人就喜欢的,回去告诉你主子,这步棋走错了。”

这么有个性的姑娘很少见,但他也不是没办法。起身拿过火折子点燃了桌子上放着的大蜡烛,房间瞬间亮了起来,走到周盈面前,低头装作深情地望着这个才够到他胸口处的女子,缓缓开口道:“你好好再看看,确定不喜欢我?”凌绩安对自己的脸还是很有信心的。

凌绩安这招对十几岁的姑娘几乎是百试百灵,才十八岁的周盈自然也抵抗不住掉进了他精心布置好的陷阱里,但是她不能对陌生人有松懈,这几天爹爹天天往军营里跑,虽然没跟她说,但是自己也猜到这是件大事,所以绝对不能拖爹爹的后腿。

见到周盈分心,凌绩安就作势要凑过去亲她,周盈准备甩他巴掌时放在袖口暗袋的钥匙掉了出来,凌绩安就灵巧地躲过甩过来的巴掌冲到门口打开门锁冲了出门,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他来时的墙角两三下就爬了出去。见到凌绩安回来的魏璋又担心又欣喜:“葛兄你可算回来了,有发现吗?”

凌绩安点点头:“当然,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讨论。”

两人躲过巡逻的士兵回到了军营,确认过营帐里其他人都睡熟了才敢靠在床边低声交谈。

听完凌绩安描述的布局后,借着白天偷拿的小半截蜡烛的微弱火光和半盒火柴,魏璋以烧完的火柴棍为笔在一块布上画出了太守府简易的布局图,不过这还远远不够,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有用的情报,并找机会传给官军。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完成第二件事的几率几乎为零,先不说现在罗山城现在处于闭城状态,不许任何人出城,就连皇帝知不知道麒麟营叛变这件事都没法确定,更指望朝廷能及时察觉到罗山城的异样。叛变这件事不可能只是一个人,肯定还有其他人配合,光靠他们两个新兵蛋子,能破了这个看似无解的棋局吗?

等麒麟营叛变的事情从皇宫传到京城官员的耳朵里时已经距离叛变过了大半个月,白鸿璟知道这件事后都快吓死了,不顾家里人的阻拦执意进宫向皇上请求领兵平叛,皇帝当即就拨了三千人马给白鸿璟为先锋,让他先去探查,后续有情况再做打算。

白鸿璟带着一队人赶到麒麟营所在的地点后,只看见一大片被火焚烧过后的废墟,只有门口被劈成两半的牌匾提醒着他们没有来错地方。搜寻过后除了一具具面目全非七零八碎的尸体后再也找不到其他东西,由于已经辨认不出尸体的身份,白鸿璟只好忍着悲痛带人在附近划出一片空地安葬好这些士兵。

白鸿璟甚至都没法确认凌绩安在不在这些烈士里面,当初就不应该让他来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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